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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提亲?陆止俞陷入沉思里。夏以彤来到南滨城还不足一个月,也没怎么在城里露过面,提亲的人从何而来?他眼神一变,难道是定远侯府?是和周晓云有关,还是周海山?他从李旋风那得知,就在募捐活动的当天晚上,周海山回到了南滨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冒出事来,陆止俞有些不安。
“人呢?”陆止俞问道。
“在大堂里坐着。”丫鬟道。
西苑,夏以彤比往常要起得早,沛儿还没来,她已经自己梳洗好了。无事可做,她出了房间,在府里随便走着。
“媒婆,那天我看到的就是那位姑娘。”走过大堂,夏以彤听到有人在说话。她转过身去,一个男人从大堂里走出,正朝她走过来。
刚好,陆止俞也来到了大堂。他先是看向夏以彤,而她也看到了他,只是两人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小民参见陆大人。”喜媒婆也从大堂里走出来。
“参见陆大人。”男人也一同拜见陆止俞。
“陆大人,这位是孔公子。孔公子是梁州德望书院孔夫子的孙子,书香门第世家。”喜媒婆先是介绍孔立轩,接着道明来意。“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夏姑娘。”
孔立轩,二十左右,干净的脸庞,五官俊朗,温和的神态,身上透着股由内至外的儒雅。而德望书院,在书生和朝廷里都很有名气,每年金榜题名的学子,有三分之一出至那里。
德望书院,陆止俞也有听说过,孔夫子一生教授学子无数,是个令人尊敬的学者。相貌,家境,个人品行,孔立轩都无可挑剔。排除了定远侯府的可能,陆止俞看着孔立轩,深沉的眼瞳亦是有些复杂。
为她?夏以彤疑惑。
“到堂里坐下说。”陆止俞对孔立轩和喜媒婆说道,也让夏以彤一起进去。
大堂里,陆止俞坐在主座上,孔立轩和喜媒婆坐在客座的右边,夏以彤则坐在客座的左边。
“陆大人,大概是在八天前,孔公子路径南滨城,在街上见到了夏姑娘,一见倾心。因为有事在身,匆匆而过,没留在南滨城。是昨日,他托我找一位女子,说是想娶她为妻,便是夏姑娘。今天我们一早来,就是来府上说亲的。”喜媒婆大致说了遍经过。“陆大人,夏姑娘可有婚配?”
“没有。”陆止俞看了看夏以彤,说道。
“那可好着。”喜媒婆笑着。“孔家虽不是官家,但也是名门,多少大家闺秀争着抢着想进孔家的门,当然,也不是说夏姑娘要图个什么。但媒婆我可以在这里保证,夏姑娘嫁过去,定是享福的。”
“夏姑娘,你若愿意嫁我,我会用我的全部来疼惜你。”孔立轩很真诚的对夏以彤说道。
“夏姑娘,女人一生最大的福气便是嫁个好夫君,孔公子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这亲事,根本就用不着考虑。”喜媒婆劝夏以彤。
嫁?曾经,夏以彤也有过一个真心想嫁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同样给过她承诺。“夺得皇位后,我便娶你,到那时,我们离开皇城,去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地方。”那是江予辰对她说过的话。她多傻,一听就是假话,可他说什么她都信。他费尽心思谋算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当皇帝,夺了帝位又不做皇帝,可能吗?
卷一 第三十六章 德丰米庄
“陆大人,夏姑娘的父母何在?”喜媒婆见夏以彤不作声,又转向陆止俞。
“姑父姑父远在兴渠,托我照顾彤儿。”陆止俞说道。
“陆大人能否为夏姑娘的婚事做主?”兴渠离南滨城一个多月的路程,喜媒婆为难,她问陆止俞。
做主?他能为她的事做主吗?陆止俞和夏以彤都沉默着,堂里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不会嫁的,你们回去吧。”夏以彤站起来,态度坚定的说道。
“夏姑娘,你再考虑一下。”喜媒婆劝夏以彤。
而夏以彤说完后,径直走出了大堂。
陆止俞清楚,就夏以彤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此时嫁人的。但如果,她没有中毒,是不是也该有个疼她的夫君?看着堂外远去的夏以彤,形单影只,他有些心疼。
“孔公子,既然彤儿说不嫁,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了。”陆止俞也站了起来,并没打算留孔立轩。“来人,代我送喜媒婆和孔公子出去。”
“陆大人。”不等喜媒婆多说,陆止俞朝夏以彤离开的方向追去。
“孔公子,这天下好女子多得是,要不喜媒婆再帮你物色一个。”还未走远的陆止俞,隐约听到喜媒婆劝说孔立轩。
在莲花塘,陆止俞追上了夏以彤。
“你身子弱,外面风大,我陪你回房。”皇甫脱了件衣服披在夏以彤的肩上。
“昨天晚上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是那个小女孩,所以,你可以不用管我。”夏以彤冰冷的道。
“是与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你。”陆止俞说道。没错,他最初救她,是认为她是那个小女孩,但这对他和她而言,只是牵他们相遇的一条线。而这段时日来,和他相处的是活生生的夏以彤,重要的,她是夏以彤。
“真不知,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对陆止俞的顽固,夏以彤无可奈何。
“想让你快乐的,温暖的,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陆止俞笑着说道。和孔立轩相比,陆止俞的温润里多了份刚毅。
“咳、咳、咳、”夏以彤咳起来。
“我扶你回去。”陆止俞揽过夏以彤的肩,走过莲花塘后,他问她。“你是那个小女孩对不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牵连到我?”
