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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泪如雨下,头磕得怦怦作响,“老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保证,走了之后再不踏入京师半步此生此世都绝不再提及在府里的任何一件事情”
晏博斋俯下身问,“当真?”
春梅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晏博斋却冷笑起来,“你若是当真能做到,那可证明你的记性好得很哪”
春梅脸更白了三分,“老爷我……我全忘记,全都会忘记的”
“那谁能保证?”晏博斋阴阳怪气的道,分明就是不想放过她。
春梅逼得急了,从袖中取出赵成材所赠匕首,“老爷,您……您放我走吧”
嘁晏博斋还当真没放在眼里,“你这是要自个儿抹脖子?你若是自个儿抹脖子,我倒是可以把你好生厚葬”
朱氏跪了下来,“老爷,妾身求求您。放她一条生路吧春梅这丫头我可以担保,绝不会出卖晏府的”
晏博斋嗤之以鼻,“她都能掏出刀子来对着我了,你还说她不会背叛我?”
此时春梅眼见他不给自己活路,忽地脑子一热,举刀便刺
(今天家里有点事耽误了,真不好意思明早一定有更新,握爪)
第二卷 (四六九)他写了什么
(四六九)他写了什么
春梅挥刀刺向晏博斋的原意,只是想逼他退让开来,拼个活路。
却不料晏博斋尚有些功夫底子,闪身避开之后,揪着她的头发使劲往自己面前一拽,心中恨极春梅居然敢对自己不利,抓着春梅的手,反手就往她自己的心窝子上捅去。那匕首可是田福生精心打制,锋利无比,当下便是一刀毙命
直到倒下前,春梅一直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似是不可置信,此人居然如此冷血?就这么轻易的便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不止,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晏博斋的亲生骨肉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杀了你自己亲生的孩子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可这些话,春梅统统都来不及说出口,便已然失去了生机。
朱氏呆在那儿,就见鲜红的血、不断涌出的血将春梅胸前湿透,如即将枯萎的花,尽情释放出所有的光和热,然后归于沉寂。
晏博斋满不在乎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即揉成一团扔进火盆,冷冷的警告着朱氏,“你最好忘记你看到这一切否则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
朱氏动也动不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春梅的眼睛,盯着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如死鱼一般,盯着那双眼睛里说不出的千言百语,全是——不甘心
晏博斋也不理朱氏,命人唤了自己的心腹进来,拿麻袋将春梅的尸首装了,“扔到乱葬岗上去”
又将秋菊等一干人等叫了进来,“你们今晚可见到什么?”
一众丫鬟仆妇没瞧见里面发生的事情,但见春梅进来,又只有一个麻袋出去,各自心知不妙,不敢吭声,只把头摇得如拨浪鼓般。
晏博斋冷笑,“一个两个都哑巴了么?你们全给我记好了春梅不守家规,私逃了出去,可在外头又混不下去,今晚回来想求夫人重新收留,却给夫人一番训斥,羞愧自尽了。此事便是如此,你们可得好好记清楚了,知道么?”
“知道”
晏博斋颇为满意,大踏步回去了,对他来说,死了一个春梅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似的,有什么好值得上心的?
她能活着回来,无非是那伙死了的强盗们办事不利,放过一条漏网之鱼而已。反正那些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找出来对证?所以也就没有上心。更没有细问,春梅可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小厮心里倒是记挂着此事,可眼见闹出了人命,吓得躲都来不及,可哪敢再去多嘴多舌?真是去说起来,他也不知保柱是个什么来历,说是秋菊的表哥,打死秋菊也不会承认,干嘛多此一举,给自己惹麻烦?
故此,当晏博斋命人抬了春梅的尸首从后门出来时,也没想着外头居然还蹲守着赵成材主仆。
不多时,就见两个家丁抬了个麻袋出来,赵成材当下心中一凛,吩咐保柱小心驾了车,远远的缀了上去。
就见他们走到乱葬岗,眼见野狗环伺,绿眼莹莹,那二人也不敢深入,便将麻袋抛在路边,撒腿跑了。
赵成材又等了一时,见无人再来,这才和保柱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麻袋。里面赫然便是春梅,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大……大爷这,这可怎么办?”保柱也慌了,吓得六神无主。
赵成材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后却亲自过来检查春梅的尸首,当见到她胸口上插的那把刀时,脸上一下就变了颜色
他在衙门里干过师爷,多少也学了点验尸的本事,当下将手绕到春梅身后,比着她捅自己的姿势,很快就得出结论。春梅不是自杀,是给人攥着手腕子的他杀
那人是不是晏博斋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春梅她肯定是死在晏博斋的授意之下。他的双拳不觉握紧了,晏博斋,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命
保柱见赵成材半天不走,还蹲在那儿一脸冷峻的沉思,他可急了,“大爷,咱们快走吧,回头别赖上咱们”
赵成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吵闹。又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把春梅的尸首依旧装殓起来,带走”
什么?保柱愣了,把这死人的尸首带回去干什么?“大爷,您糊涂了吧?您若是想给春梅姑娘置个棺材,把她好生收殓起来,那咱们就地刨个坑先埋着,等明儿小的带棺材来安葬便是。咱们现在可住在太医院里,那么多的人瞧阒,怎么把这尸骨带回去?要不,您的意思是让我送回夫人那儿去?”
