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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有人曾见过血花教的人在顺昌县出现过。离顺昌县三十公里,有个叫红药谷的地方,因地势复杂,山林茂密,容易迷路,附近又时常有野兽出没,县上的百姓都不去那里。更重要的是,谷里常年弥漫着剧毒的瘴气,就算是有武功的人去也是有进无出,很可疑。”沈敖南说道。
红药谷……江予辰总觉得那个地名有点耳熟,好像是很久以前,听谁说起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继续查。”江予辰对沈敖南道。
“就是不知道,那个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沈敖南面露怀疑之色。
不死药吗?
江予辰也不确定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不死药,吃了长生不老吗?但不管是真是假,不死药的传闻,已经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都有必要去探查一番。
“要是没别的事,你先下去。”江予辰说道。
沈敖南也留意到,江予辰一个晚上都是一副心有旁骛的样子,跟了江予辰那么久,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有发生什么事?
“王爷,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沈敖南问道。
“没事。”江予辰说道。
肯定是有什么事,可江予辰不说,沈敖南也不再问。沈敖南转身朝门口走去,人已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下午的时候,绣工把做好的喜服送了过来,说是让王爷试穿一下,要是要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返工。”
“放着就行了。”江予辰冷漠的说道。
“是。”沈敖南也没多说什么。
本来,从一开始,这便是一场不会有任何人期待的政治婚姻。
天边挂着一轮月,却是被云遮去了一半,夜静静地。
沈敖南走后,没过多久,江予辰也从书房里了走出。
王府后院,竹林中央那座夏以彤曾住过的两层小楼,还完好的保留着。人去楼空,夜幕中,孤零的小楼有那么些孤寂。二楼左边尽头的房间,门窗和走廊的地板上都落了一层灰,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嚓。”江予辰脚踩在一片飘落的叶子上,叶片碎裂发出一声轻响,那干脆的声音,好似什么被折断了。那瞬间,碎了的仅是单纯的叶?又或是还有别的?
前面,离小楼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江予辰却是停住了脚步。一些场景,一些话语,从他深藏的记忆里勾出来。所有的画面里,都有着同一个人,美艳的、冷漠的、隐忍的、孤独的,各种不同的脸谱凝成一张面容。可那个人……江予辰没再走近小楼,也没转身离开,只是久久地站在那里,深深地望着黑暗中的那座小楼。
再回到庸王府,清雅阁。
窗子半开着,一席风卷进去,吹拂起垂地的纱幔。榻上的夏以彤翻转了一个身,双目轻闭,眉头却是紧蹙着,像在做着个可怕的梦。
一个重复无数次,却又始终无法摆脱的梦。
尤其是最近,夏以彤一闭眼,就会看到成片成片红花,欲滴的颜色,如血一般的妖红。
红药谷,那个扎根进她灵魂里的地方。
天未亮,夏以彤便醒了。
余梦犹存,她眼袋微肿,头有点痛,却是没有再去睡。
翌日,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可皇城里的阳光,却一点也不显明媚,似染上了几分浑浊。
夏以彤刚用过早膳,曲岩彬便匆匆的来了清雅阁,同意换血,要怎么医治,全听从夏以彤的方式去做。
暂不说换血是邪术,把堂堂皇子的命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手里,曲岩彬能放心?夏以彤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就在今晨,江昊玄的病情有变,咳过一次血后,脉搏和气息急速衰弱,怕拖下去也是一死,那还不如一搏。
夏以彤随曲岩彬一起去了铅华苑,御医看护在江昊玄的塌边。
“夏姑娘,需要准备些什么?”曲岩彬问夏以彤。
“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要会武功,作为要换的血源。还有,则是一些器具和药材。”夏以彤道。
照夏以彤的吩咐,曲岩彬亲自去找合适的“血源”,御医也下去准备药材。各自都忙活去了,房间里,一时间,竟只剩下夏以彤和躺在榻上快死的江昊玄两人。
夏以彤过到床边,从袖子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摊开,里面是长短不一的几十枚银针,按照穴位,她依次给江昊玄扎着针。直至,扎到江昊玄额前的阳白穴,夏以彤的视线不经意划过他的脸庞,她手里的针顿时停住了。
夏以彤极尽目力地注视着江昊玄,看着那张和江予辰有几分相似,却更为狂妄的脸,她捏着银针的两指越发的用力,只要,她把银针往右偏移一些,扎进他的太阳穴,那世上,便不会再有江昊玄这个人。这样,也算是为那么多死去的皇甫家的人报了仇。
外面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夏以彤把银针收起。
就这么杀了江昊玄,实在是太便宜江予辰了。
曲岩彬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一起进了房。
“夏姑娘,他可行。”曲岩彬指着身边的男人,询问夏以彤。
男人二十岁左右,样貌俊朗,身形干练,一看便是个厉害的角色。夏以彤认得他,庸王府一等一的杀手,霍正捷。她以前还和他交过一次手,单论武艺,两人势均力敌,夏以彤在轻功和暗器上略胜一筹。要用这样一个人做此次换血的牺牲品?
夏以彤看向霍正捷,霍正捷也正好看着她,四目相对,或许是认出了她,他神色稍微惊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到杀手该有的冷酷。而面对死亡,却是镇定得很。
作为杀手,命运便也是如此,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人,要么自己死。
而庸王府,也从不缺为其卖命的人。
“要的药和刀准备好了吗?”夏以彤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曲岩彬回道。
一刻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夏以彤留下了两个御医,从旁协助,曲岩彬也呆在房里。关乎江昊玄的生死,曲岩彬要是不在场,心有难安。
接着,便是真的要换血了。
过程并没那么复杂,却是残忍异常。
曲岩彬扶江昊玄端坐于地上铺好的蒲团上。夏以彤再把刀递给曲岩彬,迟疑了片刻后,曲岩彬才割破了江昊玄的手腕。可就算是这样,昏迷中的江昊玄也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一点痛处也感觉不到了吗?
