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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聿小子,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师傅啊!”诸葛候跟在马车边上,道。
修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执袖擦了擦她满头的汗:“有没有事?”
烟落抿唇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有意的,你别在意。”
修聿面色沉沉,平日他们怎么闹都行,可是竟然敢把她带到那样的地方,看一群男男女女宽衣解带,他要是再去晚一点指不定还会叫她看到什么,这两个师傅也太过份了。
烟落望着他略显疲倦的面色,道:“我还是回府里帮你吧,那么多事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怎么?小看我?”修聿扬唇一笑,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先送你回将军府,再几天就成亲了,人说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不吉利,你乖乖等我去接你就好了。”
有这三个人在,他也无法想象大婚之礼上还有会出现什么失控的场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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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越带着将军府上下的人出府找她,府中上下已然是空无一人,下了马车她怔然片刻,还是开了口:“我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还在马车上的人微一愣,唇角缓缓勾起,蔓延成大大的笑容:“好,早上被他们吵着都没好好用膳。”应付这三个人,比对战千军万马还要劳心费神。肋
婚期将近,要忙的事肯定很多,中州的习俗,拜堂前五天都是不能见面,先前每日虽然再忙,他也总会抽时间到将军府来看看她和无忧,顺便说说漠北的情况让她知晓。
虽然她已经一再说要帮他,他每次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只叫她乖乖在将军府里好好休息,等着做新娘子。
修聿坐在园中,瞧着正端着糕点从厨房的方向缓步而来亭亭如碧荷的身影,唇角勾起轻浅的笑意,数日来焦燥烦闷的心境也悄然平息了下来。
“这几日姐姐说了些点心,我试着做了些。”她将糕点放上桌,淡笑说道,但经过方才在百花楼的闹剧,难免一时有些尴尬。
修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香软可口,却又不会甜得太过,轻轻点了点头:“手艺有长进了。”
这些日子在将军府无事可做,她不就只能在厨房里摆弄了,思量片刻道:“漠北最近有事吗?”
“漠北倒是无事,只是驻守漠南的西楚似有异动,若是所料不差,东齐和西楚将会再起战事,那两个人斗了这么些年,当年北朔平原放走了百里行素,西楚就一直在暗中备战,他们之间总是要分个高下的。”修聿平静地说道,微微瞥了一眼她的神色,东齐之事她会做何反应才是重要。镬
烟落闻言抿唇沉默,纤长的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你说,东齐和西楚,最后谁会赢?”
“从各方面考量,东齐自然是略胜一筹,况且,大昱能不动声色便将东齐尽掌于手,如今的东齐已经不是往日的东国之境,南越,还有北燕的半壁江山,还有一个心深似海的昱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修聿坦然言道,纵然他一直努力保持这三国之间的平衡,可是大昱在暗处扎根数百年,世代为复辟大昱皇室努力,想要铲除也不是一日之功。
“那就是西楚必输,是吗?”烟落抿了口茶,眸中一掠而过的清光。她从来没有忘过她在北朔平原立下的誓言,一刻都没有……
修聿微微摇了摇头:“楚策不打没把握的仗,西楚和东齐虽稍有差池,但西楚朝堂稳健,六年以来楚策改革朝制,如今的西楚不会再有党派之争,萧家的势力也被消灭殆尽。”他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个人够冷静,够隐忍,与大昱暗中周旋六年,南越和北燕都被分崩离析,西楚不但没有亡国,还在这场动乱中强盛起来,楚策也不是泛泛之辈,掌权西楚还不足十年时间,在内忧外患情况下不仅保全了西楚,还扩张了领主,至于他们到底谁高谁下,这不是谁能够去预料的。”
“修聿,你……真不想争吗?”烟落望向她,眉眼沉静如水。
修聿闻言眉梢微扬,抿了口茶,笑望着她:“怎么你希望我去跟他们争?等争完了再纳个后宫三千,让你天天搅得鸡飞狗跳?”
烟落抿唇默然,思量片刻道:“东齐西楚相争,大夏就最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不是吗?”
“一辈子就那么长,我可不想浪费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我既不想做什么青史留名,更不想去争什么皇图霸业。”他淡笑言道,随之沉默了良久:“其实当年父王也是想过要争夺皇位的,但是母亲在那宫廷内乱几近丧命,父王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母亲那伤一直未曾好过,最终还是去了。”
烟落闻言抿唇,中州先王也曾谋夺西楚皇位吗?
修聿望了望她直言道:“当年内乱只在一夜之间,父亲都带人杀到了皇极大殿,却终是为母亲放下了,西楚先帝没有追究罪责,放我们一家离开了,且将这段逆乱抹杀,参与此事的多数人都已不在,所以外界并不知晓。”他垂眸望着手中的茶杯,喃喃道:“若不是当年我还年小,父亲只怕也会随母亲去了,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再重演。”
她悄然伸手覆上他的手,默然不语,只是觉得心头酸涩:“修聿,对不起。”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正去用心了解他的过去,所有的事无非只是曾经从外人口中听说而来。
这样的事,若是传扬出去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他却这样坦然地告诉了她。
“嗯?”修聿眉头微拧,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淡然一笑:“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好男儿是该建一番宏图伟业,若自己所求成了所爱之人的痛苦,还会永远失去,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都是楚家的儿郎,一个可以天下弃她不顾,一个人却可以为她而弃天下?
