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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卿玦,那一刻他猜不透自己的心思,究竟是想确定卿玦真放开了,还是想要寻找出他伪装的痕迹。
而卿玦听见他这样的试探,依旧是柔和的表情,还带着那么点不解,轻缓的问着:“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总让人感觉奇奇怪怪的,上大夫我方才瞧见了,就在里头了,若然想见,你便进去见她啊。”
一般亲切的语气,姬殇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些酸涩,咬牙强撑着笑,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像个娘们一样的哭哭啼啼的呢,所以他要坚持,不能在卿玦面前失去了他这个兄长的威仪,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拥抱,不分时间,不寻场合,就在这苍双府中的甬路上,姬殇伸手拥住卿玦,动情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三哥真想你!”
卿玦任凭姬殇抱着,不过声音却是平缓的,“三哥,你是不是偷吃了先生药房中的丹药,没吃明白,将脑子吃坏了,我好像记得今日一早还见过你的,怎么这会儿偏要说好久不见了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姬殇凭着这一句,毫无忌惮的哭将起来,哽咽断续道:“当真是我的好兄弟的回来了。”
卿玦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摇头笑道:“三哥,当着服了你,也才几年的功夫,倒是把这疯疯癫癫的本事学的这般的透彻了。“只要卿玦当真忘了情,姬殇断不会将他往过去的陷阱中推,伸手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之后,朗声的笑:“你先前总将自己囚在那方寸之间,自然不懂这疯疯癫癫的妙处,如今你出来了,当将军了,这样的好本事总要学一些的,改天有闲时,将你半年的军饷给我,我完完全全的将这本是教给你。”
“三哥要教我本事,为何还要我的军饷?”
姬殇如那些曾经的旧时光一样,抬高了自己的手敲上了卿玦光洁的额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以为好几年不见,你学得聪明了一些,原来还是这么的愚笨,这话还要我明明白白的说给你听么,如今你是将军,我是市井里的痞子,我哪里会有你富足,自然要挖些心思捞金子,等着老了之后,也有个靠不是?”
卿玦好像了然了一样的说道:“三哥这样说,我也该好好的盘算一下了,你都宠了我这么多年,教我本事,能少收一些么……“兄弟二人,一路讨价还价,并肩走出了苍双府,昨夜好像下过雨,今天却是十分的晴好,姬殇抬头看了看天,缓缓的笑了,相信没有了牵绊的卿玦一定会大展宏图,他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雀跃,好像卿玦的梦成真了,自己的也实现了一样!
日升日落又一天,当晏亭与卿玦再次站到一起的时候,卿玦疏离的抱拳与晏亭打着招呼:“上大夫早。 ”
晏亭拱手作揖:“姬将军好。”
招呼过后,别无他话,他的视线总是绕过她的笑脸,其实卿玦对她算是特别的,因为他对旁的许多人皆视若无睹,纵然并肩走在一起,他也是板着脸的。
晏亭偷偷的窥着卿玦的发,那一日的花白相间好像又深刻了几分,此时一丝不芶的盘好,用一根翠玉簪子别于紫金冠中,她与他认识多久了,好像从她打碎了他的簪子那时候起,他的发间一直簪着那根乌木的鄙陋簪子,如今他最终还是换了。
其实晏亭十分想问问卿玦将那根乌木簪子放哪里去了,可开了几次口却没有说出半句,行至仪昇殿外,晏亭摇头笑了,问不问又能怎样呢?
进了仪昇殿,睿王高高在上的坐着,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令晏亭打颤的诡异,行过礼,与卿玦微微拉开了些距离恭立在睿王面前,听睿王先前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晏亭悄悄的走了神,不想片刻之后,竟听见睿王扬高了声音说了起来:“寡人记得姬爱卿今年好像已经二十又七了,这两年东征西讨的,倒是把这婚姻大事耽搁了,实在是寡人的疏失,这几日宫中陆续集来了一些闺阁千金的生辰,姬将军可有意从中择一娶之?”
晏亭心头一颤,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卿玦,他并没有像以前一般在最快的时候感应到她的视线,只是对睿王恭顺的回道:“单凭大王做主。”
第一八三章 赐婚
卿玦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迟疑,清清淡淡的表情不见得喜悦,但也没有抗拒。
那年伴着花瓣雨撞进晏亭世界中的绝色美人,同悲同喜的感情,兜兜转转了两年之后,再次变回那个清冷的男子,这一刻他脸上的平静令晏亭生出了恍惚,好像这两年的生死痴缠,终不过是浮云一梦,似乎曾经历过,也或者根本就没有过……
晏亭笑了,分不清自己这莫名的笑是因为什么。
睿王也笑,因为卿玦的爽快应答,也因为晏亭脸上并没有预期的悲恸,在睿王心中,卿玦是个劲敌,他以为自己需要费许多功夫才能将其拔除,却不想竟是如此的简单,怎能不开怀!
笑不过须臾,随即又变了脸色,视线自晏亭脸上不动声色的转到脾玦脸上,既是有心,便会做十足的调查,苍双府里的事情睿王无法涉足,可苍双府之外的事情,饶是如追查恬歌下落这等在寻常人眼中实在不可能的事情皆被睿王的死卫寻到了,那关于晏亭和卿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是被那么多人瞧见的生死相依更不会瞒住睿王的眼线。
既然曾经那么的相爱,如今卿玦怎会这么轻易的便同意要另娶她人——睿王并不知晓卿玦喝下了绝情草,只当他们这是联合起来对付他的缓兵之计,方才那开怀的笑瞬间消散,转而浮现一抹狠觉的表情,冷哼道:“既然姬爱卿也同意寡人的安排,且姬爱卿又与晏爱卿颇具“交情”,如此极好,据寡人所知,晏爱卿的妹妹尚未出阁,年纪也与姬爱卿相当。姬爱卿意下如何?”
