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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士离朝房扬古举杯。客气地说:“有劳这位小将护送公主前来,敢问小将尊姓何名?”“在下……”房扬古迟疑着,怕道出姓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冠上母亲的姓氏。“在下姓卞,单字古,在鬼谷山拜师学习兵法多年,很少下山。”
魏婴深深望了房扬古一眼,顺着他的话说:““卞古”救了我的命,从血案发生至今,一路上都是他照顾我。”
“卞先生,你可算得上是魏国的大恩人了。”魏士离露出钦敬之情,急忙站起身一揖到地。
“不敢当、不敢当,别喊我卞先生,叫我全名就行了。”房扬古请他坐下,面色微僵,身分一下子从魏国的大仇人变成了大恩人,自己听了都觉得惭愧。
魏婴抚弄酒杯,浅笑不语。
“卞先生,刚才真是冒昧,将你误认为是齐国的肩台古少将军,请多多包涵。”魏士离谦笑着,拱了拱手。
“魏先生忒谦了。”
魏婴的手指悄悄移向几案下面,在房扬古的腿上轻捏了一下,房扬古立刻按住她的手,尴尬地朝魏士离一笑。
魏士离没发现两人怪异的举止,兴致勃勃地说:“卞先生在鬼谷山学习兵法,必然精通战略,目前我们魏国很需要卞先生这样懂得运筹帷幄的人,不知卞先生肯否帮忙?
“我——早有此意。”房扬古望着魏婴,黑眸深邃悠远,缓缓说道。“想将齐兵逐出大梁、振兴魏国,其实并非难事。”
魏士离听了惊喜万分,忙替房扬古斟满酒,谦虚地问:“卞先生有何良策?”
“魏大夫曾出使何国?又与哪一国国君的交情较深呢?”房扬古反问。
魏士离思索着,然后说:“自从魏国被齐国攻占以后,燕国太子对魏国的大夫颇为礼遇,我也曾亲赴燕国向太子致谢。”
“太好了,燕国与齐国相邻,素来不睦,而目前齐国为保住魏国这块领地,将三成兵力移到魏国来,再加上与赵卫联军打了八年的仗,兵力削减不少,魏大夫可以前往燕国游说,引诱燕国太子“趁虚而入”,借机夺取齐国边境几个大城,我敢保证,以齐国目前的兵力,绝无反抗的能力。”
房扬古一席话振奋了魏士离,但他仍有疑虑。
“卞先生此计虽妙,但齐国的房扬古是极为难缠的人物,赵卫联军当初也想趁齐国大败魏国、兵力分散时好趁火打劫,没想到非但没捡到便宜,倒让房扬古吞并了不少领地,房扬古战胜赵卫联军之后,大出锋头,喧噪寰宇,此人恐怕是复国的一大隐忧呀。”
听魏士离如此评论自己,房扬古微微地一笑,暗暗思索着该怎么回答,魏婴反而抢在他之前,笑盈盈地说:“魏大夫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瞧那个房扬古也算不了什么,又非三头六臂,凭我一个小女子就能摆平他。”
魏士离不知其中缘由,听不出魏婴打情骂俏的语气,径自呵呵大笑起来,对魏婴赞赏有加。“果然是王室之女,说出来的话就是气势不凡,如果使出美人计,任凭房扬古如何骁勇,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房扬古一脸尴尬再加上咬牙切齿的表情,惹得魏婴笑不可抑。
房扬古清了清喉咙,不去理她,只对魏士离正色说道:“据我所知,房庆绪受了重伤,带兵迎战是不可能的事,而房扬古已经失踪了,短期间内不可能会出现,所以房家父子根本不足为惧。”
“这个消息可靠吗?”魏士离半信半疑。
“魏大夫尽管放心,这个消息千真万确、百分之百可靠。”魏婴插口说,仍兀自笑个不停。
房扬古生怕魏士离起疑,随即转开话题。“魏大夫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
“自然是愈快愈好,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
房扬古交抱双臂、若有所思。“听张馥张大哥提起过,安邑城正加紧训练一支新军,我想与这支新军切磋征战攻伐之术,不知魏大夫以为如何?”
