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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连美人。”烟落淡笑说道,典型的百里行素风格。
嬷嬷利落的帮她将发绾好,将坠满珠玉的凤冠戴上她的头,没有任何繁复的钗饰,却更显得
清丽绝伦,高贵出尘。
何公公与仪卫队一道来了绮凰轩,催促道:“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这边都好了吗?吉时快到了。”
燕皇坚持要在奉先殿为圣皇欣公主和中州王举行一次婚礼,然后再让他们前去中州由楚帝举行一次婚礼,这样盛大的联姻,绝对会成为四国之间的一段佳话。
萧清越扶着她出殿,公主仪卫队的护卫之前,刑天扶剑而立敛眉微一躬身道:“公主,请!”
烟落闻声微一顿,沉吟半晌问道:“将军伤好了吧!”
刑天衣袖内的手微一颤,手上的伤是好了,心里的伤却是一生难愈了吧,深深吸了吸气,沉声回道:“多谢公主关心,臣已经无碍。”
萧清越扶着她上了仪驾,仪卫队一行浩浩荡荡地穿过宫门去往奉先殿,韶乐悠扬回荡在皇宫的上空,清冽的千步香飘扬在风中,清冽而纯净。
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交握着,手心沁出细细的汗来,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目前的一切,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此刻奉先殿下等着她的男子会是她的良人,更没有想到她还能重新与她的儿子生活在一起。
上天待她,还是仁慈的吧!
此刻她忽然开始想起很多人,想起爹爹和娘亲,想起西楚的先帝,想起即将见到的修聿,想起无忧,想起身旁的萧清越,甚至……想起楚策,那个站在漫天飞扬的蒲公英中,眉目英朗的少年。
礼炮声声,百乐齐鸣。
她举步踏上绵延至奉先殿的红毯,一身火红的嫁衣上金线绣制的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灿烂耀眼,红毯两侧列队恭迎的侍卫齐齐单膝跪地。
修聿一身墨色中平杂大红的喜服,雍容中平添了几分威仪,一身王者气度。望着她一步一步走近,那俊逸非凡的面上缓缓扬起灿烂的笑容,她的脚步声那么清晰地传来,仿佛就是幸福在步步靠近的声音,那样的温柔醉人。
她透过垂坠的珠帘望着几步之外笑意温柔的男子,他缓缓朝她伸出手来,她含笑走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感觉到她手心湿湿的,他微一怔,便紧紧握住她的手,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么?”这女人,死都不怕,却在这时候胆小紧张成这样。
他牵着她,进入大殿,千步香清冽的气息弥漫着整座大殿,纯净而美好。
百官跪拜,齐齐高呼:“恭贺公主与中州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声音响彻大殿,惊破九霄。
天地灿烂,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而祝福。无忧穿着一身红色的绣金袍,衬得俊秀的小脸也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心中暗道,他有娘了,无忧不再是没娘的孩子。
“凰儿,你上前来。”高座之上,燕皇一脸慈爱的笑意。
她侧头望了望身旁的人,松开他的手,提起裙裾步上玉阶,跪地道:“儿臣见过父皇!”
燕皇一阵剧烈的咳嗽,顿时揪住了所有人的心,他想开口对她说什么,却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满口腥咸。
“父皇!”她紧张地伸手扶住他,他的手却是冰冷的刺骨。
“陛下!”群臣焦急出声。
“凰儿!”燕皇身形剧烈一震,冰凉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宽大的袍袖内将一只手环套在她的手上,低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气若游丝:“这份嫁妆……收好!”
说完,他嘴角喷出一大口鲜血,猝然倒在了龙椅上,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何方上前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气息,颓然跪地,痛声呼道:“陛下!”
一瞬间,所有的喜悦灰飞烟灭,震天的哭声回荡在奉先殿内,惊破苍穹。
燕皇,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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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后面还有两更,不过让我睡一觉,早上再写。
正文 红颜之乱'VIP'
天际,风卷云动,瞬息万变。
哀沉地钟声悠悠传出,响彻皇宫内外,哭声震天,响彻九霄。烟落静静地跪立在龙椅边,头上的凤冠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在地,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泪,大颗大颗地滴在她鲜红的嫁衣上,染出深深的红褐色。她缓缓转过头去望向修聿,扯出一丝飘渺的笑,沧桑而悲凉。
为什么会这样啊!
老天总是要她在最喜悦的时候,又将她推下黑暗冰冷的深渊。
眼前的一切,恍然又是一个生命的轮回,幸福与她,总是那么遥不可及。四年前,在她满怀着幸福等待着孩子出声时,却等到了她深爱的男子将她全家抄家灭门的消息,她的生命中,总是这样乐极而生悲。
萧清越最先反应过来,朝着玉阶之上的她嘶声道:“小烟,快下来!”她预料了很多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这场动乱会是这样揭开了序幕。
修聿扫了一周围,快步上前将她拉到了身边,刚一落地但立时听到周围冷剑出鞘的声音,杀气荡然。
“大胆燕绮凰,勾结西楚,觊觎北燕国土,毒害陛下,你该当何罪?”太子燕之析怒声喝道,眉眼间寒芒厉厉。
烟落抬眸望向立于玉阶之上的一身锦袍的男子,那一脸狠绝的人,翻涌的思绪缓缓沉静下来,恢复往昔的冷静沉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看是你觊觎皇位在毒害燕皇吧!”萧清越与烟落修聿三人并肩而立,燕皇一死,她们几乎就会被困死在这皇宫之中啊,这些人倒是会算计。
燕之析望向她,一脸痛心道:“绮凰,你十五年未归,父皇寻你回国,对你百般荣宠,没想到你竟干出这般弑君弑父的事?”初见之时在华阳殿那笑意朗然的男子哪还有那半分气度。
“不是我做的!”她淡淡出声,不是解释,也不是愤怒,只是陈述事实。
“不是你?”燕之析冷然一笑“自你回国以来,父皇除了忙于国事,便是与你相处最多,就连病了也没有请御医治疗,而是让你诊治,世人都知你师承百里行素之手,谁又知道你在父皇身上,用得是药?还是毒?”
