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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丢了性命”
那状师立即接着他的话道,“大人,现在事实已经基本查明,这些人目无法纪固然是他们该罚,但罪不致死,只那个杀人元凶却是不可放过他既然从前也杀过人,两罪并罚,该定他斩立绝才是”
真是狠哪赵成材往前踏了一步,“大人,我能问几句话么?”
“你问”
赵成材先不问晏博文,却问那汉子,“请问,你当时是怎么与我家伙计,也就是阿礼理论的?”
“我……”那汉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赵成材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实话那是不能说的,只得编个胡话诓了过去,“我就说我们要借几匹马用用,他不许,骂我们是强盗,还说若是咱们不走,就要把咱们全都杀了”
“那请问你们怎么回的呢?”
“我们……我们让他不要这么小气,他不肯,就冲上来打人了”
“那他冲上来打人时,身边站了多少个帮手呢?”
“就是你们家那些人啊”
“一派胡言”赵成材怒目而视,“你且回头数数,你们上我们马场闹事的一共是一十九人,除了死者,全是二三十岁的壮年男子而我们马场一共只有六个小厮,两个孩子,再就只有岳父小舅子和阿礼三人。一共十一个,老的老,小的小,就是他们这么些人全捆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你们的对手,而你们呢?这么多人,难道就站在那里等着他打不成?”
那汉子急中生智冒出一句,“他身手好”
“阿礼是身手好,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他究竟为什么打你们?”
福庆忍不住叫了起来,“是因为他们辱骂阿礼哥,不光骂他,还骂他的父母,骂得可难听呢阿礼哥才动手打人的”
那状师立即插言,“大人明鉴现在他们自己都承认是那阿礼先动手打的请治其罪,以证公道”
赵成材凉凉的回了一句,“先生,若是别人辱及你家先人,你还能无动于衷,再来治这样的罪名不迟”
不顾那人给气得眼冒金星,赵成材走到晏博文身边,“阿礼,你告诉大家,你有没有打死人?”
晏博文仍是看着地,却静静吐出一句话,“小人有罪,甘心受罚”
第二卷 (三○三)漏洞
(三○三)漏洞
一言出,满室皆惊。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眼光集中在晏博文的身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主动认罪。现在的情形,并非对他不利,相反,由于赵成材的话,分明是把他推到一个极为有利的境界。而他主动认罪,到底为的是什么?
别人不明白,可是有三个人却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孟子瞻幽幽叹了口气,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原来最亲近的人,也能伤人最深”
赵成材看着晏博文,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不值得的阿礼,真的不值得”
晏博文惨然一笑,对于污垢,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抹去他不是傻子,在牢里静心思索,就发现事有蹊跷了。
“赵大哥,真的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这些,是我罪有应得”
“那你的母亲呢?”章清亭冷冷问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见到晏博文的身形轻微颤动了一下,“身为人子,你不遵礼法,曾经犯下大错,连累父母忧心,家族蒙羞已是不孝若是还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连晚年也不能过得安生,你便是一死,又岂能弥补万一?”
晏博文的脸雪白了,手指深深的抠进了地里,一瞬就磨出了血。
那边状师此时情形,上前道,“大人,人犯既已认罪,还请大人及早发落,以还死者公道”
“说得好”孟子瞻朗声笑过之后,脸色却威严起来,“到底你是大人,还是本官是大人?本官审案,也是你能饶舌催促的么?”
“小人不敢”状师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跪地求饶。
孟子瞻冷哼,“念你也是个读书人,姑且记下。如有再犯,定惩不饶”训斥了状师,他开始发问,“人犯晏博文,你方才认的什么罪?”
赵成材怕晏博文又说出什么过激而无法挽回的话,急忙抢在头里躬身施礼,“回大人,人犯因受刺激过甚,一时情绪有些激动,请问在下可以代他回话么?依着律法,这也是使得的,还望大人应允”
赵成材说得没错,若是有些人犯因为聋哑疯癫,或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状师有权代他回话,人犯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但如此一来,状师的证据就非常重要了,除非他能有切实的能够证明人犯并没有犯罪的证据,否则一般情况下,主审之人会很排斥这一类的人犯。
孟子瞻点了点头,“赵先生,你既如此说,可是有确凿的证据么?”
赵成材迟疑了一下,“证据尚在收集之中,如无意外,下午可到。敢问大人,能延后再审么?”
“你那是什么证据?”
“这……”赵成材不能说。此事多少有些耍手段之嫌,若是提前说了,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那边状师生怕夜长梦多,不肯应允,“大人,现在人犯俱已在此,为何要拖延时日?”
赵成材头上的汗都快急出来了,作为原告,又是死了人的苦主,他们有这个权利拒绝等候。可是李鸿文那头,到底办没办妥呢?
章清亭此时上前一步,“请问大人,妾身作为这马场的东家,又是在我的马场里出的命案,可以在此问几句话么?”
此举便是变相的拖延时间了,有个人缓和一下,总比赵成材一人僵在那里好。秀才退了半步,对着娘子微微颔首,示意她照着陈师爷给个套路走,却不知章清亭已经另有打算。
孟子瞻同意,“当然可以,赵夫人请问。”
章清亭施了一礼,方才来到死者婆娘跟前,“请问这位大姐,你们家中有几口人?公婆俱在么?你相公平时以何为生?日子好过么?”
