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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锦轩坊的房门,便看到罗怡华亲自喂楚锦轩喝药,这画面难得一见,楚锦轩默默的喝着药,罗怡华不时的用绢帕帮他擦拭嘴边。
“爹。”楚天萧边轻声唤着,边走到床边,半跪在床前,关切的看着楚锦轩。
“萧儿。”楚锦轩声音微弱,看样子,似乎仍然很虚弱。
楚锦轩握紧了儿子的手,眼中流露出难得的依赖,楚天萧不禁动容,反手握紧了父亲的手,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轻声道:“爹,萧儿来了,你觉得好些了么?”
楚锦轩欣慰的点点头,脸上似满足般的安祥, 像楚府这样财势家世显赫的府弟,楚天萧品性,才学,都是绝佳的,这似乎是他这个做爹的最大的安慰。
缓缓的张口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想与萧儿单独说话。”
罗怡华闻言,便带着叶语和木兰出去了,屋里只留下楚锦轩和楚天萧父子二人。
楚锦轩轻声道:“萧儿,银号的事情……”
“爹,刘管家已经和我说了,您放心吧,萧儿会去处理的,爹有什么要嘱咐萧儿的么?”楚天萧截断了父亲的话,不想他再忧心。
楚锦轩复又点点头,轻声道:“嗯,想好怎么办了么?”楚锦轩仍似有些不放心。
楚天萧便把和刘管家商量的办法说给了楚锦轩,楚锦轩略凝眉。稍作深思便欣然点头,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但他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次日一早,楚天萧便真的去了荣府。荣慕臣听说楚锦轩病了甚是牵挂,楚天萧将楚府银号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并诚恳的相求于荣府,望其助楚府度过难关。
荣慕臣听了略做沉思,空气凝滞了一般,静谧的气氛让人紧张,楚天萧故作镇定,尽管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良久,荣慕臣缓缓开口 道:“今日贤侄亲自来求荣某。荣某怎能驳了贤侄的脸面,好吧,荣府是可以替楚府担保的,荣某相信楚家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的,不过仇府如此做事,如不遏制,恐怕日后楚府还是要被他们步步紧逼,看得出仇府的目的十分明显是在针对楚家了。贤侄回去再和楚会长好好商议一下应对之策吧。”
楚天萧听荣老爷这样说,十分感激,一掀袍衫便要跪下去拜谢。
荣慕臣一把抓住了楚天萧的肩膀。和声道:“贤侄大可不必行此大礼,当年荣府有难也是有你爹相助,荣某不管他人如何,楚家有难。荣某自然是全力以赴的。”
“家父有荣伯这样的知己,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楚天萧声音微颤,足见其感动。
楚天萧知道为楚家担保不是个轻担子,荣老爷这样爽快的答应,他知道是爹素日里为人品性都极好,没少帮会里的人,而与荣府也是共荣共辱,几经风难走过来的。
荣慕臣与楚天萧一同去了商会,商会的会堂上见今天来的是楚家二少爷,不免互相递着眼色。
楚天萧心知众人有疑,便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礼,朗声而道:“众位叔伯,家父少感风寒,身体微恙,今日便由小侄代家父来堂上开会了,明人不说暗话,各位自然最关心的楚府银号的事情,这当中的原由家父已经查明,是仇府从中做了手脚的,楚家尚有货银未回,赶上这百姓集体提现银,难免资金吃紧了些,不过并无大碍,待个十日,船上的货银到了,应付这点挤兑,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百姓并不听我楚府解释,因此天萧请荣伯出个面,替楚家做个保人,明日贴个通告,瓷都楚荣两家的财力算在一起,若是支不出瓷都百姓所有的这些现银,那也枉称大梁朝首富。”
