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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也放假了,一回到家便扔下书包喝了杯水,然后雷打不动地坐在电视机前,她什么节目都爱看,广告和动画片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广告都是介绍推销MP3、手机、DV和名牌钻戒以及一些化妆品,让人眼花缭乱。米露总会支着下巴,傻傻地盯着屏幕,似乎在幻想什么,她的口头禅是“哎呀,要是我有钱就好了”,并且希望有一天能变为“放心,钱不是问题。”用齐然的话说,米露都把电视机看得不好意思了,用她妈妈的话说就是一整天蹲在电视机上面,米露狡黠地反驳说她又不是猫。用父亲的话说就是米露的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被电视机给毁了,米露眨眨眼说不可能吧。
7月1日中午齐然的爸妈和米露都睡午觉了,齐然偷偷溜出来去了网吧。收件箱里没有任何邮件,哪怕是一封垃圾邮件都没有,而已经发送了的和草稿箱里的邮件已有四十多封,收件人都清晰地指向徐雨嘉和小梅子。但那些发布出去的邮件,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插在心脏,形成一天又一天长时间的疼痛。
“在家吗?我多想知道你考了多少分报了什么大学,但你安静的表情让我感到害怕,让我不敢靠近,像一块千年寒冰氤氲着寒冷彻骨的气息。你不知道,那天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但最后你还是来了,你坐到第四组最后一排,和他们开心地聊着什么,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痛得快滴出血来。看过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吧,我多想像顾小北一样,把你的志愿表拿过来完完整整地抄一遍,然后幻想着跟你上同一所大学,那该多好。
但我总会绝望地想,无缘便是无缘,你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你终究会像一个美丽的天使,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让我怎么也找不到。而我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默默的怀念你曾经留下的温柔痕迹,然后默默祝你幸福快乐。
我总是如此的绝望和难过。
我,还是那么的胆小和懦弱。
祝天天开心,没有难过。”
齐然抬头看看四周,他们都在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或者按动点击鼠标,眼睛专心地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完全沉浸在游戏里。旁边一个女孩坐在男朋友身边,正在看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那些寂寞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呈螺旋状坠落在心脏。齐然感觉自己像极了电影《不
生活,一场南辕北辙的悲剧(三)
能说的秘密》中的小米,一不小心去到二十年后,然后又孤独而残忍地坠回时间干净的起点。
齐然给小梅子发了一张贺卡,然后出了网吧。
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重复了无数次的生活,到底哪一天才能真正解脱。渴望遇见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渴望发生的奇迹也从未发生过,一切似乎早已被注定。这一切如同一幅几米的漫画,无比忧伤。
前边新开了一家书店,叫做1角书屋,书店门前摆放着几盆翠绿色的植物,十分惹眼。齐然走了进去。这里书和杂志都挺多,尤其是小说和漫画,杂志都是最近几期的,顾客也多,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们。墙上写着可以办借书卡,三十元一张,齐然想了想,就办了一张卡。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黄色的卷发像是海面的波浪。齐然借了两本小说,《风起青萍》和《半路青春》。
第二天中午齐然父亲一回家就很高兴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与前些日子阴郁难看的表情大相径庭。他鞋都没换就大声说:“我找到工作了,下午我们去外面吃吧!”
齐然轻轻吐了口气,想这一刻终于到来了,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可怕的窒息感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无事可做应该也是一件挺可怕的事吧。
只花了一个小时齐然就看完了昨天借的两本小说,齐然读小说的速度是高二高三时偷偷摸摸锻炼出来的,说不上一目十行,但一目四五行没问题。记得小梅子曾经用一个词来形容:蚕食鲸吞。
《风起青萍》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一开始男女主人公就离婚了,但似乎再无牵挂的两个人在一桩扑朔迷离的谋杀案之后又重新走到一起。作者说:“也许我们的婚姻是一个错误,但在我看来,更大的错误是离婚。”
另外一本则平淡至极,没多大特色,基本上可以一目十行,甚至一页。
三点钟齐然去还书,店主不在,一个女孩坐在电脑前,大概是店主的女儿吧。她正在用QQ聊天,脸上的表情很安静,嘴角不时会勾出一弯浅浅的笑容。音响里放的是周杰伦的歌,凄凉而伤感。齐然借了安妮宝贝文集,临走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的短发恰到好处,白皙的脸,大而漂亮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她右手支着下巴,盯着电脑安静的地等待对方回答。
“还剩九块四。”她说。
这儿租小说每本每天三角,齐然昨天付了十块钱。
下午吃饭是在一家挺不错的饭店,轻快的音乐弥散在每一个角落,服务员衣着朴实,但笑容清新自然。每道菜都挺精致如同工艺品。齐然的父亲很兴奋的样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并鼓励大家一起喝。
“哇,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菜了。”米露欢喜地说。
“那我做的菜不好吃吗?”米露妈妈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妈做的菜当然好吃啦。”
“哎,米露,等你哥收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去更高档的餐厅吃。”
“爸,不用了吧。”
“你考上大学挺不容易的。”
“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齐然的父亲又招呼了一大群朋友到家里来玩,打牌,聊天,发出很大的声响。齐然独自在屋里给小梅子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但她都一直关机。
齐然躺倒在床上,幻想铺天盖地而来。
其实在你的幻想之中,一切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五月一日。搬到她右边时,你高兴地说:‘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你了。’看《萌芽》被老师发现,从他办公室出来,你说:‘看到你哈哈大笑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五月三日,你很想问:‘徐雨嘉,放学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五月四日晚,你很想冲上去一把拉开那个男生,大声说:‘不许你跟徐雨嘉走在一起,因为我真的喜欢她。’回到教室她问怎么没看到你时,你这样回答:‘你怎么会看到我呢?虽然我就走在你后面离你不远的地方。’
五月五日早,她问你某一天你妈和你女朋友同时落水你先救谁,你回答:‘先救你。’她肯定会说:‘我又没落水。’杜峰说:‘齐然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你是他女朋友。’
五月六日晚,你想告诉她你许的愿望是希望天天都能和她在一起。
……
六月八日中午,看到她和一群男生在开心地聊天时,你走过去跟她说:‘徐雨嘉,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前几天填报志愿时,你走过去假装很热情地跟她说:‘徐雨嘉你的志愿表能借我看看吗?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可以吗?’
