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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无其事地接过,一边笑着,一边跟她说着其他一些自觉新奇的事情。手里的那个橘子,片片橘皮,散落。
他掰了一瓣儿,伸手递了过来。
丁怡洁看着这瓣同样鲜嫩的橘子,丝丝橘丝,缠绕。她张开嘴含了进去,嚼在嘴里,满嘴的酸甜,伴着一丝冰凉的苦涩。
他又掰了一瓣儿,填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继续地说着,却丝毫没有发觉,丁怡洁脸上掠过的一丝感伤之后,那不易察觉的释然的微笑,以及那份会心的满足与欣慰……
一阵轻轻的振动,伴着一段悦耳的铃声响来,丁怡洁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不停的那个熟悉的名字,终于还是按下了“查看”按钮。
一弧残月,悬升。
舒牧走了,在那个寂静而凄冷的夜,留下了一室的凄凉与空洞。丁怡洁静静地置身其中,脸上两道浅浅的泪痕,愔仍。
丁怡洁承认,舒牧昨晚的那一席话,或多或少的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她曾一度的想要放弃自己现在坚持的这一切,哪怕去再次承受那份扭曲的痛苦。但是,面对着这个执着得近乎疯狂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却更多的感到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自卑。她甚至还怀着一种恨意,开始莫名的恨着这个无辜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一种的恨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坚持着自己,直到每一次的泪流满面。
她恨这个男人的愚蠢。在那种得到与失去的轮回转变当中,他不知道有一种失去,却是另一种坚强的获取。在一次次痛苦的感念曾经的得失之后,他怅然委靡其中。却不曾发现,那另一种的激心荡魄,正从自己紧握的手掌边缘,擦失流过。而当摊开手掌,却最终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攥着不放的,只有那一手的老茧,妄自着新旧交替,与生更始。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愚蠢,却成就了那份之于彼此之间的巨大的痛苦。她开始为自己承载不了那份执着的爱,而感到强烈的自卑。而因着这种自卑,在她的心里产生的某种极度的恐惧所带来的那另一种的痛苦,要比之单纯的失去,更甚。
丁怡洁摊开手掌,那支棱角圆滑的铅笔,却静静地平躺手心。眼神忽转间,随着一声脆响,那支笔杆,顺着她微倾的掌缘,滑落。笔尖重重的撞在水泥板地上,折断,重又独自弹起,划着一道尤美的弧线,飞落一旁。
其实,丁怡洁很清楚,这一种的自卑,完全是基源于舒牧的那份执着。而之于这份执着,她却已无法让舒牧最终得到些什么,虽然她的心会因此很痛。她无法不去理会自己内心的那种压抑与负重,她渴望着得到这种解脱。她告诉自己,同时也在为舒牧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有一天他会真正的体会到,那种放弃的痛苦,却也昭示着另一份激情来临的喜悦。满怀着这份喜悦,去完结那另一种的归宿。只有真正的放弃,才意味着最终的完美。一味的坚持只是愚昧,怅然的流连,最终也只会身心俱疲。已经失去的不要妄自强求,能够把握的,也一定要珍重此生。
她弯腰拣起摔落地上的那支铅笔,笔芯已不在。她静静地拿在手里,是啊!只有削去那层包裹在铅芯上的木屑,才能露出那下一段黑亮的笔芯。也只有忍受了这一种的剧痛之后,才能重新描绘出另一副美丽的图画。而那段已经断裂分飞的笔芯,也自有它的一站去处罢。
……
丁怡洁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感受着他身上洋溢着的那种平和与轻松。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着自己,或许,自己一直渴望着的,就是这么一种的满足,以及基于这份满足之后,心底油然而生的那种温馨与幸福。
怎么不说话了?想什么呢?
他伸手又递过来一瓣橘子,望着丁怡洁那一脸的沉默,终于察觉到了一丝的异常。
丁怡洁恍然醒悟,略带歉意地冲他笑笑,张嘴含了进去。
橘子,还是这样吃的比较有营养啊!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丁怡洁,说什么呢?什么这样那样啊?到底怎样啊?
