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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之时,不过大王目前的动作却是有针对性的,便是屠太史等人也要支离大梁,你也是知道的,屠太史那人目光短浅,遇上不如他的。他便笑人三分,遇上比他有本事的,他也要阿谀讨好一番,这样的人,实在没有成为祸端的可能性,大王却是要罢黜他,想必是与我有关系的,还有信常侯府中的几个公子也一并削了实权,总之,这些个本该无所谓的人都因我们受了牵连。”
听晏亭顿住了声音,苍双鹤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晏亭挤起眉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闷声闷气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苍双鹤还是点着头,不过这次出了声:“夫人的这双玉足生得真美。”
“死妖孽,想什么呢?”
晏亭的声音中透出显而易见的愤怒,苍双鹤偏低了头,看着晏亭因为愤怒而再次涨红的脸,莞尔笑道:“削掉信常侯府公子们的实权,不过是给那些与信常侯交好的官员看的,让他们不会因为卿玦的事情开口,免得日后絮烦,而支走屠太史,却是要为将来迎你做王后做准备,晏府的权势在外人看来似乎达到巅峰,可细细算来,却已到了尽头,若睿王开口,而我不在,以岳丈大人的性子,睿王执着旧日央安王与他的约定,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那么唯一的障碍的便是屠氏父女,先安排了屠太史的去处,待到晏相一旦身故,晏府中无人,晏相的“遗孀”最好的去处就是回到屠家,屠家距离大梁千里迢迢,几十年之内,屠幼菱也不会是你的阻碍。”
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不过经过证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出声道:“他怎的还要纠缠?”
苍双鹤将晏亭的身子更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平缓的开口道:“一
来,你是盈姬的女儿,他想着你想了十几年;二来,你是他想得却始终未曾得到手的;三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被睿王那个喜怒无常的人喜欢上,晏亭想着自己上辈子大概是造了什么孽,得罪了他,才被他纠缠了,这个话题她不喜欢,撇撇嘴,不置可否,直接绕了过去,出声道:“大王会在三月初集中外调卿玦以前的得力部下,想必,会在那之后对付卿玦。”
苍双鹤并没有直接给晏亭一个证实,他只是不甚在意的开口道:“我会在与睿王原来说好的时间上,推迟半个月离开大梁。”
听见苍双鹤的这句话,晏亭静默了片刻,随即猛然坐直身子,展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如先前他压着她一样压倒,嘴角勾笑,轻轻啃噬着他的下唇,默契不必用一生一世来养成,她与他走过最初,便可以从对方一个轻轻的呻吟中知道彼此究竟想着什么。
面对晏亭难得的主动,苍双鹤自然也是十分受用的承接着,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是春意盎然,这本该是个写满风花雪月的夜晚,可是,就在他二人积极努力的探索着对方的身体的时候,却听见房间里多出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冰冷嘶哑,在这样的夜里,有些骇人,“流云……”
第二三一章 谁上谁下又如何
纵然再是惶惶不安,该来的总会来,挡他不住,晏亭早已做了准备,却还是在这一瞬惊出了冷汗,回神之后,满腹纠结,这桩桩件件都堆在了一处,她该如何应对?
怎会忘记这么些年阴业先生苦心栽培所为何故,她与苍双鹤的缘分早在晏痕将她送往桃花涧的时候便石经定下,她与他,不过是那一双世外高人的赌注罢了,如今,是阴业先生来验看结果的时候了,可惜,她没有赢,反倒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阴业看见这样的结果,该会如何的痛心疾首?
因为不安,所以不敢回头去看他一眼,绷紧了身子,维持着跨坐在苍双鹤身上的姿势——叫她如何敢挪动身子,在后面看来,还勉强能入目,一旦她挪动了身子,便会被阴业发现,她那宽敞的袍子早已敞了开来,袍子里是空无一物的,纵然不是阴业悄无声息的进来,大概她也不会察觉房门已经被人敞开,此时情正浓,苍双鹤那修长完美的手指此时还停留在她胸口——她沦陷的很彻底。
相较于晏亭的惴惴不安,苍双鹤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惊愕,他的手还停留在那柔软的位置,久久不肯拿开,嘴角的笑也透着一丝暧昧,或许阴业不是他的师父,所以他本就不需怕他,也或许,他原本就已经知道了阴业已经来了……总之,他镇定的令晏亭想捶他。
晏亭在桃花涧长到十八岁,待到年岁稍长之后,渐渐与阴业聚少离多,她承认自己从未了解过阴业,直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清楚阴业都在想些什么,一如此刻,将近三年时间未见,阴业到了,她未恭候,若换做记忆中那个总也阴森着面孔的阴业,该会勃然大怒吧,可是,没有,他没有发怒,甚至没有问她如何不回头看看他。
这里除了她与苍双鹤或急或缓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低头看看苍双鹤上翘着的唇角,晏亭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紧张,以致出现了幻听?
迟疑了许久,晏亭微微垂下眼斜睨着苍双鹤,小声道:“刚刚,你听见什么了没有?”
苍双鹤温和的笑道:“你可是说阴业师父唤你?”