晏亭错愕的抬头,那一日睿王提到晏妙萏,她便觉得他是有些算计的,可当时心中纷乱着,哪里会想得那么周到,时至今日才愈发的分明,睿王这人不会平白管那等此闲事,他既然提到了定是有些特别的算计。
晏亭事先没有准备,如今想到卿玦将要成自己的妹夫,总是有些别扭,深深的吸了口气,侧过头去看卿玦,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波澜不惊的,晏亭看他的时候,他正躬身应着睿王的“恩赐“,“臣不胜感激,但凭大王做主。”
睿王见了卿玦的表现,反倒顿了一会儿,仪昇殿的气氛令人感觉沉闷压抑。晏亭感觉自己的身子微抖,想着许是春日还寒,才会令她这般的不适。
卿玦始终目光飘忽的对着睿王,这样的卿玦与两年之前一般模样,看在睿王眼底,迷惑更深,他知道卿玦定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求证,他只会等着晚些时候差人去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良久,睿王将视线转到晏亭有些失常的脸上,朗声笑了起来,声音轻快的问道:“晏爱卿觉得寡人这样的安排可妥帖?”
晏亭不敢迟疑,照着先前卿玦的动作一般的对睿王恭顺的说道:“臣代家妹谢过大王恩典。”
睿王缓声道:“既然爱卿同意,稍后盘过生辰,便下聘吧。”
卿玦依旧恭顺,服帖的好像没有一点点的主见,反倒是晏亭听见睿王中间莫名的一句,在心底生出了别样的感觉,若然没有中间那一句,那么卿玦和晏妙萏的婚事这次便要坐实了,可平白的添了那一句,这事情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睿王前几天便问过晏妙萏的事情,那么今日的决定便不会是凭空捏来的,八字究竟合不合,其实在睿王那里,实在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纵然心头百转千回的算计着,脸上却是滴水不漏的应承,如今的晏亭已经学会怎么掌控自己面上的情绪,低头如卿玦一般柔顺的应着,心头细细的盘算,已经好久没见过晏妙萏,既然睿王有这样的心思,就该将她找回来,若然她也同意这门婚事,放开心中的芥蒂,那么这也该算是一桩美满的亲事了——晏亭如是想着,没有人告诉过她喝下绝情草都有怎样的后果,在她的认知里,晏妙萏和卿玦皆是有些故事的人,若然当真放开过去,好好相爱,她一定会好好的祝福他们。
睿王这次将晏亭和卿玦一并叫来,便是要看着他们对这样事情的反应,睿王心中盘算的好,以传闻中卿玦对晏亭的感情,自然是不肯受赐婚的,若然卿玦不受,就给了睿王强制卿玦的借口,若然受了,那么在晏亭那里,卿玦的行为就是对他们感情最大的亵渎,最初的想法中,这实在是一个上策。
可如今他们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接旨了,且脸上的表情除去先前晏亭呈现出一点点的吃惊之外,余下的时候看上去竟是那么的平静,睿王心中竟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算计错了,转过心思之后又开始满腹的焦灼,晏妙萏是晏亭的妹妹,让自己的情人成为自己的妹夫,面上实在是个莫大的打击,可晏妙萏曾经被韩夫人属意许配给初南的,听说她为了初南三番两次的做出不可饶恕的举止,如今还**囚着,将这样一个女子与卿玦栓在了一起,对于卿玦**该算是更平添了一个便捷——他可以打着晏妙萏的借口随意出入晏府,那个时候,他不但在战场上可以与晏亭亲近,在朝中也要天天见面,即便是回到府中,也不必刻意寻找理由就可以出入晏府了!
睿王想到这里,便将话留了余地,等着日后盘算明白了再说,不过有一点他此刻是分明的,已经好久没单独的相处过,他迫切的希望与晏亭单独说说话,或许也想过问她如何能轻松的便将苍双鹤请了回来,有没有和苍双鹤……或许,他只是想抱抱她,仅此而已。
睿王心中想的好,且看着卿玦面上淡漠的表情,以为可以很容易就打发了卿玦的,他已经不与自己争了不是么,或许是这半年多的干燥生活和前些日子的囚禁让他明白了自己何等渺小,怎与至高无上的大王相抗衡!
可是当睿王十分轻松的说让卿玦下去而晏亭留下的时候,卿玦竟又开了口,淡淡的几句:“大王,先前鹤先生托人给臣传了消息,说西申有了新情况,让臣与上大夫同去,共议对策!”
睿王斜着眼睛瞪着卿玦,甚是不满的开口道:“鹤先生得了消息,为何不报于寡人听?”
卿玦依旧淡漠的回着:“臣不知,臣只记得大王先前的交代,对待西申之事上,一切听从鹤先生的安排。”
这是睿王的原话,如今卿玦拿来应对他,他也莫可奈何,只能摆着一张难看的脸,挥手冷哼道:“都下去吧,半年之内不拿下西申,你们几个提头来见。”
见事情有了这样的转变,晏亭心头又开始涌起喜悦,且不说苍双鹤竟将护卫做到了如今的缜密,令睿王无处下手,单说卿玦,她以为他真的不会在优待她了,却原来他还是会帮着她渡劫,不论有心还是无意。
一起出了仪昇殿,晏亭拱手施礼道:“方才多谢姬将军帮忙。”
卿玦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晏亭,语调生冷道:“本将军未曾帮过上大夫,受之有愧。”
如此生疏的称呼,冷硬的语调令晏亭一愣,心头涌上了几分不舒服,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语调也不顺畅了,勉强的说道:“不管姬将军是否受我的谢意,我总是要表达一番心中的感激的,还有恭喜姬将军得大王恩典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