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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的是什么事情。他“哎呀”了一声跳将起来,大喊道:“老子,老子要宰了那个酸溜溜的臭书生,他居然敢偷看我们——”
景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你听不懂也就算了,一定要叫得每个人都听见么?”徐长卿气极之下打断了他的话头。
“嘿嘿,嘿嘿……”景天意犹未尽地偷笑着。
徐长卿沉下眉头,心下暗自生恼,偏偏那人宛如一股牛津糖膏,你越是愤懑他越是得意忘形。
“那个李淳风来这里干嘛?总不会是吃撑了闲着去散步,一不小心逛到了你的营帐吧。”
“他?和我青城谷那场对射没有结果,故而想与我再比一次法术。”
“哦!原来如此。”景天拍了拍徐长卿肩膀,“白豆腐,我支持你,揍他!把他揍成烂冬瓜,揍个七荤八素,千万不要客气。尤其是那张脸,看着就让人讨厌,找准了使劲揍!”
徐长卿闻言,不置可否。
“白豆腐,”景天戳了戳对方腰身,徐长卿下意识地躲闪。景天再戳,徐长卿再躲。景天乐了,我戳戳戳……
徐长卿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掀开被子正色道:“景兄弟,你到底想怎样?”
景天不答,但一双不安分的爪子依旧在他背上挠啊挠。徐长卿面沉如水,眼神倏地透出几分凌厉,与平日里的温文和善截然不同。他拂开了景天的手臂,沉声道:“景兄弟——”
景天见他满脸的正气,浑然一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模样,自己总不能嘻皮笑脸地地贴上去告诉他:我们这叫调情,叫打情骂俏,叫卿卿我我,叫恩恩爱爱,叫你侬我侬,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啊啊,白豆腐你这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让我怎么继续下去,罢了罢了!
面对这块清水豆腐,景老板顿觉索然无味。梦幻中那顿活色生香的饕餮盛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践。
没关系,我等。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徐长卿你不过是蜀山区区一块豆腐,渝州景老板就跟你耗上了。耗一辈子,不死不休!不对,坚持一万年,不动摇啊不动摇!当然,这话千万不能让徐长卿听见,否则,蜀山掌门恼羞成怒,只怕要揍得自己当场动摇。
“景兄弟,你笑得很是古怪,在想什么?”
“哦,没啥,我在琢磨‘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个典故,只要我死缠烂打,啊,不是,是持之以恒,一定能攻下蜀山最难——”
“武学?景兄弟你心思灵巧,聪颖过人,来日一定可以将蜀山武学发扬光大。”徐长卿由衷地感慨着,喻美之辞溢于言表。
“看看,这就是蜀山掌门的素养,时刻准备着,以光大门楣为己任。”瞬间,景天有种想哭的冲动。
——白豆腐,为毛每次和你相比,我就越发彰显出内心的龌龊啊!
午后,徐长卿、景天去拜会素未谋面的圣姑。
这圣姑年纪不大,容颜未见任何苍老,只是一头白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发髻。一袭淡紫色长袍掩住了窈窕身材,看着不过三旬出头年纪,实际已有百岁光阴。她不苟言笑,神色淡淡,似乎对于人世间的一切无任何兴趣,她的任务只是为了监护女娲神族的传人紫萱,辅助她守护南诏拯救苍生。
小婴孩睡在摇篮中,睁着咕噜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大人,不时发出“依依呀呀”的喃语声。徐长卿见这小娃白生生的脸颊上,被叮咬了好大一个红包,活像个花骨朵,心下顿生怜悯。
“圣姑,这座营帐挨着溪水杂草,只怕晚间蚊蚋太多。不如,我和圣姑换座营帐如何,那里干燥,环境也安静。”
“随便。”
圣姑的话语不多,徐长卿也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两人一问一答,几句问候的话题讲完,营帐内顿时安静得有点难堪。
原本景天是个话唠,放在往日他早开始调侃气氛,但是今日,他看着徐长卿怀里的婴孩,目光有点发怔。
——这个婴孩跟随他们多日,难道还能一夜之间被掉包不成?
孩子倒没有被掉包,但是眼前的婴孩,白生生的脸颊上,红彤彤的小花骨朵……一切的一切,让他想起了“永寂之地”的神秘男婴。
迷一般的出现,
又迷一般的消失。
伴随而来的,是那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所有一切,都源于那神秘男婴出现伊始。
圣姑怀里的婴孩扁了扁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大概是饿了,麻烦你们去伙夫营找些米汤浆糊……”圣姑抱着孩子吩咐道。
眼见徐长卿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景天转头向圣姑道:“是不是圣姑前辈有话单独和我说?”
“你很聪明,反应也够快。”
“那当然,你刚才掐了娃娃一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我也不啰嗦。只想问一下徐长卿的身世来历?”