“甚好,甚好!”魏士离拍手笑道。“有卞先生相助,魏军定将如虎添翼,待复国之后,定封你为魏国大司马将军。”
“不,不。”房扬古犹豫了一下,深吸口气才说:“我并不要任何权位,我是为了魏婴才这么做。”
魏士离其实早看出他们两人之间非比寻常的感情了,他了解地点了点头。
房扬古握住魏婴的手,轻轻说:“就请求魏大夫答应我一件事,复国之后,我不要任何禄位,只要求魏婴能嫁给我。”
魏婴垂下了头,柔情万斜,娇羞不已。
魏士离呆望着眼前一对俊美璧人,心中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公主若与卞先生两情相悦,臣民等自然有成人之美,如此郑重其事的要求,似乎太过严重了些,哈……”魏士离笑说。
房扬古忧心忡忡地望着魏婴,若魏士离知道了真相,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如此“郑重其事”了。
魏婴深吸口气,很怕将来魏士离得知房扬古的身分之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谈笑,说不定也会和张馥他们一样反对他们到底,与其将来遭受阻挠,倒不如“先声夺人”,一旦生米煮成熟饭,谁想反对都没有用了。
“魏先生,实不相瞒,我和……“卞古”已经成亲了。”魏婴正色地说。
“真的吗?恭喜两位啊!”魏士离朗声大笑,取笑道。“怪不得看起来亲热得很,像蜜里调油似的。”
魏婴羞得两腮晕红,房扬古则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公主、卞先生,天已晚了,你们早点安歇吧。”魏士离站起身,说道。“待我明日亲赴燕国之后,回来再作商议,练军的校场就在城后的山麓旁,由魏密大司马带着操练,明天我会亲自带你们前去,至于以后该如何强化作战技巧,就多多劳烦卞先生了。”
房扬古沉稳地点点头。
训练军队对房扬古而言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根本不足为虑,他心中所担心的,是将来自己的身分曝光之后,所必须面临的难题了。
第十章
魏士离将房扬古和魏婴安排住进一间宽敞、舒适、干净的房间。
绣被罗帐、绢丝屏风、金盆红炭,屋外依然朔风怒吼,室内却温暖如春。
魏士离很细心地命人烧水,让房扬古和魏婴净身。
女侍将一大浴盆的热水都装满了,屋内水气氤氲,热雾朦胧。
摇曳的烛光,将枭枭升起的热雾映成了晕黄色的烟儿,飘飘摇摇。
魏婴局促羞赧地背着房扬古,颈背上的肌肤莹白胜玉,细细的发丝蓬松的落了几撮在肩上,令人迷魅的剎那,惹得房扬古心猿意马。
他自魏婴身后抱住她,忍不住吻了吻她颈项滑腻的肌肤,藏不住饥渴的声音沙哑地问:“一起洗吗?”
魏婴闪躲着他的吻,有意无意的推掉移向她胸前的手,没有回眸,声音轻如蚊:“我还没释怀呢!”
房扬古愣了愣,想起她昨晚的“逼供”,难道还在为了逼供不成而生气?
“不要破坏我的情绪。”房扬古强硬的将她转过身来命令道。
魏婴骄傲地回望他。
“现在只要你碰我,我自然而然就会想起齐珞。”她淡淡地说。
“不要提到她好吗?”他盯着她,眼神微愠。“妳为什么非要惹我发怒?”
“为什么一提到她你就会发怒?”魏婴咄咄逼人。“我不要让她这么容易就牵动你的情绪,我要你摆脱她带给你的阴晦记忆。”
“妳只要不提起她就行了。”房扬古不耐烦地。“为什么要让她那种女人横在我们之间呢?”
