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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渐好,并非是忘记了用药,只不过那药效终究不敌他们情浓,渐至无用,晏亭并不十分关注自己现在的样貌,所以没什么发现,而苍双鹤不然,他是日日夜夜的看着她的,发现药效渐渐遮不住她的风华,虽有十足的把握睿王争不过自己,却不想多给自己寻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暗暗想着办法,待到三年期满,也便是他们功成身退的时候,那样就不必再让她折腾了自己的雪肌玉肤—— 可是现在还是防备些的好。
他是这样的想着,而晏亭听见了苍双鹤的说法,心头一惊,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果真有些不同,倒也忘记了先前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执,盯着自己的手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苍双鹤淡然道:“阴业师叔的药不好用了。”
“说什么呢,下山前师父曾与我说过的,这药三年之内都好用,如今也才两年多,怎么会?”
“百密一疏,他缺了一层考虑。”
晏亭盯着苍双鹤的眼,纵然知道他这次不是在哄她,可心中还是不怎么舒服,沉声道:“师父能缺了什么考虑?”
这般近的距离看那双总让自己看不够的眼,颜色竟是不定的,或深或浅,情深意浓令人醉。
苍双鹤见晏亭真心实意的问,回答的也轻巧,低柔的嗓音好似唱歌一般,徐缓优雅:“他漏算了你是真心实意的爱上我。”
这样的表情实在难得一见,若然出去说鹤先生也有沾沾自喜的一
面,大概所有人都会说她是在梦呓,可苍双鹤真的若孩子般露出了得意洋洋来了,被她爱上了,仿佛是件实在值得炫耀的事情。
看着苍双鹤的脸,晏亭竟会心一笑,终究不再与他争执,声音浅柔:“是,我是爱上了你,你骄傲了?”
苍双鹤眨着眼,笑得灿烂,“我也爱上了你,擒获了我这等痴心若斯的奇俊之才,夫人也该觉得骄傲才是。”
听见苍双鹤这样的说法,晏亭翻翻白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肯定自己是鹤先生?”
苍双鹤不再回话,只是爽朗的笑,至于他究竟如何收服初南将西申给国玺盗给他,在这个夜里,他终是没对她说了缘由。
打闹过后,还是相拥成眠,晏亭惦念着苍双鹤的温度,苍双鹤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在旁人看来太过淡然,以致盖住了内里的热度罢了。
相对于晏亭的很快成眠,晏妙萏却是在清冷的营帐中辗转了许久,了无睡意,愈发觉得烦闷异常,也不愿再耗在榻上,起身伸手偷偷的将门帘子拨开一条小缝,贴上了眼四下打量着,大概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习惯,总要将晏亭及其身边的消息一一记在心间,以便将来初南问她的时候,她能事无巨细的回答出来。
主帅的营帐总要有人看管着的,苍双鹤与晏亭虽然皆是文人,又是不可或缺的身份,可他们的营帐外竟没有人把守着,晏妙萏看见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若然初南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夸她越来越有心了。
非但他二人的营帐外没有守卫,卿玦的亦是如此,且这四周可见巡视的守卫更是少之又少—— 至少晏妙萏看了许久,没见巡夜的途经此处,晏妙萏首先想到的便是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偷袭,大概晏亭和苍双鹤只有束手被擒的份了。
想到这点,晏妙萏感觉心中异常的悸动,手颤抖的厉害,竟好像擎不住门帘子的重量,慌乱的收了手,帘子顷刻下滑,飘飘荡荡的如她此刻躁动的心。
晏妙萏背对着门帘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手探进自己胸前的暗层中,那里有一个精巧的瓷瓶,是半途中初南的旧部给她的,并且告诉过她,若是有机会,将这瓶中的物投进晏亭等人的水饭之中,初南大仇得报,他就不必再去冒险,而她也就是他的恩人,初南是个知恩图报的。
冰凉的手指将那个瓶子攥紧,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初南旧部的话——初南知恩图报……
咬了咬牙,握着瓶子霍然转身,毫不犹豫的伸手撩起帘子,不想竟看见了站在外头的一抹挺拔的背影,晏妙萏屏住呼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一头在夜色中出奇显眼的银发。
即便是府中的婆子伙夫也传说着晏亭与姬将军那些是是非非,传说晏亭自屠幼菱诞下子嗣之后,便与屠幼菱分房而睡,而对于二夫人也没见召晏亭侍过寝,可晏亭先前却与姬将军交往过密,似乎姬将军还为其屡犯军规,以致获罪被囚。
后来,姬将军竟在一夕之间与晏亭不再接触,即便路上偶遇,也像个路人一般淡漠了,也就在那一夕之间,姬将军花舟了满头青丝,若然说先前那些关于晏亭和卿玦之间的传闻,晏妙萏会觉得那些不过是不明就里的好事之人编排出来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磕牙话,可听说卿玦转变之时白了发,她便知道,那些传言绝非空穴来风,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罢了。
许是她迟迟不见动作,引起了那个落寞的背影的怀疑,他终于转过了头,伴着昏暗的火把,晏妙萏看见一个不甚清晰,却美艳非常的侧脸。
迟疑了许久,晏妙萏怯怯的轻声叫了一句:“姬将军。”
卿玦才缓缓的转过身子,漠然的点了点头,不回
应,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忽视她的存在,转身离开。
见卿玦转过了身子,晏妙萏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却也不想在这空寂的夜里独自面对落寞,沉吟良久,竟问出了一句令她自己也觉得惊奇的话“你可会娶我?”
晏妙萏听见自己的声音之后,愣了一下,实在想不透自己为何会问这么丢脸的问题,她甚至没见过他几次的,而且,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初南,既然那么的爱着初南,又为何要去问别的男人会不会娶她呢,即便他会娶,而她能嫁么?
