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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卓公公很想继续劝他。
“什么都别说了,下去吧!”他什么都不想听。
卓公公无奈地想转身离去时,突然想到一件他隐瞒黑肱逵许久的事;现在他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告诉他了。
“皇上,东帝在皇上昏迷时送来了密函,奴才这就取来让皇上过目。”
“不必了,朕不想看。”黑肱逵拒绝看黑肱徽写的信函。
他既然不想看,卓公公也无法逼迫他看。
“那么奴才告退。”他边叹息地退下,边喃喃自语:“皇上不想看,那这十二封信该怎么处理啊?”
黑肱逵现在虽是处于心情低潮期,可卓公公的喃喃自语还是没逃过他的耳朵。
“等一下!”他出声喊住了卓公公。“你刚刚说什么十二封信?”
“是东帝一连发了十二封密函。”卓公公据实以告。
“十二封!”黑肱逵感到事情不太对劲。
即使黑肱徽有要事跟他说,也不必一连发那么多封信函,难不成这件要事与他有关?
“把信拿来。”他不看下行。
“是。”卓公公立即命人去取信过来,不多时就将信交到黑肱逵的手上。“请皇上过目!”
若是信中有明昭玥的消息就好了,这样黑肱逵也就不用继续犯相思。
接过一叠信,黑肱逵由最上头一封一封地拆开。看了信中的内容,他的心开始激动不已。
第一封:快将你的皇后接回去。
第二封:东曦已经容不下你的皇后,尽速接她回去。
第三封:昭玥是你的皇后,我不收留,快来接她回去。
第四封:你再不将明昭玥接回南昆共享天伦之乐,就别怪我不看你的面子,直接将她赶出东曦国。
第五封:你再不将昭玥接回去,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跟你翻脸。
第六封:你难道要我兵戎相向才肯将明昭玥接回去吗?
第七封:再不将明昭玥接回南昆,我真的要出兵了。
第八封:算我求求你,快把明昭玥接回去吧!她每天哭哭啼啼、愁容满面的,我已经快看不下去了。
第九封:昭玥是个难得的皇后,你若是继续铁石心肠不肯理会她,将来铁定会后悔一辈子。
第十封:咱们虽是不同母亲生的,可也是同父的兄弟,看在我这样苦苦哀求你的份上,求你将她带回去吧!
第十一封:昭玥病危,速来见她。
第十二封:你要是再不来,你这一辈子大概就见不到她了。
心惊、震撼!黑肱逵的手一软,所有的信就这样飘落地上。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以为她在东曦铁定过得很好,怎么一得到她的消息就是她病危?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她现在还好吗?病痊愈了吗?还是…他怕得不敢再往下想。
“皇上,怎么了?”卓公公见到黑肱逵这副模样,他也感到恐惧。
难不成是不好的消息吗?听到卓公公的声音,黑肱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即起身抓住他的前襟吼着问:“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时候到的?”
“是…”卓公公吓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黑肱逵对着他咆哮。
他急着想知道,可卓公公却怕得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他的脸色、口气当然不怎么好。
“十、十天前。”卓公公结结巴巴地回答。他要是再不赶快说,他这条老命大概就要被黑肱逵给吓死了。
“十天!”黑肱逵全身虚软地站不住。
“皇上小心!”卓公公赶紧撑住了他。
“为什么隔了十天才让朕知道?为什么朕清醒时你不立即把信拿给朕?”他责备着卓公公。
都已过了十天,她的病情不知怎么了。
“皇上饶命。”卓公公赶紧跪了下来。“那时皇上伤重,奴才不敢拿信来惊扰皇上养伤,才会延误到今日才将信呈给皇上。奴才真的不是有心的,求皇上饶命啊!”
说这些似乎也没啥用处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明昭玥的情况,其余的,他已无暇理会。
“备马,朕要亲自去东曦。”他要去见她。
“皇上,这路途遥远,乘马车可好?”卓公公怕他伤才刚好,会受不了马儿奔驰的疲累。
马车?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哪还有闲工夫坐马车。
“朕要一匹好马。”即使只是缩短一天的行程也好,他下能再浪费时问了。
见黑肱逵如此地坚持,卓公公也只能顺他的意。“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他连忙告退。
黑肱逵火速地换了件衣裳,跨上了坐骑,由宫门口扬长而去。
昭玥,你一定要等朕啊!
“相思苦,苦相思,相思换得是伤心。”不自觉地,明昭玥口中轻喃。
她的一片真心得到的是愁苦的相思,而相思到了最后,换得的是满怀的伤心。
被明星玥强留了许多日,依然等不到黑肱逵的音讯,她若是再等下去,那她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痴心大傻瓜。
他不要她的意思都已经摆明了,她不该再盼下去。
趁着她那四个丫鬟被她支开,明昭玥开始动手打包自己的东西。
她知道她们反对她离开,所以她若是不自己收拾好行李,怕是永远也走不了。
“昭玥,你这是在做什么?”突然进房的明星玥看到她在整理衣物,心惊地问。
既然被她撞见,明昭玥索性坦白地告诉她:
“大姐,我想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难不成你不想再等黑肱逵了吗?”她不认为应该现在放弃。
“他、他是不会来了。”这是她心中的痛。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都已经用了非常手段,明星玥不认为黑肱逵会狠心至此,连一面也不肯来见她。
“别再安慰我,也别再骗我了。”明昭玥不想继续自欺欺人。“他若是肯来,他早就来了,不会直到现在连一点音讯也没有。”
明星玥无话可说,因为她真的猜不出黑肱逵的心。
“你打算去哪里?”只要她平平安安,那么她也不再坚持要她留下。
明昭玥想了下才开口:“我想先到北辰国看晰玥,然后再去西霞看晶玥,最后回到中齐看映玥。看完映玥以后…到时候再说了。”
她只想走一步算一步,不愿再多想了;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一件事要求明星玥帮忙。
“大姐,我离开之后,你可否帮我修一座坟,让人以为我死了。”
“你人好好的为什么要修坟?你是在诅咒你自己吗?”