没有回答,陆止俞当作她默许了。
莲花塘里,迎着风,一只蜻蜓掠过,叶片间的水面荡起几层涟漪。朵朵莲花用尽生命的全部在绽放着,艳丽的颜色很美。而前些日子被夏以彤折断,露在水中的半截桔梗,已经没有了痕迹。原来的位置,几片宽大的荷叶浮在水面上,一支荷苞撑着身姿,含苞待放。一切都来得很宁静,很美好。
假如,盐运使可以一直这么平静下去,那该多好。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蔚蓝的天空,一片灰色的厚云蠢蠢欲动,缱绻着浓稠的黑暗,正一点一点的朝着四周扩散。又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天边的云霞不知不觉中已染上几许晕红,天快速的黑了下去。
亥时,夏以彤喝完药不久,李旋风进来找陆止俞。
“大人。”李旋风面容严肃,看得出有很重要的事。
“你先睡。”陆止俞对夏以彤说道,而后同李旋风一起出了房间。
见着李旋风和陆止俞步履急切的出去,隐隐的,夏以彤有种不安之感。她更是在躁动的黑夜里,闻到了血腥味。
犹豫了会,夏以彤披了件衣服也下了床。
西苑,李旋风和陆止俞并没有走远,只是压低了声音。
“大人,有人看到,官盐失窃的那天晚上,德丰米庄运了大批的货进仓库,用麻袋装着,有上百袋这样。”李旋风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是说,丢失的官盐藏在德丰米庄。”陆止俞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李旋风说道。要是能证实官盐在德丰米庄,把盐找回来,焦虑那么久的官盐一事,便能平安的过去。到那时,就算暗中真有图谋不轨之人,也不怕他们借此兴风作浪。
只不过,有人先了李旋风一步。
半个时辰前,周业章领人去了德丰米庄。
“章大人,要把货送去哪里,找个人过来传个话就得,怎劳您亲自来一趟。”见着周业章,徐德顺表面上套着近乎,手心却在冒冷汗。“今个一早,城西的老陶送了些上等铁观音过来,章大人要不先喝口茶。”
“徐掌柜不必客气,我等会还有其他事要办。”周业章严肃着个脸。
周业章和徐德顺在前,其余人推着板车,一行人往米仓去。
“章大人,货全在这里。”米仓里,徐德顺指着其中一堆货说道。
“搬。”周业章一声令下,手下的十个人利索的把货往车上搬,一盏茶的时间不到,货便全部搬完了。
“大人,整整二百袋。”其中一个手下清点过数目后,向周业章报告。
“运走。”周业章命其他人把货运走,而他还留在仓库里。
“听说侯爷喜欢玉,这只玉狐,由上等的和田玉雕成。”徐德顺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他打开手绢,里面是块巴掌大小的白玉狐,他连同着几十张银票一起递给周业章。“以后还请侯爷和章大人多多关照。”
“徐掌柜是个聪明人,可惜知道得太多了。”周业章接过玉狐和银票,眼神却是一冽,在他说话的同时,右手袖下滑出一把短刀。周业章的动作很快,他抬起右臂,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徐德顺颈部多出一条血痕。
“咚。”徐德顺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死了。
周业章把染血的短刀丢到地上,火光打在上面,折射出妖红的光泽。而后,周业章绕过徐德顺的尸体,取下墙壁上的火把,随手一扔丢在了粮草上。周业章从仓库里走出,后面火势迅猛的烧了起来。
“大人,德丰米庄的人已经清理干净了。”还有人在仓库外,见周业章出来,他上前禀报。
卷一 第三十七章 出卖
“徐长安还有其他人?”周业章问道。
“二刀飞鸽传书回来,也已全部解决。”那人再道。
“去河道。”周业章往外走,两道人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米仓的火还在烧着,米庄后院也同样着起了火,被烧断的屋梁砸下来,“噼里啪啦”,火舌呼啸而起,火势烧得更猛更烈,一眨眼的功夫,烈火已把整个德丰米庄包裹住。远远望去,只能看到红彤彤的火光。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夜里,有人慌乱的大声喊叫。
再回到盐运使衙门这边,官盐的事才刚见进展,还没得松口气,便又被推进了谷渊。
“大人。”有人从黑夜里冲出,神色慌乱的对陆止俞和李旋风回报。“不好了,德丰米庄起火了。”
“起火?”事情来得突然,陆止俞和李旋风同是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
“火烧得很大,一下子便把整个米庄吞没了。我去了后院,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掌柜徐德顺死在仓库里。”来人道。
“那官盐呢?”李旋风焦急的问道。
“仓库里没见到盐。”来人回答。
“去德丰米庄。”陆止俞愤恨的一字字的吐出,大步朝着府外走去。
所有线索联系起来,不难推断出事情的过程。官盐被窃后,一定是藏在了德丰米庄,米仓宽敞,确实是个囤货的好地方。再后来,官盐被运走,怕米庄的人会走漏风声,于是便杀人灭口,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能在南滨城里,为所欲为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除了周海山,陆止俞想不出第二个人。
陆止俞、李旋风几人越走越远,一个转弯后完全看不见了。夏以彤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刚才外面的对话,她隐约听到了部分。官盐、失窃、德丰米庄、起火……串起来,虽然不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但夏以彤大致能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要对陆止俞出手了。是周海山?还是江予辰?
没有睡意,夏以彤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府邸里。
陆止俞的书房,灯黑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里面走出来,是陈三德。见到过来的夏以彤,陈三德显得很慌张。
“夏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陈三德背在身后的双手在打着颤,目光闪烁不定,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