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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画像当中,独少了两人,一个是赛前呼声最高的叶飘飘,另一个是听说刚报名参赛的神秘之人。
在场多人都吼着要看叶飘飘的画像,听闻曾有一幅叶飘飘的画像出现,立刻被人以千两高价买走,后又听闻叶飘飘美的倾国倾城,容貌胜过潘安宋玉,仙姿玉骨,乃人间绝色。
即使现场没有叶飘飘的画像,也有很多人冒险下了重注压他赢。
明路、傅津、纳兰三人也假意狂买赌注,十足的纨绔子弟模样,其实在许多认识他们的人心中,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纨绔子弟。就像是惜日曾经认为他们是自以为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实际上根本是生活糜烂狂妄自我的公子哥一样。
比赛并没有开始,但下午刚过,便有精彩的游戏先行开始。
首先是抛绣球。
何谓抛绣球?当然不是哪家小姐上台来招夫君这种老套戏码,而是参赛的三十六名选手依次走上戏台,手中各拿一个绣球,向台下抛去,凡是接到绣球者就将获得比赛的大众评委资格,将有权利为比赛中自己喜欢的男子投上一票。所以,这虽然是开场的一个游戏,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节。而且是美男子抛绣球,这不仅有趣味性,更激起了台下所有人的争夺心,一时间,厅内乱成了一团,一些公子爷、小姐更是带上了一帮家奴占据了有利位置,就是为了争夺一个绣球回来,好让自己有权为自己下重注的男子投上至关重要的一票。不只能赢大钱,也能赢得美男亲睐。
抛绣球尚未开始,台下已经挤成了一锅粥。
看着台下一团混乱,纳兰嗤笑道:“怕是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抛绣球招亲场面也不过如此吧。”
明路淡然而笑,目光依旧注视着混乱的人群。道:“她抛绣球不应该有女人也来抢吧。”
纳兰大笑。
此刻,傅津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骤亮!在旁掳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忽道:“瑜弟抛绣球,我也要去抢!”就要一头扎进人群当中去。
却被明路拉住,斥道:“傅津,不可,你若去了只会添乱。”
傅津急道:“不成,反正你已经安排了那么多人去抢绣球了,也不差瑜弟这一个,瑜弟的绣球我一定要抢到手,一定要。”说完,甩脱了明路,也不顾纳兰的阻拦一头扎进了人群,结果毕竟他势单力薄,又被人群挤了出来,没想到一向娇生惯养的他,居然没有气馁,一边骂爷爷骂奶奶骂今天没带家里面养的那些虎狼一样的帮手,一个劲地发奋猛力向里面挤去。
明路,纳兰只有在外面为他捏把汗。
这时,一阵铜锣响,参赛选手开始上台了。
第一个,手中抱着绣球上台,冷眼看着台下众人。
众人没想到,第一个就长得非常不俗,长得阴柔俊美不说,举手投足更有几分傲气,台下先是黎明前的静默,然后是一片呼声,“玉郎抛给我……,抛给我……,这里!在这里!玉郎。”一见来人,大家立刻认出是画像中的江南玉郎。
玉郎冷眼看着台下众人,手中绣球向外一拍,没想到,他手劲很大(打排球当中的扣杀?),绣球被抛的很远,台下那些自以为占了好位置的人都没拿到绣球,只见绣球顽皮地越过众人头顶,反而向外围射去。
这时正见一披头散发之人正脑袋削成了尖似的拼命往里扎呢,一个绣球凌空砸来,当场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直砸得他头昏眼花,仰面栽倒在地,绣球顺着他的脸滚落到了他的胸口,他嗤牙咧嘴的下意识抱住绣球,喃喃道:“绣球……瑜弟的绣球……”
明路、纳兰不忍目睹傅津的惨状。偏过头去,无意中看到身侧一女子指着倒地不起的傅津对另一人道:“看看,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一句话,明路、纳兰哭笑不得。不敢上去扶傅津一把,有友如此,愧矣!
谁为你狂
任谁也没想到,抢到第一个绣球的竟然会是傅津。
但却没人更多注意抢到绣球的他,因为第二个抛绣球的参赛者紧接着登场了。又一轮抢夺绣球开始。
场外,几个维持秩序的蓝衣壮汉,把傅津从人群脚下抢了出来,对傅津说了什么,还给傅津发了一个红色木签,傅津颓丧地提着绣球退了出来,三步一回头一脸沮丧和不舍,慢慢踱回到明路、纳兰身边。
傅津手里已经有一个红签了,就没资格再去抢夺绣球。不知该说他是惨败而回,还是功成身退。
见傅津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纳兰心道,这傅津果然是着了魔。明路却是另有心思。
傅津回来后,似乎对台上一切动向都不感兴趣了,这令明路和纳兰大出意外,纳兰好心劝道:“没抢到也没什么,你把这一票投给瑜弟不就好了,也算大功一件。”
傅津却只是一叹,似有些心灰意懒。
纳兰看到傅津模样,不知道该怎样劝,只得求助于明路,明路侧首看了一眼傅津,忽然目光暗敛向傅津的后方看去。
看到明路的眼神,纳兰心中警觉,也向同一方向看去,心中一惊,立刻收回了目光,与明路彼此交换了眼神,就要离开,明路低声道:“谨防有诈。”
纳兰颔首而去。
明路眸光再次不留痕迹的扫向门口。
这时,绣球一个一个的抛,美男一个一个的亮相,喧哗一声比一声大,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
厅内几乎站满了人,无论是上前抢绣球的,还是已经抢到绣球的,还是在一旁只作观望的,无一例外都关注着台上一个接着一个出来的各色美男。
惜日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来得较早,此刻只在后台休憩。
所有的参赛者都在一个地方等待依次轮流上场,每人身边都带了几个伺候的奴才,锦衣华服不说,就连奴才都盛气凌人,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一会儿互相恭维,一会儿又冷言相讥,还有几个更是姗姗来迟,节目都开始了方才到来,显得身份颇为金贵。
惜日独自在角落里闭目休息,身后只有明路为她配的两个布衣随从,那二人都长着一张大众脸,身着布衣没有气派,但却面无表情,不离惜日左右。有人偶尔好奇向他们这里看过来,但看到两个门布衣随从就此作罢。也有人故意近前来看,但却瞄见惜日脸上遮了一方布巾,身材也似不高,衣着服饰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都打消了探听底细的念头。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让开,让开,统统给我让开!”
