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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
血与泪交织的色彩,绚丽得像天边漫溢的夕阳。
通往幽冥之路上的彼岸花,三月花开,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那便是这种色彩——
作者: 手冢歌樱 2007…7…1 19:06 回复此发言
3485 回复:【原创BG】《站在彼岸说再见》(忍足)
那便是这种绚烂到妖异的血红!
迹部景吾的脸色骤然惨白!
浑身撕裂般地痛!
他一个趔趄,女子仰面倒下的身体喷溅出的鲜血,像风筝的一条线,在天空中轰然断裂……
大脑一片空白,然而眼前是一片鲜红的血色——
那是她的血——!!
“莱拉……”
他的声音低哑,明显变了腔调的哽咽声线,听上去让人的心抽痛。月影一下子蒙胧起来。
湖蓝色的夜空下,那双琥珀色水光潋滟的眼睛柔情似水,眸子里荡漾着化不开的情愫,那颗原本向他射来的子弹,已经射穿了她的肩膀……
红色的液体汩汩涌出……
“景吾……”
莱拉吃力起睁开眼,他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声音卡在喉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面色惨白!
血一直止不住!
怎样都止不住——!
耳膜轰轰地巨响着,那一刻,他抱着她,仿佛听见了世界崩溃的声音。
没有声音的世界,听不见谁在高声呼喊,听不见尖锐的汽车鸣镝,听不见风吹树叶的飒飒……
时间仿佛停顿了……
就在这一刻,远处遥遥传来汽车开过来的声音,夹杂着尖锐的警笛……
……
鸟的翅膀在空气中振动的声音,那是一种喧嚣而凛冽却又充满寂寞的声音。生命像鸟儿一样迁徙,没有目的,亦没有归宿。每个人的世界都是寂静无声的,容不下一点扰乱清静的声音。
她是真的爱他,因此可以做到义无返顾、在所不惜。那种爱,是她的任性,也是她的幼稚。在爱的面前,人永远无法成熟。正如此时此刻,她无法看到那个男人的悲哀与悲凉。
有时候身边很多熟悉的人,都会被我们当作空气般的存在,无时不在,却无时不被忽略和遗忘。
朋友大概就是这样。
当铃木莱拉被子弹射穿身体的一刹那,林间公路的尽头车灯蜿蜒而过,警车由远至近驶来——
那伙黑衣团体在看到警车的那一刻便飞速离开,空旷的天空下,他抱着她,仿佛堕入黑暗般无力……
当天下午,仁王雅治看到迹部景吾驱车离开后便联络了忍足侑士,并将事情的经过向他一一叙述,忍足听后立即察觉事出有异,之后无论怎样打电话都联络不到迹部跟莱拉,两人最终选择了报警。
然而仍是迟了一步,不该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跟随而来的救护车里,空寂僵硬仿佛凝固,人人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车子疾驰在通往医院的高速公路上,车窗上的倒影映衬着东京都的灯火辉煌。
东京永远是东京,驱使并接纳着这里的人们。城市的空气让人窒息,让人更加明白生存在这里的不易和艰辛。一个人想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对于莱拉来说,这样的付出是不是太过惨重了?!
忍足侑士第一次看到如此颓丧的迹部景吾,曾经自诩为帝王的他,曾经傲视群雄的他,那双凛利的双目却像雄鹰慢慢收拢了翅膀,变得苍白迷茫。夜色中明灭的光笼罩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仍旧高贵,却充满了无法言语的自责和哀伤。
他一直紧紧地握着莱拉的手,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金色的长发逐渐褪了色泽,变成了最天然的黑色。忍足侑士一直都记得,莱拉在失去意识说的最后一句话……
“景吾……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爱上你……”
那类似于诀别的话,同时刺痛了三个人的心。
那是一种类似冰锥扎入心房的疼痛,只能默默忍受,无法自拔……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小时,迹部景吾的背脊突然僵硬,肩膀不主地颤抖,握着莱拉的手同时用力,刚刚那一幕在脑海中无数次重演,如鬼魅般纠缠不去——
作者: 手冢歌樱 2007…7…1 19:0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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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这个笨女人!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这样做本大爷就会原谅你了?!做梦!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本大爷的原谅!!”