“不是的。”明昭玥说出她的用意:“我是想要诈死,这样就没有人会找我,我也能平平静静地过下半辈子。”
她要平静地过下半辈子,这点明星玥是不反对;可对于立坟一事,她总是感到难以接受。
她若是诈死,那她要如何对明府上下交代?而且诈死是欺君之罪,欺的是黑肱逵及太上皇黑肱胥,她才不可能放任她胡来。
“不行,我不同意。你若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大可在这儿住下来,我不会让人随便打扰你,尤其是那个黑肱逵。你想要去见晰玥、映玥、晶玥,我是非常同意,但是我得陪你去。”她怕明昭玥会一去不回。
“大姐!”明昭玥想继续劝说。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姐,我就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外头飘零。”
明昭玥见说不动她,她倏地双膝落地,跪在她的面前。“求大姐成全。”
见她这样,明星玥的心都揪在一块了;可她还是不能心软,因为她若是一心软,明家就会失去坛一个掌上明珠。
“不管是立坟或是单独离开,我都不同意。”
“我同意。”明星玥话方说完,黑肱徽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明星玥发怒地直瞪向他,明昭玥则是一脸的感激·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支持她就算了,他竟然还帮着明昭玥胡来。
黑肱徽神秘地笑着,将盛怒中的明星玥搂入怀里,准备把他的计谋说给她们知晓。
“我收到消息,逵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一得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她们。
“他来做什么?”明昭玥不明白他此刻才赶来的用意。
“现在才来不嫌太晚啊?”明星玥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一开口就是异常的火爆。
黑肱徽再度笑了笑,频频地点头。“对,我们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来得太晚了。”
她们全都不解地望向黑肱徽。
他非常好心地把他的计画说给她们听。听完,明昭玥是一脸的不赞同,但明星玥却是一千一万个赞成他的诡计。
这个黑肱逵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让他吃点苦,她不放心把昭玥交给他。
试试他的真心也好。
出了明昭玥的寝宫,趁着四下只剩他们两人,明星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之前不是说感情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吗?为什么近来却对逵和昭玥的事这么关心,还下念兄弟之情献计整他?”
他不要她插手,但自己却管起了这件事。
“那是不一样的。”
“有哪里不一样?”明昭玥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之前那是他们的事,所以我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下要去插手;可后来昭玥说要离开,而你完全没有想到我就说要和她一起定,把我的存在给忘了。”他在她的心中还真是不如明昭玥啊!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醋的味道,那真是令人难受;尤其还是吃一个他争也争不过的人的醋,那更加令人受不了。
“对不起。”明星玥感到歉疚。
她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想着要跟紧明昭玥,却忘了他的存在。
“昭玥和逵若是没有幸福的未来,你一定无法放心;相对的,我们的未来也会被他们牵扯进去。事关我们的幸福,我当然要赶紧想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听了他的解释,她这才恍然大悟。
“说来说去,你都是为了自己。”
“那当然!”
要不是明星玥那坚持与明昭玥共进退的态度,他才不会想趟这浑水。
感情的事若是处理不好,就会打成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白幡飘扬,人人面带哀容,身着素衣。
一见到这样的景象,黑肱逵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不会的,绝不会是昭玥!他不相信她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殡,更加不相信她会舍下他独自离去。
黑肱逵等不及通报,火速地穿过重重带刀侍卫;问清楚黑肱徽所在的位置,便直接闯入他的寝宫。
一进门就见黑肱徽安慰着一身白色绢衣的哭泣女子,她的容貌和明昭玥是那么地相像,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绝对不是昭玥的姐姐,绝对不是明星玥。他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祈祷她不是。
“皇兄。”他怕吓着了他们,只敢轻声呼唤。
黑肱徽抬起头,发现了来者,脸上布满了惊讶。“逵!”
看来这一计的效果还算不错,黑肱逵光是看到宫中的情景就已一脸的懊悔及哀痛,若是再听到接下来的对话,他大概会马上痛哭流涕。
他也不是存心想整他这个皇弟,只是若不整整他,便难消众人心头的怒火,他也无法乘机报担心明星玥会抛下他随明昭玥离去的小仇。
“她是…”他向黑肱徽询问他怀中女人的身分。
“她是我的皇后。”
她真的是明昭玥的大姐!
一时之间,黑肱逵万念俱灰,身子不稳地倒退三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肯等他?为什么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一连串的为什么浮现在黑肱逵心头,他怨、他恨、他后悔;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向她诉说、向她忏悔。
明星玥这时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含恨怒视着他。
“你就是黑肱逵?”
“是,我是。”他急急忙忙地承认。“昭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