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弱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姒塔,轻咳道:“这事是你要知道的,还是大王想知道?”
姒塔高声笑道:“若是大王没个准许,本夫人又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了进来呢,还有,你也别指望着西鼎侯会帮着你说话,如今大王已经要迎娶赵娥黛了,你是一点点的用处都没使出来,不过侯爷说了,只要你能坦白了自己与晏亭的私情,你若不想继续留在尚晨宫,他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听见姒塔的利诱,弱水反倒笑了起来,幽幽道:“失了心之所依,我还能去哪里呢?”
姒塔冷哼一声,“你果真是与晏亭有私情的,这里是已经拟好的供状,只要你填了,便还你自由。”
弱水还是方才那平缓的语调,却十分坚定道:“晏上大夫乃正人君子,你们不要污蔑他,我只是大王的女人,又怎会有旁人生出什么私情。”
姒塔并不意外弱水会这样说,冷哼道:“你还真痴情,这么向着他,可是他对你怎么样呢,大王已经几次要把你赏给他了,可是他总也推三阻四的,正人君子,呸!上一次还不是喜笑颜开的收了春娥,对了,也许你不认得春娥,说真的,那丫头无论相貌还是技艺都远不如你,可是晏亭却收下了她,反倒对你这样绝情,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这样为他到底值不值得。”
有腥咸的味道沿着红唇蔓延开来,弱水感觉自己的眼圈又开始酸涩,却依旧三缄其口。
姒塔斜着眼睛看着弱水,弱水到底会不会招,姒塔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她最想的便是让弱水见识见识她的东西,抬手对跟在其身后的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道:“弱水美人身子不舒服,搀出去。”
看着面相凶狠的两个人,弱水略略扬高了声音道:“我与晏上大夫是怎样的情况,带我去同大王说,与你们没关系。”
姒塔冷哼道:“没有关系?今日就让你瞧瞧有没有关系。”
对那两个人递了个眼色,其二人快速上前,动手擒住弱水,见弱水要开口,随即塞了团破布将其口堵了个满呈,连拖带拽的绕开外人带出了尚晨宫。
没在弱水房中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姒塔也不迟疑,带着那些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张效回来之后,见弱水已经没了影子,眼皮和心头皆跳个不停,直觉有事发生,惶恐不安的找人来问,一连问过几人之后,才知道弱水被姒塔带走了,张效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这人怕是完了。”
也就这一次,张效利用了自己的在宫中的权利,调拨了侍卫去寻弱水的去处,顺道差人去通知晏亭。
晏亭从知晓了当年的旧事后,把自己囚在斗室中,一连两天谁也不见,直到听见张效差人十万火急的找她,才稍稍打了精神,随着来人去了。
而此刻张效找的弱水,被姒塔带到了宫外一处民宅中,本来一直挺直的站着,姒塔见其倔强,硬生生的敲断了她的腿,瘫坐在了地上。
冷笑着吩咐外头的人进来,带到弱水看清来人手中捏着的东西时,眼睛不禁瞪大,那是一条大约五尺有余的长蛇
比寻常的蛇似乎还要肥胖上许多,被人掐着头,正狂躁扭动的身子,间或露出白的肚皮和乌花的后背。
姒塔附在弱水耳边吃吃的笑道:“从前本夫人便听说过蛇穿蕊的新奇,一直想瞧瞧到底是怎样的情景,今日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这蛇是没毒的,不过身上涂了火粉,你说,若是把它塞到你那伺候大王的物事里面去,再剪了它的尾巴,会怎么样呢?”
弱水先前惨白着的脸如今更是毫无血色,盯着姒塔咬牙道:“你真歹毒。”
听见弱水的咒骂,姒塔笑得更是开怀,兴奋道:“你招是不招?”
看着大笑的姒塔,弱水望了望窗棂外的蓝天,露出抹轻笑,随即平静道:“即便我污蔑了上大夫,今日也难逃你手,”
弱水那抹轻笑刺痛了姒塔的眼,冷吩咐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扒衣服,涂盐水,这么赢弱的身子,罪没受完前,别让她先痛死过去。”
听闻姒塔的吩咐,那几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佞笑着上前,弱水扬声喊道:“姒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不会得好下场便是。”
弱水扬声笑道:“我是什么下场不用你关心,你是什么下场,我可是一清二楚,动手!”
伴随着弱水的尖叫和姒塔的大笑声,终究有忍不住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张效和晏亭随着附近百姓的指引,寻到了这处院落,那时姒塔和她那些心腹已经离开了,弱水的叫声沙哑,晏亭进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弱水光裸着身子在地上打滚,下身一片血污,鲜红的血流淌在洁白的大腿上,触目惊心的恐怖。
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快步上前,翻转过来的弱水瞧见了晏亭,眼角将将干涸的泪又涌了出来,转过身子,背对着晏亭吃力道:“好丑,别看!”
弱水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一片片的,晏亭快速的脱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弱水的身上,弱水依旧背对着晏亭,可是全身皆抽搐的,声音混合着呻吟,顿断续续道:“上大夫的袍子,真温暖。”
晏亭大声道:“你怎么样了,我去给你找郎中,对,你们去找郎中来,不,去跟大王要御医来,弱水,只要你没事,我便娶你,你告诉我,你没事对吧?”
