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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紫鸢-十里红莲艳酒(花容天下的后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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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冷姐姐,段郎说他还好,他今天累了,我再扶他进去休息一下……”

    “有人开三万两点你。”犹冷淡淡道,“不过你不能去了。”

    “啊?为什么?”

    犹冷看着地上的段尘诗:“你说为什么?”

    “那人叫什么名字?”

    “白翎。”

    “我去了。”我又被犹冷拉回来。

    “我说了,你不能去。”

    突然有很多问题。

    首先,风雀、红裳、鬼母,三观之首是风雀。白翎管风雀,也就等于管了红裳和鬼母。他来这里嫖妓,怎么还要付钱?其次,光看到一个重莲的名字,就值得他花大笔钱去见一面?再来,白翎可是认得我的。如果他当场把我揭穿,我就真的暴尸街头了。

    “好吧,我不去。”我道,“不过,我很想知道,白翎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这些你没有必要知道。”

    犹冷走了。

    一到晚上,花满楼简直是人山人海。我挤回自己的房间,碰巧看到杜炎捧着珠花飞奔而出,边跑边往头上戴。他身后跟着一帮男男女女,都跟赛跑似的,颇有意趣。

    没料到他平时蛮柔弱,跑步速度这么快。

    我跟着人群出去,挤在大厅门口到来不去。楼梯上站满了姑娘相公,大堂中央坐着一群人,一堆女人,一堆男人。

    坐在女人堆最前头的女子背对我,不过我看出了是红裳。

    那一堆男人都穿着雪白镶青的衣服,整齐地背着手站立。而最前端与红裳面对面的男子翘着二郎腿,腿上绣有一只六尾火狐。

    这一回白翎没有戴斗笠。但是隔得太远,人头又挤来挤去,根本看不到。

    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也听不到,身边两个嫖客讲话简直叫震耳欲聋:

    “说真的,女人这玩意还真是越漂亮越拽。花满楼的女人是我见过最美的,但也是最贵最势力最难搞的。”

    “确实,我开始还不相信会有踢床这种事。上次我搞冉冉的时候就真给她推了。你说这么突然拔出来,她不痛啊?她还是柔门的头牌呢。柔个屁!”

    “酒、剑、女人、朋友。男人得这四样,便是消遥自在。哪知每一样都不好得。你说吧,女人有什么想要的?无非就是男人。怎么这里的女人就这么拽呢?”

    “行了吧,谁叫这红裳观有天山支撑?白翎今天来,说是嫖娼,实际不就是给这些嫖客下马威,告诉咱们谁惹她们谁死?”

    “起码花满楼的人还让男人碰,有银子就够了。你怎么不看看当年的双成楼?就算是只公蚂蚁,都别想爬进去。”“你说步疏?这女人他妈就是欠操。”

    我听起劲了,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大哥,你见过步疏?”

    “怎么可能没见过?那女人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自己的脸。她是我见过最贱的女人,但长得漂亮有什么法子。”

    “怎么个贱法?望大哥指教。”

    他大体说了一下,语句比较粗鲁,还有点含糊。整理清楚大概是这个意思:

    花满楼的六扇门中,每扇门都有个首领。艳门红裳,娇门犹冷,冷门仙姬,巧门闲吟,柔门冉冉,野门飞漠。而花满楼六大头牌我之前已经听过。红裳只是老鸨,不卖身。另外五个门的首领分别是五大头牌。还有一个头牌,也就是头牌之首,上一季的大花魁,步疏。

    步疏是六个头牌里唯一有条件卖身的。

    有要求不是罪,她的要求也只有两条。但因为这个,她被无数男人唾骂。

    一,艳酒。

    二,重莲。

    这就是她的条件。

    以那俩男人的话说,她这样还不如不卖。

    步疏现在不在花满楼。严格说来,她并非红裳观的人。

    她是艳酒的人。

    她来参加花魁大赛拿第一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她的目标不是宣布自己的美貌。而是她的所属权。

    混入英雄搏斗与武林纷争的女人,总是很容易出名。

    艳酒的神秘感让人们大大地提高了对步疏的期望。

    然而,她不曾让人失望。

    我越发觉得步疏是个奇女子。她就像个价格昂贵的极品花瓶,只给插两种植物。

    一朵是倾国倾城的红牡丹。

    一根是野生野长的狗尾巴草。

    品位相差如此之大,果然不是凡人。

    不过我更好奇艳酒。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长这么丑还吸引绝世佳丽。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占有了这样的美人以后容忍她对外宣传她还喜欢另一个男人。况且,这个男人还是重莲。

    或许他只是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让别人看看,最美丽的女人同时爱他和重莲。那他和重莲平起平坐。

    天山想要对付重莲?

    白日梦。

    人群实在太挤,而且还有人拦路不让过去找人。我想这是个大好时机,赶紧赶回艳门。

    果然庭院已空。

    我偷偷溜到石墙那里,转动石狮的铜铃。

    果然,那两个女人的声音又一左一右传过来:

    “腻玉染深红。”

    “艳丽难常好。”我接道。

    “接口错误。请离开。”

    我莫明其妙。

    我分明听见两次是“艳丽难常好”,怎么会错误?莫非她们能听出声音?那要接口来又有什么用?