楚天萧清清朗朗的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气宇轩昂,镇定自如,听得在场众商贾略有汗颜,不禁赞叹楚家真乃青出于篮之势,万没想到这个温和的少公子竟然如此大气沉稳,刚毅果决。
荣慕臣放下手中的茶碗,补了一句:“对,若是再有人不信,到我荣家的银号,只要拿着楚家的银票,我全部兑就是了。”
“哗!”堂上顿时吵杂起来,荣慕臣这个决定出乎楚天萧意料之外,回首看着荣慕臣,目中感激之情土无法言喻,荣慕臣则向楚天萧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一定稳住,不许表现出来,
楚天萧极轻的点了下头,复又是一番气度不凡的转过身去,站在堂中央,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这种容貎,这种风仪,展现着楚家的家风家教家德,让众人莫名的沉服于其中。
正说着,楚府银号里的掌柜匆匆跑来,刘管家见此忙迎了上去,两人耳语几句,便见刘管家面色一沉,楚天萧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果然,百姓们越聚越多,不仅是总号,分号上也挤满了取现银的百姓,甚至有些富户也参与其中,各店铺和府上的现银调去没多久,便被支付一空。
刘管家和楚天萧低耳汇报,楚天萧便让刘管家马上将会上的通告贴下去,刘管家便和银号的掌柜匆匆去办了。
散了会,回府的路上,楚天萧看到前面的马车好像是大哥楚天舒的,正欲追上前去,却见那马车向城西拐去,心中便疑道:大哥去城西是做什么?
“少爷,后面好像是二少爷的马车。”苏源低声道。
楚天舒牵了牵嘴角,展露出那颗迷人的酒窝,冷然一笑,说道:“那我们去树屋。”
“啊?去树屋?”苏源惊讶的回头去看车中的少爷。
楚天舒悠然一笑,神情自若的说道:“对,去树屋。”
苏源大惑不解。不知少爷这是何意,树屋可是少爷最私人的禁地,连叶雨都只知道那里不知如何进出,而少爷此番要引二少爷过去。
“苏源,知道如何拉进和一个人的距离么?”楚天舒沉声道。
苏源没有言语,心知少爷会讲下去,楚天舒淡淡的说道:“若是我与楚天萧有了共同的秘密,你说,他还对我有戒心么?”
闻言,苏源便笑了,原来少爷用意在此。
“笃!”苏源加快了马鞭。
楚天萧的马上跟在后面,这路越走他心里越是犯疑,大哥这是去哪儿啊?眼看着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心中甚是好奇。走了一会儿山路,楚天舒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楚天舒从车上跳下,便对苏源说道:“你去停马上便不用回来,待我去找你。”
苏源点头应了一声,假装没看到后面的马车,便赶着车走了。
“二少爷,大少爷的车停了。”弘瑞也让车夫停了马车,回头看着二少爷,楚天萧四处看看,紧皱着眉头,不过,他们看到苏源赶着马车走了,只有楚天舒一个人向林子中走去,楚天萧便也对弘瑞和车夫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二少爷!”弘瑞似有些担心,楚天萧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便向楚天舒的方向走去。
而随着眼前的豁然开朗,楚天萧也惊呆了,那一颗三人才能合抱的巨树上,竟然有座木屋,并且,离地三尺。
“谁?”楚天舒蓦然回头。
楚天萧闻声一愣,看着楚天舒,面露尴尬,涩然道:“大哥,天萧并非想跟踪大哥,只是……”一时间也找不出理由。
“只是好奇?”楚天舒找了个台阶给楚天萧。
楚天萧歉然一笑,略有些羞愧,轻声道:“对,对,希望大哥不要怪罪。”
楚天舒脸上一抹冷意闪过,却笑道:“呵呵,不怪,只是二弟要为大哥保守这个秘密才行。”
楚天萧有些诧异,抬手指了指那木屋,说道:“这里?”
