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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爱的是谁?
是她?还是投射在她身上的影子?
嗯,她的脑袋随着他纯熟的技巧愈加混沌,无法再多想其他。
他的手逐一往下移动,长指探入底裤内摩挲着。
“不要!”
夏宇辰惊觉于他的大胆,赶紧以手制止他不规矩的手,这是她仅剩的理智了。
她不是第一次和他进行这样亲密的事,可她的羞怯和娇嫩却是永远也改变不了。
“由不得你说不!”
支震宇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短时间之内,对他翻脸无情,更不懂得她为什么如此的排斥他。
愤怒加上不解在他的心中燃起熊熊大火,他将夏宇辰的双手锁于她的身后,另一手则在她的底裤里尽情地翻覆、逗弄。她对他的背叛,让他蒙蔽了理智,她对他的厌恶,更让他听不见她的哀求。长指不顾她的意愿,更无顾内壁的狭隘,长驱直入,强硬地进入她紧窒的甬道,蓦地,残酷地律动他的长指,给予她一次又一次地无情抽送……
待长指皆沾满属于她的蜜汁,他随即撤出长指,抬起她的臀,将她推至引擎盖上。拉下拉练,怒发的勃起倏然立现,在夏宇辰还来不及拒绝时,扯开她的底裤,让他的硬挺残忍地贯穿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洒下点点麻辣的滋味。
夏宇辰娇喘不休,两颊红霞密布,星眸含羞带怯,眼波流转似是欲擒故纵、似是诱人犯罪。
“不……”他怎么能怎么能够在这里就这样要了她?
“你不能拒绝我!”这愤恨由牙缝道出,腰上的摇摆却刺得更猛、更深,像是巴不得贯穿她的身子,却又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好让两人合而为一。
夏宇辰咬住下唇,将体内不可排拒的骚动压下。她直盯着他邪肆嚣狂的双眼,那令她恋栈的丰采,她无以抗拒,甚至是她心所渴求。可他身后的炫丽光彩,像是在嘲笑她虚伪的欲拒还迎,像是在讪笑她愚蠢的自作多情。
她是自不量力呀,怎会不懂他喜爱艳光四射的美女,而不是她这样有如清粥小菜般的中等美女。
她不是替代品,更不是可悲的发泄品!
她的自卑,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只是狂野、火热地在她的体内送入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及至他筋疲力尽才停下摆动……
在他松懈她的禁锢后,夏宇辰义无反顾地推开他的蜜意纠缠,她不发一语抬起脚狂奔,让自己全然融入黑夜之中。逃避他,她不愿……却又不得不!
“宙辰,这边,这边!”
一看到这张熟识的面孔出现,夏宇辰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从会场跑出来,漫无目的,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情急之下,只好到便利商店外跟人借了零钱,打电话要宙辰来接她。
“你是怎么回事?”看着她一副落难的样子,夏宙辰不禁怀疑她是遇上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虽然现在还不算很晚,问题是一听到大姐那种近乎啜泣的声音,可真是把她的三魂吓走了两魂。
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曾几何时在她面前哭得声泪俱下了?
“我们先回家吧。”她的声音颤抖着,不是惧怕,而是因为天冷。
看着她下摆破烂的旗袍,夏宙辰二话不说地说:“好吧。”这儿可是闹区,穿着这么清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担当不起。
夏宙辰走至停放在路边的车,开启了门,示意夏宇辰上车。
“你什么时候买车了?”像是小孩子,夏宇辰新奇地看着刷得亮晶晶的车身,不断啧啧称奇。
“快一年了。”
等着夏宇辰坐上车,夏宙辰便踩紧油门,一路长驱而去。
“你怎会在那里?姐夫呢?”夏宙辰的语气有点火药味,朱唇也抿得紧。
“我和支震宇出了一点事。”
夏宇辰挪了挪位子,掩饰她的狠狈。
“不管你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能穿着那样的衣服,站在街口等我来,难道你不会坐计程车回家吗?”
“我身上没带钱。”
夏宇辰扁了扁嘴,双手不断地搓揉裸露的双臂。
“你可以坐回家,再让我付钱呀,难道你连家里的住址都忘了?”夏宙辰骂归骂,还是将冷气调小一点。
夏宇辰恍然大悟后,蓦地愣了半秒。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一种办法。”她扁扁嘴,小小声地道歉。
夏宙辰翻了个白眼,猛地叹息,她真是服了大姐了。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尽数踩在油门上,让车子急速行驶,愈开愈快。
夏宇辰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左摇右晃,猛地喊出:“宙辰,慢点,我的脑浆快被你摇出来了!”
夏宙辰闻声才让车速减缓,以封住她的口。
第八章
这一趟回家的路,除了夏宙辰无可奈何的叹气声,有的只是一片静默。将车开进车库里,随即走入久违的夏家大宅,夏宇辰真是快乐得快飞上天了。
夏宇辰窝在十年不变的沙发上,心里头浮上一股莫名的感伤,好似她真的已经许久没窝在她最爱的沙发上。
“宙辰,我真的嫁给了那个色胚吗?”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夏宇辰猛地说。
“对,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这样形容你的老公?”色胚?就算真的是也不用拿出来谈吧?“难道你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是他造成的吗?”
她一身奶油色旗袍说不出哪里不好,只是开叉处有被撕裂的痕迹,哪里不撕,偏偏撕在这令人疑心的地方。她先前的处境令人匪夷所思。
“除了他,还会有谁?”
