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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中午我也许不会上网,再说我也没钱了,要不你先借我点银子花花?美元也行。放心,不多,一两万就够了啦……谢谢。还有,进来有没有遇到徐雨嘉?见到的话告诉我一声。据说她失踪了。我很担心。
点击发送,然后开始写新邮件。
“徐雨嘉,你知道吗昨晚我没回家,露宿街头,好可怜。想知道为什么吗?以后再告诉你吧。但我睡得很好,只是黎明时感到一丝丝寒冷。醒来时有些疲惫而寂寞。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像一个没人陪的孩子。每天吃饭,睡觉,看书,看电视,听歌,除此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寂寞得快要死去。但请我把话说完,否则我会死不瞑目,后人也会说,哎呀那个叫徐雨嘉的也太狠心了。
我真的好怀念高三时有你有小梅子的日子。可你们都在哪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去,散落在天涯……
我有一些恨你,你为什么留给我一个错误的电子邮箱地址?我总能想起你演算数学题时安静的表情,那么认真,但现在你怎么这么粗心呢?还是在开玩笑捉弄我呢?
哦,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话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呢?我只死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你应该早就把我忘了吧?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我知道。你的朋友那么多,而我算不算一个呢?就算是,那也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吧。你说呢?
昨天在街上逛了一天,我预感你会在音像店里,在书店里,在精品店里,但我进去后却没有看到,一次次的失望。我是不是很傻呢?我的预感从来没有准确过,一直在跟我作对。也许是看《向左走,向右走》走火入魔了吧,我总会感觉你一直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而我能够做的,仅仅是无数次和你擦肩而过,宿命一般。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像河流的两岸,但我总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在河的这边隔着汹涌的河水看到那边的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它们会相交,彼此诉说彼此的喜怒哀乐。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次我和你,杜峰,小梅子一起去吃饭,后来逛街时下起了大雨,我们在一家音像店避雨,又后来你们打车走了,我用仅剩的20块钱买下了你看中的那张孙燕姿的专辑,然后冒雨跑回家,全身都淋湿了……但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吧。
那张专辑怎么样呢,好听吗,如果不好听的话你就扔了吧,我不会在意的。
……
写了这么多,我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文字是我身体的一个个出口,悲伤和寂寞终于流出了一些。
再见。天天开心哦。”
齐然早已习惯了点击“保存”,而不是“发送”。
做完了这些,齐然关了电脑,起身离开网吧。
阳光依旧如此明媚耀眼,像一个快乐的孩子。让人不敢相信有冬天的存在。
醉人的回忆(一)
那些缓慢在记忆中远去的日子。
秋。冬。春。夏。
十二月,一月,二月,三月,四月。
现在想起来,每一天都是你深深恐惧着的。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雷禁一般不敢再次跨越。
也应该是这样的。
你轻轻地说。你望着窗外,眼神哀伤,像一个沮丧失望的孩子。仍然是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蛛丝一般,倔强的,细密的缠绕在十八岁的年轻的心脏。你感到强烈的窒息,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可你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和形容那些复杂的心情。但它却真的存在,不可抗拒。
你从来没有意料到你的寂寞会是这个样子。它像头顶的点滴瓶,每天无休止的往身体里注入一种名叫寂寞的透明液体。最后变得粘稠,墨汁一般。
这时你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没有意料到。
如果可以,你肯定会拿起一把带魔力的巨大剪刀,一刀刀剪去那些枝繁叶茂的日子,毫不留情,毫不犹豫。那样的话你似乎就能开心一些。
但不幸的是你办不到,你找不到那把剪刀。
也就这样了吧。
齐然似乎丧失了五月以前的大部分记忆,但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又都是微不足道的。因此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依稀只记得平安夜,小J和小梅子每人送给自己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和一句甜甜的“圣诞快乐”。前桌一个女生送给他一根棒棒糖,绿色的,挺可爱。齐然清楚的记得她们的笑容,甜美如孩童。还有就是三月二十五日,齐然的一篇文章发表在一本杂志上,但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现在齐然已经很少写东西了,功课繁忙,几乎没有时间写。老师们总爱搞什么题海战术,每天做得头晕眼花天昏地暗都做不完。更主要的是那些寂寞和绝望如此厚重,一只小小的笔如何能够刺穿?徒劳而已。还有就是上个月小J和她男朋友分了,齐然还没思考好怎么安慰她,他俩却又不知不觉地合了。
那些日子如同一张白纸,泛着惨白的颜色,只有几根稍许绚丽明亮的线条孤单的停留,并且色彩正在缓慢褪去。
直到时间的河水流进五月,那个无限温暖无限美好的季节。
五月一日竟然不放假,教室里沸反盈天,有同学大声拍着桌子,说:“老师,劳动节我们要去种树!种草种花种什么都行啊……”有一个同学无限感慨的说:“今天是五一劳动节,哎,全国人民都放假,留下我们值班,好可怜!”还有的扬言要打电话到教育局……
班上已经很少这样热闹过了,像圆周率一样似乎永无止尽的作业,考试,分数,排名,总结早已抽走了所有维持生命的氧气。教室里充斥着巨大的安静,原子弹爆炸后深深的安静,总让人感觉快要窒息。
不幸的是此时班主任反剪着手走进了教室,那天是星期二,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课。教室里马上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低着头等着挨训。
“我在教室门口站了三分钟,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可现在怎么不说了?都最后一个月了,还整天想着放假放假?六月八号以后你们想放多长的假都行,想种什么都行,学校猫种鱼也行。不过我才不相信你们会去种树!要种的话,帮我种白菜怎么样?”
