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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惜日面容微微抽搐,上下藐视的打量几下这厮,随后,重重一哼,大大的拂袖而去。临走前,随手丢过去一个东西,恰好丢入他的怀里。
迈入屋内,转身欲关上房门,却仍忍不住向他望去,正见那一个小小的荷包,他夸张的抱在了怀里,不禁暗暗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指着他大声说道:“我亲自给你绣的,弄丢了的话,你就必须亲手给我绣回来一个!”言罢,重重关上了房门。
关上了门,她背靠在门框上,并没有走开,面上展露一个大大的笑意却强自忍住没笑出声来,心念一动,蓦地转身趴在了门缝中很没形象的顺着小小的缝隙努力的向外望去,只见龙茗正站在落雪纷飞之间,手拿着她绣的荷包含笑放在鼻端闻了闻,先放在了腰际,可左看右看,似觉得不甚妥当,又摘下来,放入了怀中,方转身走了,边走,手边捂住胸口,似怕什么凉了。
惜日转过身来,想起那个荷包上带着她的体温,不禁轻笑道:“我都送你东西了,你回来不给我带礼物,就休来见我。”也不管那人此刻早已听不见了。
她嘴角含笑,心口涌动的是满满的甜意。正在那里甜甜蜜蜜的走神,不知何时田双已近得身来,在她旁边开口道:“小姐,你不是要换衣去见明郡王吗?”
惜日闻声吓了一跳,片刻反应过来,惊道:“啊呀,忘了。”
慌忙梳洗了一番,换了衣服,与田双一同来到前厅。
前厅,当今田贵妃的生母田夫人正与明郡王相谈甚欢。见惜日来了,含笑以对,面露和蔼。自田惜日身份已定,另加宫中传闻明路过不久就要受封为藩王,田惜日的身份将更为尊贵,所以田府上下莫不巴结,自然对她亲切非常。惜日、田双上前先后拜见了二人,惜日方才入座,田双随侍在侧。
田夫人见惜日来了,便托词后堂有事,与服侍她的刘氏一同退下。临走前,有意谴走了前厅附近所有的丫鬟护卫。明路带来的随从也随后退出厅外。
此刻,厅中只剩明路、惜日、田双三人。
田双上前一步,当先叩拜道:“明郡王恕罪,方才奴婢一时心急,不顾礼数,在门口冲撞了明郡王,请明郡王责罚。”
来时路上,惜日大略与田双说了一下方才门口发生的事,田双深暗其理,毕竟从小就与小姐一唱一和惯了,当然,有时候黑锅也要适时背一下。
明路一扫田双恭谨的神态和眼神,一笑道:“无碍,你起吧,你也是担心你家小姐,实属无心之过,本王并不怪罪。”
田双一笑,对明郡王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当下叩谢道:“谢明郡王不罚之恩。”方才恭敬起身,退至惜日身后。
明路这时对神色尚有些游离的惜日道:“五妹,今日普降大雪,明日如若天晴与我一同去凤凰山狩猎如何?”
闻声,惜日回过神来,道:“三哥事忙,怎么还有闲空带小妹去狩猎?”
“雪狐狸并不常见,只有在凤凰山第一次被白雪覆盖之时才会出没,去年见禧恩、纳兰各猎回一只,我甚是眼馋,今年说什么也是要去的。而且凤凰山绵延数里,长满松木,冬季白雪压枝,风景奇美,且有冰洞亦有温泉,在这个季节是一个绝妙去处。我与禧恩、纳兰、傅津几人早已约好,今冬的第一场雪覆盖凤凰山时,要一同去游猎,我们计划着当晚上夜宿峰顶,第二日再去游冰洞,泡个温泉再回来。不知五妹可愿与我们同去?”明路道。
明路的一番说词,惜日已经神向往之,这些事情本是只有男儿才会做的事,她何尝有机会试过,真的有点想啊,但是……她微微一笑,道:“三哥说的温泉,五妹岂能去随意泡的?”
