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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神医微微颌首,转身单手提起那只箱子首先走了进去,接着众人按辈分鱼贯而入。
待大家入座,周夫人微笑着看向墨语和尤老神医问:〃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墨语将视线自一直盯着他看的凌青琦身上调转,起身到周夫人面前,撩起下摆跪了下来,抬头郑重的说:〃伯母,晚生此来是向您求娶令媛青琦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墨语身上,并未有人发觉,项无忌在墨语跪下的一刹那,发出一声唏嘘。
虽然有心理准备,凌青琦依然羞窘的不敢抬头,低眸垂首胡乱绞着手中的帕子,只当未听见。
周夫人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心中暗暗有了思量,弯起唇角笑道:〃你快起来说话。”
坐在一旁的尤老神医此刻忽然站起来,提着箱子走到周夫人面前,板着脸说:〃我们都是粗人,对那些繁文礼节通通不懂,你只肖说答不答应便是了。”
这些话说的颇为生硬,凌青琦听着暗暗发急,这件事若是许叔来办,必不会像尤老神医这般。
女儿要嫁的可不是这个态度蛮横的老头子,周夫人暗暗劝解自己,看到始终跪在面前的墨语她心里又喜欢起来。
之前他一直随身保护着青琦,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可能性。若是论起墨语的相貌才学,青琦与他倒是极为般配;但若细究起他的家境背景,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不肯将自己的宝贝嫁给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的防着他们……。说句不好听的,他从南楚逃难而来,与乞丐有什么不同?
但事到如今,青琦变成这样……,他仍然不嫌弃;看青琦的样子,对他也是中意的;况且他今日这样的穿着打扮,竟将无忌都比了下去;如此郑而重之,显然是极为在意青琦的,这样的举动,也将无忌方才的提亲给比了下去,她这个老婆子,还要为难他做什么?
思及此周夫人便要开口说话,不想尤老神医这时候又道:〃我们这些粗人不会讲究那些虚礼,这里是这个小子的全部身家,还请凌夫人看在他一片诚意,应允了这门婚事。”
他说着弯腰打开了箱子,与此同时周夫人、凌青琦以及杨妈不禁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角落里堆着几块散岁银两和十几片金叶子、旁边放着一只粉彩兰花小瓷盅,顺着箱子摆放着一把长剑,这些东西都很平常,吸引众人眼光的,是放在箱子当中的一块翠玉。
这块玉呈椭圆形,大小跟茶壶差不多,其色泽晶莹凝重、通透清澈;外表透着油润的光泽,雨后竹林未及它三分翠绿、正午晴空难敌它五分清亮。
质地纯正的翡翠,通常被雕成玉佩或者首饰,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小。像这么大一块质地如此好的翡翠原石,周夫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对于玉石的知识,凌青琦只是一知半解,但看到周夫人等人的神情,显然这块石头价值不菲,墨语突然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着实让她吃惊不小。
尤老神医见周夫人愣住了,便咳了一声道:〃凌夫人,这人还在地上跪着呐”
“哦”周夫人起身亲自将墨语扶起来,笑道:〃墨语公子快快起来,我们坐下说话。”墨语依言站了起来。
周夫人这样亲和,是不是要答应了?凌青琦心中一喜,却忽然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墨语公子这是要以钱财宝物收买人心么?”
凌青琦猛的转过头,见项无忌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墨语,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而墨语,顿时冷下脸来,垂着眼睑看也不看他,淡然的道:〃在下拿出这些东西,只是想将自己的身家底细尽皆让伯母和青琦知晓,以示诚意罢了。”
“身家底细?”项无忌忽然冷笑起来,他向前几步到墨语身边,死死的盯着他问:〃请问墨语公子的身家底细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穷追不舍、咄咄逼人,难道墨语的过往真的那样不堪?凌青琦微蹙了眉略一迟疑就要上前帮墨语说话,墨语却淡淡一笑,偏头对项无忌道:〃我的身家底细项大人最清楚不过,不如由项大人代劳?”说着单手轻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撩起下摆安然的坐了下来,饶有兴味的抬头看向项无忌。
“你……”不想原本逼着墨语说出实情的项无忌竟然语凝,他指着墨语半晌也未说出话来,之后才收回手紧紧攥起拳头,几乎咬牙切齿的说:〃你只说要娶她,你可知道,她是凌家的嫡长女,和她成亲的人可是要入赘凌家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亲(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亲(下)
“无忌”周夫人乍一听项无忌提起入赘之事,顿时惊讶异常。墨语虽然无亲无故,但却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能倒插门到凌家来?无忌如此显然是要羞辱墨语,难道这个孩子对青琦真有那份心思?可是看他的样子却怎么都不像。
当年碧儿战死沙场,她伤痛欲绝,老爷为了安抚她,曾经说过叫青琦招婿入赘的话,但当时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将这件事认定下来,莫说如此,即使这话作准了,还有瑞儿,瑞儿虽没有过到她名下,但这些年对她的孝顺尊敬,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如果真的叫青琦招婿,瑞儿会如何想?
