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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会分不清公子野和初南之间孰轻孰重,更不会单单以表面上初南不及公子野的外在条件来反问鹤,吠犬多无用的道理,大王焉有不知之理?”
睿王眼角抽了抽,垂下头,轻笑道:“原来先生也不喜欢公子野。”
苍双鹤手中的柳叶顿了一下,又躺回到了手心,半晌轻笑道:“鹤也是寻常之人,既是寻常之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喜好。”
睿王静静的审视着苍双鹤柔和的笑脸,有片刻的愣怔,随即呢喃道:“先生从未这般真实过。”
说过这话之后,苍双鹤只是淡笑,睿王盯着苍双鹤的脸,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先生待晏亭很特别,晏亭也不喜欢公子野,可是初南若是来大梁,多半会住在晏府,如今晏府中,上有韩夫人压着,再来一个初南,怕晏亭之心许要动摇!”
“大王尽管放心便是,且不说殁先生现在藏于晏府,他是万万不可能让初南在晏府中有别样的作为,再者,晏亭可以帮助任何人成事,独不会助韩夫人便是。“
听苍双鹤的话,睿王的心思慢慢沉淀,可还是不解的呢喃道:“先生如何能这般肯定。”
苍双平缓的笑道:“十八年前,晏痕上大夫的最宠爱的夫人盈姬传言死于难产,至于她究竟是如何故去的,没有人比韩夫人清楚,阴业师叔以鹤为目标,可晏亭对鹤虽心中仇视,却并不十分的上心,她此番下山,最大的目的不是与鹤缠斗,而是要寻当年盈姬故去的真相,真相一出,便是晏亭与筛夫人彻底决裂之时。”
听见盈姬之名,睿王心头没由来的激跳了几下,半晌直了身子,目光锐利的盯着苍双鹤,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先生也知晓盈姬,那个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父王死前也念过她,他说他一生只愧,对了两个,一个是盈姬,一个便是自己,送走了盈姬,他亏了自己一生的快乐。“
苍双鹤低头看了看手心中的柳叶,随即伸开了手臂;清风拂过,柳叶飞离线各平和的手掌,苍双鹤盯着那柳叶,轻笑道:“每年的春日总是让人心头恁般的舒畅,如这新叶一般的葱绿着,不过春春物相似,年年人不同,盈姬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鹤并未亲见,却是听说过一二,她非天下第一的绝色,但是遇上她的男子却不知为何都失了心,若不为安天下,先王或许会一直把她藏于尚晨宫,可惜的是,晏痕入宫,竟也遇上了盈姬,那等人才,伤不得,唯一的办法便是收了他,南褚的国婿,怎会缺金银等身外物,如此,唯盈姬可诱之,事实证明,大王那方法是对的,即便盈姬死了,晏痕却一直对大央忠心不二。”
睿王看着苍双鹤散手之后,随风飘散的柳叶轻缓的落在了荷花池上,随着水波的涌动而轻荡着,似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寡人还是不信,那人的母亲,会有此等魅力?”
