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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见晏亭抬头注视着台上摆放整齐的四鼎,苍双鹤方又出声道:“鹤已备下几样薄点,愿与上大夫浅尝。”
晏亭猛然抬头对上了苍双鹤浅笑着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上次对饮之后的难受,纤细的手指捏紧苍双鹤赠给她的卷轴,关节微微泛着白,因紧张而瞪大的杏眼左右扑扇着,回忆着方才进府之前想好的对策,再让她逞强吃下苍双鹤那厮的清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苍双鹤玩味的注视着晏亭的举动,半晌轻笑道:“莫不是上大夫家中尚有急事?”
晏亭闻听此言,忙笑道:“先生好眼力,实不瞒先生所言,出门之前,内子……”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上次便是搬出了屠幼菱为借口,却是不想情急之下,同一个借口竟一用再用,实在牵强。
晏亭眼含尴尬,苍双鹤却轻笑出口,“有家室之人自是不同,上大夫不必多言!”
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晏亭有些招架不住,咧嘴尴尬道:“让先生见笑,想必嫂夫人亦是常常如此。”
苍双鹤微微摇头道:“太行虽闭塞,可阴业师叔对太行之外了如指掌,缘何上大夫竟是如此闭目塞听?”
晏亭微愣,天下之势,于阴业口中只是寥寥数语,和晏府中的风起云涌一般无二不曾多做交代——若流云连此基本都过不得,又何以与重瞳子相抗,为师与那天尘老儿相约,只授毕生所学,让你与重瞳子凭一己之力相抗,为师万不会让天尘老儿笑话了去,虽他为重瞳子,可你乃降龙星,为师相信,他定不及你……
‘我乃降龙星,苍双鹤意欲为腾九鼎之龙,定不及我,实不足为惧!’想到此处,竟也心平气和,淡笑出声:“莫非鹤先生入世之前,尊师到把这天下形势同先生耳提面授过?”
见晏亭淡笑相对,苍双鹤微扬起头,依旧吊着眼帘,和缓道:“却原来师叔也是守信之人!”
本以为是反唇相讥的良机,却似乎又在那人平缓的话之后全然变了味道,瞪着眼睛微微抬高手中的卷轴,咬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双鹤看着晏亭脸上毫不掩饰的怒火,轻笑道:“五鼎秘藏之处只画此一卷,上大夫若是无意间遗失,鹤不会平白再附送一份。”
愕然把执卷之手背于身后,看着苍双鹤脸上更开怀的笑脸,晏亭脸面微微泛起了红,却不想苍双鹤竟不疾不徐的说道:“鹤如今仍孑然一身,实无上大夫好命!”
说罢转身,一手负于身后,缓步行至窗边,用另一手推开,清风一瞬间涌了进来,吹扬了苍双鹤半散着的长发和身上浅紫的衣袍,片刻失神之后,晏亭毫无诚意的出声喊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以先生之姿容气势,实不必担心孤苦终老!”
心下却是别样想法:娶不上妻,便无有子嗣,如此更妙,省得子子孙孙,贻害人间!
苍双鹤闻听晏亭‘规劝’,莞尔回身,倚窗而立道:“鹤与常人寻妻不尽相同!”
晏亭感觉自己的心口因为苍双鹤的话而突突的连跳不停,这话什么意思,他难道果真同自己所想一般——是个喜欢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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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又算错了时间,这一更又过了12点,打滚痛哭中……
谢谢大家的投票支持,本更为PK2100分加更。
对手指啊对手指,最近码字是超蜗速,常常从早晨6点半到晚上这个时候才写出并不许多的字,还总要思考可是有遗漏的地方,某紫为自己的龟速汗颜……
看来某紫要提前迈进大妈行列,最近似乎有些话痨,掩面鼠窜中!
第三十四章 夫人所求
“别夕若忙,实不必亲自送我!”
“人无信而不立,我应了你的门客,又怎好失信?”
