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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子一个华丽的转身,蓬松的裙摆划过一道蜿蜒的痕迹。
“苍井优,选一件穿上吧~”她看着她微笑,女王般骄傲。
枣红色、酒红色、玫瑰色、桃红色、浅粉色……虽然早就知道内博贵子的个人品味,但看到着满屋的奔放色系时,苍井优还是忍不住囧了。
振袖和服。
新堂英绪某一日醉酒后,曾那么淡漠地说,像做梦一样的东西。
是和甜品一样,和她、她们不适合的东西。
苍井优皱眉。
她逃不掉,那么,就选择战斗吧。
待苍井优将结翅打开,完成振袖和服的穿戴,已经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
内博贵子的半张脸掩在扇子下,只能看见她弯成弧线的眼睛,辨不清情绪。
“我还以为你会需要帮忙。”内博贵子道,“你竟然会穿,倒真让我吃惊了。”
“她教过我。”苍井优没有看镜子,她几乎是特意避开了镜子——那种感觉,离恐惧很遥远,只是很惘然。“在她还在做梦的时候。”苍井优勾起唇微笑,俱是讽刺的意味。
“只是,梦这种东西,总会醒的。”
内博贵子反常地缄默,她定定地看着苍井优,眼底是莫名的情绪。
“好了,我穿也穿了。可以了吧。”苍井优有些倦了。不是身体的累,而是精神的疲惫。仿佛身上的振袖和服的重量,都一起压了下了。
“不,还差一点。”内博贵子放下扇子,她拍了拍手,一个女仆从侧间走了进来。
苍井优挑眉:“怎么,你莫非还要拍照留念?”
“呵,你担心我会吃了你吗?”内博贵子反诘,“愿赌服输,不是吗?”
“随你。”苍井优瞅了瞅身上的枷锁——应该没有更糟糕的事了。
女仆拿来了一顶假发——茶色、长发、发稍微卷。
苍井优最终选了一件白色为底的振袖和服,只有在袖摆和衣摆处,才是渐变的紫色。主体的白色基调上,是枫叶图样的暗纹。在一片红里,竟然翻出了一件素色的,不得不让苍井优怀疑,内博贵子就是存心让她选这件。
“苍井优,其实,你们很像。”内博贵子的神色有些恍惚,“你知道,特别是眼睛。”
苍井优冷冷地看着内博贵子,一言未发。
她现在的感觉很糟糕,自己就像是任人随意摆布的玩偶,被抹煞去一切标有「苍井优」的痕迹。
“我美丽的小姐,请随我来吧。”内博贵子微屈身,施了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节。
苍井优只是瞥了她一眼,踩着木屐,走向门外的客厅——言而有信,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品德。
(四)
不小的贵宾楼客厅中,立海大一行人和忍足侑士做着不咸不淡的官方会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从『冰帝的校庆办得很出色』到『今年的比赛,还请加油』再到『立海大和冰帝今年的交流生』转一圈了。
柳生比吕士喝了口红茶,他琢磨着,接下来该聊社会新闻了……
可是,苍井优究竟被拉进去干什么了呢?
30分钟啊。柳生比吕士看了眼紧闭的门。
他好几次把话题往那里扯,又被这个忍足侑士给不着痕迹地挡回来了。
啧啧,冰帝的天才吗?
“忍足君,内小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出乎众人意料,这个『比一比谁的耐心好』的拔河比赛里,最先齐全的,是真田弦一郎。
“呵。”对方是直来直往,忍足侑士反而无法回避了。他微微一笑,“博贵子说,你们耐心等便是了。”
“砰……”
还未等真田弦一郎提出疑义,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终于开启。
一个身着白色振袖的女孩率先走出了房间,因为头是微微低着的,上半张脸掩在了茶色刘海下。只可以看见紧抿的唇,显露出本人极度不耐的心情。
“我说,你现在穿着和服欸,也稍微淑女一些吧。”内博贵子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这门是用手推的,不是用脚踹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茶发女孩抬起了头,众人才发现,来人竟是苍井优。
“……苍井?”幸村精市惊讶地站起身。
苍井优满是恼怒的目光,让人想起被关在笼子里无路可走的小兽。
背脊一直挺立着,身形修长。那样骄傲的倔强。
可是,不得不感叹,那样长发披肩身着振袖的苍井优,突然变得如此晃眼——被抹去了灰尘的明珠。
“苍井,太漂亮了~”仁王雅治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眯着眼打量着苍井优,笑意盈盈。
音九无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点头承认:“苍井,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苍井优闻言,不喜反怒。
她只是狠狠地看着内博贵子:“你玩够了没?”
苍井优知道,自己已经快按耐不住心底的急躁了。它正一点点,磨损那名为“理智”的警戒线。
“没噢~”内博贵子只是嘟起嘴。她浅浅而笑:“侑士,怎么样,我说了会帮你找一个独树一帜的女伴吧?”
忍足侑士赞赏着点头:“真是多谢了。”
“等一下,女伴是怎么回事?”苍井优皱眉。
“啊呀,人家没说嘛?”内博贵子瞪大了眼睛,“就是今晚恰逢一个社会名流的酒会,几个老头子要带着子女入场。你那几个朋友,应该也要参加的吧?”
