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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吸上两口给他看,“只要吸不死人,那又何妨?”
“那你就放心吧,吸这个可绝对死不了,还会让你快活似神仙呢”晏博斋在亲眼见到赵成材开始吸食南梦膏时,这才起身离开。不过却留下一句,“可不要想着作弊你以为我就派了一个春梅在这里么?”
他看着那束花瓶里的花草,“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老实呆着就好。想知道这儿是哪里,还是要听话才行,否则,我真怕你没命出去重见外面的太阳”
赵成材心中一惊,这家伙委实太精,不好对付啊他暗自庆幸在春梅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口风,否则此时,恐怕自己早就没命了
从地下室里出来,春梅在上头恭谨的相送。
晏博斋转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得春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不透他的喜怒无常,立即跪下颤声问,“爷,奴婢……奴婢做错什么了么?”
“没有,你做得很好。”晏博斋和颜悦色的一笑,还从袖中拿也一对玉镯给她亲手戴上,轻昵的拍拍她的脸,这才离开。
这样的温柔却让春梅更加的如坠冰海,止不住的打冷战。她在大宅门里多年,深知一个道理,知晓主人秘密越多,离自己死期就越近。尤其是这样过分的示好,更是要绝对警惕可她现在远离了朱氏,还能倚靠谁?
晏博斋离了此处却并未回去,拐了几道弯,便进了另一处院落。这荒园外头看起来杂草丛生,荒凉无比,但内里使用的这几处却打扫得极是干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得也很是严密。
“把门打开”这一处院落下建有隐蔽的地牢,可比赵成材住的那地下室条件差了许多。
毕竟赵成材那儿,还是躲藏收纳的地方。而这里,设计之初便是为了关押囚犯,自然极其简陋,阴冷而潮湿。
昔日偌大的牢房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一间关着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将死之人。
听见有人进来,那女人从密闭的铁门里看不见是谁,只能用沙哑的喉咙哀求,“求求你们,给他找个大夫吧要不给点药吧,他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们了”
铁门上的小孔打开了,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冷酷眼睛,“怎么,你现在想通了,愿意听话了?”
“不……不要求他们”床上那个将死之人浑身是血,伤口只是经过粗略的包扎,没有上伤,已经严重的感染了。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手往空中挥舞着,似是拼命的想抓住些什么。
“我在这儿呢贺大哥,我在这儿呢”赵玉莲急忙奔过去握着他迅速消瘦的手,又哽咽了。
贺玉堂憔悴得已经不成人形了,双目涣散无神,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英武,形容枯槁之极。勉强积聚了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嘱咐着,“玉莲,不要哭……我,我就是死了,也不想你白白去给人糟蹋……那不值得的,不值得”
赵玉莲止不住的落泪,“贺大哥,是我连累你的是我害了你”
贺玉堂想摇头都没力气了,勉力嚅动着嘴唇轻声道,“不……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若不是想救我,也不会……被抓到这里”
那日,他们在被人追杀逃跑时,确实如杜聿寒所料,是贺玉堂不惜以身作饵,引开追兵,给他们一线生机。可赵玉莲窥破了他的心思,不忍他白白牺牲,也是想给逃掉的人打掩护,果断留在车上,最后砍断绳索,让贺玉堂独自逃生。但贺玉堂岂会是那种抛下同伴,贪生怕死之人?
结果二人全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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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四五○)意外的证据
(四五○)意外的证据
起初,在那伙人带回赵玉莲和贺玉堂之时,晏博斋并未将他二人放在眼里,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杀了免除后患。
却未料他豢养的那伙杀手中有个小头目却为赵玉莲求起了情,“若是大人用不上,不如把那丫头赏我行么?”
晏博斋被这一问倒是警惕起来,“那丫头有何过人之处么?”
“嘿嘿,那丫头长得着实可人,若是您同意,让她给我做个屋里人吧我包管让她两年生仨,一辈子再也不见外人”
晏博斋好奇了,按说这伙杀手从前也是燕王府里的人,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可他都居然对一个丫头动了心,那他可要见上一见了。
这一见之下,连晏博斋都不禁赞叹起来。赵玉莲虽然是蓬头垢面,却不掩她的天生丽质,说起来这姑娘也不算是特别漂亮,但整个眉目融合到一块,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温婉之意,几乎能激起所有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晏博斋当时就改了主意,他深知,女子的美色也是一大利器,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位佳人,怎能平白处置?