然后,霍正捷同是用刀划破了自己的两只手腕,再倒立于半空中,把两人的伤口紧紧贴住。因内力的催动,霍正捷左臂撑起一条红色的血管,血源源不断的从那条血管排出,通过两人连接的伤口,输送进江昊玄的身体里。而江昊玄的左臂上同样鼓起一条血管,却是黑色的,逼出的毒血全数流进了霍正捷体内。
血一进一出,两人的血液相互交换着,却是在一命换一命。
卷一 第五十六章 醒来
第五十六章 醒来
部分的血,从江昊玄和霍正捷划破的伤口溢出,最后落在地上。“咚……咚……咚……”是血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却是极大程度的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像有什么重重的敲击在心口上。就连夏以彤自己,也为之惊秫,至于其他人,尤其是御医,心完全是提到嗓子眼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五人的房间里,静得可怕,唯听到血滴的声音。而地板上,已是滴落了一滩的血液,黑色和红色混杂在一起,分外的刺目。
“夏姑娘。”曲岩彬明显也有些紧张。
而夏以彤,则是专注的看着换血中的两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是尤为的漫长,曲岩彬也不再说话,同看向换血中的江昊玄。
所有的人,只希望着这场换血早点结束。
随着换血的继续进行,江昊玄脸色中的黑气渐渐散去,霍正捷的面容却是越来越暗淡无光,眉宇更是痛苦的扭曲起。
直至,霍正捷体内最后一滴血流尽,倒在了地上。
一直干杵在一旁的两个御医,见换血结束,赶忙屈下身用纱布替江昊玄包扎伤口。而江昊玄腕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血的颜色却是逐渐由黑色变成了红色,显然换血成功了。
至于霍正捷,死了吧,又或者还有最后一口气在,却是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
“曲大人,王爷有脉搏了,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快速修复。”其中一名御医替江昊玄诊过脉后,激动的对曲岩彬说道,要是江昊玄死了,他们也必定是没命可活。
夏以彤上前一步,御医自觉的给她让了一个位置,她曲下身,右手的两指按在江昊玄的脉搏上。脉象虽然还很不稳定,时强时弱,但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却在以惊人的速度自行修复当中,这令夏以彤也有些吃惊。但不管怎么样,江昊玄这条命算是从鬼门关捡了回来。换血后的江昊玄,仍处于昏迷中,夏以彤看了看他,她嘴角稍稍的撇了下,重新站起身来。
“夏姑娘,王爷怎么样?”曲岩彬问道。
“命算是救了回来,但中毒太深,日后可能会留下些后遗症。”夏以彤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十几天来,曲岩彬总算是松了口气。再看夏以彤,虽然江昊玄的命,全靠她才救了回来,但她由内至外透出的那股冷酷,却是令人有种莫名的胆颤之感。
……燕无影……
“会有什么后遗症?”当前,曲岩彬最在意的还是江昊玄。
“失明、耳聋、瘫痪,又或者是失忆,全都有可能。不过这些,都要等醒过来后才知道。”夏以彤道。
“有不有其他办法医治?”不论是后遗症的哪一种可能,都令人很难接受,曲岩彬再问。
“那就看,他日后的造化了。”夏以彤回道。说话间,她的眼眸变得更为的冰冷,江昊玄,你可别让我失望。
“那现在,还要做些什么?”曲岩彬同御医一起,把江昊玄扶回了床上,也不知江昊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又问道。
“剩下的,他们就够了。”夏以彤看向两个御医。
就夏以彤所言,江昊玄一日不醒,便还有各种变数,御医战战兢兢的低头在一旁,也不敢插话。
屋里充斥了浓郁血腥味,夏以彤很不舒服,接下去的事也不需她亲力亲为,说完后,她转身往房外去。在走过霍正捷的时候,夏以彤低头看了看他,在那刹那,她眼底闪过些什么,同情、怜悯,是又不是。终,她又恢复到往常的平静。
房外,夏以彤又看到了那两棵合欢树,风吹过,一朵合欢花从枝条上脱落,缓缓的飘着,飘着,那轻轻摆动的细丝,好像在祭奠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
一天后,江昊玄便苏醒了过来,比夏以彤预计中的要早很多,也可能和用霍正捷的血做血源有些关系。
下人来传话,要夏以彤去铅华苑,而夏以彤,也很想会会江昊玄。在肃王府的时候,夏以彤是亲身感受过江予辰的强大,可就是江予辰费尽心机,也没能奈何住江昊玄。江昊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当真是和外人眼中的一样?暴戾,又或是肆意妄为?
进到铅华苑后,夏以彤去的不是江昊玄的寝室,而是被下人引到了隔壁的一间房,是她昨天看到却没有深究的那间房。
夏以彤有些疑惑,找她来不是为了查看江昊玄的身体状况?迟疑了下,夏以彤还是抬起脚,迈进了房里。
而那间房里,又究竟住的是什么人?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定是江昊玄在意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一醒来便去了隔壁的房间。
夏以彤记得,昨天丫鬟从房里端出了一盆“黑”水,会是谁?
房里布置得简洁雅致,是间女人的房。御医和服侍的丫鬟都出去了,曲岩彬也不在,就一个人男人站在软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