夏宇辰抓起一个抱枕拽在怀里,自然地将双脚屈于胸前。
“都已经是三年的夫妻了,还这么有情趣?”夏宙辰笑了笑说。
“谁跟他是三年的夫妻?”夏宇辰不禁恶声恶气地说:“我跟他是八竿子,不,是一百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知道我一觉醒来居然跟他成了夫妻。”
其实和他莫名其妙地成为夫妻,基于私心,她还是有点开心的。
“那是因为你太爱他了,所以在你丧失记忆之后,一大堆人里头你唯独对支震宇有印象。”夏宙辰至厨房倒来两杯香醇的咖啡,将一杯递给夏宇辰之后,再舒服的窝进沙发里,将一双玉腿搁在茶几上。
“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印象?”夏宇辰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咖啡后,不客气地反驳。
“那就得问你了。”
“问我?”夏宇辰的一双美目倏地大睁,细眉皱得死紧。
“难不成要问我吗?”
“我不明白。”她停顿了会儿,将咖啡置于茶几上。“我应该是最讨厌他的,怎么可能只记得他?”
“那就得问你的潜意识了。”说真的,她一直不认为大姐是丧失记忆,依她那时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个性,倒像是双重人格。
“那又跟我的潜意识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我太讨厌他,所以他一直存在我的记忆中吗?荒唐!”夏宇辰伸出手想再端起咖啡,却颓然地放下手。
这个问题太辛辣了,再加上晚餐根本没吃进什么东西,此时再喝咖啡,只会让她的胃绞痛得更厉害。
夏宙辰望着她良久,终于将她最不想说的话道出:“当初,可是你向支震宇求婚的。”
“不可能!”夏宇辰想都不想便直接驳斥这个说法。“我是最讨厌他的,宙辰,你不可能不知道呀。”
“或许厌恶的另一面便是爱恋。”
若不是瞧过她以前那种爱卿恋卿的模样,她也不愿相信。现在最显而易见的答案便是——“你不是讨厌他,而是爱上他了。”
“不!”夏宇辰的脸色乍然苍白,像是被人戳中了伤处。
难道在她极力厌恶他的当时,她的潜意识里却残忍地敞开她的心?她不想爱他、不想爱他,爱上他会很辛苦。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什么时候开始试着排斥他,可是,请你也睁开眼看看他,他也如你爱他般的爱你,请你偶尔慈悲看看他吧别再无理取闹了。”
这一番话,夏宙辰说得语重心长,她是真的希望她明白,否则支震宇真是太可悲了。
“他不可能会爱我。”这一句话是在说服自己。
“姐,我觉得你丧失记忆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最起码比现在坦然,比现在勇于表现自己。”
夏宙辰将微凉的咖啡一口饮尽,起身将杯子放至流理台上。
“那我最好再撞一次车,再丧失一次记忆好了。”可恶,她心里头也乱得很呀,她怎么可以要求一个才刚恢复记忆的人那么多?
“你说那什么三八话?”夏宙辰有点恼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别人的用心?“你真不是普通的倔!”
“我就是这么倔。”不只是倔,还拗得很。
夏宙辰双手环胸地盯着她好半晌,猛地一叹气,走至电视机前抓了一盘带子往录放影机里头放。
“反正你还睡不着,你就看看吧,我要上去睡了。”将遥控器扔到她身上,夏宙辰转身便上了二楼,连一声晚安也懒得说。
夏宇辰瞟了她一眼,随即乖乖地看着电视萤幕,电视画面蓦地跳出一幕幕镜头。
里头的人可多了,有老爸、老妈,还有支妈妈、支震宇还有她?
画面上的地点她可熟了,是支家和她家,可这里头所拍摄的点点滴滴,她却毫无印象,这是她丧失记忆时所拍的吗?
一定是的,她这一辈子还不曾和支震宇这么亲密过呢。嗯,除了那几次的失控,她确实是不会和他那么亲密。
时间一直流逝,录放影机也很勤奋地跑着带子,她却没有任何的印象、没有任何的记忆。
看着画面中他搂着她,那一副仿佛拥有全世界般的得意,她不禁愕然。如果不是瞎子的话,应该都看得出他对她那一份毋需言语的爱恋。她不是瞎子,当然也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
只是她有点疑问、有点惊慌、有点恐惧、有点受宠若惊。
他是爱她,还是爱上画面中那个温柔婉约的另一个她?那个她,坦率大方、风姿绰约,和现在的她大相迳庭。
那个她,是她最想幻化的对象,也是支震宇最喜爱的类别。也就是这样,她才会在丧失记忆之后,让自己变成那样风情万种、成熟内敛的女子,希望自己会改变。
她真的变成如此完美的人了,可是那只是一个幻影、一个梦想,待愿望实现之后,她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丑小鸭。
好乱、好乱,思绪纷乱得让她想哭。
她爱他,他也爱她,可那个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另一个她。
透过大厅的落地窗,支家大宅依旧是一片黑暗,可见还没有人回到这个地方。抬头看着时针移到二的地方,她不禁气恼,有她无她,他依旧可以在外面玩到那么晚。
她算什么?是他的妻,却又不是他的妻。
颓丧地关掉电视,一口喝掉早已失了风味的咖啡,夏宇辰蹒跚地走至二楼,走到她最熟悉的房间,看着里头不变的摆设,心里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从衣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褪下一身奶油色的旗袍,心中着实不舍,怕是就此和他断了牵连。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左翻右覆,始终入不了眠。躺在床头边由落地窗看去,刚好可以看见支震宇的房间,幽幽暗暗地引起她无限遐思。
人总是在习惯拥抱之后,无法在孤独中习惯寂寞的叨扰。
闭上眼,黑暗之中,看见的是他的眼、他的唇,是他的翩翩丰采,是他的狂傲不羁,任他的形影在她的脑中翻覆飞扬……
他傲脱万物的神态,残酷无情的话语,神色自若地伤透每一颗爱恋的心,他实在是一个薄幸得令人心寒的男人,她无法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他。可是,她却在此时此刻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