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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小宇真是太渴求别人对他们的关爱了,只要有人对他们张开手臂,他们几乎是毫不选择的就奔到对方怀里。
而后,她便让展鸿开车送她回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她一语不发,而他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开着他那辆噪音比车内收音机音量还大的旧车,他们光是听着轰隆隆的引擎声,就觉得很热闹了。只不过停在路口等待灯号转绿时,展鸿抢过她外套口袋里的行动电话,输入他的号码,甚至试播了一次,以确定号码无误。
他的举动换来尤素然皱眉的瞪视,但她仍是没说什么,仅是将电话拿回,收进口袋里。
当她走进屋内、转身要合上门时,他说了句:“晚安。”趁她抬头看向他,迅速地拉住她的手臂,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笑咧一张大胡子脸,主动替她将门合上。
她愣瞪着门板,好想打开门冲出去……揍他一拳!
“可恶……”她举起左手,在即将碰触到额头前,又颓然放下。她气他以一个额吻,竟就将她好不容易暂时平静的心又捣乱了。
随后尤素然进浴室放满一缸的热水沐浴,高温、热气及茉莉花香味应该能放松她的精神、松弛紧张的肌肉和化解心灵疲惫,但事实并非如此。
沐浴完,她擦干身体,穿上棉质睡衣,忽略掉睡前的柔软体操,直接将自己摔进床被里。心中的焦虑仍未完全消散,她以为自己会失眠,意外地,她一下子就陷入无梦的熟睡中。睡眠中没有展鸿幽灵似的出没,没有担忧他双眼的热力威胁,只感到床被逐渐被她的体温偎暖,她自顾自地沉睡在一片漆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睛,心脏狂跳起来。她莫名其妙地完全清醒了,紧张地注意四周状况,但不明白为什么。
“唉……”
尤素然发誓,她的确听到有人发出一声叹息。
“谁?”她惶然不安地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是谁?”她跳起来,用力扭开床头枱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眯着眼看着四周状况。
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心脏在胸口猛跳,就像飞蛾在纱窗上拍翅般。
没有人? 她跑去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先看看浴室,再掀开窗帘看看落地窗外的阳台。
还是没有人……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把尤素然从惶恐中拉回现实,她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话筒传来的却是电脑语音,是卖灵骨塔的推销电话。
“王八蛋!三更半夜卖灵骨塔?以为把人吓死了就有生意做吗?无聊!神经病!”她气得抛开淑女风范地咒骂着。
“唉……”
尤素然瞪大眼,颈后寒毛根根竖起,她又听见那个叹息声了。
“到……到底是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问是问了,可是她并不希望真有人回答。
“可……可恶,别在这个时候……”她懊恼地明白那声叹息的来处,随即退后一步,不经意碰到桌上某样物品,她低头一看,是她的行动电话。
“合该是这样的吗?”
她揉着发痛的额头,拿起行动电话,看着萤幕上显示的最新一笔资料,她按下拨出键……
“你怎么没立刻夺门而出?”门一开他便开口问道。
问清敲门的人是谁,尤素然才开门,然后,她怔愣地张大眼,不答反问:“你是谁?”
“展鸿。”他跨进门槛,脱下球鞋放在玄关处。
“你……你……你……”她愣愣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我、我、我刮了胡子。”他好笑地回头替她将门关上。
高个子、宽肩、长发、毛衣、球鞋……都没变,但展鸿脸上干净得连点胡碴都没有,若不是认出声音的确属于他,尤素然怎么也不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他。
“你的脸有两种颜色。”她发现他刮掉胡子的下半部脸孔肤色较浅,胡根处泛着淡淡的青色。
“之前晒不到太阳,当然是那个样,过阵子脸就一个颜色了。”他往屋里走,又问一次:“打电话给我之前,你怎么没立刻夺门而出?”
尤素然看到他脸上布满惺忪的疲惫,也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她猜他或许是想藉以驱散困意。
她不喜欢有人在她屋里抽烟,但话说回来,他可能也不喜欢半夜跑来这里,嗯,可能吧……
生活就是一种妥协,所以她妥协了。
她原本想拿个小盘子代替烟灰缸,接着发现不用麻烦了,他就站在流理台边,他抽烟、她喝茶。
“因为外面好冷,而且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就觉得跑也没用。”
这男人果然阳气十足,她望了四周一眼,强烈地感觉到气氛与先前完全不同。
“你不怕?”展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神论者,因为他极少去想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曾让这种怪异现象困扰过。
他扭开水龙头将烟熄灭,拉过她,在矮桌边坐下。
尤素然吁了口气,“偶尔不怕,偶尔怕。”她双肘支桌、双掌捧脸地说。
少了大胡子的脸型偏瘦长,原来他不是肉饼大圆脸哪,哎呀,简直就是个俊男……尤素然好奇地盯着展鸿看,觉得好象是第一次见到他。
“什么意思?”他知道她为什么直盯着他看,因为当他照着镜子时,也觉得自己非常陌生。
“精神力强的时候不怕,也遇不到,但精神力弱的时候就很怕,也很容易遇到。”她生来就是这种体质,也不晓得该如何改善。
“你常遇到这类事情?”他比她还感到紧张,其实他是心疼她得受这种精神折磨。
“其实也还好,从小到大,我烦心的时候不多……”她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烦心而让“那个”有机可乘。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又皱起眉心。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展鸿明白她所说的“烦心”从何而来,明知不该沾沾自喜,但他还是觉得高兴。
“应该上床睡觉,但太、太、太危险了。”她强调似的一连说了三个“太”字,并眯起眼斜瞪着他,意思是,他就是那个“危险”。
“我很高兴你有事,第一个想到我。”他更想说他可以陪她上床睡觉,但他觉得那太轻佻,这类男性幻想,还不到可以对她说出口的时候。
“唉……”她忍不住叹息。
她无法否认,她的确是第一个就想到他。是呀,她还有哥哥姐姐、同事朋友,但她偏偏就只想到他……她完蛋了!