赵成材又确认了一遍,“就是带回太医院,搁在我的屋里。”
保柱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大爷这是疯了么?“您……您……”
“你什么都别问了快点帮忙,小心一会儿有人来瞧见”赵成材已经开始动起手来,保柱只得帮忙,只是那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别人遇到这样事情躲都来不及,大爷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赵成材没跟他解释,当夜回了太医院,正好把春梅的尸骨连同那把刀一起收进晏博斋之前送来的那个大瓷坛里。
然后等天一亮,就打发保柱离开,“你把这个交给夫人,再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然后一切听夫人安排行事,知道么?”
保柱有些慌了,这怎么搞得跟交待临终遗言似的?“大爷,您……”
赵成材的决心已定,“你快去别再这儿磨磨蹭蹭的耽误事了”
保柱跺一跺脚,接过东西就跑了。正好迎面撞见刚回来的杜聿寒,见他脸色不善,不觉奇道,“这又是怎么了?”
赵成材呵呵一笑,“没事”
不对,肯定有事杜聿寒正想细问,却见外头有人来请,“二位贡士,吉时已到,请准备上轿,去宫中殿试吧”
正好给赵成材解了围,也不多言,上前笑挽了杜聿寒的手便往外走,“今儿可是金殿大比呢咱们读书人能到这个份上就已经是顶了尖了,好好表现”
杜聿寒见他把话题岔开,也只得说笑起来,“我不过就是应个景儿,哪里还当真有什么表现的余地?”
这些时,他也见多了,真想当官的,莫不要攀关系走门路拜座师,他一个两袖清风的书呆子,哪里去找那些花花门道?
赵成材忽然问,“若是等咱们回了家乡,聿寒你愿不愿意来帮我建学堂?咱们开一所全国最好的学堂,把方老师都请来教学如何?”
这个想法还真大胆杜聿寒想想,慎重承诺,“要是连方老师都肯来,我一定帮你可你打算怎么做呢?”
赵成材拍拍他肩,“只要你肯来就行,等咱们回去,再慢慢商议”
金銮殿,乃是皇宫之中的第一大殿,巍峨雄伟,气象万千。因是会元,赵成材得心打着头儿率三百贡士一道步入皇宫。
心知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到这里来了,忍不住偷眼打量。上次入宫回皇上的话,走的是偏门,循着宫女太监们走的小道直接进了御书房,啥也没瞧见。这回可是堂堂正正昂首挺胸从皇宫大门进来的这般风光与荣耀,这辈子想来也算值了。
忽地惦记起媳妇女儿来,要是此刻能带着她们一同前来,那才叫威风八面吧赵成材心里想着,嘴角不觉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咳咳”一旁负责领队的太监首领忽地清咳起来。
赵成材还以为说的是自己,赶紧收了笑意,绷起一本正经的脸。可是眼角左右一瞟,却见不少人开始打起了哆嗦,还有些牙齿格格打架的声音。
赵成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自嘲的一笑,论起今日要干的事,真正该紧张的可是自己才对呢
入了大殿,三呼万岁,所有的人都伏跪在地,目不斜视。再紧张的人一旦有了依托,心中都安定了不少。
赵成材盯着那光可鉴人,拼接无缝的平整地面,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金砖。虽然不是纯金打造,却也做得考究非常。怪道当年盖胡同时,他只觉得家里用的东西已经是天下最好的了,可章清亭眼中始终的那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
想着媳妇,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也重新鼓起了勇气。
面前摆上了小案,发放了笔墨纸砚,司礼太监说出皇上钦定的考题,赵成材再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笔尖醮了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肆意流转,从容书写。当那停止作答的钟声响起时,他早已停笔等候多时,连纸上的墨迹都已然完全凝固。
所有的卷子都收集起来,放到了皇上的面前。阅览的顺序仍是依着贡士名次,第一份就是赵成材的。
那奉命递上的太监在略瞧清了赵成材书写的几个字后,便白了脸。忍不住悄悄打量了赵成材一眼,却见他依然一脸沉静。
硬着头皮递上去,文武百官就瞧见,皇上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青了。
所有的人都在猜,这位新会元,究竟作了篇怎样的文章?
第二卷 (四七○)自己来坦白吧
(四七○)自己来坦白吧
章清亭看完了保柱跑得气喘吁吁给她带回来的东西,当下面沉似水,连手都微微的颤抖起来。这个傻秀才,他真的豁出去了
保柱看得似乎情况不大好,急得汗都出来了,“夫人,大爷这到底是要干嘛?您得想个法子,快点拦着他呀趁他这会子去殿试了,要不,咱们把春梅姑娘的尸首抬出来,另择地方安葬?”
章清亭苦笑一声,他都上了金銮殿,还有什么可以拦着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平稳住自己的心情。赵成材把东西让保柱送回来,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他不是个莽撞之人,既然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有其可以一试的把握。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配合他,确保他的全身而退。
该怎么办?章清亭静下心来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吩咐保柱,“快去把阿礼请来。记得可要悄悄儿的,一点旁人都不要惊动”
保柱领命而去,不多时晏博文过来,还自诧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章清亭却连保柱都让退了出去,关了门才打开赵成材给她的东西,“这是朱氏身边一个名叫春梅的丫头随身的玉环,她也是你大哥新收的小妾,成材被关押的时候二人共过患难,所以临别赠了他这枚玉环。就在昨夜,她刚刚被你哥杀了,凶器用的却是成材送给她的匕首”
什么?晏博文惊得都快跳了起来,“你是说……说他把事情栽赃到了赵大哥的头上?”
章清亭摇了摇头,“他没有栽赃,但此时,成材应该在金殿之上,向皇上奏明此事了。”
晏博文这下子惊得连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