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出去了。看着凌远去的背影,也云似乎若有所思,“听说,皇上已经为凌家平反了,而且凌公子下奶是萧丞相的义子了?”她回过头来看向我。
我无奈的笑笑,“你的消息满灵通的啊?”
“这件事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你不知道这些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吗?”她似笑非笑的说着。
“消遣?”我重复了一下,就像那个世界大家每天争相看娱乐信息一样,什么时候我们都成了这个时代的名人了。“凌已经被皇上封为国子监了,不过再过两日他就要去泽州上任了。”
“什么?”叶芸惊讶的叫了一声,“去泽州?”
“有什么不对吗?”我忙问。
“妹妹,还记得我家是哪里的吗?”她突然问了我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我记得,好像是邺城。”我立刻回答。
“是邺城,妹妹你的记性真好。”她听到邺城两个字似乎恍惚了一下,“我当初说是因为我们家的商船尽数遇着海难而沉的,是吗?”
看着她恍惚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难道不是吗?”
“不是。”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是海难,是人祸!”
“人祸?”
“是人祸。邺城是泽州最繁华的地方,那里也是和暮国相交的地方,只隔着一条海域,所以那里的商业活动最频繁。而我家只是邺城世代经商家族的一家,产业还算可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年代久远的事情,“可是前几年,换了一批官员,这批官员竟然和海域上的海盗勾结,打劫来往商船,强征关税,邺城的百姓和商人联名报上朝廷,可是被那些官员截住了,他们说就算递上去也没用,因为他们在朝廷里有很坚固的靠山,是……是?”
“是谁?”我连忙抓住她的手。
她看了我一眼,“是当朝皇后的哥哥,国舅爷。”
“什么,难道皇后不知道他哥哥的所作所为?”我惊讶到。
叶芸冷笑一声,“怕是一丘之貉吧。”
那么,皇后和国舅就是泽州税案后的主谋了,怕是皇帝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凌到泽州就是为了商税的事情。”我插了一句。
“商税,看来他们做事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都引起朝廷的注意了。”她说的咬牙切齿,身体不住的瑟瑟发抖。
“芸姐姐,你怎么了?”我扶住她发抖的身体,她的指甲扣住我的手,生疼。
“妹妹。”她平静了一下心情,“妹妹,其实我爹,原本是邺城商会的会长,我不姓叶,也不叫叶芸,我姓苏,我是苏洁盈。”
“苏洁盈?就是那个一直被通缉的邺城前任商会会长苏松年的女儿?”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因为凌要去泽州上任,我也从美人爹爹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泽州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我爹是被陷害的。”她说的掷地有声,“那些官员开始找过我爹,说是商会每年必须上缴关税一百万两银子,否则所有出海的商船都会出事,这当然不可能,我爹没有答应。可是那次协商不成功之后,我家出海的商船全部都没有回来,我的哥哥,也随着那些商船,消失了。”我掏出手帕,轻轻的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那时候我爹爹已经预感到要出事了,他让管家把我先带着离开,过一段时间在回来,可是我还没有走出泽州的时候,就听说我爹因为在商会贪污之类的罪名,我们全家满门抄斩,七十余口人,包括我小叔家才六岁的弟弟,全部被杀死。爹爹本以为他们不会为难亲戚的,可是他们脸一个六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温婉的女子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我一路和管家逃至京城,可是管家一病不起,当时离开的时候想着还可以回去,所以没带多少盘缠,钱财不久就花光了,为了埋葬他,我只有更名改姓……”沉重的回忆,此刻泪水已经湿了罗帕,怕是很久了,她都没有如此的表露过自己的感情,或许一直以来,她跟以前的我一样,只是一个人在最黑暗的地方默默的流泪,一个人独自承受这锥心之痛,刻骨的仇恨。
这么说,泽州的税案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我仔细的思索着,为什么皇帝会派一个刚刚委任不久的官员去受理,而且这个官员还是一个刚行过及冠之礼的少年,而这个少年还是丞相刚收的义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泽州,那个地方现在可以说是龙潭虎穴,那里所有的官员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要插根针进去恐怕都不容易,可是为什么要把凌派过去,要是他收不上来商税,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是要收上来,或许付出生命都未必可以做到?可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对付凌,扳倒凌有什么好处吗?国舅,皇后?要对付的是美人爹爹,佳妃已经诞下龙子了,又是皇位之争,为什么历代皇家之争,要牵扯进去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站起身,揉揉太阳穴,看来我得想办法了,我不能让凌一个人呆在能把么危险的地方,朝廷之中的什么争权夺位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身边所有的人不受一点伤害。
“妹妹?”痛哭中的女子见我久久没有说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恩。”我回过神来,“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看着她脸上微闪的泪光,这个女子和前世的我一样,只是她生在这样的时代,作为女子,力量却是有限的。
“姐姐,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此刻我们能做的,就是替你的家人讨回公道。”
她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我,“公道?能吗?”
“凌要去那个地方,我不能不管的。”我悠悠的叹口气,“或许,我可以尽力一试,至少还你一个清白之身。”
“妹妹。”震惊的声音丝毫没有掩饰,“你?”