思忖间她上前一步到项无忌面前,抬头轻声道:〃入赘的话只是你干爹的一个想法,当年并没有定下来……”
不想项无忌却一副凛然,“干娘,儿子也是为您着想,此事您就莫要再过问了。”
见他这样无礼周夫人顿时气结,可是细细思量:无忌一向沉稳内敛,为何今日忽然变得如此?莫非他是真心想娶青琦,所以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阻止青琦嫁给墨语?如果青琦能嫁给他,倒是比嫁给墨语好上许多。
思及此她的脸色渐渐和缓,转身安然的坐下来冷眼旁观。
凌青琦将周夫人的表情变化尽皆看在眼里。
古时男尊女卑,女嫁男天经地义、男子到女方家成亲落户却是要被人耻笑瞧不起的。项无忌忽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来,分明是想叫墨语为难,逼他退缩。
以她对墨语的了解,即便是带她私奔,他也绝对不会答应入赘凌家。她屏息静气的看着墨语,惟恐他犯了拗劲儿错走一步。
自听到项无忌说出那番话,墨语便坐在那里垂着眼眸,不发一言甚而动都没有动一下。
看到他如此项无忌便扬起头,有些得意的弯起唇角。
“你以为我还在乎那个姓氏么?”墨语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盯视着项无忌,“早在几年前,那个字便随着我母亲一起被葬进了坟墓。”说着扬起唇角看向凌青琦,目光坚毅:〃只要能娶她,入赘又何妨?”
听他这样说周夫人便若有所思的蹙了眉峰。
“你疯了?”项无忌猛的冲到墨语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喝问道:〃身为顔氏子孙你怎么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握在墨语衣领上的手便被墨语“啪”的一声打落,“如今难道还有人记得我是颜氏子孙?”墨语面色酽冷,声音更如蚀骨寒冰一般冷酷,他看着项无忌一字一顿的说:〃无论如何,你都休想再叫我放弃青琦”
项无忌立时一僵,随即神情复杂的紧紧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墨语站起身,到周夫人身前再次跪了下来,“伯母,只要您将爱女青琦许配于晚生,晚生什么条件都肯答应。”说着就要磕下头来,却忽然瞥见身旁多了一片熟悉的裙摆,他猛的转头,见她竟然也在自己身旁跪下,他不禁怔愣的叫了一声:〃青琦?”
凌青琦如此动作,叫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愣住,周夫人更是窒在当下。
她抬头对周夫人道:〃母亲,求母亲成全。”言罢便以头触地。
“青琦,”周夫人脸色渐冷,“退下”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就有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自古女儿家的婚姻都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墨语来求亲让她在场本就有违礼数,未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之前她一直担心,惟恐他们年轻气盛的经常见面会出什么纰漏,现下看来,她的担心是对的,日防夜防,却终是出现了这样的事,只恨自己当初所作无为。
周夫人在心里一番思量,见女儿仍跪在地上,便微眯了双眼冷冷的问:〃母亲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不成?”
青琦当着无忌的面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无忌以后还肯娶她?思及此周夫人暗暗咬了咬牙,即便是叫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青灯古佛,也不能叫勾引她的人得逞
一腔怒火正要发作,还未来得及开口,忽然见女儿抬起了头,却是满脸泪痕,她心中一痛,满肚子话顿时噎在那里。
“母亲,”凌青琦哭着跪行到周夫人脚边,扶着她的腿恳求道:〃女儿心里知道,这样做您定会怪女儿不顾廉耻,可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女儿却不得不这样,还请您看在女儿这段时日对您还算孝顺听话的份上,听听女儿的肺腑之言。”
“以前女儿年纪小,不懂事,父亲走后更是做了许多错事,让您老费心伤神。现在想来,那时女儿真的很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说着转头看向墨语,盈着泪水的眼睛微颤,便有两颗大大的泪珠落下来。
“直到遇见他,女儿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他为了救女儿废弃了自己一身好武艺而毫无怨言、为了保护女儿抛却了所有身分地位和名利;现在他为了和女儿在一起,连入赘这样的事都肯妥协。”她抬头看着周夫人,轻轻摇着她的腿求告:〃母亲,难道您不希望女儿一生有靠?荣华富贵不过是浮光掠影、门当户对不过是空口相较,只有他这个人,只有他待女儿好,女儿此生才能幸福和乐、母亲您才能乐享天年啊”
看着女儿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一塌糊涂,周夫人不禁也老泪纵横。她这个做母亲的,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女儿好?可是女儿毕竟年轻,遇事哪里能考虑那么周全?
她只说不在乎门当户对、看不上荣华富贵,她可知道贫践夫妻百事衰的道理?她可能分辨得清楚:堂堂七尺男儿肯抛弃姓名做上门女婿,到底是有几分真心、还是看上了她的嫁妆她的家资?
男子入赘岳家,本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为什么乍一听到无忌提出来,墨语未怎么迟疑便答应下来?现在想相,也许无忌提出入赘这件事,便是要考验他,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看上了凌家的财产。
“孩子你快起来。”周夫人扯起女儿的手如是说,却见她拼命摇着头,执拗着不肯站起身,她不禁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母亲这样大的年纪,难道还没有你看得透彻?门当户对、荣华富贵这些虽然都只是虚的,但却也能试出人的品格看出人的心境。”
她说着俯身到凌青琦耳边低声轻言:〃俗语有云:人心隔肚皮。你怎知他肯入赘不是看中了咱们的家财;他之前为你做的那些不是故意拉拢你的心?”
这一番话惊得凌青琦目瞪口呆,墨语为她为凌家做了那么多,竟然受到这样的猜测。思忖间她转头,竟见墨语已然站起身,垂着眼睑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寒光。
文才周夫人声音虽轻,但以墨语的耳力,必是听见了的。
“哈哈”一旁的尤老神医忽然冷笑起来,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周夫人道:〃你们家有几两银子?我老头子这一身的本事难道还不够他养活老婆孩子?还是他的一身好武功不足以他随处换口饭吃?他这样矮你三分可不是为了娶你这个老太婆,是为了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