……
徐雨嘉你知道吗,我在幻想要是你是我妹妹那该多好,那样的话我就能每天见到你,能跟你抢东西吃抢电视看,能跟你吵架,哈哈。但我肯定不会跟你吵架的,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我就这么一直沉沦在回忆与幻想的泥淖之中,无法自拔。”
今天借的书是安妮宝贝文集。她的文字总是华丽而凄美,寂寞与颓败永远构成了黑色的巨大背景。其中有一篇小说印象极深,叫做《杀》。她在他又将离去的时候,举起扳手砸向他的头,只因为她憎恨离别。
可谁又不憎恨离别呢?
“今天是七月三号,下了一整天的雨,像一个牢骚满腹的人的絮絮叨叨。我哪儿也没去,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雨由小变大,由缓到急,最后犹如千军万马铺天盖地而来,像一场华丽的放逐。
这样的日子很像一张黑白底色的旧照片,很适合回忆和怀念。就像《泰坦尼克号》中那个老妇人,坐在椅子上面带笑容的讲述着自己幸福而伤感的往昔。
我又拿出毕业照仔细看起来,但回忆再美好也只能是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感到无事可做,然而又很寂寞。你应该很开心吧,你这样一个乐天派的女孩。你爱笑,并且笑起来很好看很迷人。
我真的不相信我们的高三就这么结束了,恍惚如同梦境。有时在梦里我能清晰地看到我和你在打赌今天会不会下雨,看到你在语文课上看小说,表情安静。还有,我用手机给你拍照,猜整人的脑筋急转弯,互相打击对方……
那时的我们多开心啊。
多想见到你,哪怕一眼,好想给你一个电话,也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雨终于停了,但天地一片昏暗。这种让人悲伤的颜色。”
七月五号齐然想不会再下雨了吧,于是去借书。齐然想安妮宝贝的书不能读太多,那些凄艳华丽的文字后面总是潜伏着深海一般的寂寞,绝望,以及仇恨,随时准备袭击脆弱的心脏。
书店里依然是那个女孩,在聊QQ,白皙的脸,漆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同飞蛾,小巧的鼻子。键盘噼里啪啦一直在响,她打字速度可真快。齐然都有些不忍心打扰她了。
“还剩四块六。”
“四块六?不可能吧,好像上次都还剩九块多呢。”
“哦,你的卡号不是988吗?”她抬起头看着齐然。
“不是,是998。”
“哦,那还剩八块三,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她轻轻地笑了笑。
“呃,没关系。”
又到了十多本新书,齐然饶有兴趣,一本一本的翻看。挑好书刚想走,却发现外边已经下起了很大的雨,街上有许多人在拼命奔跑,溅起一串串水花,齐然只好退了回来。
“喏,那有凳子。”
“哦,什么……”
齐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伸出手,微笑着指了指右边。齐然走过去坐下。她的笑容也很好看。
她接着聊天,音响里想起张靓颖的歌。书店里没有几个人,挺安静,但这种安静让齐然感到几分尴尬,只好胡乱地翻着书,希望雨快点停。几分钟后换了一首齐然没听过的歌,但也不错,哀婉动人。
雨渐渐小了,齐然站起来犹豫着是否该跟她说声谢谢或者再见,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了书店,那女孩似乎都没有意识到齐然的离开。
晚上八点多钟时接到小妹子的电话。
“齐然那天你发贺卡给我啊?”
“是啊,怎么了?”
“挺有意思,谢谢。”
“不用,怎么这几天都不接我电话,连短信也不回。我可是生气了。”
“哦,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那现在好些了吗?”
“一点也不好。”
“哦,心情不好才给我打电话呀?”
“不是。你还没请我吃东西呢。”那边小声笑起来。
“吃,吃,吃,你整天除了会吃东西还会干嘛呢?我告诉你吃胖了可就不好看了。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就惨喽。”
“嫁不出去那就嫁给你呗。”
“那好啊,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