于是晏博斋就跟赵玉莲谈起了条件,言语虽然隐晦,但那意思还是不难明白的。便是让她以自身为代价,换取荣华富贵。
贺玉堂当即就火了,“亏你们一群堂堂的男子汉,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威逼一个弱女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头发”
晏博斋听得勃然大怒,立即让人把贺玉堂拖出来一顿鞭笞然后是上老虎凳,上夹棍,反正这儿别的没有,刑具仍是一应俱全的,只要能使的,就拿出来轮番折腾。
赵玉莲眼见贺玉堂为了自己受折磨,本欲一死了之,但贺玉堂却道,“咱们活着才有希望,家里人不见了咱们,一定会想法子营救的。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咱们的冤屈又向谁说?不到最后一步,咱们都不能干傻事你瞧,我都这样了仍不去死。若是你死了,谁来照顾我?恐怕他们立时就得杀了我。就为了我,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赵玉莲给他说得无法,含泪应了。
本来晏博斋以为折腾贺玉堂两回,他就老实了。没想到贺玉堂虽是富家子出身,却是天生有一股狠劲,当真硬气得紧,无论他们怎么折磨,就是死不松口。这反倒让那伙杀手都敬佩起来,若是晏博斋不在,他们也不怎么为难他。
只是缺医少药,纵是赵玉莲日夜哭求,终是不给的。眼见贺玉堂的伤势日重,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人救出来也得残废了,所以她一见人进来,不管是谁,仍是要拜求一番,只盼有人好心施舍一二。她也拿定了主意,若是贺玉堂一命呜呼了,她也必将追随他与九泉之下,誓不偷生。
此刻晏博斋见他二人相互回护,阴阳怪气的道,“你二人倒是情深义重啊不过你们命好,有人要来救你们,我总不能不给面子的是不是?但若是平白放你们离开,我又不甘心,那可怎么办?”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那放他/她离开”
“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晏博斋冷嘲热讽着,却好整以暇的抛出一个诱饵,“那你们想不想同时离开?”
“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赵玉莲霍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这人有个脾气,自己得不到的好东西,宁肯毁了,也不让旁人得到你若是今晚上肯把这里的兄弟们全都伺候高兴了,我就让你们一起离开”
“无耻”贺玉堂当即叫了起来,“玉莲你别听他的”
晏博斋并不意外,这些时,贺玉堂拼命也要捍卫的,就是赵玉莲的清白,怎肯在此时功亏一篑?
赵玉莲脸色铁青,“你杀了我,放他走”
晏博斋却低头在那小窗前把玩着一把匕首,“那你若是肯把自己的脸毁了,我也让你和他一起走。”
“不”贺玉堂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歹毒一个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普通女孩也经不起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象赵玉莲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赵玉莲却已经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子,拿簪尖抵在面颊上,“你能说话算数么?”
“玉莲你别犯傻”贺玉堂急了,他心里明白,晏博斋若是肯放人,总是会放的,若是不放,又何必白费工夫?想要阻拦,却一时牵动伤口,干咳起来。
赵玉莲给他一吼,倒是冷静了下来,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着松了手。
晏博斋撇撇嘴,“你们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过你们吧?总得留下些东西。嗳”
他望着贺玉堂笑得阴险,“你不是想英雄救美么?那你就替她挨这一刀吧”
“好”贺玉堂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已经伤成这样,也不在乎多上一刀两刀的了。
晏博斋却恶毒的笑了起来,“我要这一刀,切在你那命根子上。”
“你……”贺玉堂听得怒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就不是人
“贺大哥”赵玉莲赶紧回去扶着贺玉堂,替他顺着气,望着晏博斋道,“若是当真想毁了我的容貌,那也不难,自己过来动手就是随你爱砍多少刀就是多少刀,若是想要我们自残身体,那却不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至于这么折腾人么?”
她说完这一通,原以为晏博斋定会大怒,派人过来行凶,却未料外头静了一时,晏博斋竟然走了。
赵玉莲不知,她方才那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却是晏怀瑾临终前质问儿子的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父亲?”
晏博斋再怎么没心没肝,对于父亲,始终有一抹愧疚之意。此时徒然见赵玉莲又说起此话,心中一乱,再没兴致闹下去了。
赵玉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放过了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后着,但能够暂时脱困总是好的。
在所剩无几的清水罐里蘸湿了帕子,赵玉莲过来给贺玉堂擦着嘴角的血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贺大哥,你可千万别动气,那人说我们能离开了,咱们一定要撑着出去”
贺玉堂方才一番情绪激动,着实费了不少精神,又吐了口血出来,此时就更加虚弱了,可为了给她鼓劲,仍是附合着,“是……我们一定要出去……”
见他气息微弱,赵玉莲忙掩了他的口,“贺大哥,你快别说话了,好好歇歇,养养精神吧”
贺玉堂微微颔首,两眼一闭,当即昏睡了过去。
赵玉莲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是心痛不已。好好一个气宇轩昂的七尺汉子,竟给生生折腾成这样了心中未免隐约生出个念头,若是能够出去,必报他这一番回护之恩。
当下给他擦拭着颜面,想让他舒服一点时,却见他一张脸又慢慢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来,这些天自他伤后,总是断断续续的发着烧,时好时坏,赵玉莲心中万分焦急,也不知何时能够出去,请医延治。
这牢房又无寸丝半缕,只得将那墙角的干稻草又抱了些过来,尽量择些干净的,铺盖在他身上保暖。
这几天,那儿的稻草已经给她清理得差不多了,此时再抱些出来,那一块的地皮就隐约显露了出来。
赵玉莲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竟发现那块地上似有字迹。举着灯过去拨开最底下一层潮湿乌黑的稻草,留心找到开头之处一看,赵玉莲大骇
上面明明白白的刻着一段往事,“余乃京城王泰初,祖传经营香料为生。某年某月,被燕王麾下步兵统领邹某某掳至此处,提炼香料。此香料甚是奇特,久闻令人心神迷乱,上瘾成狂。待香料一成,余即被关押至此,自知命不久矣,只盼有人得知实情后,告之吾家。便是结草衔环,也必报阁下大恩大德。更请转告途之未婚妻姜氏,盼其早觅归宿,切勿蹉跎青春。切记切记若有机缘,能为不才在下平冤昭雪,更是感激不尽此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