忐忑不安的等着卿玦的回答,她是不敢看他的,也不好意思去看他。
卿玦的脸上波澜不惊,视线飘忽着,似乎落在晏妙萏脸上,又似乎游移在远方的天际,他们相对而立,同对方说话,可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许久,卿玦淡淡的说道:“若然你三哥让你嫁,本将军便娶。”
心弦一动,晏妙萏抬了头看向卿玦,他始终未曾看她,那话好像是回答了她的,可细细品读,却完全是另外一番的味道了,他看上去那么的疏离,不过这一刻晏妙萏却觉得可以与他倾述心事,沉默了半晌,终究幽幽的开口:““纵然我嫁了你,也不会是真心实意的,你又何必要娶呢?”
风卷起他素袍的下摆,那随风轻舞的衣摆同他的人一般的飘忽,此刻他光润的脸旁垂着一缕碎发,那是来自鬓角的,已然全白,被火光一照,轻盈薄透,如夜之繁花,傲然独秀,即便青丝不再,他还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一阵风吹过,便再也寻不到痕迹,可他语调中的意思却重重的砸在了晏妙萏心尖尖上,“本将军已然无心,自是不会要求旁人平等以待,你若是实在不愿,便去同你三哥说一声,且看她如何应你。”
晏妙萏呆了呆,张着嘴想说此什么,却实在不知道她究竟能说些什么,是该安慰他还是安慰了自己?
卿玦的视线又开始漂移,见晏妙萏有些尴尬,好像十分和善的出声道:“野地的夜里总有些寒气,回去歇着吧。”
这是他的关心么,晏妙萏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低头凝思片刻,再抬头卿玦已经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始终落寞,脚步轻盈,落地无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晏妙萏突然有了种奇怪的念头,她想,若是那个时候初南没找上她,那么后来听说能嫁给卿玦这样的男子,她大概在睡梦中也要偷笑了——他是这般的优秀!
晏妙萏看了一阵,终究回了营帐,重新躺回榻上,身边是晏亭特别吩咐人给她送来的绒毯,这是上等的绒毛,极其稀有,贴在身边便觉得十分暖和,更不必说盖着了,夜里真的冷,晏妙萏将自己的身子更加的偎依进那软柔的毯子,这里实在比不得晏府舒服,晏妙萏安静的躺着,手中捏着装了可以成为初南恩人的毒药的瓷瓶,思绪却四处游荡,直到浑浑噩噩的睡去。
翌日,天已经大亮,晏妙萏却没有醒来,早饭的时候,萱草雅蹦跳着钻进晏妙萏的营帐,老远便喊了起来:“流云她妹妹,起来用早饭了,这里可不是晏府,不起来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萱草雅的声音较之寻常女子总要高许多,这一声将晏妙萏顿时惊醒,猛然翻身坐起,看了看已经站在榻前的萱草雅,才尴尬的扯了抹笑,萱草雅的别致晏妙萏是听过的,那段时间萱草雅守在晏亭身边,府中的人多数还说晏亭大概要收她为三夫人,就此晏妙萏还去找屠幼菱说了几次,总觉得**宣草雅行为举止太过怪异,不希望她当自己的嫂子,因此晏妙萏和萱草雅没多少接触。
毕竟是心中有鬼的人,这一早听见萱草雅的声音,晏妙萏感觉自己心跳的异常,看着萱草雅的视线并不在自己的脸上,晏妙萏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榻边,这一看顿时花容失色,想也不想便将落在身边的瓷瓶攥住,匆忙的收进了自己的怀中,不敢去看萱草雅。
萱草雅那一双猫儿样的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面色有异的晏妙萏,口气不甚在意的说道:“你那瓶子好精致呢!”
晏妙萏低垂着头,声音很轻的说道:“不怎么起眼的小物,家里有许多,若是萱姑娘喜欢,回了大梁,我屋里头还有许多,寻几个送你。”
萱草雅摆了摆手,“我不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若是你喜欢。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进来是招呼你出去吃饭的,可不要饿坏了,到时候不好跟你家糟老头子交代。”
听见糟老头子,晏妙萏思索了许久才想明白萱草雅是指她爹,不迂见萱草雅并不细致的追问她那瓷瓶,晏妙萏适才放了心,对着萱草雅扯出一抹笑,依旧轻言细语的说着:“多谢萱姑娘,萱姑娘先去吧,我梳洗一番便去。”
萱草雅并不絮叨,点头说了声“好“,随后离开了。
萱草雅脸上的笑容在转身之后就不复见,若然旁的物,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那种花纹精致的东西,她是不会不在意的,毕竟她喜欢一切具有绘画功底的东西,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可那上头的花纹可是没逃过她这双眼,那分明是南褚的图腾,其实晏府出现南褚的图腾本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韩夫人出于南褚,可那瓷瓶配合上晏妙萏的反应,就实在太怪异了,萱草雅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将昨天和今天的发现同苍双鹤说说。
这个时候晏亭和苍双鹤已经起了,看上去神清气爽的,想来昨夜定有好眠,若换做平日,萱草雅定要调侃他二人一番,可今日却是不同,她搁了一肚子的心事呢,不打招呼硬生生的闯了起来,她那性子也来不得那种拐弯抹角的做法,不等在二人身前站定,已经开口说了起来:“师兄,我偶然间发现了点不明白的事情,想同你研究研究。”
端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定是发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苍双鹤微微抬了抬视线,柔和道:“是什么事情呢?”
萱草雅斜着眼睛看了看三边盯着自己的晏亭,撇撇嘴:“自然是些不足同任何人道的事情。“
晏亭听着这再直白不过的话,心中有些恼,却不蛮缠着,站起了身沉冷然:“想来妙萏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