顷刻骇然,脸上的表情较之先前还要阴霾上几分,皱着眉头,偷偷的偏过脸,不想正对上了阴业如晏亭记忆中一般无二阴沉的表情,顿生惶恐,险此从苍双鹤身上翻倒,好在他及时展臂揽上她的腰身,才没让她干下更加不可收拾的事情。
“师—— 师父,您……”
好好的一句招呼,却被晏亭说得支离破碎,猛然回神,戛然住声,若再说下去,便要问阴业如何会到这里来,一旦这句问出口,纵然先前他没发火,怕听见她的问话,也该跳脚了。
即便晏亭将那后半句咽回到了肚子里,可阴业却是明白她要问他什么,倒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三年之期就要到了,为师自然要先那老东西一步过来看看结果如何,以防不测。”
这样对话的方式实在有够诡异的,特别是他们还讲着这样的话题,结果便是如此,阴业亲眼见了,不测已经生出,晏亭很想知道阴业想要如何先天尘子一步处理了她与苍双鹤之间的关系,可她不敢出声询问,也不知道自己能问些什么,胆怯在她心中蒸腾着。
阴业上看晏亭,下看苍双鹤,倒也没见怎么生气,反倒在对上苍双鹤投来的视线时,眼中闪过一抹兴奋,怪声怪调道:“天尘子的重瞳子,智谋无双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被我的降龙星压在下面了!”
先前是惴惴不安,这会儿实在是惊诧莫名了,阴业说得这是什么话,莫非是被她气糊涂了?在晏亭的认知里,阴业让她赢过苍双鹤,是在斗法比智上,若然不是如此,这么多年,他何必教她那么多阵法?
满腹怀疑,战战兢兢出声道:“师父,徒儿知错?”
阴业笑得更是愉悦,这还是这么许多年来,晏亭第一次见他笑,“你何错之有,先前为师还道你这丫头不开窍,倒是不曾想,你这丫头竟如此好本事,将这小子治得服服帖帖,当真后悔,怎么没把天尘子一道找来瞧瞧,他不是说他的重瞳子世间无人可敌么,为师便是让他看看,我的降龙星生来就是他的重瞳子的克星,让他自以为本事,终究败了不是?”
兜头冷水,晏亭斜着眼睛,扯着嘴角暗暗打量着恨不能手舞足蹈的阴业,总想着将他与记忆中的师父重合在一起,可除了那一张刻在脑子里的脸和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与阴业相似之外,实在不能让她确定,此人当真就是阴业师父,莫不是那个天尘子假扮的?
晏亭难以确定,遂闷声闷气出声道:“师父若然一直有这样的打算,何必又劳心费神的教导徒儿学什么奇门遁甲,只消教徒儿涂脂抹粉,下山之初也不必让徒儿装扮成那等粗鄙丑陋的样子,打扮的妖娆妩媚,直
接到苍双府中勾引他便好了。”
她这是赌气外加试探的话,不想阴业正兴奋着,倒是不往深里想,出声教训道:“蠢,若然为师将那样的你送到他眼前,你当他能乖乖就范,那个什么玥谣公主的,为师先前便知道,轮媚术,你安能与之相较?”
直到此刻,晏亭当真能确定眼前之人便是阴业,他们当着苍双鹤的面说着如何降服他,他心中该是怎样的不满,想到这点,晏亭心中有些不安,低头看着苍双鹤,而他的笑脸没有任何的改变,微微松了口气,才想抬头,却感觉腰间的手臂顿时紧了力道,她不及反抗,顺势倒在了他胸前,想挣扎着起身,却被苍双鹤紧紧的抱住,在这样清冷的夜里,竟感觉额头涌出了汗珠子,咬牙切齿,却无法开口咒骂他,好笑,她竟会觉得被阴业这么一说,自己好像是同谋了一般,会有理亏的感觉,天知道,她也是被阴业老鬼给算计的。
一直静默的听着晏亭与阴业对话的苍双鹤将晏亭拉到自己身上之后,徐缓出声道:“阴业师叔,想来结果还令您满意,鹤自认被流云所获,不知师叔可否移尊到旁的院落,让章化给您安排间客房,或许,您亦可去寻岳丈大人叙叙旧情,鹤与流云这会儿还有些私情要处理。”
晏亭抽了口冷气,这番话她是万万不敢同阴业说的,与苍双鹤认识了许久,并未见过他的身手如何了得,可她自幼跟在阴业身边,阴业的好本事,她可是见过许多次,若然此时阴业发怒,动起手来,晏亭只怕苍双鹤会承受不住。
这一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晏亭的意料之外,她这厢战战兢兢的猜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头阴业却在听见苍双鹤的话之后,没有生气,更没有晏亭想象中的出手,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出门之后。还体贴的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瞠目结舌的看着阴业的举动,晏亭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静默之时,苍双鹤竟揽着她的腰身一个翻转,随后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听不出情绪的出声道:“为夫的表现,夫人可还满意?”
晏亭不知道苍双鹤这话是什么意思。咬唇片刻,随后出声之后。
竟是解释:“我不知师父存了这样的盘算。”
“我知。”
晏亭心头一动,才想问他如何要这样说的时候,竟听见又出了个与阴业十分相似的嗓音,却是喊着苍双鹤的名字:“鹤。”
这一晚真是丰富多彩,苍双鹤也不过是将将把她压倒身下,居然又有访客,好在他二人身上的衣服没有褪下,不然那满室春光还不全被旁人瞧了去?
晏亭透过苍双鹤的肩膀看着站在榻前的白衣老者,这回她是认不错了,此人正是天尘子,与阴业一般无二的面容,还有相似的嗓音,却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和喜好,阴业总也阴沉着一张脸,而天尘子却是始终笑眯眯的—— 至少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中,没见天尘子有过别的表情。
天尘子见晏亭偷偷的打量他,他倒是全然不在意的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见到天尘子的笑脸,晏亭第一时间竟想到了苍双鹤,他们的笑——有些相似。
“徒儿好本事,几十年了,为师都对这个弟弟毫无办法,徒儿只消一个场面便将他哄得顽童一般的开怀,便是为师也不是你的对手。”
“师父盛赞。 ”
过分谦虚便是虚伪,可晏亭斜着眼睛瞪着苍双鹤,先前还担心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