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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的生死爱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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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著作中的地位之所以不明朗,原因就在于它提出的各种“实践的”训诫的范域不明朗。如福柯所言,康德描述的那些实践显示出“玩耍(Play)的含糊不清[游戏(game)=玩物(plaything)]和艺术(Art)的捉摸不定[技巧(skill)=诡计(trick)]”。    
    叫它们“玩耍”也好,称它们为一种“计谋”也罢,我们究竟应对这些实践采取何种态度呢?倘若先验的观念,透过自由意志的那种神秘的、严格说来不可知的权力的行使,可以变成实践的观念,那么康德(或社会)凭什么权利或规则来限定这一权力的活动范围?    
    至少海德格尔认为试图逃避他的哲学新发现的内在意义。海德格尔写道,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揭示了自由和想像的综合性力量,结果却“在这道深渊面前”退却了——“他看到了不可知状态,他不得不退却。”康德不去对他的发现作彻底的挖掘,却试图辩明“由传统人类学提供的主体主观性的构成和性格化等概念。”由于“人类学一般并不提出超越性的问题”,故康德向人类学的回归反映了一种胆怯。    
    福柯和海德格尔所见略同。尽管康德“以一种仍然神秘莫测的方式”,开始了“形而上学的论述和一种关于理性范域的反思”,但他终于还是“停止了这种论述和反思,最终又把所有批判性的质询归入人类学的问题”。康德在他的《人类学》中,不去行使自由意志的权力,不去想像“一座有待建造的城市”,却试图论证一种“规范的知性”。为了实现这种论证,他不仅对在日常生活中学会的那种处世之道加以整理,而且指责一切认为这种处世之道是虚伪的和虚幻的人犯了“严重背信”之罪。福柯在《词与物》中总结了他的论文里的论点,指出康德的哲学“鬼鬼祟祟地、预先地”造成了“经验与先验的混淆,尽管康德明示过二者之间的界限”。    
    在福柯看来,败坏了胡塞尔及其存在主义继承者们的现象学的,正是这种经验先验的混淆。他们在对所谓“生活世界”(lifeworld)(一个消极的而不是积极的综合领域)的礼赞中,完成着向“前批判分析”的复归。    
    相反,福柯希望(至少是暂时地)支持康德在经验和先验之间作出的明确划分。像海德格尔一样,他认为康德揭示了人类的先验力量,尽管他在我们超越一切界限的能力的涵养面前退缩了;此外,他还认为康德的《人类学》揭示了(尽管是在无意之中)先验范畴的“真正时间性的方面”:我们的基本范畴和判断都是从风俗习惯和个人爱好中产生的,它们是透过语言传达的,并受到社会制度的规定。    
    因此,哲学在康德之后便面临着双重的任务:首先,它必须研究风俗习惯、社会制度、科学学科,以及给所有这些不同领域带来生机的各种特定的语言游戏和推理方式,从中考察各种可能有过的经验的“历史先验范畴”的根源(这些根源犹如一团乱麻,而且事实上常常是藏而不露的),由此来对这些“历史的先验范畴”进行检测。福柯对撰写传统的哲学论文和评论丝毫不感兴趣,觉得那毫无价值;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研究许多已在《实用人类学》中被探讨过的论题,其中主要有:梦、精神病,以及“人类想像力的奇妙游戏”;可视形象的相对价值、象征符号和作为沟通工具的抽象观念;认识的结构及其范域;欲望的能力和“各种性活动的特征”等,以说明制度和习惯是怎样与人类的所有这些方面相抵触,把在人的积极的知性开始发生作用之前很久就可能有过的经验领域圈出来,并加以耕耘。这一做法,他将之称为“关于真实的解析法”。    
    哲学的双重任务的第二方面,便是抛开康德的禁条,对可能有过的经验这一新领域进行探索。借由行使那种康德自己作为批判基础建立起来的先验自由,人们可能也会获得关于风俗习惯这张“阴暗而结实的网”的批判性眼光,并构筑一种后来福柯称之为“我们自己的存在论”的东西。按福柯在他这篇论文中隐晦的说法,人们还可能透过关于界限和越界的质询转向关于自我回归的质询,令人信服地做到这一点。    
    福柯在1960年断言,迄今为止只有一位思想家掌握了这一双重任务的全部含义,他就是尼采,“‘人是什么?’这一问题在哲学领域的运行轨迹,随着‘超人’这一挑战性的、令人疑虑顿消的答复的做出,而达到了最高点。”    
    在完成论文后的两年里,福柯沿两条平行的途径探寻康德哲学的内涵。在经验主义研究方面,他运用巴什拉尔和康吉兰的方法探索了人类科学的史前状况,这是康德《人类学》使用的资料的重要来源。    
    “我的主要意图,是整理和比较三种不同的科学实践,”他后来回忆说。“我说的‘科学实践’,指的是规定和构筑某些话语的一种方法,这种话语反过来又界定着一个特殊的客体领域,同时确定着某个注定要去了解这些客体的理想的主体。我发现这一点特别有意思,即博物学、语法学和政治经济学这三个不同的领域,差不多是在同一时期——即在17世纪,建立起各自的学科规则的,并在一百年后经历了类似的变化。”    
    也许,借由一种比较经验主义分析,将某种给这样一些显然根本不同的学科中的真伪游戏赋予活力的推理“方式”分离出来,这样做有可能揭示一些先验范畴的“真正时间性的方面”;而正是依据这些先验范畴,17、18世纪和19世纪的任何活着的、说话的和劳动的人,才可以将世界和自身作为理性认识的对象来加以整理,并由此加以理解。    
    另一方面,在先验研究的层面上,福柯仍着迷于“关于界限和越界的探询”,其目标便是“自我的回归”——这也正是尼采的(同时也是鲁塞尔、巴塔耶和布朗肖的)狄俄尼索斯式计划。“我们难道不应该提醒我们自己,”他在《词与物》中诘问,“我们已被绑在了老虎背上?”    
