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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的恒心(C)
(一)
苍井优走到网球场边时,很意外地看见音久无站在围墙的门边。
没有训练的人,没有围观的女生,毛利他们也没有到场,今天的网球部场地格外冷清。
而音久无就安静地站在哪里,似乎百无聊赖地望着水洗的蓝天发呆。
似乎,还是有一点不同……
苍井优说不出哪里不同,但她就是觉得音久无的背影看起来很伤怀。
不待苍井优酝酿出一个“你好”,音久无已经看见了她。
“进来吧……”音久无冷着脸为苍井优打开铁丝门。
苍井优摸了摸鼻子,走进场内——虽然音久无平时对她也不从客气,但似乎今天尤甚啊~
“是幸村让我在这儿等你。”音久无重新关上门,看也不看苍井优一眼,径自往里走,“他说,你今天不适合翻围墙。”
“大概吧……”苍井优瞅了瞅自己的右手,喃喃说。
“那个……大家都去哪里了?”苍井优抑制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其实,已经差不多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了。不过,今天来了几个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其中有一个向真田挑战,留下了的社员都去看比赛了。喂……”
音久无回过头,想要催促苍井优,却见一道人影与自己擦身而过,向内场跑去。
“……你走快一点……”
(二)
踢馆!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踢馆啊!!!
苍井优耳闻“不知名生物向真田同学挑战”事件,「踢馆」二字便无限倍放大,在眼前滚来滚去。
一手提着新堂英绪塞给她的整理箱,兴冲冲地往里跑 。
果然,内场围着十几个旁观的社员,而幸村精市一行人正站在最醒目的位置。
“苍井!”仁王雅治的声音从场地的另一边传来,苍井优循声望去,只见仁王雅治抬着下巴冲她笑,挥了挥手,向苍井优示意站到他的身边去。
苍井优点了点头。她望了望幸村精市,却见他也正看向自己。
幸村精市弯起紫色的眼睛,对这苍井优微微一笑。
一如既往的,春风般的温度。
苍井优愣了愣,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手心似乎开始发烫。
视线掠过场边的人群,意外地迎上一双琉璃色的瞳仁。
琉璃色双眼的少年推了推眼镜,似乎因苍井优对上了他的视线,而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苍井优记得他,名叫忍足侑士的冰帝学生。
呵,曾经还以为他是D呢。
原来,他也是打网球的吗?
苍井优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跑向仁王雅治。
“你的手没事了?”仁王雅治不待苍井优站稳,开口就问到。
苍井优抬起手,在仁王雅治眼前晃了晃:“没什么。”
“……看起来,也没法有什么。”仁王雅治欣赏了番苍井优右手的包扎艺术,挑眉一笑,“你的烟瘾太大了,控制下吧,我扫得很辛苦呢。”
“呵,其实,平日里还好。就是今天不太顺心。”苍井优撇撇嘴角。
“哦?怎么了?”
“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常在湖边走,哪能不湿脚?人在江湖漂,总得挨一刀。”苍井优一字一句吐出,言毕,很是感慨地点点头,“唉……没办法啊……”
“……”仁王雅治微笑,再微笑,继续微笑。
苍井优大量了番真田弦一郎的对手,问:“今天踢馆的阵容如何?战斗指数?”
“……是一个不错的家伙。目前是弦一郎领先,但比分咬得很紧。”踢馆……仁王雅治的眉毛抖了抖。
“这样啊……真可惜今天小六子他们去拿拉拉队队服了,不然,我们这么声势浩大的一站……”
“别人会以为你们是踢馆的。”身后传来一句凉飕飕的话语。
苍井优怒目而视,微笑以待:“音久同学……”
“算了……”音久无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袋递给苍井优,“你跑太快了,它从衣袋里掉了出来。”
“啊,太谢谢了!”苍井优后怕地接过纸袋——如果把苍井浅岱的礼物弄掉了,她会不会从墓里爬出来把自己骂一顿?……
苍井优眨着不大的眼睛满怀感激地看向音久无,却使得对方浑身不自在起来,话没多说便离开了。
“仁王,为什么我觉得音久无似乎很讨厌我?”苍井优纳闷地问。
“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女生之间的敌意,也不外乎那么几种啊。”仁王雅治笑得高深莫测。
眨眼。
再眨眼。
“噢。”
= = #
仁王雅治僵着笑脸:“你不再问一问吗,其实说不定我会告诉你。”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
“对了,这纸袋是什么?我看你挺紧张它的。”仁王雅治瞅了眼被苍井优紧握在手中的纸袋。
“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苍井优仰起脸,笑得格外开怀,“还有这一箱药品,是新堂阿姨送的。”苍井优踢了踢被她放在脚边的蓝色整理箱。
……她的妈妈?苍井浅岱吗?
仁王雅治看着苍井优不曾掩饰的快乐,莫名觉得很安心——苍井优应该是比所有人都强悍地存在……
“对了,还没拆礼物呢。”苍井优握着纸盒,“差点忘记了。不然半夜妈妈她问我满不满意时,我要怎么回答呢?”