丁怡洁没有回答。
望着他一脸的憨直,她会心的乐了。
地上那满是的片片橘皮,皴皱着散落在一起。粒粒橘子仁儿,点缀其间…… 。 想看书来
第十一节 本性
司一凡从萧然那儿出来,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学校的——今天下午那节小自习的时候,舒牧跟他说要去找丁怡洁,因为知道萧然会来,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他估摸着舒牧现在应该早就回来了吧?所以就想去看看,顺便也试探一下,到底结果如何。
他抬起腕子看了看表,时间却已经不早了,寝室的楼门也快要关了。心想,只有明天再说了。于是就此作罢,顺着来时的那条路,朝着自家所在的那个小区走去……
下午他回到家,萧然已经做好饭在等着他了。他上前一把将萧然搂在了怀里,心中的感激与喜悦,溢于言表。
吃完饭,他又揽着她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机里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更加令他感受到了这份无比的温馨与畅快。他在心里多么的渴望着,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
但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而又无比伤感的,之于那种短暂而又痛苦的离别。或许这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分离与相聚。但在司一凡,却意味着自己又将独自面对着那漫长的等待,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失意徘徊。
店总是要有人看的。
其实,司一凡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要求过萧然,可不可以留下来,那毕竟是自己的店面,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赶早起市了。况且,店里也没什么值钱贵重的物品,不妨事的。而最重要的,却是基于他心底那份对萧然的依恋。
但每次他都是话到嘴边,重又咽了下去。
萧然对此也是了然于心的。诚然,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同样的有着那种强烈的渴望。但理智告诉她,不行。
单纯的就感情而言,萧然没有任何逃避他的理由,她知道这份感情之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她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无私的给了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男人,而不需要他任何的回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承诺。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深植心底的情感,每次她都会痛苦的把涌动在心头的那份汹涌的激情强压下去——她不想因此而让这个男人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令自己悔恨终生。她竭尽全力地从另外的方面来弥补这种缺失,也希望着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可以最终因此而得到一丝的慰籍。
而在司一凡的心底,却是同样的存在着那么一种力量——或者是另外一种其他意义上的坚持,来努力的克制着那种源于感观上的需求与满足。因为他无法确定之于自己内心的那份情感,是建立在一种什么样的基础之上,又将会终结于一种什么样的归宿。占有便意味着责任,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否承担,或者敢于去承担这份责任。
矛盾着的一种痛苦,理智与情感混杂的交织纠葛在一起。
这却又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司一凡有时候也会因此而感觉到那么一种难言的无奈。他忽然间想到了那么一个成语——坐怀不乱。这么一种坚强的定力,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可是,生活中的无尽变数,却又常常会令人做出连自己都匪夷不解的事情来!
跟萧然那么长时间,彼此之间身体的零距离接触也已不止一次的发生过,可每次当实质性的进展摆在两人的面前时,却又都不约而同的静止在那里,好不惆怅!
舒牧说过:性之为性,之于兽者;兽之为性,之于生也。然性而为之,谬于欲。欲则淫,淫则乱,乱则迷,迷则误,误则违世。故,性之始于质而止于欲者,是为善也。
司一凡无法体会到这些话的真正含义所在,对他何以说出这种话更加无从得知。他只知道,之于自己心底的那种欲望,还是暂时压抑的比较好。
……
不觉间,那栋破败不堪的楼房已是近在眼前。
他长出了一口气,满心无奈地自语道,终于又要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这间清冷的房子了。唉——!
他徐步走向楼洞,却在一脚跨进楼门的一刹那,顿时背脊发怵,惊得冷汗直流!
蹲坐在对面台阶上的一团黑影,冷不防的使他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恐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节 余味
脚步窸窣中,一抹昏暗的灯光照射过来。司一凡顿时感觉到了眼前一片敞亮,心中的那层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他认出了蹲坐在台阶上的舒牧。
正处在迷迷糊糊的朦胧睡意中的舒牧,也被这突然的响动和光亮惊醒。他蓦地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憔悴。
看到站在面前的司一凡,他随即露出了一脸干涩的苦笑。
你终于回来了。
他起身站了起来,那疲软的身子却一时无法适应这番剧烈的举动,踉跄着连晃了几下,险些摔倒。他慌忙伸手紧抓住了一旁的护栏,侧身倚靠在了上面。
司一凡赶忙急跨一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怎么样,没事吧?
舒牧笑着,慢慢地从护栏上挪开了身子,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呵呵,可能是坐的时间太长了,乍一站起来,血压有点跟不上。
他推开司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使劲伸展了一下那慵懒的身子,这才吐出,脸色也慢慢随之红润了些。
嗯——,好了,现在好多了。说完,他转脸看着司一凡,仍旧一脸干涩而疲惫的微笑。
司一凡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
吁——!刚才你可真是把我给吓了个够呛!我还以为是谁呢,这深更半夜大冷天儿的。
舒牧做出一脸的无辜相,笑着说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寝室楼门的那老大爷今天关门特别早,说什么也不给我开了。没辙,我就只好到你这儿来了。
好了,先不说了,外面怪冷的,进屋再说吧。
上了楼,司一凡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下午的时候,萧然一来就先把暖气炉给点着了。平时司一凡根本不去理会这些东西,虽然还没入冬他爸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大堆的煤,放在那儿,足够他整个冬天用的了。可也总是只有每次萧然来的时候,才会偶尔用一下。等到第二天,萧然不在了,司一凡就又不管不问了。那堆放在厨房墙角一个大铁匣子里的煤,和那个大铁炉子,早已是落满了灰尘。害得萧然每次都得再重新打扫一番,自是满身的煤灰尘土,疲累不堪。
一进屋,舒牧顿时感到了一阵浓浓的暖意。伴着一股淡淡的饭菜余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一直滴水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还有没有饭啊?我还一直没有吃饭呢,饿坏了都!
司一凡直接进到厨房,把刚刚吃剩的那几盘菜端了出来,打开煤气灶,一股脑儿的全部倒了进去。他又把电饭煲插上,里面还有一些没喝完的小米粥。
就知道你没吃呢!先等会儿啊,马上就好。
一阵锅碗瓢盆的紧张忙碌之后,司一凡把已经盛好了的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杂烩菜和一碗小米粥,端到了舒牧面前。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