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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披着一身月光,走了过来,脸上漾着浅浅微笑:“景兄弟,今日你肯定累了,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练功。”
景天记起来了,从明天开始,白豆腐就是自己的督导师傅了。
抬头望天,月已过中天,夜风吹在脸上冰凉的,然而心里却很温热,丝毫不觉得难受。蜀山的一切都和别处不同,人在这里,会觉得很舒坦很舒坦。景天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时,心里模模糊糊只留着这样一个念头。呃,今晚的月色很美,今晚的徐长卿,呃,也很温柔!
然而,美好的幻境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窗边鸣响,几乎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回荡:“起床!”
“吵死了!滚一边去!”
“起床练功!”
“茂茂,再吵我睡觉,信不信我扁你成猪头!”
“啊”随着一声惨叫,被子被一把揭开,刺骨的寒意袭来,景天一个激灵猛地跳将起来,大吼道:“死茂茂,你——”
“早!”床边站着神清气爽的徐长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起:“景兄弟,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练功的第一天,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景天死死抱着温暖的被子,宛如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让我再睡小半时辰行不?”
徐长卿淡定地微笑,语气如三月春风拂面般地温婉:“可以啊,景兄弟是我们蜀山的贵客,这样的事情怎可为难你!”景天心下暗喜道,原来白豆腐对待我和对待旁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然而下一秒钟,景天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只因徐长卿转头吩咐了一句话:“守忠守义,把景兄弟的被子抱出去,换一床厚点的棉絮,晚间再送过来。”
…………
一场争夺被子的拉锯战,以景天的惨败而结束。
面对晨曦中,徐长卿衣袂蹁跹悠然而去的飘逸背影,景天心中无声地嘶吼:
“徐长卿,你是故意的,故意的!!”
正月十四。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九天之巅,
渝州景天,
不得不接受了他新的身份,
蜀山挂名弟子,兼未来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尊者之一!
无极阁前,景天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正在练剑的徐长卿跟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喊不出那两个字。倒是徐长卿停下步子,带着笑意,主动招呼了一句:“不睡了?”
景天颓然垂下头去,默默无语做鹌鹑状,心下却愤愤道:“你派小豆腐抢走了老子的被子,让我怎么个睡法。”
徐长卿没有听见景天的腹诽,却收剑回鞘,伸出手来握住了景天冰冷的手指,微微蹙眉道:“你很冷?”他的五指细长白皙,大约是活动了很久的缘故,此时的掌心温暖之极,熨帖得景天的心里也暖洋洋的,方才的不快登时一扫而光。
近距离的打量徐长卿,他有着微扬的眉,淡薄的唇,英挺的轮廓,线条分明。这样的五官,绝对不是女性的那种柔美,但就是让人觉得很美好。他是一场迷梦,他眸中那种微漾的水色,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沉湎其中,纵便溺死亦九死不悔。
“景兄弟!”
景天猛的醒悟过来,登时脸上火辣辣的发烧,心道,我他娘的见鬼了,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在这里春心荡漾。老子虽然早到了成亲年龄,但也绝不会这么欲求不满,随随便便对着一个雄性动物在这里想入非非。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导致自己的脑子出现了不正常的幻觉。
一定是这样!
徐长卿没发觉他的异样,反而在那里谆谆教导:“你这是因为阳气不足,精血不活络,只要你坚持每天练功打通大小周天,自身脉络便能形成一个循环,到时候内力生生不息,再也不会手足冰冷……”景天痴痴楞楞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后面的内容再也听不清楚,只因他脑中翻来覆去的骂着一句话:“你说什么,你说我元阳不足,你是想说我肾亏来着?徐长卿,你才肾亏 ,你才精血不足,你景大爷每天早上一柱擎天,你能么,你行么……”
一天的敲打锤炼下来,景天腰酸背痛唉声叹气地爬上床,咦,厚重的棉絮有着一股暖烘烘的阳光气息。景天一怔,登时想起徐长卿白日里那温暖的一掌之握,也是这种熟悉的暖意,熨帖得人遍体舒爽。他奶奶个熊,不得不承认,这蜀山的徐长卿就是有股奇怪的亲和力,让每个人能够服服帖帖,不说别的,光那泱泱大度的气概,就是自己拍马也追不上。
迷迷糊糊间,
窗外阵阵凉风吹拂,景天听到了竹影松涛间,仿佛有个清朗平和的声音在盘旋低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位白衣男子桃花树下,溪水之畔盘膝而坐,他的身旁是一具寒意森森的古琴,古琴上七根弦素白如水。此人到底是谁,景天看不清楚,他只觉得对方的身影随着那“蒹葭苍苍”的朗诵之音渐渐消逝不见,唯有丝丝薄雾伴着一川烟水,在桃花林中徐徐飘动。他仿佛又看见了一位身着戎装的男人,纵马驰骋于浴血沙场。然而等他定下神来,却什么景象也看不到,什么头绪也抓不到。
景天迷失在这似假还真的迷梦中……
最终,那一缕光影,一丝低叹,归于静寂!然而,灯下的人影却越发地清晰,这人是——徐长卿!
“徐长卿……白豆腐!”
