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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炎一瞬间回过神来,迅速的跳上高台。
在我即将触上她的容颜时,一袭白色的影子已经先我一步跪在她的身旁,蓝眸中是死寂一般的伤痛,我看着风炎的样子,心中却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愤怒,他刚才明明就是失魂了,我能怪他吗?永夜说过,这一切都是劫数,都是命,况且这条路是夕颜自己选择的。
风炎虚无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抱着她,可是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夕颜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时完好的,不管触上哪里,都是连心之痛,可是她已经死了呀,风炎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双手沾满了鲜血,最终却是无力的垂下。
“风儿,将簪子插入她的心脏!”永夜再一次提醒,自己踉跄着也向高台攀来。
一声脆响,簪子却掉入了血泊中,风炎深深的将头埋在夕颜的颈间,银色的长发散下来,纠结着血泊里的青丝,缠缠绕绕,我隐约听到压抑的低泣声,他是哭了吗?
那样的男子,此刻竟然如此失态的痛哭。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大吼了一声:“杀死她。祭天!”
成千上万的人开始骚动,人们如潮水般向祭台涌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杀死她。祭天!”
永夜爬上高台,捡起血泊中的簪子,眼神黯淡了一切,却是慢慢的摇摇头,毫不犹豫的将簪子插进了夕颜的心脏。
“不!”两声怒吼同时响起,永夜原本就已残破不堪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飘出去,摔倒草地上却没有多大的声响。
簪子全部的没入夕颜的胸口,却是已经没有太多的血流出了,夕颜的胸口随之一颤,不再有任何气息。
我似乎看见那根紫色的琥珀簪子夕颜的身体里发出盈盈柔和的光芒,一瞬间那些支离破碎的幻影迅速的聚拢,全部由胸口没入夕颜的身体,最后全部汇入琥珀簪,不一会儿簪中便凝成一具人形,这是夕颜的魂魄吗?
“师兄,师父让你过来!”隐约传来罗浮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回头就看见草地上跪在永夜旁边的少年已经是满脸泪痕。
“风儿……”,永夜的嘴唇微微翕合,只是喊出一个名字,却是相当费力。
“师父……您……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旁边的罗浮已经泣不成声。
风炎定定的看着永夜,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她……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可以救她的,为什么杀她?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低低的呜咽声漂浮在清风里,无比的凄婉寂寥。
“咳咳……”永夜苍白的唇间不停的咳出血来,一朵一朵的殷红开在他白色的长袍上,听到风炎的质问,他的眼神楞一瞬间变得极其悲哀和无奈,挣扎着起身,罗浮伸手扶住他。
风炎眼际划过浓浓悲戚,伸出左手,修的手指似是极快地画出了什么,指尖竟隐隐有幽幽蓝光闪现,左掌触向永夜的背部。
永夜吃力的抬起手,无力的拂开他的手,喘息道:“风儿……不用了……师父已经……由尽灯枯了,即使……没有这一劫,我也……活不久了……”接着又是一阵轻喘,“风儿,师父对不起夕颜……姑娘……可是,没有办法……为了你,为了天下……况且,她,她是自愿的……”
他奋力的伸手搭上风炎额间的宝石,风炎的眼睛一时间游离凄迷,竟是全然无力,慢慢的,木然的蓝眸中已经彻底变为死灰色。
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几乎侵蚀了我的意志,踉跄的起身,奔下高台。
永夜无力的垂下手指,“风儿,夕颜姑娘……都是为了你……她骗你都是为……了你好……”我似乎可以看见皱纹爬上永夜的额头,,一瞬间他迅速的衰老下去。
看到这种诡异的现象,罗浮惊叫一声,“师父,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永夜下意识的抚上脸,却没有丝毫的惊讶,极尽凄然的笑了,“我动用了幽冥之力,这就是代价啊。”他转过头有对上风炎,“风儿,夕颜姑娘……没有魂飞魄散……我用千年琥珀簪帮她……聚魂了,只不过你要等她千年……只要带着琥珀簪,你就会找到她……”
风炎死灰的眼睛肿划过一丝明亮的光芒,永夜继续自说自话,“风儿……你要利用芒星阵……如果左边的多,那她就在 原来的世界中轮回,如果右边多……那么就是这个世界……你莫要怪师父,神祭宫不是一个人的……若我不是祭司……或者……当年……没有……捡到你……多好……”他的声音愈来愈低,眼神慢慢的涣散,终于手垂了下去,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师父……”风炎和罗浮的悲戚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却是再也唤不回已经沉睡的人。
天空上,惊鸿一声,似有飞鸟的影子掠过。
第二十四章
风炎再次起身,却是冷冷的抬起头,扫过所有的人,那眼神让每一个对上他蓝眸的人,都不免心中一寒,不知道此刻在他的心里,汹涌澎湃的又是何种感情?
对上寒景阴鸷的棕色眼眸,两个人的眼中均是结成了寒霜,没有一个人肯丝毫的退步。
风炎走上祭坛,寒景却快一步的挡在他的前面,瞬间便是电光火石的交锋。
一个拥有极其冷酷的手腕,周旋于权力的顶端, 翻手为云覆手雨;
一个却操纵着天下人的命运,将一切掌控于手心,覆手为雨翻手云。
同样的强悍与凌厉,此时底下所有的人竟一丝声响也没有声响,似乎都臣服在他们天生的霸气与绝对的权威之下。
“让开!”风炎淡淡的开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瞬间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女子身上突然又变为无穷无尽凋谢的温柔。
寒景挑挑眉,却是一动也不动,“我要带她走!”
