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飞虎道:“如今老太师回朝,还请太师劝谏大王。”
“这是自然……”老将军应道,忽而瞥见站着不动的殷璎:“何人窃听?”
殷璎听得入神,正在猜测这位大将军的身份,又闻一道雷霆般怒斥,没听清内容,心道不是自己,人家在骂纣王呢……直到被一将士强行拉扯了过去,殷璎才如梦初醒,急忙道:“黄将军,是我!”
黄飞虎闻言一愣,待扭头一看,吃了一惊:“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虽然此人曾对自己见死不救,但是总归是黄妃的哥哥,殷璎此时还是肯信他。正欲道来,旁边那老将军忽而颤颤道:“你是……”
黄飞虎忙做了一番介绍:“太师,诸位兄弟,这位便是公主,前些时日被苏后囚禁宫中,姜王后之女也。”
又道:“殿下,这位是闻老太师。”
殷璎只觉得闻太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瞧,如同在中学时候被政教主任盯上了一般,赶紧思索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正想着,闻太师跳下黑麒麟,深深下拜,且拱手道:“闻仲拜见师叔!”
殷璎吓得一后退:“你干什么?”
黄飞虎等人也惊呆了,闻太师何许人也,当今天下只需参拜大王。一将军忙着去拉他:“太师,您拜见公主,不用行此大礼……”
然而闻仲摇头,热忱的看着殷璎,又抬头望了望苍天,忽而呼道:“如此,我成汤基业可保也!”
什么见鬼的成汤基业可保也?
殷璎只当是他在拜见公主这个身份,尴尬道:“那个……老太师,您还是起来吧。”封神里闻仲的师父是谁?她表示自己根本记不得了,更别说什么师叔,认错人了吧。
闻言,闻仲起身,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神情,似乎有些感动得泪光盈盈:“师叔下世历劫,自然不记得前尘往事,晚辈为师叔担忧天下的情怀,甚是感动啊……”
殷璎:……
自从第一次试图逃离王宫,遇到一群对自己崇拜不已的侍卫,她已经被戴上好多个高帽子了。以前是孝心可嘉,现在更好了,直接是忧国忧民忧天下……都是什么鬼啊!
遇到黄飞虎众人,事情便好解决多了。先被送去了黄妃宫中,待黄飞虎陪同闻老太师面圣之后,再一道出宫。
半年不见黄妃,殷璎倒觉得她颇有些疲惫之态,虽年不过三十上下,头上已有白发,自从妲己得宠,纣王这后宫三千,不过是摆设罢了。
黄妃拉着她的手,勉强笑道:“半年不见公主,气色倒是好了许多,身子也不似先前孱弱了。”
“还要多谢黄娘娘暗中相助。”殷璎谢道,先前宫人来报,纣王果真发现了她的失踪,又不想惊动妲己,正派人来暗中密访。
黄妃哪里知晓是纣王密访,同样以为是纣王要杀害仅剩的女儿,忙将殷璎藏入隔层,将此事糊弄过去了。密使走后,殷璎从隔层中走出来,又跟黄妃略说了几句。
她问:“黄娘娘,我走后,您可有什么别的想法?”
“想法?能有什么呢?”黄妃摇头轻叹,玉坠轻轻摇动,殿外天幕早已黑漆如墨。纣王早已多日不来黄妃的宫中了,纵然富丽堂皇,也不过是守着寂寞,看着日复一日,太阳东升西落。
殷璎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她心知黄妃的为人,黄家兄妹忠君报国,性情又刚烈如火。她心中向往着宫外的自由,身负姜后的嘱托,也记挂着黄妃的恩情:“黄娘娘,父王无道,妲己残暴。伴在他身旁,岂强于虎侧?”
黄妃摇头,看着殷璎,柔声道:“公主年纪小,还不懂这些。呀,哥哥来了……”她起身,携着殷璎的手,轻轻走了出去。
“公主,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殷璎回首,大力向她挥着手,夜里群星闪烁,黄妃宫中微弱的灯光逐渐在黑暗里缩小,最后化作一个光点,消失在夜幕里。
随着蹬蹬马蹄声,殷璎离开了王城朝歌。
第005章 :
殷璎自从离开朝歌后,一路不敢耽误,朝着东鲁的方向奔去。果然不过三四日,便遇到一队自东而来的马队,高高扬起‘东伯侯’的旗帜,骏马黑甲,如同卷风般飞驰而来。眼看还有几十米,殷璎喊道:“来者可是东伯侯姜桓楚?”
连连叫了几声,在双方距离只有十多米的时候,东鲁将士及时拉住了马。为首者年龄稍长,身穿盔甲,双眸凌冽有神:“你是何人?本侯便是姜桓楚。”
他观眼前的女娃儿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容貌清秀,看似娇弱,却身着墨色男装,长发随便束在脑后,飒爽干练,好似狂风暴雨过后岿然不动的墨竹,隐隐流露出凌人傲骨。
闻言,殷璎忙跳下马,欣喜道:“晚辈殷璎,拜见外祖父!”
“殷璎?”
姜桓楚一惊,忙下马扶住她。上次来朝歌已是四年前的旧事,也曾探望过尚在床榻的殷璎。如今细细观察,果然是当初那个病怏怏的外孙女。
他压根不知道半年来朝歌所发生的一切,见殷璎前来,身旁还有两名带刀侍卫,还以为是专程来迎接自己的。于是抚须笑道:“璎璎,原来是你!四年不见,身子倒是好了许多?可是你母后让你来迎接我?身量高了,气色也不错,不愧是成汤子孙,我姜桓楚的孙女儿……”
他唠唠叨叨说着,老人年纪大了,又是见到多年难得一见的外孙女,他越是高兴,殷璎反而满腹心酸,不知怎么打断他。唯有苦笑摇头,道:“外祖父,您别说了,母后她……已经去世了。”
一口倒出这个残酷的事实,四周骤然一静。
姜桓楚大惊失色,又惊又伤心,哪里肯相信这个事实。他伸手颤颤悠悠按住殷璎的肩头,急道:“你说什么?你母后去世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世了?”