景天“哎呀”了一声,惊得从铺上一跃而起,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们蜀山弟子不是都早早安睡,明日还要做早课的么?徐长卿道,那是别人,我早在十年前就不用集体做早课,自行修炼便可。景天道,哈,又是特殊待遇,我就知道你这个蜀山未来的掌门享有特权。徐长卿说不是的,凡是有一定修为的弟子都可以自行修炼,像常胤啊,守忠啊也是如此。景天说,守忠啊,哈哈,就是今天抢我被子的那个豆芽菜吧。
徐长卿点头道:“这个也是迫不得已,还望你海涵。”然后施施然拂衣,上床,盘膝,缓缓坐下。景天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干嘛?”徐长卿一脸的平静,闭眼沉声道:“双修!”
他这话说得一脸的严肃,仿佛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景天却听得心惊肉跳,心道,我虽然也想让武功早日速成,但是你们蜀山居然派出未来掌门,用这么邪门的法子来助我“一臂之力”,未免有点牺牲太大,匪夷所思!
隐隐灯光下,淡淡月华中,徐长卿闭目而坐,一副“我自尽心君自便”的模样。
景天抽了抽鼻子,闻见徐长卿身上传来一丝恬淡的幽香,而对方呼吸吐纳间的细碎气息,皆数喷在自己胸前。景天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热力循经络流遍百脉,心下狂跳,一声激越过一声。人的心思一旦被撩拨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越发的呈星火蔓延之势。景天心下恶狠狠道,别怪我不客气,反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先下手为强,不要白不要。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景天主意一定,毫不迟疑地便要剥去彼此的伪装,□裸坦诚相见。然而他的手指堪堪解开徐长卿系腰的丝带,对方猛然间心生警惕,倏然睁眼。徐长卿的目光锐如锋芒,直刺进景天那忐忑不安的心里:“你做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做?”景天疑惑道:“难道你蜀山弟子做这种事情也是不脱衣服的么?”
“啊——”
一声惨叫,全蜀山的宿鸟被惊得四窜。
第二天,
渝州景天顶着个乌黑的眼眶去水边洗脸。
“早,景兄弟!”
“早!”
“咦,景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半夜起来小解,人生地不熟,撞在门框上。”景天龇牙咧嘴地捂着眼睛,心下道:“就算我误会了,你也不必出手这么狠——!算了,看在你事后也已经道歉的份上,饶了你!”
第3章 下 毒誓盟约
依旧是无极阁,依旧是昨日的那些招式,景天一丝不苟地按照徐长卿的教导出招、收势、腾挪、吐纳……他的确是练武的材料,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领悟修真之道,并且一招一式还演练得像模像样。
午后,暖日下,大家都有些困倦,景天也是如此,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死活不肯再练。
徐长卿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劝道:“我们待在蜀山时间不多,快快起来。”
景天说,我很累,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休息过,就算是上古神人转世,现在也是凡人之躯,你不能拿我当神仙。神仙也要喝水吃饭休息。还有,这样干巴巴的练着很没意思,我要像他们那样。徐长卿说,你要哪样?景天说,你陪着我对练,你看那白豆腐们不也是一对一的对练么?
徐长卿闻言,又开始微微蹙眉。
景天道,还有,我讨厌你这样老是皱着眉头。知道的人说你忧国忧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五百两银子,你要是想让我心情愉悦的练武,就先把这个毛病给改了。徐长卿这次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我一直就是这样,习惯了,改不了!”
景天说,改不了也得改,否则我没心思练武,我没心思练武你就没法和我一起下山找五行尊者,你们蜀山找不齐五行尊者就收集不了能量,你们收集不了能能量就拯救不了天下。你看看,你的一个微笑就关系天下苍生,神州安宁。
徐长卿被忽悠得暂时没回过神来,迟疑道:“没这么严重——”
“什么不严重,你没听过褒姒么?你没听过烽火戏诸侯么?你不知道美人一笑关系江山社稷么?你还敢说不严重!好了,现在,让你给景大爷笑一个,你觉得还有什么困难么?
“没有困难!”
“这才乖,这才像话,”景天伸指勾了徐长卿消瘦的下巴,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非常严肃的态度说:“来,一二三!”
徐长卿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那样子活像是白日里见了鬼。
景天心下道,怎么笑得这么勉强这么为难,搞的老子成了那调戏娘家妇女的恶霸大少!他叹气道:“算了,不逼你了,我们练剑吧!”徐长卿道:“不行,刀剑无眼,我怕伤了你,不如我们练搏击术。”景天乐了,摩拳擦掌道:“搏击,好啊,我最喜欢摔跤了,渝州城内的小后生摔跤没一个摔得过我。”
徐长卿道:“你看好了。”
他出手如风,景天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徐长卿倏然消失。未等他反映过来,徐长卿已从后面伸臂牢牢箍住了他咽喉:“假如我是敌人,此时制住了你的咽喉,你该怎么办?”
景天脑中飞转,把近日所学的东西从头到末飞速过了一遍,不果!然后再飞速从末到头过了一遍,依旧不果!
徐长卿的臂弯越擒越紧:“如何出手化解?”
景天眨了眨眼睛,却默不作声。
众弟子眼见大师兄亲自与人喂招,纷纷围将上来观摩。此时人人屏息以待,看景天如何化解徐长卿使出的这招小擒拿手。常胤心道,我若是景天,便当掣肘,转身,侧踢,再以“飞凤点头”并指暗取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