看来这黑锅,是要她背定了?
“走!”修聿眉眼一沉,冷声喝道。形势不利,再留下去更难脱身。
“走?”燕之析一步一步站到玉阶最高处,一脸阴冷“中州王真以为北燕就任你们来去自如不成?”
萧清越脑海中迅速思量着逃离皇宫的路线,一拉她便道:“那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拦得住?”
“刑天,还不动手!”燕之析高声喝道。
话音一落,殿外便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震得整座大殿也随之摇动,几人转身一望,奉先殿下铁甲卫士将出路围了个水泄不通,铁盾之前一身铁甲的刑天持剑而立,眉目冷峻。
“看你们还闯得出去吗?”燕之析冷然笑道。
“闯不了,就杀出去!”萧清越厉声喝道,三人转瞬之间便出了奉先殿大门,以他们几人的功夫,就凭这些铁甲卫还奈何不了他们。
“中州王,你们还忘了个人吧!”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不好!无忧!
烟落与修聿闻言顿时心头大骇,回头一望那被诸葛清抓着的锦衣小童,不是无忧是谁?
“燕之析,你勾结东齐,还敢反咬一口!”萧清越怒声喝道,贼喊捉贼,他还真干得出!
“我堂堂北燕,强盛百年,何需要依靠你西楚。”燕之析沉声喝道“父皇糊涂,本太子可不糊涂,和亲西楚,我北燕还不让西楚给吞了。”
和亲之事一成,中州王归顺西楚之后,局面可想知。一个西楚大帝,一个中州之王,这一帝一王联手,北燕不就悄无声息的被西楚所吞并。
烟落咬着唇望着被诸葛清点了穴昏睡的无忧,眸光冷冽:“你敢动他试试!”
“只要我们在明天日落之前到不了区城,我西楚赤水关三万大军就会打开区城,直逼燕京而来,太子殿下你可挡得住!”罗衍面色冷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高站玉阶之上的北燕太子。
临行之前楚帝猜想这次北燕必乱,也料到东齐来意不善,却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局面,北燕的太子引狼入室,与东齐联了手,诸葛清这人心思狡诈,如今中州王世子被掳,他们已经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了。
修聿额上青筋浮动,紧紧盯着玉阶之上狼狈为奸的西楚太子与东齐上大夫诸葛清,怒意沉沉,他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想杀人:“说,条件!”
燕之析起身扫了一眼殿内被吓得退在大殿两侧的朝臣,只见老丞相一脸怒意上前:“太子殿下,你糊涂啊,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先帝就是不想北燕被东齐所侵,东齐太子为人手段阴狠,如何会善待北燕百姓,而与西楚联姻,有了公主和中州王周旋,起码……起码不会让北燕百姓受战乱之苦。
“老丞相,本太子不想我堂堂北燕就这样亡在西楚手中,何错之有?”燕之析怒声喝道。
“你……”年迈的老丞相被气得发抖“你……井蛙之见,刚愎自用!”
这样的人如何能救北燕于水火?他既无东齐太子的手段,又无中州王的睿智,亦西楚大帝的霸气狠绝,更无先帝的仁德之心。北燕……危矣!
“来人,请各位大人到华阳殿!”燕之析沉声喝道,顷刻之间殿内的一干臣子被带出了奉先殿。
冷风呼啸而起,卷起一缕红绸飞向天际,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的冷寂,双方无声地对峙,燕皇闭目坐在龙椅之上,了无生息,全然不知此刻在他的面前上演着什么。
“想杀我们,只怕你们还付不起那个代价!”修聿沉声道。
燕之析拂袖回身望向几人,唇边勾起阴冷的笑:“现在我当然不敢动你们,一个中州王,一个西楚大将军王,若是死在北燕皇宫,西楚神策军和中州飞云骑还不踏平了燕京。但是……你们若敢有异动,中州世子就会血溅当场。”
修聿抿着唇,望着被诸葛清所控制的无忧,即便他身手在快,也快不过架在无忧脖子上的刀,形势太过被动,毫无胜算。
“罗将军,只要你退了区城之外的三万神策大军,我们帮西楚除去中州,不也正好合了西楚大帝的心,从此他拔了这颗肉中刺。”诸葛清望向罗衍似笑非笑言道。
无论这场动乱结果如何,东齐是稳赚不赔的,若能一举除了中州,便是为东齐除了心腹大患。
罗衍眸光微沉:“诸葛先生好意,本王受不起。”无论以后中州与西楚如何,此刻必须是同一阵线。
中州一动,西楚必乱,他从来不小看这个人在西楚的影响力。那样的话,太便宜东齐了,反而出手帮了中州,一旦此事一了,中州与西楚联手,东齐太子就有得受了。
“既是如此,刑将军,本太子答应你的自然不会食言。”燕之析举目望向大殿之下的铁甲男子,眸底掠过一丝嘲笑。
三军将符,换一个女人,值得吗?
罗衍扶剑进殿,一把拉过殿中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修聿身形微动,诸葛清架在无忧脖颈处的利刃划开一道血痕,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