依然是温暖的笑,尔雅的语调,说出的话却令晏亭觉得微微泛着寒。
素雅的车厢内,不复来时的洒然,晏亭刻板的端坐在乌木矮几前,现在的马车才适合晏亭心中的别夕,可那个始终平和着表情的男子却令她出了距离感。
说出来倒是怪异了,初见之时,恍若相交多年的挚友,可如今相识之后反倒生疏了,莫不如初见!
晏亭不言语,别夕倒也不拉着她说话,几次接触都是那么体贴,可是这份体贴却令晏亭了然,那是他与人相处的一种疏离!
近在咫尺的人究竟怎般想法,晏亭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研究,她之所以沉默,多半都是因为今日与苍双鹤的见面,那个倚窗而立的妖孽,引得晏亭片刻愣怔,如收了爪子的猫,柔柔的踏上了她的心尖尖,她以为他是心中为自己仍是孑然之身而慨然,虽然依旧存在恶毒的心思,可却也想放放对他的怨愤,年纪老大了,家室尚无,可惜可叹,却不想那人只是懒得下楼,推了阁楼的窗唤侯在下面的雷心子送她出府。
那厮不过庶人身份,派头倒是拿得不次于央睿王,娶不上妻室,谁知道背后都在干些怎样的勾当,实不必同情之,自找的!
牢骚发完之后,晏亭更加的捏紧手中的卷轴,即便苍双鹤是存在着目的的,晏亭也要咬牙接下他的约——不应又当如何,那是阴业给她预设的目标,况且,她想自己未必会输给他,赢了,借苍双鹤之手寻到当年自己的亲娘盈姬生生死死的真相,该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得不认,那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马车停在了晏府门外,晏亭下车之后淡笑着道谢,却不想别夕竟挑了帘子对晏亭轻声道:“你这人总有许多莫名的心思,可用之人当用之,这里毕竟不是太行无人之境!”
晏亭微愣,别夕已柔笑着放了帘子,车夫掉转马车,那速度较之来时要快上许多。
晏忠站在门外声音洪亮道:“却原来这人说话倒还算数,小人以为少主人再不回来,便要驾着车去接您了。”
晏亭轻声道:“苍双府中的总侍若没生个保准的嘴,又怎能被苍双鹤那厮重用?”
“少主人说得也是。”晏忠搔首笑道。
晏亭微点了头,手中捏着卷轴,这物实在重要,她需要有人给她些意见,可又关乎到天下一统的传说,自然轻待不得,韩夫人是万万不能找的,更不能让她知道了这事去,略微思考半晌,晏亭轻缓道:“晏忠,寻章化和柴安到我院子里一趟。”
晏忠点头应着,晏亭想了想,复又补上了一句:“切莫让韩夫人知道了。”
这格外的一提,倒也让晏忠跟着紧张了,左右瞧了瞧,看见那厢门房探头探脑的,倒也不敢多问什么,默声跟在晏亭身后进了晏府。
章化是可信之人,这是当初晏忠来太行之时告诉晏亭的,偌大的晏府之中,也唯有章化和晏忠是晏痕心腹,别夕之言甚是:可用之人当用之,与其一个人冥思苦想,莫不如让经验丰富的章化和胸腹颇有点墨的柴安一道过来研究一下。
入了晏府,晏忠便去寻章化和柴安了,晏亭快速穿过通往她院子里别于主路的小径,路上有几个打扫的家仆见晏亭莫不躬身,先前这些人倒也没这般的客套,直到晏霍被打之后,且韩夫人又是那样的态度,这些人才恭谨了起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他们心中作何感想,晏亭一并笑脸相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总是没错的。
却不想到出了小径,竟瞧见屠幼菱携着陪嫁的丫头面上颇有些忐忑的站在了她院门口。
即便顶着晏府夫人的名号,可屠幼菱依旧小心谨慎,穿衣打扮也从不张扬,甚至比不得晏霍和晏杵蓄养的姬妾,更别说那二人的正室。
终究占了晏府主母的位置,不受其他两位嫂夫人待见也是正常的,有韩夫人在,那二位夫人倒也不敢造次,屠幼菱也是个有心的,因此做事也更加的小心谨慎,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来寻晏亭的。
因此在自己院门外瞧见了屠幼菱,晏亭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柴安又惹出了祸事了,她这边脚步倒是没生变化,那屠幼菱看见晏亭回转,快速上前几步,随即好像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的唐突,脸上显出一抹尴尬,停在了原地。
晏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屠幼菱脸上的变化,慢慢的放了心,此刻屠幼菱脸上只有尴尬,倒也没有紧张焦灼。
“大人,您回来了。”
屠幼菱怯生生的同晏亭打了招呼,晏亭轻缓一笑,倒也不同她周旋,声调平和道:“夫人可有何事要求?”
