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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eral,快去医院吧。”我赶紧出来打圆场。
还好冉傲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我先回警局录口供,净雅,你送Funeral去吧。”
“好。”我赶紧应允,然后和盛夏一起将Funeral送上车。
“他真的是想感谢你。”我替冉傲辩解。
“我知道,我只是在嫉妒。”Funeral耸耸肩:“既然他都把你给霸占了,那被我抢白几句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霸占?我转转眼珠,这个词语太严重了吧。
到了医院,Funeral立即被送往手术室,在等候的时间里,盛夏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原来,冉傲一早就看穿曹经杰的阴谋,在第一时间便联络了盛夏和宫炎。然后大家一起制造出假象,让曹经杰以为冉傲已经被炸死,从而使他放松警惕,成功地解救了我们。
“曹经杰会怎么样?”我问。
“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盛夏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正在此时,医生出来,我赶紧迎上前去询问:“医生,他没事吧?”
“没有,只是流血过多,有些虚弱。另外,”医生皱皱眉:“病人一直吵着要出院,你们劝劝他。”
我沉吟片刻:“医生,就让他出院吧。”
我知道,在这里,Funeral会时刻想起那张盖住他母亲的白布。
医生没办法,只好同意。
我走进病房,正好看见Funeral看着窗外,目光呆滞。
“Funeral,”我担心起来:“你怎么了?”
Funeral回过神来,给我个复杂的笑容:“没事……只是不习惯待在这里。”
“我知道,现在就带你回家。”我扶起他:“不过先说好,你一定要让我照顾到你伤好为止。”
“干麻这么大惊小怪?”他扯扯嘴角。
“不能大意,你的手是要弹钢琴的,禁不起半点闪失,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一定愧疚一生。”我态度坚决。
“那就是说你会记得我一生?”Funeral看入我的眼睛。
我垂下眼:“干麻说这么伤感的话。”
Funeral拍拍我的手:“放心……我可不想你为我愧疚一生,这点小伤,不出一个月就好了。”
不管他怎么不在乎,我还是每天去他家做家务,煮饭,请特别护士来换药,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他。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而Funeral也尽量配合治疗,不到一个月,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
“Funeral,快趁热把汤喝了。”我将一碗乌鱼汤端到他面前:“很补身体的,可以促进伤口愈合,快喝。”
“这是什么阿,好恶心。”他皱起眉头:“我伤都好了,就不用喝了吧。”
“少废话,我很辛苦才熬好的,一定要喝!”我死死盯住他。
他没奈何,只好拿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嘀咕:“还好明天就走,以后再不用受你欺压了。”
我恍恍地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他看我一眼。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不解。
“这是一早的计划,而且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解释。
我黯然,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既然明天就要走,现在就为我弹一曲吧。”
闻言,一阵深深的怅然在Funeral脸上闪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我的琴声岂是想听就能听见的?”他向我摆摆手。
“小气!”我白他一眼。
“不是我小气。”他轻轻说道:“我是想在你心中留下一个缺憾,永远记得我欠你一首曲子,这样你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会弹钢琴的男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看着他:“我发誓。”
他欣慰地笑了。
回到家中,刚好听见冉傲在和人通话:“我拜托你的事查得怎么样
了?”
“……是永久性的吗?”语气变得严肃。
“好,我知道了。”他挂上电话,坐在原地,怔怔的。
“怎么了?”我在他身边坐下。
冉傲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捋起我一缕头发,问道:“到哪里去了?”
“去照顾Funeral。”
“整天往那里跑就不怕我吃醋?”他故意皱起眉头。
能这么问就说明已经不在乎了。
“大不了休了我呀。”我挑衅。
“我敢吗?”冉傲将我抱到腿上:“你不休我就感天谢地了。”
我摸着冉傲的领带:“明天我要去机场送Funeral,他要走了。”
“难过吗?”
我在冉傲怀中点点头:“我欠他太多。”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他,你们会在一起吗?”冉傲忽然问道。
我愣住,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我不知道,那又是另一番场景,他不是现在的他,我也不是现在的我。”
“是阿。”冉傲讪笑:“但我们总爱问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铺天盖地地袭击着脑神经,我睡眼惺松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无是焦急的声音:“净雅姐,你怎么还没到来阿,Funeral快要走了!”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不是10点的飞机?”
“谁说的,是9点!”
