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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意义吗?”
“与其说是意义,应该是心情的整理吧?”
初芝对于接吻没有太大的扺触感,但是却奇怪这能让乾有什么心情的整理。
“拜托了。”
别人低头拜托你和他接吻应该也算是相当奇妙的光景吧?
“你抬起头来。”
乾缓缓的抬起头来,注意到初芝正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好像很吃惊一样瞪圆了眼睛。结果这反而害得初芝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嘛!”
“我没想到你真的肯答应……”
“那就算了。”
“别这样啊。请你吻我。”
初芝原本打算若无其事的结束这一行为,但看乾这么认真,他也紧张了起来,初芝缓缓叹了口气。
“这么说起来,你曾经在学校趁我睡着的时候吻过我不是吗?”
“啊,这个……”
“就用那次做好了,这次还是算了。”
“这个、那个,那次和这次不能一起算帐啦。”
两个人好像说相声一样的对话让初芝笑了出来,乾也被他带动而笑了出来,然后嘀咕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
初芝并没有说“算了”。
“闭上眼睛。”
乾闭上了眼睛,让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嘴唇朝上。明明打算只和他轻轻的碰触式的吻一下,但初芝就是说不出的犹豫,在他磨蹭的时候,乾又轻轻睁开了眼睛,初芝用掌心遮住了他的视线,将自己的嘴唇与他的重叠到了一起。那是一个只有接触的,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感觉的短暂的吻。
这是一个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类似于爱情的吻,从嘴唇接触的地方并没有产生什么其它的感情。
乾低垂着头,流露出了一句“没办法啊。”
一月八日,即使已经迎来了第三学期的开学典礼,初芝依然没有见到由纪。五日那天,他原本想去迎接从老家回来的恋人,但是打电话过去时,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却相当没有精神。
“我好像感冒了。”
听到感冒这个词,初芝心里一惊。
“所以在我病好之前还是不要见面,如果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初芝握着话筒的手青筋暴露,自己回答“是啊”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遥远。迅速挂断电话后,初芝立刻抓出了塞在柜子深处的关于爱滋病的书籍。他用颤抖的手指翻动着页码,在看完之后产生了说不出来是不安还是安心的复杂感受。
感染上爱滋病后,有些人会出现类似于感冒的初期征兆。初芝虽然还记得在受到阿岸的暴力后曾经发烧,但是却没有关于初期征兆的具体记忆。
感冒……光是听到这个字眼,初芝就因为明明那么小心了,是不是还是传染给了由纪而感到头脑一片空白。但是看过书后他就发现,初期征兆的出现是在受感染之后的2…4周内才会出现。距离他们相爱才不过1周左右,现在就出现早期征兆未免还太早了。可是初芝又无法只是因为太早了就断言这其实不是,所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郁闷。
初芝考虑是不是应该劝说由纪去接受检查。可是可能性毕竟接近于零,而且原本现在就在流行感冒。让她去接受检查的话,是不是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不安呢?可是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是在小心谨慎,确信不会有问题的情况下才碰触由纪的。如果这样再对由纪说你有可能受到感染,让她去接受检查的话,由纪会怎么看自己呢?
一想到每次做爱时都会有同样的不安包围着他们,初芝就觉得好害怕。自己也许有可能让自己所爱的人,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留下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伤口。他们的爱情并没有那么脆弱,对此由纪也有心理准备,可即使如此……
在不安的驱使下,初芝查阅了书籍和网络,给援助团体的热线打了电话。只是自己的事情的话他绝对不想和援助团体沾边,但当事情牵涉到恋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求助。对方表示,客观来看的话,初芝的行为应该不会带来感染,虽然心里清楚,但是从他人嘴中得到同样的答案后,初芝还是长长松了口气。
在松口气的同时,初芝又产生了内疚的感觉,因为他对于是否将事实告诉由纪而犹豫。这次因为确定了感染的可能性不存在所以还好,但是如果感染的可能性很高的话,他能够立刻将事实通知给由纪吗?
不想让她产生不必要的混乱,说到底也只是借口而己。实际上初芝是在害怕由纪会因为这个而讨厌自己、轻视自己。他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也知道什么是不能不做的,但是就是做不到。初芝被迫正视了自己体内所存在的,以前没有想象到的脆弱的部分。
因为感冒而不能见由纪的事情,让原本一直因为恋爱而兴奋不己的初芝的心情一下子沉没到了谷底,这让他再次考虑了与由纪的恋爱方式,性并不是全部,自己是想让所爱的人得到幸福,而不是不幸。
因为这次的事情所带来的教训,初芝决心不再迷惑。他产生了说明一切的勇气,为了让事情不至于不可收拾,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因为觉得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在七日打电话的时候表示想和由纪见面。但是由纪却拒绝了,她说自己咳嗽的还很厉害。恋人的声音确实有一点沙哑,但是和前两天相比已经好了很多的样子。
“热度怎么样了?”
“我已经不发烧了,就是咳嗽还是停不下来。”
“那我帮你买些喜欢吃的水果什么吧?”