    但不敢多试,回了房间。

    年一过,春寒料峭,天稍微变一点,我的伤口就会疼痛难耐。再无力气出去看,在床上滚了一个晚上。

    直到杜炎回来,我都没有入睡。

    他推开门,气急败坏道:

    “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找我?”

    “大尊主指定要你,你怎么回事?”

    这下真的不好了。如果被他发现,我绝对死定。我哑着声音说:

    “告诉他我和重莲一点都不像。我是随便取的名字。若有冒犯,替我道歉。我的胃不舒服……”

    “我看,你是想要故意吸引尊主的注意吧?”

    “被你发现了。”

    “你起来!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和他是怎么一回事?”

    我特想问他一句话:姑娘,我和你很熟啊?但终究忍了。他后面一句话还未出口,门口又有丫鬟道:

    “冰语,二尊主找您。”

    杜炎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又不敢多说,出门去了。

    二尊主?

    大尊主是白翎我知道。但不知道鬼母和红裳哪个是老二?

    “另外,二尊主说,刚才在门口对接口的人也请去一趟。”

    “好好,我去我去。”我立刻跳起来。

    杜炎道:“可是大尊主在找他,如果他不去,恐怕……”

    “你不说,谁会知道?”

    杜炎只好埋头走了。

    我们又到了那个石狮面前。

    双女音响起:“腻玉染深红。”

    “绝色难常在。”

    石门打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分明是同一句接口,为何答案会不一样?

    只是进去以后,仿佛从仙境掉入十八层地狱。

    这边灯火辉煌,那边黑灯瞎火。一条阴森森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直通向无尽的黑暗中。

    左边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草丛,看去却是深渊。

    道旁是两排幽微的红色蜡烛,走上去像在走黄泉路。

    杜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脑袋都不由自主缩入衣服。

    忘了走了多久,只记得拐了几十个弯,分了十几次岔。倘若不是跟着别人,保准迷路。

    道路突然,一个黑色小亭。

    亭中坐着一个女子,声音沉稳而缓慢:

    “杜炎,你胆子真不小。我告诉过你的话,你全部都忘记了?”

    这声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我……”

    “另外,刚才在门口试接口的小子,”她打断道,“你的蝴蝶骨上种了个遗忘蛊,再不取出来,恐怕就要溶入骨子里,就打算一直这样,忘记的东西就忘记了?”

    原来,当初血凤凰和我交合的时候一直按我的蝴蝶骨,是在种蛊。

    “什么?蛊?”我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接触毒物多少年?根本不用看,方圆十里内只要有类似的东西飘过,我用鼻子嗅一嗅都能嗅出是个什么毒。”她冷笑,“不过,殷赐那小子的蛊我解不了。”
 


十里红莲艳酒 正文 第21章
章节字数:6046 更新时间:07…11…26 01:48
    我给她说得一头雾水。

    第一,我隐隐记得在那个茅厕底下的隧道里,听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一和血凤凰交合过以后,就把关键的对话忘记。我记得只有一句话,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就是因为她在我身上种蛊的原因?

    第二,这个人是鬼母无疑。但她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第三,殷赐是什么人?

    这三个问题,先问最后一个比较保险。

    “殷赐?”她慢慢道,“他是一个大夫。救人无偿。杀人无偿。”

    “他的字可是行川?”

    “看不出来,你居然听过他的名字。”

    她的身影慢慢转过来,我闻到了一股清雅的幽香。但依然看不清她的脸。

    “他在我身上种的蛊,很严重?”

    “不严重。只是让你遗忘了一些瞬间发生的事情或者说过的话。当然,这一句话必定相当重要。因为所有蛊都是对身体有害的,而你身上这个无害。无害的蛊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种这个蛊的人是个女人,应该不是殷赐?”

    “他只负责制蛊,至于是不是他自己放的,这说不定。会种蛊的人多了去。”她说完,转头对杜炎道:“杜炎,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杜炎二话不说,开始往脸上抽耳光。

    那巴掌扇得叫重。杜炎平时性格如此自怜,不知怎得下的了手。

    鬼母一直没讲话,他扇了大概五六十下,她道:

    “住手吧。去给我分妖毒蛊。”

    杜炎刚一退下。我突然想起了她的声音。

    “住手”这两个字,她在另一个地方说过。

    我和重莲从乱葬村逃出,被天山人包围,她那时就说了这句话。

    不过,她为什么要救?她应该是重莲的敌人。

    不排除其他可能:她觉得直接杀死重莲太便宜。或者说,她想独占重莲。

    当然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问她。

    “二尊主无法替晚辈解蛊吗?”

    “不是不能,是不愿。”

    “为什么?”

    “殷赐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他认识的人种下的东西,我不愿意管。况且,你也没必要解了。”

    井水不犯河水?

    看来,行川仙人不是天山的人。

    而且,她最后那句话说得我毛毛的。预感不好,转身欲走:

    “好吧,那我自己去找他。多谢前辈。”

    “慢着。你都到了这里,还想活着出去么?”

    “为什么不能?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你还跟我装傻?信不信我让你死得难看。”

    不装傻死得更难看。

    “我真不知道,前辈莫拿我开玩笑。”

    “你在鬼母观。”

    “天!”我故意吸一口气,“我临死前才知道,鬼母观竟然是一个这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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