忍足和仁王同时愣住——
“喂,迹部!你冷静点,莱拉还昏迷不醒啊!”仁王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迹部一把将他挥开,忍足皱眉,“迹部,你希望莱拉醒来之后看到你这样吗?”他缓了一下口气,“刚刚医生不是已经说了吗,子弹没有留在莱拉体内,看上去也不像是伤了重要的器官和骨头……她会没事的。”
仁王心中暗惊。忍足说的虽然没错,可是……那颗子弹是完完全全射穿了她的肩膀的,又流失了大量的血……真的会没事吗……
他摇摇头,不敢多想。头脑越是清晰,反而越是不安。像迹部现在这样冲动得无法思考,反而更是一种安静……
迹部景吾手一抖,没有回头看他,但忍足知道,此刻他的双眼一定充满坚定,只是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而原本颤抖的肩膀,则换成了现在轻声的抽噎……
忍足不禁怀疑,他听错了吗……
那个男人……那个迹部景吾……
片刻,他的声音如同从远处的高山上传来……
“你太傻了……本大爷从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女人。咏希还等着呢,本大爷从来没有带你们一起出去过……莱拉,你也是从冰帝毕业的,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去看过本大爷打网球?也没有去网球场上看过我吧,更没有欣赏到本大爷华丽的球技。哼……忍足说过你喜欢看烟火,你还没陪本大爷看过呢,你该不会忘了吧?啊嗯?本大爷想带你去世界上最美的城市,去看最华丽的建筑。而且……你至今为止都没说过一句‘我爱你’……你说你自不自私?所以……本大爷命令你,绝对不能有事!绝对……”
最后一句话,淹没在带着哭腔的哽咽里。
他根本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无助和空虚,他也有无能为力……他根本没有想像的那样坚强。
越是坚韧的人,就越容易陷入到崩溃的绝境。
铃木莱拉,本大爷判你终身监禁,因为你罪大恶极……你让一个从不肯低头的男人两次为你落泪。本大爷这颗泪痣,注定是为你而生的……
……
窗外的景物寂静无声的掠过,仁王雅治缓慢地闭上眼睛,心口冰凉。他无法解释这样一种感觉的,只是觉得,这颗心已经缺了一块,从此不再完整了。
鲜艳如彼岸花般的血液,带领着人们通往最深的幽冥之路,刹那间看尽了万家灯火、烟尘落尽。那名女子的隐忍和哀伤,牺牲与放弃,从来都是为了那一个男人。
只需要一朵昙花开放与凋落的时间,他终于理解了她。
那一夜她的悲伤与泪水,她失去爱人与孩子后的彷徨和无奈。而他自己,始终只是能够给她关爱的朋友。
回过头,仁王雅治看到了莱拉那张被冷汗浸湿了的脸,像百合一般洁白与通透。她花儿一般的容颜,直到今时今刻仍旧无法让人移开视线。
他不禁将目光移向忍足。
当时,他究竟是如何放弃的呢?恐怕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做到释怀吧!
呵,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
……
当救护车行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究竟是进入午夜抑或凌晨。
手术室的大门重重的关上——
那名女子再一次的,在同一间房子里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特殊较量……
《圣经》启示录中说,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
呐,你知道吗?
我曾经无数次的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无数次地到达梦境中,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满是被全世界抛弃的悲怆感。可我仍要往前走,总是感觉前方有人在等着。
我知道,一定有人在等着。那庞大的黑暗,乌黑的云层,淅沥的雨,就都不再可怕。
我一直都以为,那是个带有强大预知力量的梦。
最后,我终于知道,就算被全世界遗弃了,只要有你,眼泪流再多也没关系。
……
夜里从梦中醒来,习惯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在黑暗中凝成孤独的姿势。那是渴望摆脱孤独得到温暖的婴儿睡姿。无边的黑暗,与窗外红色中透着苍蓝的无边苍穹。
时间是凌晨四点。
我从未告诉过你,那时候想起的是谁。
我也从没说过,自己在梦中惊醒后其实是孤独的,尽管在你眼中的我有多么坚强。因为有你在身边的夜晚,我从没有过梦魇,更没有孤独。
你知道吗……
迹部景吾。
Atobe keigo……
My love……
……
无数次,她希望某天在万籁俱寂的空间中醒来,而不是现在这个冰冷又充斥着过氧乙酸一片雪白的地方。
当莱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仍旧是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天空掠过大朵大朵的乌云,压着似乎要下起雨来。
迹部景吾同忍足和仁王一起,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沉重的空气和呼吸似乎将周围的一切都凝滞了。
忍足侑士神色复杂地看了迹部一眼,想要开口问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而仁王雅治一直锁着眉,眼帘低垂,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从微开的窗口吹进的风,夹杂着阵阵凉意。手术室里的一个小时,等于外面的一光年。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提示灯由红转绿的时候,门外三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到麻木了。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紧接着传来医生和护士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移动病床的轮子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
迹部的背脊一僵,从斜靠着的墙上直起身,面容苍白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期待,更有害怕听到结果的恐惧。
从手术室中走出的医生摘下口罩,从他露出的释然表情可以看出,手术成功了——
“患者的伤口已经缝合,虽然流血过多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手术后抵抗力会很差,容易患上呼吸道感染……哦,也就是感冒。”
中年的男医生莞尔一笑,看了一眼面前这三个神态各异的年轻男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忍足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人琢磨不透。
忍足侑士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谢谢,山田医生。”
医生摇头,说:“不用谢我,这是医生的职责,况且,这是你家的医院。”
忍足笑笑未语,上扬的嘴角勾勒出温柔的弧线。
紧接着,那辆移动病床终于推到他们面前——
作者: 手冢歌樱 2007…7…3 18: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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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疯了似的扑过去,心脏顿然由僵痹转为狂跳,看着莱拉的眼神有种沉重的哀伤和歉意,脑子里那危险的一幕不断闪烁,如果当时受伤的不是她,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如果受伤的是他……那么……莱拉就不会以如此苍白的容颜展现在他眼前了……
……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