屠幼菱咬了咬唇,轻缓道:“眼见已经换季了,姑母她说想要几身素服……”
晏亭挑了挑眉梢,道:“换季了,理应添衣,实不必就这事格外同我说,跟章化言语声便可。”
屠幼菱微微咬着唇,顿了片刻方才接话道:“姑母说她开春之前添过几身衣服,府中规定的每房添衣的银子都是有数的,姑母的没剩下多少了,可她瞧好的那几身素服要许多的银子,因此想让妾身同大人说一声。”
听闻此话,晏亭定睛看着屠幼菱满脸的不安,沉声道:“依夫人之见,此事当怎般定夺?”
屠幼菱没想到晏亭把这问题推到她头上,左手擎于心口,右手反复捏揉着左袖摆,聂诺了半晌才轻缓道:“韩老夫人定的规矩,若一旦打破,怕日后便要乱了,想必老夫人心中也要不快。”
晏亭轻笑道:“夫人心中分明,此事本该由你自己定夺的,实不必过来寻我。”
屠幼菱低眉顺目,半晌才小心道:“妾身知晓大人忙于国事,今日来扰是妾身的不是,可是姑母她……”
除了对待柴安之外,屠幼菱即便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性格还是多有怯懦,屠夫人就是抓住了她这点才会做格外的要求,晏亭也懂得屠幼菱此番的为难,可一旦缺口打开,便要无休无止,且纵容了屠夫人,韩夫人那里便要滋生心结了,沉吟片刻,复又轻缓道:“如今府中你才是夫人,言语自然该有身为夫人的气势,此事你今日若是允了,日后想来麻烦也不会少了,一切便安规矩办便好,若是她心中不甘,便让她亲自寻我。”
屠幼菱依然没有抬眼,轻缓道:“大人,妾身本不欲为夫人。”
她这话说得极轻,晏亭自然明白她此番在担心着什么,轻笑道:“我正侯着柴安。”
听晏亭之言,屠幼菱霍然抬头,见晏亭笑得平缓,屠幼菱也不禁露出一抹感激的笑,不过他二人这般动作在旁人眼中却是别样滋味,跟在章化身边走来的柴安用力的捏紧藏在广袖下的拳头,即便心头因为眼前的画面而揪痛,可还是舍不得移开眼。
章化瞧见了晏亭和屠幼菱站在门边,脸上挂着笑,住了脚步,晏忠却是没章化这点自觉,老远就喊了起来:“少主人,章总侍和柴安到了。”
听晏忠的话,屠幼菱心头一跳,忙侧头看向从正路走来的柴安,眼中闪着莹莹的波光,那柴安见屠幼菱这副模样,眼圈也开始泛着酸。
终究有外人在场,屠幼菱目光一闪便瞧见章化攒紧眉头看着她,心头一颤,忙别过了脸,对晏亭大声道:“谢过大人指点,二娘所求之事,妾身便照着大人的要求去回了。”
晏亭自然明白屠幼菱这番表现是怕那头站着的柴安心中生出误会,倒也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若是二娘心中不满,尽管让她来同我说。”
屠幼菱点头道:“那妾身便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