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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
我觉得我疯了。
他行动那样,说的那样,还有,他是男人,很不幸,我也是。
更不幸的是,我还有老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样年纪,那样出色,不应该没有。
我回到家里,觉得万分愧疚,愈加卖力地照顾家里,买菜煮饭,照顾老婆。
老婆是简单的人,学历不高,神经大条,傻傻地一直觉得很幸福,还时不时向密友家人炫耀一下,我家老公对我多温柔,多体贴,不让我做饭不让我拖地。
有一样她不好意思说,我天天做家务,实在太累了,晚上的精神就有点差。
有一天下午下班,谢永安在单位门口等着我,兴冲冲地,拿着两张甲A球赛的票,“等会我们去看深圳平安和北京国安的球赛。”
我也很兴奋,“你哪来的票?”
“人家给的呗。”一副随意的样子,可见他经常得这些。
“只有两张吗?小宇不去吗?”
“他有事。”
我们去小餐馆吃了个饭,就高兴地一起去了。球场进场时有些混乱,人很多,他比我稍高些,就用手圈着我,护着我一路进去,因为嘈杂,一路他就在我耳朵边说话,说得我直痒痒的,又不能让他不这样,太吵听不到。
害我一个星期都感觉到他在我耳边絮絮说着话。
看球时,一起大呼大叫,一起叫加油,一起骂国骂,一起骂臭脚,他在深圳看球,不敢再支持国安,怕我揍他,更怕周围的球迷揍他,所以深圳平安进了两个球,他也和我一样欢呼着跳起来,再紧紧拥抱了两次。
因为兴奋,我觉得脸发烧,他的脸也兴奋得发红,因为深圳平安赢了,我分外高兴,心也跳得特别快,拥抱着时,我感觉到他的胸膛的心也咚咚地强烈地跳着。
出来后他赖着不愿意走,又买了一打生力啤酒,一包花生米,坐在球场外面的台阶上,和一大帮球迷胡乱喝酒,胡乱唱歌,喝得尽兴,又去买了一打,最后我喝醉了,老婆说是有个男人送我回来的,回来时已经是下夜二点多。
第二天他就提前结束年假返回东北某市。
没有告别。
前一晚一定有什么事情令他提前结束假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忘记。
忘记他曾经来过。
忘记那场球赛。
后来我在方小宇口中断断续续知道,谢永安已经是东北某市最年轻的处长,春风得意,妻子刚刚出国,儿子三岁,是意气风发的年华。
即便到了几千里外的深圳,也有人专门车接车送,招呼他吃喝玩乐,包括那天送的球赛票,难怪位置那么靠前。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对他,一无所知。
再后来,我知道他们都是GAY,方小宇不是他表弟,方小宇爱他,他爱不爱方小宇,我不知道。
后来方小宇调离了我们单位,我也没有了谢永安的消息。
我费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平息下来。
我一直很佩服他,随时抽刀斩断一切的利落,我认识他到现在,他都发挥到极至。
他说起小宇,语气平淡,象说一个很平常的熟人而已,我想,如果别人问起我,他一定也会是这种语气回答,我也不过是一个路人甲而已。
路人甲同志没有勇气问起他,他是否爱过小宇。
他爱没爱过,我都是抢了当年本来是小宇和他相处的时间,本是小宇和他去看的球赛。
“也是哦,因为小宇我们才认识的,还真庆幸这样认识了你。”他的语气很真诚,而我却想说的是,希望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我别开了头,不想他看见我的眼睛。
在方小宇调走后,我完全没有谢永安的消息,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老婆也怀孕了,一切回归到正轨。
但是我仍然心存幻想,希望他来主动联系我,就是直至现在,我也从来没有换过手机号码。
在女儿出生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他的电子邮件,“明年的春天,我坟上的青草将绿,而我的坟头,将永远朝着南方。”
我全身冰凉,我情愿没有他任何消息,而不愿意得到他这样的消息。
我马上回复邮件,“你生病了吗?你在哪里,我去看你。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地址。”
一直没有回复。
我简直快疯了。
我找到方小宇新的单位,单位告诉我,他辞职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甚至不知道,谢永安在哪个市。
我真是可悲,他就如空气,如幽灵,无处寻找。
我回忆与他共处时话语中的蛛丝蚂迹,猜测他在哪个市,然后网上搜索了电话,一个个医院打过去。
当然找不到。
我每天都睡不着,已经要靠安定片才勉强睡下,幸好老婆神经大条,以为我是工作压力大。
三十天后,我收到了他第二封电子邮件,“脑血管畸形,已做第一次手术,如不再出血则无妨。唯愿春安。”
所有的愿景,是因为达不到,才需要去祝愿。
这是我半辈子最难过的春天。
没法知道一个就要死去的人的下落,而这个人,在你的心尖上徘徊,这种煎熬,真的难受。
他不会明白。
我回了封邮件,问了一大堆问题。
直至半年后他才给我回复邮件,“已愈,勿念。”
连声音都不愿意给我听到。
之后销声匿迹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平静了。
第八章 抑郁症
他起来给我买了另一杯饮料,淡淡的蓝色浮着冰块,极好看,可是太甜腻,其实我不喝饮料,我一般喝茶,还有点小讲究,爱喝太平猴魁。
我们没有熟悉到了解对方兴趣爱好的地步。
但是他买的,我还是很乐意地喝了。
我问,“小其怎么样了?”谈别人比谈我自己还是容易些。
他拈着烟,眼神坦然,以平淡的口气说:“他也在我们市,是一中的老师,七八年前吧,有几年在暑假都打电话给我,说是在集中批卷,在某酒店,有一年我在,没去,有两年在外地,后来就没有了。”他坦然且真诚地看着我。
我笑:“这是你的炮友,你不去可惜了。”
周围有些吵杂,他没听清楚,我也没重复。这么多年,我终于释怀了。更何况我是谁,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什么。
他忘记了当年他带着小其来深圳的事情了,或者是他故意的回避。
在他给我邮件告之我恢复健康后的几个月,我心情渐渐平复,日子没有他,过得比较好。
有一天他居然出现在我办公室。
只有震惊才能形容我的心情。
当然也有雀跃。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他是连邮件都懒得给我的人,我没有自大到认为他心里有我。
“傻了?”他敲我的头。
我是真的傻掉了。
“你怎么有空来?”