有人小声说好啊好啊,但老师有没有薪水?
也就在那天的班会课上班主任重新编了座位,小梅子的同桌是徐雨嘉,而齐然就坐在她们的右边,也可以算徐雨嘉的半个同桌了,齐然这样想。他偷偷看了她一眼,她披散着头发,呈流线型下滑,头顶扎着漂亮的发卡,让齐然想起《转角遇到爱》中的俞心蕾。白皙的脸,清澈的眸子,她的笑容如同涟漪一样扩散开来,又像一朵玫瑰的开放。黄颜色的T恤,白色的牛仔裤。她的表情温婉而美好。
搬好座位后,齐然说了一句:“哎,终于解脱了。”
“怎么了?”徐雨嘉笑着说。
齐然指着第四组第二排说:“我原来的座位,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是男生,方圆一米的范围内见不到一个女生,好无聊。”
“那些男生怎么了?”
“他们呀,一下课就聚在一起谈论电脑游戏,甚至上课也用纸条交流,我都忍不住想逃课去网吧打游戏了!”
“呵呵,你上网不玩游戏吗?”
“不玩。一窍不通。”
“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谢谢夸奖,嘻嘻。”
晚读的时候齐然竟然看到徐雨嘉在看小说,藏在语文课本下面,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周围。她看小说时的样子安静极了,像一个孩子。齐然想了想,狡黠的一笑,写给她一张纸条:“Watch Out,the teacher is ing!”她看后轻轻笑了笑,说:“老师来了告诉我一声。”
“凭什么呀,这不公平,你看我也看。”
齐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最新的《萌芽》杂志,塞到语文课本下面看起来。
“老师来了告诉我一声啊。”
齐然对同桌杜峰说。他点点头说好。
但当语文老师站在他们面前时谁都没有发觉。要藏已经来不及了 ,语文老师轻巧的从齐然的课本下面抽出那本杂志,杜峰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这小子在打瞌睡呢。
“你,出来!”
语文老师眼睛瞪得比核桃大,一脸严肃的样子。齐然站起来跟着他出了教室。他显然没有发现徐雨嘉也在看。她笑了笑,挺从容的把小说从课本下面拿出来,合上后放到抽屉里。
下晚读后齐然回来了,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徐雨嘉却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握起右手拳头敲着桌子,真的像极了一个孩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她把那张纸条还给齐然。
“哎,齐然,你不是知道老师要来吗?怎么还是被逮到了呢?哈哈。”
“还笑,你这不是隔岸观火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语文老师就没发现你看小说呢?”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就算老师来了也要从容镇定,千万不能慌张。”
“哦,老师都站在我面前了你要我怎么从容啊?难道忽略老师的存在,把书合上,慢慢装到抽屉,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呀,然后再从容的写一份检查,基本就没事了。”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
“哎呀,这样吧,为了安慰安慰你呢,明早我请你吃早点。”
“好啊,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把痛苦溺死在食物里。”
“真的不好意思,齐然。”杜峰说。
即便如此,你已经很少像这样开心过了,你多希望每天都能像这样,那该多好。你还是希望能不再寂寞。可是你感到害怕,你怀疑它的真实性,你害怕它像一个美好的梦境,醒来时什么也没有,伸出手来什么也抓不住。
这时小J来找齐然,无疑又是抱怨作业多得做不完,又被数学老师批评了之类的,然后递给齐然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嬉皮笑脸的让他帮自己写一篇英语作文,做两个数学题。齐然轻轻叹了口气,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唉,真拿你没办法。”
“嗯,我知道你最好了。”
“是啊,一根棒棒糖就被你打发了。现在我给你写,考试时怎么办呢?”
“考试时嘛,当然是我自己写喽。告诉你,不是我不谦虚,我的英语在我们班一直是前五名的哦。”
“嗯,很了不起嘛。还以为你像p,i,g一样笨呢。”
“什么呀,你才是猪呢,把手给我。”
齐然伸出手,小J用黑色的笔在他手背上画了一个猪头,旁边写上一个英语单词:Pig。
“看,你才是猪呢。哈哈。”
“哎,画得难看死了,歪歪扭扭的。”
“猪就是这样的嘛,难道你见过长得漂亮的猪吗?”
“当然见过喽。”
“哦,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啊。”齐然指着她说。
“哼,不理你了,我走了,下节自习我来跟你拿啊。”
“嗯,猪,好好走,别摔跤了。”
“才不会呢。”
第二天早上齐然起床迟了一些,只好胡乱的洗了把脸,口也没漱,飞奔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