我马上醒悟,这个Funeral想自己偷偷飞走,才告诉我错误时间。
赶紧以最快速度冲向机场,幸好还来得急。
“居然想不告而别!”我瞪着Funeral。
“我是怕你舍不得我而痛哭流涕。”Funeral笑着解释:“那多让我丢面子。”
我白他一眼,然后将昨晚连夜赶做的便当递到他手上:“你不是一向抱怨飞机上的食物难吃。我的手艺也不怎么好,但这里都是你爱吃的,就将就点吧。”
他笑着接过,打开闻闻:“谢了,就算是再难吃我也会吃光的。”
“不会那么糟糕。”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点信心的。
“我走了。”他揉揉我的头发,转身走向安检处。
“再见。”我向他挥手:“再见!”
Funeral,再见。
正在此时,冉傲打来电话。
“什么事?”我问。
“净雅,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冉傲沉默很久,终于下决心说出:“Funeral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什么?”我呆愣:“你说什么?”
“那发子弹损伤了他的手部神经,留下后遗症,虽然日常活动没有问题,但是……他再也无法弹奏钢琴了。”
“不会的!”我失声大吼:“医生明明说他没有大碍!”
“是Funeral要求医生这么说的,”冉傲深吸口气:“他害怕你内疚。”
那双修长美丽的手指再也无法在琴键上舞蹈了。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可以这样,钢琴是他全部的信念和希望阿!
“Funeral!”我大声叫着,奔上前去。
Funeral站住,回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眼中露出了然的神情。
我却犹豫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Funeral。”我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泪水模糊了视线:“你的手……”
他笑着皱眉:“看,果然痛哭流涕了,多难看。”
“Funeral!”看见他淡然的样子我更加心痛:“我不配!”
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替我抹去满脸泪水,轻轻说道:“得不到我想要的,至少我能做我想做的。”
“搭乘1305号前往维也纳的乘客请注意,您所要搭乘的航班即将启程,请赶快登机,请赶快登机。”,
“能答应我件事吗?”Funeral问道。
我赶紧点头。
“快乐地生活。”Funeral靠近我耳畔,轻轻说道:“只需要在满是繁星的夜晚想想我,为我落下一滴眼泪,就够了。”
我泪如雨下,Funeral,就算我为你流一辈子的眼泪也是偿还不了的。
“再见。”Funeral最后吻吻我的额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我心如刀割,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他说,弹奏起钢琴就像是母亲在他身边。
他说,他想为最爱的人在夕阳下演奏。
他说,永远欠我一支曲子。
他走了,失去了钢琴的他走了。
正哭得天昏地暗之际,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下,将我的头搂在怀中。
“冉傲!”我泣不成声:“我不配,我不值得他那么做。”
冉傲静静说道:“值不值得,是由做的人来说的。”
我紧紧拥着冉傲,直至眼泪枯竭。
“盛夏,快看!”我指着商场的大荧幕。
上面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头条便是殷轩容承认与无是的情侣关系。
“殷小姐,请问你们是否是在马尔代夫拍摄电影时产生感情的呢?”
“是拉,我都说了很多遍了!”
“那请问你们是怎么样在一起的呢?是谁追求谁?”
“我干麻要告诉你们?”
“你知道很多人都不看好你们这段关系吗?”
“要你管!”殷轩容正准备拿起杯子泼记者,却被身边的无是按下。
说也奇怪,殷轩容看见无是,气焰立即低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阿。
“我们下周即将举行订婚仪式,谢谢大家关心。”无是微微一笑,
然后带着他的未婚妻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记者。
“不是吧。”我诧异,这两个小孩子居然搞到一起了。
“这个不稀奇。”盛夏指指我身后:“那边一对才会让你大吃一惊。”
我转头,赫然发现胡仪已和衡平正手挽着手一起逛商场。
突然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事争执起来,胡仪已一甩手:“不听我的就算了!”
衡平力马追上前去讨好:“听听听,别生气了。”
当众打情骂俏。
可以想像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亲眼看见火星人。
“想不到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盛夏看我一眼:“你的故事呢?就这么完了吗?”
我笑笑,转头看看窗外。
我的故事?
以后就和冉傲看着圣延慢慢长大,等着自己慢慢白头。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清雅的檀香,想起那朵随水而逝的白兰花,想起星空的璀璨,想起那些爱过我以及我爱的人,或感激,或怀念,或唏嘘,或悲伤。
虽然平淡,也是故事,自己的故事。
『全书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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