“我在休病假,给了我一年的病假,出来走走。”他瘦了些,精神看起来倒不错,手术后的脑袋已经长出了寸发,依稀可见长长的手术疤痕。
估计是因为休那么久的病假,处长不在其位,以前招呼他的人没怎么服侍他出去娱乐,或者是在病休,没办法娱乐了。他有很多的时间,经常来找我,有时就陪着我坐在办公室里,我照常工作,他在一旁泡茶、看书,偶尔和我讲上一句。
虽然我有单独办公室,别人还是会看见,问是哪位,我说,是我表哥。
他从小宇的表哥变成了我的表哥。
幸而老婆带着女儿休年假,回了娘家,我很有空,经常陪着他到处走,去过大梅沙,泡过图书馆,听过音乐会,更多的是无目的的闲逛。
他从不会直接说喜欢你之类的话,但是总是含蓄地说着文艺式的句子,令我浮想联翩;他总是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话,手指经意或不经意地探索我的脸或者唇,走路时偶尔拉我一下,注意脚下的路,并顺势揽揽我的肩膀;又一次,我掉进坑里,忘记了,他会轻易离开那个坑,留我在那里,拼了老命才能爬出来。
有一天上午,我的主任出差去了,科内一帮猴崽子四散,我也心血来潮翘班,九点多就上酒店去找他,我按门铃,可能他以为是服务员打扫卫生,他围了条浴巾就来开门,上半身裸着,我用手背拍拍他的胸膛,笑,“胚子不错!”
我没想过什么,在他尴尬的样子里走了进去,酒店的房间,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大大的双人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我的脑子完全空白。呆在了那里。
谢永安坦然地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其,和我一起从家里过来的。”
小其也很坦然地站了起来,身上的床单滑落下来,他竟然什么也没穿。
我回过神来,“你大爷的厉害啊,休病假还带侍。寝的啊。”
小其毫不介意我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围上/床单,和我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你家后宫的长得不错啊,难怪千里都带上,怕在家被人绿了?”我故作轻松。
谢永安微笑看着我,眼神有一点点怜悯的样子。
难道我的样子很看不得?
我摸到自己脸上冰凉的泪。
场面再难撑下去,胡乱说了几句,匆匆地逃离了人家的云雨现场。
街上人来人往,我神经短路,呆呆傻傻地,游魂般往回走。
谢永安没有追出来,他当然没理由追出来,那个不管是不是他爱的人,起码是他上过床的人,还在那么赤诚地,等着他。
我算什么,一起玩过的人?他什么都没说过,甚至什么也没做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跳进坑里。
我记得他说过,南边的冬天温暖些,有利于他养病,顺便来看看我这个熟人。
我是谁,熟人而已。
其实说熟人都已经抬举了,我们哪里熟了,来历过往,身家几何,身高体重三围,一概不熟。
温暖的冬天,寒冷的心。
之后我们没有再见面,我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
他当年轻飘飘地略过这件事,今天他也轻飘飘地说起小其,他不会知道这事情令我痛了多久,刺激有多大。
后来我抑郁症发作,二个月无法上班,又经过那位天使般不愿意放弃我的心理医生治疗了三年,才基本痊愈。
也就是说,有三年的时间,我夜不成寐。
由此我染上酒瘾。
他依旧是没有告别的离开,当然同样的不会留给我联系方式。
第九章 伤你没商量
后来他与阿年的事,才使我下了决心,远离他,过过安宁的日子,我再也抑郁不起了,酒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