第六十五章 心思个不同
春阳荡人心,柔和的阳米洒在波纹暗涌的荷花池上,折出明丽的光华,流动于连贯七个池中厅的回廊里绘着祥瑞图腾的梁木上,迷乱了人眼,醉了情。
方才那秀美的内侍已经通禀了睿王,说鹤先生的总侍别夕同上大夫晏亭一并到了。
苍双鹤与睿王交谈,除了苍双府中之人,不管何事旁人都不得近前,因此晏亭到了的消息,该算是借了别夕的风才传到睿王的耳朵中的。
心头正想着那人,随即便听见他到了,那原本已经生出了微痕的心情便同那雕梁上的光晕一般明明暗暗的交替着,睿王不喜欢晏亭,因为那张面孔与他二十几年养成的审美观实在背离太远,可又因为苍双鹤不经意间提到了盈姬,令睿王又生出了想在晏亭身上找到属于盈姬是何等绝代风华的影子。
第一次听见盈姬之名,睿王还是个乳臭小儿,说到她的是央安王的王后,睿王的生母,能在盈姬出现之后还稳坐后位,除去出身上的高贵外,自然还有能令央安王喜欢的地方,那便是她能稳其宫闱外待盈姬极好——是那种不管任何人看来,都十分真心的以姐妹相称的好。
盈姬是睿王的母亲拿来告诫他的范例,她并不隐瞒盈姬是央安王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这个事实,她要说的是,即便央安王如此深恋着盈姬,可一旦盈姬的存在有其更重要的作用时,真正的帝王该做的便是弃儿女私情而就家国天下,被一个女人轻易束缚的帝王不配承袭姬氏大业。
何谓家国天下,懵懂的稚子一知半解的说不清楚,可那个时候他便记下了,自己的父王很伟大,为子大业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母后要他也学父王,不然便不配当大央的王者。
之后很多年,睿王并未发觉到央安王真的像自己的母后说得那般恋着那个女子,至少央安王连提都不提盈姬,直到央安王病下之后,才声声的念起了她,反反复复都是她的好处。
央安王说若当真有情,可以不在乎朝朝暮暮,可他至死也在纠结着,盈姬心中恋慕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为晏痕生了孩子,她怎么可以为晏痕生孩子呢?
弥留的央安王不再是为伟业不顾一切的王者,他只是个恋着女子的寻常男人,也就是这样的情景深深触动了睿王,晏亭这个名字从那个时候锁进了他的心底,能让在睿王心中顶天立地的央安王为之垂泪的女子的后人,该是怎样的风姿,即便他是男儿身,也该是别有韵味的!
想象越是美好,见面后的失望便越让睿王无法遏制,且不说原来期待中的风姿非常,即便是寻常的内侍,晏亭也是比不得的——她生的太难看,难看到睿王侥幸的猜想着”会不会是所有的人都搞错了,那个盈姬根本就没留后,即便留了,也不是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干巴矮小子!
心中忐忑着,视线却不觉的盯着前头走来的那个垂眼似微恙的男子,淡黄色内衬外罩金黄色轻纱,博带上绣金丝云纹,半长的广袖垂于身侧,随着行走荡出涌动的波痕,一并荡着的还有腰带上的水苍玉,随其步调发出铿锵之声,高领峨冠,好不奢华,可愈是华美,便衬着那暗沉的脸愈加的不堪,不知不觉,随着那华丽的身影靠近,睿王的眉头也深锁了起来。
晏亭行于前,身侧是别夕和玥谣,即便玥谣遮掩了自己的脸面,可也比晏亭看上去好上许多,那身衣服衬了她的肤色黯淡,而她身边的两个人更是托出她外貌的难堪,睿王哪里还有寻了盈姬影子的兴致,偷偷别过脸去。
先前与睿王同坐的苍双鹤自那内侍传禀后便站起了身子,别夕和玥谣知道他和睿王相处是怎样的情景,可晏亭不知,若此番他还要坐着,怕晏亭心中又要生出别样的不满来了。
苍双鹤笑看着睿王眼底的变化,心中分明,方才他才问过盈姬之时,转头便瞧见了晏亭那一张“不堪入目“的脸,那等反差睿王自是无法平心静气的接受便是。
晏亭那脸细说上来,也并不是奇丑,只是与睿王的期待相去甚远罢了,苍双鹤唇角噙着笑,他的眼力好,即便相距甚远,可还是清晰的看见晏亭眼底闪着的光泽,那是她压着不满的表现,晏亭虽处事小心谨慎,却并不隐藏眼底的真实情绪,而苍双鹤善于的便是扑捉他人在不经意间泄露的心思,以达到顺其秉性,控其行为的目的。
玥谣远远便瞧见了站在亭子里那一袭淡紫色的身影,即便方才费心思量却没得了自己想要的与苍双鹤同车而行的结果,可三年的相处还是令玥谣很快便放下了心底的沮丧,若非他心之所愿,自己哪一次能得了个心想事成,如今总也算是如愿再见了面,换个想法,她该庆幸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已经见到他几次了,怎能不欣喜!