    透过探询界限,一个思想者还可能重新获得那种“关于划分本身的尚未被划分的体验”,由此同时说明人类各种经验主义的和先验的要素。福柯推测,“或许越界体验在将它带向完全的黑暗的活动中,可以剖明有限对存在的关系,而人类学思想自康德以来只能从远处指示这一界限的要素。”到了越界有可能显示理性和人类的界限的时候,它就会从“三重意义”上完成某种后康德的“批判”:“它将揭示概念的和历史的先验范畴;它将识别[哲学思想]能在其中发现或超越其稳定性形式的环境;最后它将提出判断并就自己存在的可能性作出决定。”    
    这样,透过把思想带向它的断裂点,越界奇怪地更新着“理性总批判的方案”。先验的反思被改头换面,变得几乎认不出来了:它冲破康德加于它的分析知性的束缚,大摇大摆地进入癫狂、梦幻和色情的谵妄。在此过程中,“人是什么?”这个康德最初提出的人类学问题,被暗暗窜改成尼采的问题:我是怎样变成现在这个我的?我为何要为做现在这个我而受苦受难?“现代形式的先验反思之所以没能在自然科学的存在中找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如在康德那里的情况所示),……相反却在那种未知世界的存在(它是沉默的,然而正准备说话,并暗暗孕育了一套潜在的论述)中找到了这种东西,原因就在这里。正是这种未知世界在不停地召唤着人们到那里去认识自我。”    
    表达这种模糊不清的“潜在话语”需要一种特殊的语言,这语言能够“借助进入这一距离的办法来谈论它”。哲学“只有在它的边缘地带,在它的边界附近,才能重新取得发言权和再度掌握自己”。能够使思想恢复“其统治权力的,不是知识(它永远是可以预言的),也不是寓言(它有自己的一套惯例),而是处于二者之间的、仿佛是在一个看不见的无人之乡里进行的精彩的虚构游戏。”    
        福柯不仅坦然承认,而且坚决认为,这种透过“越界”,用写作也用日常生活来从事的界限“探询”,是危险的。在他看来,透过人类超越一切特定界限的神秘能力进行思想,并把这种能力实际表现出来,有发生致命昏眩(按福柯在1961年所说的,这是“一种没有依靠的相对论”)的风险。思想者在拿自我毁灭当儿戏。因为,当语言周围的虚空“兀然显现”时,当“欲望蛮横地凌驾一切、仿佛其严酷统治已消灭了一切敌对势力时,当死亡统驭着一切心理作用并犹如其惟一的、毁灭性的规范君临其上时,我们就会看到以现存形式出现的癫狂,亦即按现代经验断定的癫狂,一种按其真实性”(“真实性”在这里是一个强义词)“和相异性理解的癫狂。”    
    这位哲学家毫不迟疑地将自己投入了这场试验。为了了解真实,或许也为了找到他自己,他甘愿承担失去自己的风险:“何况哲学的语言正是透过从事哲学探讨的主体的这种消失来运作的,仿佛在穿过一座迷宫。”    
    这座迷宫是福柯这些年里“伟大尼采式探求”的中心象征。在他论鲁塞尔的书和1962年发表的论文“如此残酷的知识”(Un si cruel savoir)里,他对原有的希腊迷宫故事加以改造,精心编织了他自己的、带有强烈个性特点的死亡与再生神话。    
    传统上,这座迷宫被认为是最伟大的异教建筑师代达鲁斯(Daedalus)的作品。然而,福柯却认为,此迷宫不仅证明了其设计者的天才,而且是一种极为神秘的超越性的令人不安的象征——它标志着“代达鲁斯在他的知识的不可理解和失去效力的统治权中,既存在,又缺席”。    
    走进该迷宫的大门,就是走进一个“狄俄尼索斯式阉割”之所。这是经历一个“奇怪的开端,其目的不是去探索某个失去的奥秘,而是去经受人类从未忘却的所有苦难”,即“人世间最古老的种种残酷行为”。一旦陷入了迷宫中那些迂回曲折的走廊,“你就别想逃逸;除了指示迷宫的中心、地狱之火、意象法则的那个昏暗的点之外,你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标志。”    
    这个“法则”的象征(因此它指的是在想像中活动的“自由”的综合力的一个符号),便是米诺托(Minotaur)——提修斯在希腊神话的迷宫里杀死的一个半人半兽的魔怪。    
    但在福柯关于这个故事的重述中,提修斯却毫无这种举动:这位想成为英雄的征服者中了米诺托的妖术,糊里糊涂地当了俘虏。    
    甚至阿利亚娜(Ariadne)这个理性和审慎的符号,尽管一直握有那根可以让提修斯脱逃的细绳,结果仍无济于事。“人们可以略去阿利亚娜,但却无法略去米诺托。阿利亚娜代表着不可确定的、不大可能的遥远的事物。”(福柯还有另一个地方编造了阿利亚娜迷了路并被她自己的细绳绞死了的情节。)    
    惟有米诺托“代表着确实可信的、近在眼前的”,然而也是“绝对相异的事物”,是“人性和非人性的界限”的一个象征。    
    


第五章 在迷宫里在迷宫里(6)

    在福柯的故事新编里,存在着纵横交错的两个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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