“五妹勿要担心,你可带上田双同去,温泉有两处,我们几人一处,你与田双一处,不是刚好?”明路道。
明路提到田双也可同去,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田双,只见田双一双眼睛晶亮,目露乞求之色,想必与她一样早已心生向往,她从不是扭捏之人,心下想去便去,便回道:“那好,明日如果雪停了,我与几位哥哥同去。”
身后的田双似压抑不住的轻轻一跳,惜日用眼神微微斥责了一下。
见她爽快的答应了,明路嘴角含笑,双眼微眯,神情流露出几许悦色,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与风流。在场田惜日与田双见状同时气息一滞,虽然见惯了绝顶美男子,犹以龙茗为最,但此刻明路的风雅,不是刻意的,而是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间,不经意显露出来的,极为自然,甚至在他拿起身旁茶碗,就着唇边轻吹时,那种淡淡的慵懒,即便是俊美无双如龙茗也展现不出来这样优雅而惑人的风姿。
此刻,惜日突然想起,当她第一次在十香楼遇到三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风姿。
凤凰山
第二日,田双早早起来,见雪停了,一阵雀跃,忙自先行收拾起来。
田勇这几日去训练府中新来的护卫,早早的便去了后山。
田双收拾好行装后,便服侍惜日起床梳洗用膳,几次向门外张望,似已心急如焚。惜日见状摇头笑道:“你怎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小心被明郡王看了去,丢了你家小姐我的脸。”
田双闻言略显羞赧,呐呐道:“小姐,你不知道,那雪狐狸可大有来头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猎到的。”
“怎么说?”
“我偶尔听人说啊,如果猎到雪狐狸,一定要把它的皮毛送于心爱之人,两个人定会至死不渝钟爱一生。”田双说这话时眼神晶亮,掩饰不住的狂热。
“是吗?”惜日却有些讪讪。
田双没有发觉小姐神情不对,自顾自轻轻呢喃道:“所以我也要猎一只,送给瑜哥哥……”
她的呢喃,惜日听到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说,单恋的人都想去猎雪狐狸吗?那,时至今日,雪狐狸竟然还没绝种吗?
“你什么时候听到这个说法的?”惜日问田双。
田双想了想道:“三年前吧。”
难怪还没绝种,不过也快了吧……流言真的很可怕啊,她已经领教过几次了。
明路依约前来,事先已知会了国舅田大人,此刻明路的身份欲偕惜日夜不归宿虽然于礼不合,但知禧恩、纳兰、傅津几位惜日的义兄同去,田大人仍答应了,只道这个女儿注定是明路的了。见郡王明路这等疼惜爱护,自然也是喜成乐见的。
明路接了惜日、田双同去,惜日换了衣服,与明路商量好出了城便要骑马,不再坐车。明路笑说一切早为她备好了。
几人到了城门口,禧恩、纳兰、傅津与一行侍卫早已牵着马等在那里。
傅津一见下了马车的惜日,迫不及待的先冲了前来,开口便问:“五妹,昨日你是不是也去云雀院了?”
惜日心下暗惊,表面却摆出一副疑惑的神情,说道:“没有啊。”
傅津神情变得讪讪,嘟囔道:“果然是我看错了啊,难怪,我会看到五妹从我头顶上跨过去。”
从四哥头顶上跨过去?惜日有片刻呆滞,立刻明了,定是龙茗干的好事!
这时,明路牵过一匹枣红色骏马,把缰绳递与惜日,道:“启程了。”
一行人快马疾驰,未至午时便已到了凤凰山。
凤凰山之所以叫凤凰山是因为其有两个主峰,一个名为凤峰,一个名为凰峰,两峰相连犹如手牵着手,似一对恋人,故名凤凰山。
凤凰山,山峰绵延数里,甚是巍巍壮观,时下白雪皑皑,一眼望去,晶莹闪耀,见者心神俱宽,只叹天大地大,怎不豪迈万千?!