风炎猛地抬起头,身体震了震,声音却愈见冰冷,“你以为你能带她走吗?”
寒景抿着薄唇,冷冷的扫过底下的人群,双目凝光,寒声道:“走不了我就让这里血流成河,有这么多人为我们陪葬,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的……”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冷笑连连,眸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悲哀,“我都忘了,她怎么会去黄泉,她……”突然间昂起头,望着遥远的天际,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最终却是轻喃一句,“她没有来世了……”
猛然间回头,面向风炎,棕色的眼中射出强劲的光芒,“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旷野中,万籁俱静,只有他凄厉的声音在风中回旋。
风炎一怔,蓦地想起什么,冷冷的开口,“你莫要忘记,将她推到这种绝境的罪魁祸首,是你!”
寒景的身形稍微震动了一下,视线落在极其遥远的雪峰上,有点迷茫又有点悔恨,幽幽的开口,“我知道自己错了,在她消失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要失去什么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心中也有一点发酸,“只是我再次回头就找不到她了……”
“师兄,不要跟他废话了,他杀了师父,我要报仇!”罗浮激愤的声音传来,我感觉一阵风凌空而过,一团白光向寒景袭去。
“罗浮,不要在这里出手!”风炎看向血泊中的夕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厉声制止。
寒景瞥了一眼罗浮,忽然间一反手,一道寒光便掠了出去,铮然相接的瞬间便将那道寒光挡在一尺之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青色的长剑,竟然可以和罗浮的术法抗衡。
趁着他们交手的空挡,风炎一个闪身,就到了夕颜身边。
寒景手腕不停的翻转,挡着罗浮的连连攻势,忽然间略微一分神,一截衣袖应声啻裂,他微微皱眉,却是向后退了三步,亦是退到夕颜身边。
罗浮却还是不依不饶,手上的术法依旧变幻莫测,凝聚的灵力却是越来越强,寒景冷笑一声,手中青色的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寒芒,曲线展开,瞬间将散射过来的无数道光箭劫杀在半路,无数到光芒四散出去。
“叮!”一声脆响,我一眼看过去,愣住了,盯住那道光晕看了好久好久,心中茫然的没了注意。
原来,散出去的一道光箭打到了风炎手中刚拔出的紫色簪子上,簪子瞬间应声断裂为两截,那道绚烂的光芒回旋着在静默的空中打了个舞,定定的落下去,轻轻地溅在殷红的液体中绽出了一朵奇异的血花,看着指尖的血迹,风炎的脸色忽然变得急剧惨白!
慢慢的转过头,他看着错愕的罗浮和迷惑的寒景,眼中划过凄迷的愤怒,那一刹,对上他的眼睛,感觉仿佛风雪穿透了心肺,冷入骨髓,指尖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宛若暗夜中的磷光,心中猛然一痛,忽然间觉得及其苍凉悲哀,簪子……簪子是他唯一的希望,本来还有千年飘忽的梦可以做,虽是千年,可是还是再会相见,可是只是刹那,簪子断了,断了……那声脆响盘旋在我的脑际,一声声的不绝入耳……我迷蒙的低下眼睛,死死的定住血中那点即将被隐没的光斑,心念闪过,怎么会,那根簪子明明是完整的,弘颜给我的时候,是一点裂痕都没有的,怎么会……断掉!
此时,太阳高悬于不远处的冰峰上,冰雪璀璨晶莹,风呼啸而过,此时着数十万的人却静谧的诡异,看着风炎,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揪住,透不过一口气,无数的声音在心里呼啸而过,那样沉痛的悲哀似乎将我的心智击碎。
修长的手指探入血中,捡起那段断裂的簪子,一声长啸,仿佛是天地间,最茫然无助的低泣,他腾出一只手将夕颜浴血的身体揽入怀中,胜雪的白袍也已经半染成红色,慢慢的俯下头,一个淡淡的浅吻印在早已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夕颜的血止不住的流出来,染红了石头,流下去,渗入了草地。
再次抬头,蓝色的眼睛中,我望了许久然而竟然都看不到底。
轻轻的将夕颜放好,他站起身,异常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两人,开口,那声音仿佛来地天际的孤魂,又若似来自地狱的鬼魅,“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一句话出口,瞬间,忽然一种奇异的光芒照彻了头顶的天空,天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再也看不到一丝光线,乌云四起,然而转瞬之间就有道道闪电劈下来,似乎要将整片大地劈开,顿时一片混乱,人群的尖叫声,嘶喊声、哭声、哀鸣声摧枯拉朽的混成一片——风声呼啸而起,宛若一柄利剑刺破混沌的苍穹,大地也在微微颤动,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不远处的雪山都在崩塌,白色的大雾瞬间弥漫了整片天地。
狂风乱舞,空中席卷的叶子猎猎作响,不知名的花瓣纷纷扬起,卷向虚空。
天空此刻已经成了最惨淡的那种灰色,迷迷茫茫,混混沌沌,一片阴霾,阴冷的风夹杂着一些细碎的石块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