弱水又瑟缩了一阵,才艰难道:“姒塔和西鼎侯要陷害你,我没出卖你,上大夫,今后定要小心些。”
晏亭伸出手,抓着弱水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哭泣的痕迹道:“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放心便是,来人,把弱水美人带回去。”
弱水吃力的转过头,她的唇角已经被自己咬烂,却还是对晏亭扯出一抹笑,轻声道:“没用了,若是上大夫当真可怜我,就给我个痛快吧。”
晏亭连连摇头,“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跟我回去。”
看着晏亭担心的模样,弱水艰难的伸出手,半晌又缩了回去,按在肚子上,隐隐可见那里在起伏着。
晏亭颤手探向那边,可是停在了半空,迟疑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弱水想扯出一抹笑,可却化为一声呜咽,口中涌出血水,紧紧的抓着晏亭的袖口,强忍着痛楚,半晌不见肚皮起伏,才听见弱水气若游丝道:“他们给我的肚子里放进去了一条蛇。”
晏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弱水暂时平静的肚子,伸手拦住她的身子,却听见弱水继续说道:“别脏了您的衣衫。”
禁不住湿润了眼眶,弱水吃力的伸手摸向晏亭的眼角,却并没有抚触到晏亭的脸,只接了一滴晶莹的鹏目,幽幽道:“这泪,是为我流的么?”
晏亭咬唇点头,弱水又笑了起来,轻缓道:“死而足惜。”
听弱水这话,晏亭竟是一愣,伸手摸向自己的领口,耳边是弱水不甚清晰的呢喃:“这辈子能喜欢上一个人,感觉真好。”
晏亭停下了揭开衣襟的动作,随着弱水肚皮又一阵起伏,她控制不住的挣扎了起来,揪着晏亭的袖口,却不忍心抓上晏亭的胳膊,断断续续的喊道:“求您,给我个痛快。”
那一天,她艳若桃花,一双大眼带着水润对她苦苦的哀求:“求您,带我走!”
今日,她形枯骨消,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也失了光润,同样的哀求声,晏亭却是无尽的后悔,那一日为何要迟疑,管他什么狗屁睿王,这个水一般的女人是无辜的,她不该受这样的罪,而且多半也是受自己所累。
“求您,给我个痛快。”
再一次出声,急切异常,隐隐可见那涌动已经向上钻去,伸手抓住腰间短刀的刀柄,晏亭闭目咬牙,手举刀落,在弱水娇柔的胸口上绽开刺目的红花。
“谢谢。 ”
若清风般飘忽,晏亭眼角的泪终于不可遇制的倾泻,弱水背靠在晏亭胸前,头枕着晏亭的肩膀,晏亭一手扶着弱水,那紧握短刀的手臂被弱水小心的抓握着,虽然她怕脏了晏亭的袍子,可终究还是用带血的手握上了晏亭洁白的袖子。
“上大夫,您可会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女人很傻,即便这个时候也忘不掉这个问题,晏亭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可是真相太过伤人,热泪还在倾泻,滴在弱水充满渴求的脸上,咬着唇瓣许久,晏亭轻缓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弱水缓缓的伸出了手,终究探到了晏亭的脸,露出一抹笑,道:“我真的很傻,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却还是爱你,死在你怀中,很幸福,即便你不是男人!”
那最后的一句只是晏亭才能听见,随即那双努力探向她脸的手缓缓的垂下,弱水眼角有泪,可是眉目却挂着笑,似乎真的十分满足了一般。
晏亭由错愕中回神,抱着弱水半裸的身子,仰起了头,久久换成震天的哭喊声:“不,你回来,我同意娶你!”
第九十二章 行刺
夏末的午后,天空湛蓝如洗,缀着几朵悠闲的云,间或一缕风卷着怡人的心动。
苍双鹤倚在花园里的竹榻上,玉白的肌肤,泛着珠光般的唇,微合着的眼,斑驳的树影投在他淡紫色的外袍和墨黑的长发上,成就一幅妖娆的画面,却也恬淡静谧。
修长的手指若无意识般的轻捻着那块同晏亭身上扯不开牵连的紫玉,莫名的一动,苍双鹤霍然起身,那双在外人眼前一向吊着的眼猛的瞪矢,迥异与常人的眸子中闪着辩不分明的流光,侯在一边的别夕略带不解的出声道:“先生,您怎么了?“
攥紧手中紫玉,苍双鹤淡淡的摇头:“别夕,出府,沿卫尉所行路线寻晏亭,一旦生变,倾你所能护住他。”
别夕心头一颤,不解的出声道:“先生,上大夫怎么了?“半晌,苍双鹤慢慢的松开了攥紧紫玉的手,垂下眼帘道:“极致的痛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如羽化成蝶,可那过程,是劫。”
听苍双鹤如自言自语的呢喃,别夕竟是一愣,轻声问道:“先生,您……”
苍双鹤缓步走到别夕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他的劫亦是你的,去吧。“
乱了心思,却还是坚定的点头,扯出抹笑靥,只为安眼前之人的心,“先生,别夕去了。”
苍双鹤已然转身,知道别夕会笑,可那笑,从未达到心底,不看也罢。
大央本就是天下六国之中最富足的,如今又受了虞国的降书,更是热络非常,人流涌动的大街上,苍双府中的护卫老远开始清路,随后一辆素雅的马车疾驰而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许又有大事发生。
张效那般的兴师动众,哪里能瞒住世人的耳目,别夕要寻晏亭,实在易如反掌,那原本僻静的民宅外,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来瞧热闹的百姓,见别夕掀了帘子下车,人群中或低或高的议论声传到别夕的耳中:“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宫里的,宫外的,先前进去了个恁般好看的公子,这不多会儿又来了个?”
恁般好看,别夕心头微微的一缩,想来也知道,卿玦竟先他一步。
才进了院子,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喊着,犹困兽般挣扎,别夕加快了步伐,终究不是正常人,脚下明显的跌跌撞撞着。
那囚于弱水体内的蛇在弱水闭目之后冲破了她的肚皮,紧贴着弱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