尤素然发出一声短笑,把掉到脸上的一绺发丝拨到脑后,她的眼神教人难以看透,“不行,太便宜你了……”她还未失去斗志呢,岂可轻易举起白旗?
“那么,我该怎么收买你?”展鸿爽朗地笑,见她犹自挣扎的苦恼表情很是可爱,也很逗人。
“啧,我疯了才告诉你。”她笑啐了他一口,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滑稽。
“好吧,那你至少该告诉我,要如何让你发疯?”最好是能为他疯狂……
“你这人真是……”她好气又好笑,有股想拿桌上茶杯丢他的冲动。
“呵,你笑了。”他安心了。
尤素然定眼看着他,明白他心眼不少,但又不觉得讨厌,相反地却感到窝心,那令她产生某种倾心感。她收敛心神,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谢谢你。”她轻声说。
“不客气。”他微笑地说。
接下来时间,他们聊天、喝茶,甚至还挖出躲在厨柜深处的快餐面冲热水吃。当展鸿忍无可忍地推开落地窗,到阳台上抽烟时,尤素然看见天几乎完全亮了,灰蒙蒙的天色透着一点金黄。
太阳照在远处高楼建筑上,现出淡淡黄黄的光影,天边的月亮变得若隐若现,只留下一抹浅浅轮廓。
她没有走近阳台,仅是朝着阳台上背着光线将双臂搭在栏杆上,面向她的人说:“你该回去了。”
“我家就在你家隔壁。”他的笑容隐在背光的暗影中。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晓得他说得没错,但也晓得他故意装作没听懂她的话。“我是说,你该回公司去了。”天亮了,她的恐惧也随之消散无踪。
“晚上来探监?”成天关在公司里,让他觉得像是在坐监,刑期长短视他顺利进入公事状况所花的时间而定。
她该拒绝吗?她觉得该,但又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当她需要他时,他迅速地出现了,不是吗? 所以她不得不点头,“好吧。”
“晚饭?”今天的工作情绪一定不错,他开心地想。
“嗯。”就便利商店的微波便当吧。她有点坏心眼。
“别又是你柜子里的陈年泡面……”他先提出意见。
“保证不是。”看来,他被有蟑螂味的泡面给吓着了。
展鸿走进屋里,随手将落地窗关上,然后在她面前站定,“你确定你没事了?”对于要放她一人独处,他仍有些担心。
“嗯,确定。”其实昨晚当他走进屋内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恢复坚强的精神力了。他此时的眼神,她有点熟悉,也猜得出他即将做什么,也明白自己难以抗拒。
他低头给她一个带有烟味的吻。
第六章
尤素然一觉醒来已是正午,她躺在床上瞠眼望着天花板,细细地回想昨日与展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反省着自己的行为举止。
她发现她的态度竟是那么地暧昧,虽然嘴上一直说着推拒的话语,却允许他的亲近、允许自己的放任……
她起床冲了一杯即溶咖啡,有点坐立难安地在屋里走来踱去,一会儿想着他今天可能会过得很辛苦,睡眠不足,仍得应付成堆的公事,开不完的会议;一会儿又甩头逼自己别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她看看时钟,拨了通电话给二嫂,探问小容、小宇的情况,知道他们上午一起去逛超市,就像寻常亲子般开心的买零食、买日用品、买晚餐的菜肴,还约好了晚餐后和二哥去宠物店替波波买玩具。
虽然公司给的加班费她将会领得很心虚,但她还是放心地让二哥夫妇继续“霸占”住小容、小宇。
一般家庭的小孩,成长过程中一些最快乐的时刻是在饭桌旁度过的。父母手足围坐着饭桌,或许菜色不是餐餐丰盛,但家人共同进餐的气氛会替食物增添香气及美味,偶尔亲子问争执斗气,更是将来回忆中永不褪色的一页。
小容、小宇没有这样的成长经验真是悲哀。尤素然相信他们从学校回到家,大多数时候会回到一个安静的大房子,没有母亲的微笑迎接,在晚餐桌上也听下到父亲要将蔬菜吃完的叮嘱。
尤素然把已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拨了个电话给死党吴悉恬,但没有人接,尽管吴悉恬可能有一百万个因公事繁忙的理由,但都一样让心神不宁的她感到不高兴。
就在她扭开流理台上的水龙头冲洗杯子时,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
“素然,你在家啊。”是刘美虹的声音。
“美虹?嗯,我在家。什么事吗?”尤素然故意稍微提高音调,让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愉快。
但其实,她想遮掩她以为是另一个人来电的失望感。
“我跟你说喔,你这回真是亏大了!”刘美虹的声音是百分之百的愉悦。
“呃,亏大了?”
尤素然又瞥了眼时钟,知道现在是公司午休时间,不难明白刘美虹为何能躲过组长的鹰眼,打公司电话找她聊天。
“你没来公司的这两天,红宝石提早现身了,”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