“问……”
“人死后的执念会化为鬼魂的啊。我刚剪完光头时,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特意买了两柱香插在家门口,后来想想,应该是因为后脑勺没头发了的缘故。可是,我总觉得,妈妈她是看着我的,只是我看不到她罢了。”
苍井优边说边拉开了绸带——她其实很少收到礼物,况且,这,是苍井浅岱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了吧……
苍井优笑了笑,压下心口的颤抖:“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打开了盒盖。
阳光下泛着光泽的圆滑切面。
冰凉,而温柔的弧度。
“咦,竟是一对戒指。”仁王雅治的声音从左上方降落,苍井优恍惚间忆起苍井浅岱最初时永远慵懒迷糊的笑容。
『优,以后你嫁了人,妈妈一定会拿一把菜刀去抢亲的。』
『……为什么是菜刀?』
『因为菜刀比较便宜。』
苍井优拿起较小的一枚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晃了晃手——似乎大小正好。
她在拿起较大的那一枚,上举对着天空,眯起眼睛。
——似乎可以从一个圆圈里,看见了一整个世界啊……
“手。”苍井优突然说。
“啊?”
苍井优径自拉起仁王雅治的右手,拿着戒指比划着就要往上套。
“哎,这可不能乱戴的啊!!!”仁王雅治被苍井优的举动唬得一惊,奋力缩回手,“会死得很惨的……”
“什么话?!”苍井优瞪了仁王雅治一眼。
“实话。”仁王雅治苦笑,要知道,有些人看起来无害,但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我只是想试一试。”苍井优低着头,将较大的戒指套上右手的中指,“果然,两个都是我的。”
那时候,苍井浅岱是怎么说来着的……
『优,爱情是很重要的一种东西。』
『可更重要的是,你曾经很喜欢很喜欢过那么一个人。』
『而最重要的是,你在喜欢那一个人的时候,学会了怎样来爱自己。』
恒星的恒心(D)
(一)
那是一个很英气的少年。
金棕色的发应该是柔软而飘逸,但此刻却被汗水打湿,一缕缕粘在额际。
永远注视着黄色小球的墨黑色眼睛,眉间微蹙着。
他在底线快速移动,侧手挥拍。
他大声地喊:“以下克上!”
苍井优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不停地跑动、击球、得分、失分,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就像有人在他的心底放了一把火,整个人都在燃烧。
苍井优知道那是一把怎样的火。
她曾经也依恋那热度,在十几天前。
那把,名为信念的火。
“以下克上!”
“呐,是真田比较强吧?”苍井优低声问道。
“这是当然。这场上,能胜过弦一郎的,也只有精市。即使是冰帝的迹部,也只是平手。”仁王雅治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是放松的,“不过,冰帝的那家伙,能与弦一郎打成现在的局面,也很不错了。”
“……他的那种气势,感觉很像红眼状态的切原啊。”苍井优忽然念及那个打起球来不管不顾的学弟,不过……“还是这个人看起来更理智一些。仁王知道他吗?”
“嗯,冰帝一年级的日吉 若。当初迹部从国中毕业的时候,就是他接任网球部部长的。听说家里是武术世家,以演武式网球闻名。……嗬,还有,人称「以下克上君」。”
……来源于口头禅的称号吗?
日吉若又输了一局。
他抬起袖管擦了擦汗,原地做了几个起蹲。
他定定地看向真田弦一郎,墨黑的眼眸如同被点燃的火把——那是永远无法被冷却的追逐与由此产生的信念。
苍井优突然很想和他赛一场。
她不会网球,他应该也不会赛车。
可是,她就是很想站在那双眼睛的对面,试一试从另一个位置接近那团火焰。
日吉若跳高发球。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真田弦一郎的半场,却在落地时,诡异地拐向真田弦一郎的身边——他甚至不曾移动脚步,便将来球轻松回击。
“啊……弦一郎开始认真了~”仁王雅治的口吻满是兴味,“竟然摆出了无我境界。”
日吉若快速跑动,却依然无法补救。
“Game!”
“果然啊,对方只有被秒杀的分。”仁王雅治很是同情地看着冰帝的对手。
谁说的,不可能就永远没有可能?
可能与不可能的界限在哪里?
是在这物质的世界里客观而不因人意志的转移而改变的存在,还是只存在于我们自己划下的线。
五百年前,人类飞上天,登上月亮那就是不可能。
五百年后,这些已经成了必然的可能。
努力一下,能靠个好分数,这是可能。
回避无视,与黑木拓石不是血亲,这是不可能。
那么,可能与不可能,究竟如何分辨?
苍井优摩挲着指端的戒指,眼神暗沉。
如果知道了是不可能,所以连尝试都放弃,或者即使在努力心底也依然有个声音在冷冷地说——这是不可能的……那么,这最终的不可能,是不是也只是由于一开始的否定?
“你们,对于一场比赛的输赢都这么执着吗?”苍井优注视着日吉若,微带叹息地问。
“苍井,这是必然的。”仁王雅治愣了愣,转而认真地回答道,“我们踏上比赛场握起网球拍的那一刻,就是只为了胜利而来。每个人,都有必须赢的理由。”
“……”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全国大赛的决赛上,我们碰上了青学。弦一郎的单打对手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他们打到抢起那一局时,弦一郎的膝盖已经严重受伤,甚至无法抬腿移动;而手冢国光的左臂也同样红肿至无法抬手。”仁王雅治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他神色郑重地说,“苍井,我想,你应该是可以明白的吧,无论,是因为赛车,还是你的理念。”
“Game!真田弦一郎胜。”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