苍井优看向几人,不一而同地点了点头。
“苍井优,真正的赔偿,是作为忍足侑士的女伴出席酒会。方才的换装,只是为了之后作铺垫罢了。”内博贵子说道。
苍井优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忍足侑士……哈,还真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内博贵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苍井优吐字很慢,一字一字,让人觉得分外森冷,“忍足侑士……忍足……恐怕那个酒会,还会让我不小心遇见其他人吧?”
“嗯,你才想到啊~”内博贵子眨眨眼,笑得很无辜,“人家可是提前让侑士和你见过面,做过介绍的,你怎么都不留心呢?酒会嘛,总是着一个圈子里的人来来去去,迹部家老头、真田家老头、手冢家老头,还有什么黑木啦~三井啦~神崎啦……”
“博贵子,你知道,人呐,都是有底线的。”苍井优浅浅一笑,眼角眉梢都多了几丝温柔。
苍井优利落地挽起和服下摆,一个翻身横劈,客厅里的茶几,应声而裂。
(五)
回程的路上。
苍井优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最后一排。
或者是今天体会到的心情太过复杂,他们反而不知该向苍井优说什么,也一起选择了沉默。
苍井优的头轻轻靠在窗玻璃上。
她的眼睛半合着,透露出一种疲惫。
阳光很薄,打在她的脸上,却像被吞噬进了黑洞。
“在想什么?”幸村精市在苍井优的身旁落座。
“嗯……”苍井优抬眼,依然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我在想内博贵子说的话。”很长很长的一段空白后,苍井优终于开了口。
“是什么?你很困扰?”幸村精市的声线很温柔,“关于酒会吗?”
内博贵子说了什么……
苍井优的头抵在玻璃上,随着车子的摇晃上下震动。
『苍井优,你要明白,对于品行不端学业跟不上的人,学校是有权劝退的。』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那么自以为是,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看看?』
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内博贵子说的话,一直横隔在苍井优心底。
就像一根毒刺。
“呐……”苍井优低声说,“成绩不好,学校会劝退吗?”
幸村精市微愣:“呃,是的。因为是修学分制的嘛,学分修不满,会留级,再严重一点就劝退。”
“这样啊……”
“苍井是在担心这个?”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她能够想到这一点实在太不容易了。
幸村精市微笑着看向她:“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啊?”苍井优抬起头,撞进了那一片温柔而包容的紫色。
幸村精市的眼睛弯起,如同两道未圆满的弧:“那,就先从不抄作业开始吧~”
“啊?!”苍井优彻底挥开方才的情绪了。
不抄作业?
天哪,她明天怎么办?!!!
The Castle Street,17th
对于我而言,
生活就是,
看不见终点的发夹弯。
》》》》》》》
「你是谁?」
我是苍井优。
「苍井优是谁?」
……
》》》》》》》
? D。Dormant doubt
我搬进了Castle Street,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似乎每一个开头都会如此介绍,正如每个故事的开端,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很久很久以前”。
17号。我爱这个门牌。
Cindy在楼上跳舞,踩着奇怪的拍子,翩翩如喝醉的人。
阿婆又离开了。
所以,Cindy才如此大胆。
寂寞总会使人变得不像自己。
即使猫,也逃不过。
Cindy是一只猫。不知名品种。肥胖,懒惰,贪吃。
她唯一的优点,或者,是忠诚——一种我曾经以为在骄傲的猫类身上永远稀缺的品质。
人类,只是他们的饲主——我不认为这值得忠诚。
或者,是阿婆驯养了Cindy。
呐呐,我对空气说,去流浪吧。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条城堡街。
路边开着蔷薇色的蔷薇,红色的砖房衬着水洗的天。半夜会有巫婆从窗户里狼狈地爬出来,你遇见了她,定要冲她露出微笑——要比八颗牙齿更多一颗牙的微笑。她会给你糖果,带着麦子的香气。
我就住在这里,城堡街的第十七号。
或者是一辈子。
或者明天就离开。
我眯着眼睛。
「我有一个谁也不让的东西」
「绝对唯一的,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
? D。君に僕は会えた
她说,你要把心低下去。
你要低下去。
你只能低下去。
你总会低下去。
婆婆说话的时候,炉火中潮湿的枝条微微耸动着,发出劈啪声响。
整个房间都是暗红色。
温暖得让人窒息。
我没有说话。
我用力地抿着嘴唇。
我怕我一开口,便是另一个错。我怕我会说:“你怎么让心长到胃的位置?”
婆婆问我,我究竟想要什么。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不要这些。
我迷茫得像被重重路标砸晕了头。她给了那么多选择,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走下去的。
出门的时候,Cindy的尾巴扫过我的脚背。
不要误会。
那不是它的挽留。
没有人会在门口等我。
我用力地笑笑。
其实再害怕也不过如此。
你永远不是我。
我永远成不了你。
那么就请别说你懂我。我也不会说这就是你。
你是我眼中的你。
我是我心里的我。
「总有一天,人们终将别离。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即使那样也没关系,至少我遇见了你」
? D。Endless
那一种感觉,像是在黑暗里走了好久。
「倘若,倘若地球在我们相遇之前,回归黑夜……」
我闭起眼,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我的城堡街。红色的砖头房,安静的石板路,常开不败的蔷薇花。
「我总有一种在做梦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