“白豆腐?”这次轮到景天开始皱眉,他有点警惕地打量了圣姑,疑惑道,“女娲神族的圣姑,怎么会对白豆腐感兴趣,你莫非怀疑他是女娲神族的传人。”
“女娲神族传人是女子,名叫紫萱。她现正在游历天下增广见闻,我怎么会怀疑徐长卿是女娲传人。”
“那你为何要询问徐长卿的出身来历……啊,我明白了,明白了。”景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盯着圣姑,低声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和别的男人嘿嘿……偷偷遗弃了白豆腐,害得他二十七年找不到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
“大胆!放肆!我早已在女娲神像前立誓,终生未嫁,怎会未婚生子遗弃于他。”
景天两手一摊,无奈地道:“你如此急着打听一位青年男子的身世来历,我当然会好奇。”
圣姑悻悻然瞪了他一眼,后者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大有一副“今天你不说个清楚,就休想从我口中探得任何消息”的样子。
“这个无赖,果然不肯吃一点亏。”圣姑心下一片了然,嘴里却道,“我堂堂女娲族人岂会无端端打听一名陌生男子的身世来历。只不过,此事有关我女娲族传人紫萱的命运,故而,我不得不有此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揭露长卿的身世来历。总之,和女娲有莫大的关系。
第43章 上 女娲之泪
景天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神态,认真地听完了圣姑的讲述,他难道地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插上一句嘴,也没有插科打诨地调侃对方。
“完了?”
“嗯。”
“这样就完了?”
“嗯。”
“有没有搞错啊!!!”
圣姑长眉皱起,面有愠色地盯着景天,冷冷道:“什么意思?”
景天暴跳起来,喊道:“什么意思,意思很明显,紫萱身为女娲一族传人,放着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不做,对着一位道士春心荡漾不说,还追了人家两生两世。不对,是打算追三生三世!哎呀呀,那个男的真可怜,认识了个女人,背上了三生情孽,生生轮回不得解脱……这个紫萱真是脑子进水了!”
“你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我看不仅是紫萱脑子进水,你这个圣姑,做得也实在是不咋样。”
“我已经尽力挽回了,那孩子一出生就被我及时找到,然后封印送走。紫萱无论怎么寻觅,也不会发现他现在的行踪。”
“我呸!你这叫尽力挽回,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人?还是做圣姑做久了,忘记了做人的感情。对了,我忘记了,你没嫁人没做过母亲,你根本就不知道爹娘失去孩子的痛苦。你只知道为了你们女娲传人紫萱的幸福,封印无辜的出生婴孩,把他送到紫萱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怎么不想想,孩子父母失去稚子的痛苦……”
“我……”
“你什么你,我问你,你把孩子送到哪里了?哎呀呀,千万不要把他送去做道士啊。你家紫萱姑娘有严重的道士情节,她说不定正满天下的道观寻找她转世的情郎。”
景天眼见圣姑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叫道:“不是吧,不会吧?你真把那婴孩送去做道士了!啊啊啊,好吧,你要送也千万别送到蜀山啊……”
“我……”
“啊啊啊,人间惨剧啊!你真把他送到蜀山了!难道是常胤?常怀?还是守一?守正?守身?如玉?啊啊啊,千万不要是徐长卿啊!”
“我在那孩子胸口做了个莲花封印……”
景天一听,心底声声哀嚎。
不会吧,不是吧,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可是与蛇斗——我既没经验也没把握。前有豺狼后有追兵,中间还有大猫虎视眈眈,现在又冒出个人头蛇身的女娲传人。我招谁惹谁了,我,我不就是喜欢一块豆腐吗,我怎么这么命苦!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还是赶快搞定杂务,把那块豆腐打包扛回渝州老家,先拜天地再入洞房最后熄灯滚大床,总之生米煮成熟饭……生他一堆的娃。呃,不对,我忘记了,白豆腐虽然本事不少,不过生娃还是算了。干脆领养一堆的娃,组成个小豆腐军团,每天由白豆腐率领在永安当铺前晨练,既可以活动筋骨又能招揽生意,有意外情况还可以斩妖除魔,造福苍生……啊,人生至此,于愿足矣!
“哇哇……”大概是景天的呼号声惊到了婴儿,小娃娃登时爆发出高亢的啼哭声。
圣姑安慰着怀里的孩子,淡淡道:“二十七年前的那个孩子本就是他爹娘遗弃在湖边,才让我捡到,我没有强行抢夺婴儿。而且,我也没有将孩子送到蜀山。”
景天怒道,你没有送到蜀山,那白豆腐为什么会在蜀山出现,白豆腐身上为什么会有你们女娲一族的封印。圣姑道,我们怎么知道。我为了防止紫萱的痴心妄想,不让她找到孩子再续前缘,就封印了孩子的灵力,把他送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的时光岁月是停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永恒存在,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伤害。
“那里的时光是停止的?停止的?”景天一怔,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时空永恒存在,没有日月星辰的转移,那里是永恒的黑暗。
“你说的莫非是……永寂之地。”
“永寂之地!”圣姑忍不住出声询问道,“那是上古时代,共工怒触不周山后,天地倾泻洪水肆虐,被女娲封印的神秘之域,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境地?”
景天一脸的震惊,他望着圣姑半晌,喃喃地道:“你不会把孩子放在溪水之上吧?”
“你怎么知道?”圣姑那亘古不变的冷漠容色泛起了一丝疑虑。
“你……你……”景天惊得哑口无言,片刻之后,他破口大骂起来,“你难道不怕淹死孩子,你难道不怕饿死孩子——”
“那孩子本不是凡人。他乃是女娲飞升之前,流下的最后一滴红尘泪,代表的是对人世间愁苦、喜怨、得失、爱恨、别离……一切人类情感的悲悯之泪。它至善、至美、至真、至爱,总之,是人间最纯净的情感。这滴红尘泪俯瞰人间,修炼千年,最后降临人世,幻化成人型,历经重重渡劫生生轮回,最后才能重返天界。”
“红尘泪!红尘泪!”景天怔怔然地自语,“原来他是女娲的一滴眼泪!他在人世间只是为了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