别夕只全神的听着前方睿王手指轻叩着石桌的声音,他目不能视,所以行**时多半靠听声瓣位。睿正发出的声音高高低低。别夕听***,浅浅的笑,从那声音中清楚的分辨到睿王此时的心绪多么的不稳。
自那次晏亭附在他耳畔轻声说着喜欢他的时候,他突然就对晏亭生出了好奇,心思辗转,却不好开口去问自己看不见的事物,那日午后,别夕在苍双鹤那华丽的画舫中辗转不停,却是未曾想到苍双鹤先他一步到了画舫上,那时正倚养画舫的软榻上翻看着一卷帛书。
看得见的时候,别夕便比惚的觉得苍双鹤乃仙人降世,不沾尘垢的清新。瞎了眼之后,别夕更是如此认为,他能听见所有人的存在,唯独听不见苍双鹤身在何处,那日若不是苍双鹤自己特意的出了声,别夕许不知还能显出什么样的行为来,他本不静,只是强逼着自己看上去沉静罢了。
对于晏亭,别夕只字未提,可苍双鹤那日却突然热络了起来,他先提到了睿王,说睿王近来生了心结,别夕不懂苍双那话里的意思,便顺着苍双鹤的话题接问,虽也觉得怪异,苍双鹤本不是个喜欢道人是非的人。不过别夕分明,苍双鹤从不说多余的话便是。
别夕声调中透着怪异,苍双鹤回答的却不拖泥带水,直接告诉了别夕睿王的心结所在,便是对幻想中的晏亭彻底的绝望了。
听了苍双鹤的话,别夕的心头突突的跳着,有对事实的绝望,即便苍双鹤并不拘泥于不打诳语的教条,可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那睿王把晏亭幻想成绝代风华的佳人样,他亦把晏亭当做了若苍双鹤一般的翩翩少年郎,听他长得不好,难免要生出失望来,终究为同性,那失望并没有睿王来得剧烈,令他不稳的是苍双鹤了然了他的心事,以前他不瞒苍双鹤,可对晏亭生出好奇之事,他却是不想被苍双鹤知晓。不懂自己如此是为哪般,思及此,首先想到的便是要解释什么。
苍双鹤那时只是放了手中的帛书至软榻的案头,随即洒然的起身,笑着伸手轻拍着肩膀对别夕平和的说着他见到如此样貌的别夕觉得甚欣慰,随即翩然走出了画舫。
原来画舫已经靠岸了他却不知,可苍双鹤落在他肩头的力道却那么的清晰,然后他惶恐的发现,自己好像哪里真的与往日不甚相同了。
肩头上的感觉似乎还在。因此听见睿王那高高低低的轻叩声别夕了然,怕又是晏亭那样貌惹得睿王心烦了,摇头浅笑,这睿王又不是要选王后,至于如此纠结一个臣子到底生得好不好么?
五个人,五种心思,却都或深或浅的藏在了看似平和的表象下,晏亭一直目不斜视,却还是在看见了苍双鹤那淡紫色的身影时。恨恨的扫了一眼,随即对睿王躬身施礼道:“臣参见大王。”
睿王见晏亭近在眼前,还把那脸上唯一算得上精致的眼半垂着,眉头攒的更紧,伸出右手轻轻抚了抚额头,半晌才不冷不热道:“上大夫今日似乎来得迟了些。“
听得出睿王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晏亭也放松了心情,躬身轻应道:“臣有罪,竟耽搁了进宫的时辰。请大王责罚。”
睿王轻挥手道:“罢了,公子野今日也不早,爱卿先于他到了便不算失礼,下去准备一下,随后出京到别院待客。“晏亭依旧柔顺的躬身施礼便要退下;先前就见不得睿王还有苍双鹤,如今两个人同在;她自然更是满不自在,听见了睿王这话,如蒙大赦,焉有不跑的道理。
她这厢满心欢喜的;可玥谣却是好不容易见到苍双鹤,哪里肯轻易走,晏亭这厢谢过睿王不怪之恩,挪步的前一刻却是被玥谣自其身后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