“修聿,我……我竟然对你的很多事都不知道。”她的神色有些困窘,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修聿低低一笑,拉着她的手微紧,道:“怎么,现在知错了?”他含笑瞅着她“等成婚之后,你再慢慢了解也不迟。”
五日的时光一晃而过,大夏封后大典开始,悠扬的韶乐响彻了中州内外,中州上下一片欢腾,城中百姓聚集在将军府通往王府的长街,等待着那位名动天下的亡国公主,威慑关外的传奇领主,他们的的大夏皇后。
楚修聿,烟落,大婚。
正文 大婚2(三更)'VIP'
春光明媚,天地欢颜。
在将军府的房中都能听到城中的鼓乐之声,烟落坐在房中,手心沁着薄薄的汗,这不是第一次出嫁了,却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张,害怕眼前的一切美好会是一场梦,又害怕这场婚礼再生什么变故,燕京之乱,他们之间一错便是几年,一个人一生有多少年华可以这样去错过。肋
萧清越不想与新娘子撞衫,难得穿了一身紫衣劲装,看到坐在镜前的秀丽女子面上扬起笑容,由衷赞道:“真美!”
她搬了张凳子上前坐在她边上,探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湿湿,微一愣,道:“这么紧张?”
烟落淡然一笑,这种喜悦和紧张是别人所不能了解的,也是她不能向人言说的,她不止一次想要开口向修聿说明一切,却次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加上近日他一直在府中忙碌更没有时间相谈。
萧清越将她的手擦干,抿唇一笑,叹道:“人生是禁不起蹉跎的,不要再去顾忌过去如何,未来如何,你只要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就好了,不是世上所有事都能够让人冷静处理的,尤其是感情,所以,别乱想了。”
“嗯。”她淡笑一声回道。
她当然明白萧清越的话中之意,她与修聿这一路走来,都是她看在眼中的,从一开始的拒绝逃避,到慢慢相知相许,她挣扎过,彷徨过,她都是一路看着她的。镬
在经历六年前那场巨变后,她如何该再轻易爱人,可是那个人却又让她死如灰寂的心渐渐苏醒了过来,她想相信,却又害怕相信,然而他始终不曾离弃,执着守候在她的身后。
“小烟,人生无常,你们几经生死才走到几天,有些事要尽早抓住,不要再等到将来再后悔,东齐也好,西楚也好,漠北也好,现在统统都不要想了,现在的你,不是漠北的领主,也不是北燕的公主,你只是要嫁给他的女人而已。”萧清越握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她由衷地希望这个妹妹能够真正拥有幸福,不再一个人流离飘零。
她抿唇轻然一笑,点了点头:“好!”所有事,不要想了,一切等大婚之后再说吧!
萧清越所做的,所说的,总归是为她好的,这个女子陪着她走过了那么多岁月,从萧家走出,沧都逃出来,从动乱不堪的燕京出来,他们不是姐妹,却胜过姐妹。
数名喜娘从门外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该上銮驾了。”
萧清越朝外望了望,伸手扶她:“走吧,他在外面等你。”民间是新郎上门迎亲,但毕竟是大夏皇帝,本来不该前来府上迎亲,而是喜娘和礼官带着她到府中拜堂,但修聿仍坚持前来。
烟落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由着喜娘将坠满金玉流苏的凤冠戴上,让萧清越扶着她出门,隐约可看到站在将军府大门外一身红色龙纹锦袍的男子,隔着那么远,她仿佛都能感觉到那双含笑的眸子正在望着她,望着她一步步走过去……
她蓦然想起很多画面,那个在荒野平原之上纵火追杀她的他,那个在九曲深谷的黑暗潮水中带她逃生的她,那个在燕京升平广场冒死接住她的他,那个在她出片前唠叨不休的他……
“你在干什么?”
“我在救我的女人。”
……
“烟落,如果跳下去我们还活着,答应我离开萧家,离开沧都,跟我去中州重新开始生活。”
……
“三生三世,我嫌少了,多走几个来回,说不定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也能遇到你呢。”
……
“因为我爱你,我要你,要你跟我过一辈子,无关过去是谁不是谁。”
……
昔日的笑语温柔回荡在脑海里,像是一曲动听的乐,令人沉醉。女子一身红衣如霞,上面金丝飞舞,绣着凤凰于飞,袍尾拖展在后有如凤尾,仪态万方。
修聿立于大将军府门外,一身绣锦龙纹的红袍更显轩昂,看着从府内慢慢而出的身影,他唇角的缓缓勾起,蔓延成大大的笑容,比这三月的春风还要醉人。
他几步走到门口处,朝她伸出手,一如往昔般的自然。
她透过静垂的流苏望着那只修长洁净的手,就是这掌心的温暖一直缠绕着她,浸润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渗入了她的心,她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放到他的手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愿得一心人,此生不相离。
他的手轻轻合上,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那一片湿润让他微微一怔,侧头望了望她,道:“走吧!”
她紧张,他心中何其不紧张,有了燕京之乱那一次的恶梦,以至于这两年以来他也从未再敢向她提及成亲之事。
他扶着她上了銮驾,朝周围百姓骄傲地说道:“朕的皇后!”
百姓簇拥,密密麻麻地围着,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