“姐姐,你信我吗?”不理会她的表情,此刻我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无论我以后有什么决定,要你做什么样的事,有的甚至会伤害到你?可是,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擦干眼泪,认真的对上和你给我的眼睛,“我信!”坚定的两个字,此时仿佛给了我不少的力量。
“那就够了。”我冲她笑笑,“我定当给你一个交代。”起身向门口走去,凌应该回来了。
“妹妹。”背后传来一声犹豫的呼唤。
“恩?”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女子。
她抬起眉眼,“你不是一个孩子。”一字一句的敲在我的心上。
“或许。”我无奈的耸耸肩,真的是越来越容易让人看透呢,“我只是想要保护我在意的人,这和是不是孩子没有关系!”
“可是凌公子是你的哥哥?”她似乎感受到什么了,毕竟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女子了。
“我只是想要他好好的活着,和你一样,芸姐姐,我会尽力为你们家伸冤的。”我揭开帘子最后说了一句话,“我的力量,只为我想要保护的人存在,芸姐姐,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不知道身后的女子此刻是什么表情,我一抬眼,就看见大厅中温和的少年,上前轻轻的挽住他的手,“凌,我们回家……”
第二十六章 柳外楼高
两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我尽量所有的时间都陪在凌的身边,努力的记住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那一世,离别便是永远,这一生,我不会在重复相同的痛了,虽然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可是我有能力,保护你。
“凌,带着这只鸽子吧。”我把一只雪白颜色的玉鸽放在他的手上,这只鸽子是我无意间在花园里救下的,现在已经被我训练成信鸽了,过去和叶芸的信息传递都是靠这只鸽子的,虽然凌去的地方远多了,可是我相信,它还是会把凌的信息带给我的。
看着他迷惑的表情,“有什么事,就写信绑在它的腿上,它会带给我的,这比驿站快多了。”我静静的解释着,“没事也要每个月把平安的信息带给我。”
他定定的点了点头,美人妈妈又开始细心的检查他带的东西,又嘱咐一番,美人爹爹只是一个眼神,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个眼神中所包含的信息,有鼓励、肯定……
“小姐。”站在一旁的夏梦叫着我。
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伏在她的肩上,“好好的照顾凌和你自己,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因为不放心其他的丫鬟,和夏家三姐妹商量了一下,最后觉得夏梦最大最稳重,有她在凌的身边我很放心的。
“恩,我知道了,我知道凌公子和我对小姐的重要性,不会让小姐担心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陪在我身边四五年的人,突然就要离开那么久,我的心里此刻竟也是酸涩的,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生离死别的感情,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
“小姐,琵琶。”夏雨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接过他手里的琵琶。抚上琴弦,那么一首适合离别的歌,还是在看了《还》三的时候,一下子就喜欢上的,六月西湖,夏盈盈坐在路边,看着乾隆南巡的长队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内,满心的不舍和无奈。
山一程 水一程
柳外楼高空断魂
马萧萧 车辚辚
落花和泥辗作尘
风轻轻 水盈盈
人生聚散如浮萍
梦难寻梦难平
但见长亭连短亭
山无凭水无凭
萋萋芳草别王孙
云淡淡 柳青青
杜宇声声不忍问
歌声在酒杯倾
往事悠悠笑语频
迎彩霞 送黄昏
且记西湖月一轮
山一程 水一程
柳外楼高空断魂
迎彩霞 送黄昏
且记西湖月一轮
眼睛里是远去的马车,夏梦和凌从窗口斜出半个身子使劲的冲着我们挥手,夏梦显然已经哭了,回头看见那两个女孩此刻也是泪水连连,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道上,我地头思索着下一步,我要怎么走,没有看见美人爹爹若有所思的眼神。
不知不觉,凌已经离开三个月了,我每天呆在家里仔细的计划,研究,就等着一个准确的信息了。他的平安信玉鸽每个月会很准时的带给我,白色的丝绢上,密密的小楷写着一些泽州的趣事,最低下一个“安”字告诉我他的近况,可是他的信上从来不会告诉我泽州官场上的事,我知道是怕我担心。幸好还有夏梦,当初让她跟去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太了解凌了,我知道有危险的事他永远都不会告诉我的,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安全对我来说,比什么事都重要。
走在夜雪湖边,天气已经慢慢的转凉了,虽然还没有到夜晚,可此时傍晚的弱风已经吹的我瑟瑟发抖,花草上微微出现的露珠也泛着丝丝凉意,平静的湖水澄亮透明,此刻我还可以记起那一年自己在湖里挣扎的情景。
那时候,终归是太任性,若不是美人爹爹及时赶回,恐怕此刻都是我好几年的忌日了。那位如夫人,当时我还是对她满怀同情和歉意,可是此刻看来,我似乎还是太仁慈了,看着沉寂的湖水,悠悠的散发着蛊惑的灵光,从此之后,我绝不心软。因为我的前面,有太多的人为我挡风遮雪,而此刻,他们前进一步就是悬崖,我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躲在背后。
下午接到夏梦的书信,跟过去的小厮,有一个叫言喻的,暴病身亡,我似乎记得那个孩子,比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