“不用了,我也懒得起来,而且身体没事,只是嗓子不舒服。”
既然恋人说嗓子不舒服,再让她长谈下去也不合适,所以初芝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想说,但又不能说……在似乎会引起消化不良的矛盾挣扎中,初芝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那个夏天,如果没有接受阿岸单方面的暴力的话,自己应该还过着普通的生活吧?应该就可以飞奔到身体不舒服的恋人的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吧?但这些毕竟都只是假设,现实已经是这个样子,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处。
开学典礼的当天,初芝在暖和的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餐。电视里提到今年的病毒性感冒会让鼻子和咽喉很糟糕,于是他心想由纪所得的也许就是病毒性感冒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暂时不要见面好了。由纪只是咳嗽而己,但是轮到自己的话就很有可能引发肺炎。和去年相比,自己的免疫力已经明显下降,年末的住院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知道开学典礼中午就会结束,所以初芝预约了下午去医院接受检查。这样虽然时间会很紧,但是就不用再特意请假了。在十二月休息了一周的情总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上班后的初芝首先来到了职员室,和其它老师打过招呼后,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着该怎么办。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想到今后的事情,初芝还是走向了社会课准备室,要打开那扇门,多少需要一些勇气。
乾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正在揉擦着眼睛,看到初芝进来后,他用很疲倦的声音说了句“早上好”。四日那天,接吻之后乾就回家了。虽然初芝表示他可以住下来,但是乾只是苦笑着说“我还是回去吧”。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打过电话来,也没有出现过。话虽如此,其实这也才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己……
“啊,好困。”乾甩了甩脑袋。
“你昨天睡得很晚吗?”
“我一玩游戏就停不下来了。这么说起来,今天早上好像格外冷呢。”
准备室里非常暖和,加湿器也在发挥看作用,初芝将书包放到了桌子上。
“是啊,不过今天天气不错,应该到中午就能暖和了。”
他缓缓坐到椅子上,感觉可以自然而然的交谈了。
“我早上踩到冰柱了哦。”
让人怀念的声音。
“噢。”
“我在出门上班前发现的,因为觉得很好玩就咔嚓咔嚓踩了半天,不知不觉鞋子都一塌糊涂了。我原本想偷偷换掉,结果却被我老妈看见,她抱怨了半天,奇怪我都干了什么。”
想象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踩冰柱的乾,初芝也笑了起来。
“谁让你要像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还拥有无暇的童真而己。”
两人如同平时一样轻松聊着天,初芝确信这样应该没问题了,那个吻已经让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一定可以成为关系良好的前辈后辈。
乾突然咳嗽了几声。
“感冒吗?”
“应该不是。好像是噎到了的样子。”
“你小心一点,今年的病毒性感冒好像是从喉咙开始的。”
乾轻轻擦了一下鼻子。
“噢,不过我倒是几乎不感冒。”
“哈,怪不得以前都说什么什么是不会感冒的。”
乾皱着眉头抱起了手臂。
“你这是在说谁呢?”
初芝嘻嘻一笑,耸了耸肩膀,“你说呢?”
验血和X光结束之后,初芝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叫到了名字。明明人也不是很多的样子,这次的时间弄得还真长啊。
最初医生让他看的是胸部的X光片,医生说肺炎已经没事了,但现在正流行感冒,所以需要十分小心。
初芝还没来得及因为肺炎的痊愈而高兴,医生就又以微妙的表情表示,“不过血液方面的数据可不太好呢。”
听到具体的数据的时候,初芝还以为哪里弄错了。即使在肺炎的时候,CD4淋巴球的数值也在300以上。可是现在却只有285。在肺炎痊愈的时候原本已经恢复到了800,可才不过两周时间就有了如此显著的下降。
“我们认为现在也许是需要化学疗法的时候了。”
初芝的耳朵中产生了嗡嗡的声音,医生用缓慢而又事务性的口气继续了下去。
“免疫力低下的状态持续下去的话,很容易由于免疫不全而引发癌症,为了预防这个,我们认为现在就开始吃药会比较好。”
免疫力的低下,也就意味着体内的病毒已经扩散到了相当的程度。眼前的数字残酷的让他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的身体确实在恶化,如果免疫力就这样降低下去的话,就会发病,而一旦发病就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顶多也就一年或者两年……
“化学疗法对于抑制病毒,保持免疫力非常有效。而且病毒的耐性也会遭到减弱。只不过……一旦开始服用药物的话,就不能停止了。因为一旦中途停止的话,病毒产生了耐性,药物反而不会有效果了。”
以前初芝听说过有过感染了爱滋病却不发作的例子。他祈祷了无数次,希望自己也能如此。可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了,免疫力不断下降的自己并不在“例外”的范围内。
医生将滑落到鼻梁的眼镜推了上去。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强烈,所以会存在是否适应各人体质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们会视情况而进行调节。药物属于保险的范畴,但即使如此也依然相当高价……”
“那个……”
初芝中途打断了他的说明。
“无论如何不吃药都不行吗?”
初芝不想承认。即使看见了数值,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
医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圆珠笔放到了病历上。
“要确定必须吃药的时间其实相当困难。与其等发病后再吃,提前吃的效果要好得多。可是一旦开始吃药就会产生副作用,而且吃药的时间限制等问题也会出现。再说吃药属于个人管理的部分,没有本人的合作的话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只不过,从初芝先生这半年的检查结果来看,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吃药比较妥当。”
那一天,初芝并没有下定决心接受治疗,他心里也明白不吃药不行了。虽然明白,但是他从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病情恶化的现实,结果他只是办理了两周后再次接受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