“你别忘记她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我什么都不是。”魏婴酸酸地说。
这就是房扬古对她最感到愧疚的地方了。
他蹙着浓眉,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他压低声音,贴在她的耳边,将那晚齐珞如何折磨他的经过全盘托出。
魏婴听得目瞪口呆,脸红得像火烧一样,她吶吶地说:“你就这样……任由她……欺负?”
“嗯,昏迷之前。”他松了口气,慢慢解开她的领扣,低哑地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折磨我。”
“我的折磨比起齐珞来,差上十万八千里……”
房扬古迅速封住她的唇,舌尖甜美地缠绕着她,他不想再听见齐珞的名字,他要让齐珞的影子从他们之间彻底消失。
魏婴感觉上衣被他撕扯开来,温暖的乳房感到一阵凉意,她战栗着,当他把脸埋进她的胸前,舔吮着她柔嫩而敏感的乳尖时,她不禁抖颤喘气——
房扬古拉开她的裙子,然后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两个人赤裸裸地滑进浴盆里,水的温度还很热,水波荡击着他们的皮肤,暖意融融。
他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轻抚游走,像蝴蝶亲吻花瓣似的轻柔,甜美的感觉贯穿她的全身,像要将她引沸、融穿一般。
房扬古暖烘烘的鼻息吹拂着她的头背,手指在她柔滑的乳房上捏着、揉着、抚着,她无助地合上眼,急促地喘息。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房扬古吻着她的脸庞、耳根,暗哑地说。
魏婴被动地睁开眼睛,他魁伟的身躯在雾气迷蒙的水波中,看起来更觉得煽情,她着迷地抚摸他肌肉纠结的臂膀,舔了舔唇,忍不住,俯首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房扬古发出模糊的呻吟,他轻轻抬高她,让她的腿分跨在他的两边,水似乎变得更热了,一股热流在他们身体之间疾速奔窜,她无力攀附,虚软地不住下滑,直到他滚烫地进入她的体内,彷佛将她蚀穿——
房扬古的呼吸开始紊乱,他在她的体内缓缓摇动,水波有节奏的晃动起来,魏婴的喘息融入水气里,随着水波一波波摆动——
魏婴止不住狂乱的抽搐,一阵强烈的快感淹没了她,整个人几乎化成了水,被高潮的游涡席卷而去。
魏婴悠悠回过神来,吃力捡拾意识的碎片,她发现房扬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抱上了床,正细心地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滴。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边,不敢置信刚才所经历的那种快感。
房扬古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轻轻拥住她。
“舒服吗?”他沙哑地问。
魏婴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仔细一看,他浓墨般的黑发已经放了下来,脸上坚毅的线条柔和了不少,看上去更显得俊美,她感到一阵脸热,避开了他的凝视。
“你呢?你觉得舒服吗?”她小小声地反问。
房扬古低沉地笑了笑。“妳的身体不论何时何地都会让我感到舒服。”
魏婴慵懒地笑起来,她偎进他的臂弯里,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你打算不穿衣服睡觉吗?”
“这样会比较温暖。”
魏婴闭上眼睛,肌肤与肌肤触碰的感觉的确是比较温暖,舒适得如沐春风,她放松自己,沉沉地睡去。
晨曦透过窗,微微地照了进来。
魏婴下意识地埋进被子里,当她听见“咚咚、咚咚”的心跳声,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趴睡在房扬古的胸膛上,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好大声的敲进她耳里。
她悄悄抬起头,房扬古仍熟睡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他大半边的脸,任意的睡姿野邪得令她着迷,她一下子看呆了,不禁暗想,这样的男人,难怪齐珞不择手段想得到他。
一想到齐珞,她的心口紧了紧,有种混杂着奇妙、兴奋、羞赧的昏眩感袭来,她把被子轻轻掀开一角,微弱的光线钻进被子里,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下腹,和明显挺立的男性象征。
霎时,她的魂魄彷佛游出躯壳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
她停住呼吸,看见房扬古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