满山轻松挺立,如今白雪压枝枝干倾斜,遇风遇外力皆抖落枝上积雪,簌簌而落,倒别有一番情致。
一行人,不顾疲惫,见此风景俱来了兴致,一口气直向最高最陡的凤峰顶奔去,山路崎岖,几近峰顶时马已奔不上去,一行人兴致不减,便把马儿交与随行侍卫,徒步上山。其他人有武功,上山不觉劳累,独田惜日没有,不得已渐渐落在后面,傅津跟在她身边,几番劝说欲背着她上山,都被她拒绝。却听一旁明路笑道:“傅津,我要做的事你也敢抢?”
傅津忙陪笑道:“五妹可是未来的明王妃,不趁现在赶快讨好,到时怕轮不到我了。”
明路轻笑。
傅津又道:“明路,你恁地好运道,娶得五妹这等如花美眷,我偷偷去看过五妹的妹妹田惜云了,唉,差太多了,五妹,我当年酒醉说的要娶你妹妹那件事作不得数的啊,当时我喝糊涂了,作不得数的。”
众人失笑,当年你说的话,谁当过真啊!
前面的纳兰回过头来笑道:“傅津,听说最近那个凝香郡主整日的派人盯着你,你出现在哪里,她就出现在哪里,一口一个小白公子,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追到凤凰山来!”
众人喷笑,小白公子……傅津字小白。但他不知是何缘故很厌恶这个字,所以从没人叫他小白。如今那凝香一见他就小白公子,小白公子的叫,很令他气愤!
众人皆想,没想到傅津也会有被美人追着跑的一天,真是颠倒了,以往都是他追着美人跑,今时今日倒变成了美人追他。
惜日也跟着笑。这几位哥哥混在一起时说话做事随性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是真正的彼此信任,每一次与他们在一起时,她都感受得到,他们的世界不排斥她,他们待她一如从前,如兄弟,如手足,而不是只把她当一个闺阁小姐,只需要疼爱或呵护的妹妹看待,她喜欢这种感觉,自然而然的自由和畅快。
这时,三哥忽然在她耳畔道:“如果你不让我背,我可就要抱了。”
闻言,惜日忍不住微微面红,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傅津在旁大喊大叫道:“明路要挟五妹说,如果她不给背,就要抱喽。”
前面纳兰一个踉跄,禧恩哈哈大笑。
众侍卫皆嘻笑着回头看他们。接二连三的笑声飘过凤凰山,山风吹过,松枝上的积雪迎风而落,晶莹闪耀美的人睁不开眼。
这下子,田惜日的脸红了个透。
纳兰忽然回身大叫:“抱!抱!要抱的!”
纳兰这一喊,众人受了蛊惑齐声大喊起来,“抱,抱!”声音响彻了山谷。
在众人喊的空挡,傅津突然哇哇大叫道:“不,要扛的,扛!扛!”
明路一个雪球打在了傅津的脑袋上,不让他再叫唤下去。
雪球在傅津的发冠处开了花,洒得他满头颈的雪,有些还掉进了他的脖颈中,冷得傅津哇哇大叫,傅津岂能轻易的善罢甘休,随即团起雪球也不看准目标就向后打了回去。却恰好打在了惜日脚上。傅津见打错人了,再看明路早已团了几个雪球向他飞来,忙抱着头向前大跑。
惜日被雪球砸得一缩脚一呲牙,大喊一声:“四哥休跑!”团起一团雪球跟着三哥追着傅津打了上去,如此一来一往,没一会儿,一行人就打了个天昏地暗,雪花满天。
当满天你来我往的雪球终于渐渐停止时,惜日已满身是雪的跪在雪里站不起来了。四哥真是太狠了,把她欺负成这样,欲哭无泪。
好不到哪去的田双正要试图扶起小姐,可正在此时,明路突然近身,一伸手,把惜日从雪地中抱起,一本正经道:“不给我背,我就只好抱了。”,言罢,也不顾惜日挣扎,面无表情的大踏步而去。
田双一怔,没有言语,只是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