还以为她要问些什么要紧的话,没想到只是聊起家常,那婆娘之前与章清亭交恶,不太敢答,只望着那状师不作声。
“这些事情有什么好问的?你们打死人,现在还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么?”那状师回得很不客气。
章清亭也不恼,仍是轻轻柔柔的说,“无论如何,死者为大这位先生莫怪,小妇人问了,也是想着日后要怎么补偿才是若是您清楚,还请告知一二。”
那状师皱着眉头,很是嫌她啰嗦,不过章清亭说得恳切,在这公堂之上也不好反驳,便快速回了话,“他们家不仅父母俱在,还有个八十多的老奶奶,夫妻俩共有五个孩子,家中只有二亩薄田,以种地为生,家计着实艰难着呢”
章清亭点了点头,又问那婆娘,“大姐,那你相公这一病,花费着实不轻吧?他是从什么时候犯的病?都病了多久了?”
那婆娘听那状师都回了话,还当真以为章清亭是想在县太爷面前卖个乖,赔她银子,于是这回也不等状师回话,自己便答了起来,“我家相公是中秋那时就落下的病,这大年下的,家里为了给他治病,卖了东西又卖地,连我陪嫁来的首饰衣服全赔了个干净呜呜”她适时干嚎了两声,却并无半滴眼泪落下。
章清亭心中冷笑,忽地话锋一转,指着那领头的汉子问,“那他上你们家拜年时,提的是什么礼?且别慌着作答大人,能不能烦请分开问他二人一句?”
这……那两人立即慌了神,那汉子眼珠一转,立即抢声答道,“就是两只鸡,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对就是两只鸡都是母的”那婆娘立即附合,还特别说明了一下,绝了章清亭想要对口供的心。
状师赶紧赔礼,“大人,乡民无知,不知避讳,还请勿怪”
孟子瞻听章清亭不知不觉就在话里下了套子,很是欣赏,也知道她既然敢出声来问,必不仅仅止步于此了,“算了赵夫人,你还有话要问么?”
“有。其实就当着大伙的面问问更好,免得到时又说不清” 章清亭微微一笑,仍是问那妇人,“既然你相公病了这么久,连一点家产也全都赔干净,那你怎么请的状师?他的酬劳又是多少呢?”
这……那婆娘干张着嘴,望着那状师,一个字也答不出来了。状师是自己找上门的,她哪知道收了多少钱?
那状师把话题接了下来,“路不平,人人踩我见她家委实可怜,便没收她家的银子”
“这位先生当真好心肠”章清亭笑里藏刀,“看来咱们也得帮着您宣扬宣扬,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的人家,尽可以找您,想必您都是不会拒绝的吧?”
那状师嘴角抽搐了几下,却是什么话也不肯接了。
那婆娘刚松了一口气,章清亭又追着她问,“既然那日这汉子上你们家来看望你相公,约好了要一起来我们马场打劫,那你相公是自己下的床,自己出的门么?”
“是啊”那婆娘这句话倒回得痛快,怕章清亭又拿她的错处,别的一字都不肯多说了。
章清亭问大夫,“老先生,您说一个病了一个月的伤寒病人,有可能突然自己回光返照,下地走路么?”
那大夫也很有趣,捋须眯眼一笑,“那除非是神仙下药”
场中有不少人噗哧笑了起来,那婆娘忙不迭的改口,指着那汉子,“是他扶着出去的”
章清亭忍着笑,使劲绷着脸还问那大夫,“这样有可能么?”
“这才象是人干的事情”那之前所为,便不是人干的事情了
章清亭谢过,又问那汉子,“你带了死者出门,又是上哪儿召齐了其余的一十七人?”
“这大过年的,大伙儿都在家里猫着呢一喊不就都来了?”
赵成材适时道了一句,“一十七人的家,你带着死者一处处的跑到,然后来了我们马场,也不过是中午的工夫,你这速度,还真快呀”
这是陈师爷给他们找出来的一个重要疑点,因为之前他们的口供上都称,是那汉子先到死者家里拜年,然后和死者一起上的马场,如果没有事先的预谋和准备,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速的就纠结起这么多人?
那汉子倒是沉着,当即答道,“哪用我们一个个的去找?反正我们住得也近,只找了两三个,剩下有些正好在一起串门子,便很快就把人都喊齐了。”
章清亭又问,“那死者既身体不好,怕是一直要人扶着的吧?”
“是啊”那汉子如此一答,却听得堂上有好几道吸气之声。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赵成材已然明白娘子找着的漏洞在哪里了,当即喝问,“既是死者一直要人搀扶,那是谁扶的他?若是有人扶着,我家伙计又是如何站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颈劈下的那一掌?可不要说,是你们的人扶着让他打的”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人都有些傻眼了。千算万算,他们都少算了这条要命的漏洞
章清亭早先在赵成材和他们争辩晏博文不可能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人时,便有了一丝灵光,只是那时没想明白,等到晏博文要认罪时,她才突然想通此节。
(PS:收到某亲人生中第一张粉红,好感动哦谢谢大家在很多选择中投给了小清亭,桂子会继续努力的希望本月能做到天天2更)
第二卷 (三○四)主谋名叫孟子瞻
(三○四)主谋名叫孟子瞻
当下那状师明知不妥,却还得尽力狡辩,“你们家那伙计会功夫,身手又好,混乱之中打死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成材也不跟他争,只请那仵作出来,“请问是否可以麻烦差大哥演示一下,这死者颈后的伤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孟子瞻点头允了,过来一个衙役,那仵作按着死者的伤痕比划了一回,忽地皱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