有人酸道:“呦,这是谁来了,这么摆谱。”
“哼,我家公子可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该知道的吗?给我闪一边去。”那大汉一推,那人便被推到了一旁。
在场之人都是有背景的,见来人这么无理傲慢都很不满,有人正要发作,就听见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随后道:“阿三不得无礼!”
那大汉就叫阿三,一见身后之人立刻恭顺的像只小猫,退在了一边。
众人只见来人,眉清目秀,白净面皮,手摇白色玉扇,三分阴柔,三分风流,三分潇洒,还有一分邪气。
“阿三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数。还望各位公子包含。”那人当胸抱拳,欠身道:“在下白云,在此先替下人阿三为各位赔罪。”此人声音甚是好听,似乎能抚平他人心里的焦躁。
刚刚出言相讥之人道:“罢了,罢了,就当出门被狗咬了。”
阿三怒目圆睁,但身前被一双玉扇一档,又立刻安份退下。
“这位公子,可是名满天下的喜天公子?真是玉树临风,仙姿卓然,在下早已景仰已久,但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当真惊为天人!”
那喜天经此一夸,当下有些飘飘然,想他喜天再怎么说也是有名的美男。
这一个小插曲就此暂告一个段落,之后这个白云四处攀交情,后台又恢复了刚刚的喧嚣。
惜日一切听在耳里,却无心去看,仍旧闭目养神。
一个一个的参赛者上台去抛绣球,很快就会轮到她了,心中莫名的多了几分紧张。
这时,整个后台突然静了下来,本来的喧哗不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忽然响起,令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那人朗声,甚至有些无理的大声道:“叶飘飘,我来了!”
这句话很奇怪,众人一时不知是他就是叶飘飘还是他在唤叶飘飘?
惜日心中一震,一种莫名的喜悦从心底一拥而上,缓缓回过头去,看向来人。
入眼之人,面带银质面具,只露一双桃花眼在外似笑非笑,虽然看不到面貌,但只见其身姿卓绝,银冠束发再加上遮面的银质面具,直叩人心弦,有种动人心魄的俊美。
那人目光向四周一扫,穿过人群,目光略定在她的脸上,又不留痕迹的一闪而过。
惜日暗自一笑,他真的来了。
白云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迎上,眸光像是发现了金子一样闪着光,“这位公子,你是叶飘飘?”
龙茗道:“非也,在下花飞飞。”
咳……惜日呛到,幸好大家全部注意力都在龙茗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这个龙茗……知道她叫叶飘飘就偏偏起了个名叫花飞飞,无聊不无聊啊。
白云问道:“那为何你一进门就喊叶飘飘?”
龙茗不耐烦道:“因为这个叶飘飘实在可恶!太可恶了!”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声音巨大,桌子肯定不疼,也不知道他手掌疼不疼。
白云问道:“如何可恶?”
龙茗道:“你不知道,叶飘飘的画像居然卖到了1000两!”
白云惊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龙茗道。
一旁也有人道:“我也听说了,这叶飘飘仙姿玉骨,堪称人间绝色,可直到现在人还没有出现。”
白云又道:“花公子是因为这个生气?”
花公子?!惜日窝在角落里捶胸。
龙茗冷哼一声,似乎气得发了抖,似很不服气的大声道:“她的画像居然卖到1000两!而我的画像居然只卖到1001两,我和他居然就差一两,你说我气不气!气不气!”
惜日在角落里颤抖。
这时,有人唤道:“花飞飞准备登台。”
有人递过来绣球,龙茗抓在手里,对白云道:“在下暂且失陪了。”
白云犹自没从刚刚那一两里缓过神来,只道:“请。”
龙茗一拂袖,大步流星的上了台去。
惜日忽然很想去看龙茗是如何抛绣球的,可如今她不能乱动,只得万分不愿地按奈住自己的好奇。
前台。
龙茗一上台,台下先是一片惊为天人的寂静,后来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拿下面具!”立刻引来全场狂喊,就连台下原本只是远远观望装清高的一些大家闺秀们,在见到龙茗出来的一霎那,也都变得疯狂了,龙茗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大家闺秀为了他变成疯婆子。
台下原本为了个破绣球拼个你死我活的众人,此时像是有人指挥似的开始有节奏的狂喊:“拿下面具!拿下面具!拿下面具!拿下面具!拿下面具!……”
龙茗闻言,眼波流转,手指放在唇边对着台下轻声嘘了一声,不知为何,台下本来的喧闹一下子全消失了,他俏皮的向众人眨了下眼睛,一回身又一转身,面具在回身的一瞬间被摘下,再回首时,已露出了真实容貌,这时,台下许多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有几个小姐承受不了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