楚天舒点点头,精目直视着楚天萧,似有一股威严在其中,楚天萧温和一笑,朗声道:“二弟绝不于外人提及,请大哥放心,只是二弟心中有一疑。”、
“这是爹为娘建的,他们生前经常会躲在这里吟诗作赋,弹琴舞墨,这里是他们恩爱之所。”楚天舒语调柔和,话语中尽是思念之情,然而这话深深的在楚天萧胸口一击,昨日在楚锦轩书房中看到的书信,又浮现在眼前。
楚天萧抬起头,看着那树屋,不禁赞叹着大伯与大伯母之前伟大的爱情,轻声道:“大伯与伯母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不知人间有几人能做得到如此恩爱,我也要这样爱语儿一生一世。”
楚天萧不知道在这时说出话对楚天舒来说是怎样的残忍,那原本就碎着的心,又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楚天舒的脸变得冰冷异常的,没有一丝血色,所幸此时楚天萧的心思全在那树屋上,并没有看到了。。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思玉
天色已近黄昏,满天夕阳,映着青葱的山岳,微风中带着山花香。
楚天萧环顾四周,苍天大树林立,芳草如茵,四周尽是浅山,强劲的山风到那山口便被挡住,吹不进这树林,果然是绝佳的世外桃源,如何寻到这片妙处,又怎么样盖起这树屋,这个大伯越发神秘难测,让楚天萧好奇了。
“二弟要去那树屋之中看看么?”楚天舒掩去心头的痛楚,淡声问道。
楚天萧正在惊异之中,兴奋答道:“哦?可以么?”
楚天舒淡然一笑,便向树屋下的那木梯走去,楚天萧紧随其后,随着那木阶“吱嘎”作响,旋转而上。
来到树屋,楚天萧目中流露着惊讶与赞叹,这屋内陈设精致典雅,华丽不凡,足见主人性情细腻,独特的品位,问道:“这是大伯母布置的房间吧?”
楚天舒默然点头。
“果然非比寻常,他们离开之时天萧还小,许多事情已记不清了,不过大伯母一直让天萧觉得好似仙女一般的人儿,而大伯又温润如玉,天萧似乎无意中尽是在效仿大伯,却又觉得学得不像。”楚天萧自嘲着又笑了两声,赞叹之余,忽然心底更加愧疚了。
楚天舒冷冷开口道:“便是因为他们不应 在人间,所以才会……”话未尽,楚天舒故作沉默,引得楚天萧又是一阵心悸。
“楚府的人真的没有人知道这里么?”楚天萧凝眉而问。
楚天舒面无表情,凝望着窗外,淡然道:“没人知道,爹娘不想受他人纷扰,不过是在他们出事之前的一段时间,才带我来这里。让我记住这里,后来爹娘出了事,我看到娘进香前留给我的信上说。让我不开心时便到树屋来。”楚天舒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林婉喻留信给他,不单单是说让他来树屋。还曾叮嘱他树屋有重大的秘密,望等他长大些的时候能看得到。而那个秘密其实是林婉喻丰厚的嫁妆,大概是做娘亲的怕苦了自己的孩儿,想必是怕有一天他们夫妻不在了,楚天舒孤苦一人,有了这些财产傍身,也不会让人欺负。
楚天萧闻此言,不禁心中纳闷。挑眉开口问道:“哦?在出事之前留了信给大表哥么?”
楚天舒旋身回头,精目凝注着楚天萧,肃声道:“对,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便没再回来。”他故意这样说着,这里楚天舒知道楚天萧的脾气秉性,他便是利用他这样的性格,他知道楚天萧不会无动于衷。
楚天舒猜的没错,他的话的确引起楚天萧的心绪不平,他隐隐觉得大伯与大伯母当年似知道那进香之行凶多吉少一般。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大伯预料到了,又为何一定要去呢?楚天萧忧眉紧锁,不得其解。
楚天舒见他这般神色,便知道楚天萧已为那段往事所动摇了。便继续说道:“爹一生良善,为人谦和,这世间到底是不是好人便有好报的。没想到会是这般不得善终。”言罢,楚天舒深叹了口气,更听得楚天萧心中难过不已。
“大哥……”楚天萧似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想起昨日在父亲房中发现的书信,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