纵然女儿染病身亡,但是身为一国王后,他在东鲁,竟然半点音讯也无!
只听殷璎道:“是,父王无道,宠信妖妃。母后为妖妃陷害,父王便下令剜去母亲一目,炮烙双手,母后气不过,便去了!”
姜桓楚听罢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如同被刀割油煎一般,殷璎口中的酷刑,仿佛施展在他的身上,痛得无可言表。最后忍耐不住,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侯爷……”
“外祖父!”
众人听得此番秘闻,简直如旷世奇谭,见东伯侯倒下,急忙忙上前来扶。姜桓楚推开众人自行站了起来就要走,殷璎心下惶恐,忙问:“外祖父要去哪里?”
姜桓楚老泪纵横,哭道:“我儿身遭奇冤,死不瞑目,为父者,当即刻面君,为我儿鸣冤!”
殷璎道:“那外祖父可知,我哥哥和弟弟皆遭父王追杀,老臣商容撞死,方相兄弟反出朝歌?”
“竟有此事?”众人从东鲁而来,如今一个个消息如雷般霹雳砸下,皆是惊了。
随同殷璎前来的两位将士上前,拱手道:“我二位本是黄飞虎将军的家臣,前几日奉将军之命护送公主来寻侯爷,公主所言,句句是真,半年来王城朝歌,妖妃妲己一手遮天,就连公主,也险些遭了万箭穿心!”
姜桓楚捶首大哭,余人神色戚戚然,殷璎只得道:“外祖父,我等先去前面的驿馆驻扎好,再议如何?”
先前殷璎来的路上瞧见了一家驿馆,名叫金庭驿馆。还未进门,便有一长者迎面笑道:“姜贤伯,多年不见,可还好?”
见众人神色黯然,眼角有泪痕,他便从袖中取金钱一串,稍一演算,即刻就明白了。他道:“姜贤伯,王后竟如何遇难了?”
姜桓楚含泪道:“大王言王后谋反,生生逼死我儿,本侯实在是气愤难平!”
那人惊道:“大王竟信此妖言?姜贤伯,还请入室长议。”
殷璎观察此人举动,心料这便是周文王姬昌,只是此时还得称作西伯侯。殷璎并不喜此人,不提别的,记得书里说这人一共有九十九子,特么殷璎就在想他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如果九十九个都是儿子的话,女儿更是不计其数了。
胡思乱想中跟着姜桓楚走入驿馆,余下的人去整顿车马,除了东伯侯之外,其余三大诸侯都已经到了。
其余两位诸侯正在驿馆中饮酒,殷璎向姜桓楚轻轻使了个眼色,着意让他莫要说出自己身份,便一侧身,悄悄离去了。
至夜,几位诸侯饮酒完毕,商议着几日后入朝歌面君的事宜,便各自散去了。只是崇伯侯和鄂伯侯略有争执,席间径自离去。姜桓楚道出王后身亡的惨讯,西伯侯提议面君之后几人各备奏章,据理力争,定要还给姜后一个清白。
殷璎有心等姜桓楚归来商议长策,如今入朝歌劝纣王,岂非等于找死。然而等到姜桓楚后却见他喝得醉烂,唯有让人扶了老人家回房休息,自己在庭院里思考对策。
回到东鲁搬兵来打?得了,又没有西岐那样的金手指,恐怕连闻仲都打不过。四大诸侯联盟反商?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这些人,表面上绝对是忠肝义胆的,就算想谋反也是被‘逼反’的……
夜风凉凉,忽有人道:“参见公主。”
殷璎听着声音熟悉,一回首,果然是西伯侯姬昌。她丝毫不怀疑对方如何猜出自己的身份,只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东伯侯果然神算,这天下,恐怕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了。”
姬昌闻言略有些尴尬,他道:“这天下间的事,岂是臣这样一个凡人可以全盘算到。臣哪里算得到公主的身份,公主身边两位将军原是黄将军的家臣,昔日在朝歌曾得以一见,一问便知。”
“哦?”殷璎闻言笑意盈盈:“如此也没什么好瞒着贤侯,我虽身为公主,却惨遭囚禁。敢问贤侯,我的终身如何?”
她这里所说的终身,却非后世所指的终身大事,而是意味着寿命几载。姬昌便在袖中演算,半响,凝眉道:“臣,算不出。”
殷璎记得此人曾算出殷商的灭亡,费仲将冰冻而死,如今,竟算不出自己?不由笑了,道:“西伯侯休得瞒着我,人各有命,说来无妨。”
姬昌摇头道:“非是臣不愿意告诉公主,实在是公主……自有一番天机掩盖,臣不过是一介凡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实在不是他不愿算殷璎之命,纵然圣人,能窥探天机,也算不出殷璎。若不然,如此洪荒异宝,若是稍一推算就能找到,岂不是早已惨遭分尸?
殷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面对一个时时刻刻,仿佛都能窥探你命运的人,见他算不出,有些庆幸且茫然。又问:“听闻四位贤侯决意上书父王,为我母后鸣冤,殷璎甚是感谢。只是我父王被妖妃迷惑,若是不听,甚至要杀四位,贤侯将如何自处?”
姬昌道:“为人臣子,自当劝诫大王。然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如何!”
他说得大义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