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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了。”
“这个严贤明是不是以前在浪淘沙茶楼{无}错{小}说 M。QULedu。门口摆画摊的那个小伙子?”我想起范逸曾经告诉我那个摆画摊的小伙子在范大人的帮助下去省城学山水画的事,于是问道。
“严贤明没有摆过画摊呀,他没出名前曾在美术商店当过学徒。”
我心里很失望,心想着如果严贤明是那个摆画摊的人,那可怜的柯九思也许就能见到父亲了,看来我想错了,柯九思的父亲是叫柯晚香,不姓严。
“两年前,严贤明听我讲了范逸的事,决定捐给我们家这些孩子们两万元钱,我就让他把钱转到了范逸的卡上。”王慧盟继续说。
“那为什么事先不告诉范逸呢?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卡里的钱是哪来的。”我不解。
王慧盟沉吟了一会儿说:“在和范逸结婚前,我与严贤明曾经有过一段恋情,我不想让范逸知道我和严贤明还有联系,怕他猜疑,所以一直没敢告诉范逸转钱的事。范逸的那张卡是我和他结婚时办的,他说他要每个月存进去五百元钱将来养我们的孩子的,尽管他没信守诺言,我还是爱他的。这一次,我决定留下来不走了,再也不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其实,范逸也很舍不得你走的,那次你走了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偷偷哭过好几回呢。你赶紧给严贤明打电话让他回国来吧。”
王慧盟拿起电话拨打严贤明的电话,交谈了几分钟后挂断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严贤明说他会尽快赶回来帮他的恩人范大人的儿子作证的,他还打算带一部分作品回来拍卖,所得的钱全捐给咱们家这些孩子。”
王慧盟的话还没说完,我已感动得热泪盈眶。“为子孙做富贵计者,十败其九。为人做善方便者,其后受惠。”
三天后,我见到了那个名叫严贤明的人,果真不是当年在浪淘沙茶楼门口摆画摊的人。
严贤明一来到,就急不可待地去向有关方面解释汇钱给范逸的事情。领导非常重视,重新调查取证,提审那位姓石的副市长,终于证明范逸是被冤枉的。
年前,范逸就被放回来了。
新春佳节,严贤明在北青萝酒店举办为期数天的个人画展,一时间,酒店里人来人往,名流云集。
正月十七是画展的最后一天,那天,天上下着雪,我也抱着何与君去助兴。
因为下雪的缘故,展厅里客人不是很多。王慧盟在桌前画一副花鸟图,那副画已经画了好几天,差不多要完工了,范逸在桌旁磨墨准备在画上题字。严贤明则在另一张桌子上画山水画。
王慧盟画完后,范逸在上面题了黄庭坚的《清平乐》“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太好了!画也美,诗也美。”严贤明称赞道,转而又问:“那你说我的画上题一首什么诗好呢?”
范逸去他的画前欣赏了片刻,说:“我对诗画不是很在行,你让玉鉴帮你看看。”
我还没说话,就有一个声音响起:“知音者少,算乾坤许大,著身何处……”
我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像乞丐的人,他身上裹着一件旧棉袄,光脚趿着一双拖鞋,边走边念。
“喂!我说你,你一个乞丐跑进来干什么?你有钱买画吗?”门口的保安跟进来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拉。
那人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念道:“直待功成方肯退,何日可寻归路。多景楼前,垂虹亭下,一枕眠秋雨。虚名相误,十年枉费辛苦。不是奏赋明光,上书北阙,无惊人之语。我自匆忙天未许,赢得衣裾尘土。白璧追欢,黄金买笑,付与君为主。莼鲈江上,浩然明日归去。”
范逸向保安摆摆手,说:“就让他在这儿吧。”
那人走到严贤明的画前端详了一会儿,说:“这幅画还缺几笔,要不然就会更有神韵。”
严贤明说:“这位仁兄也懂画吗?那就由你来添几笔吧,请!”
那人说:“天气寒冷,我腹中饥饿,倘若没有酒食,恐怕力不从心。”
范逸连忙让人安排他到房间里去吃饭。
那人酒足饭饱出来,拿起画笔,在严贤明的画上添了几笔,然后拿毛笔沾上浓墨,题上了他之前念的刘过赠辛弃疾的诗句。
严贤明说:“这位仁兄果然画技高超,你的寥寥几笔就让这副画顿然意境深远。”
那人拱手说:“承让,承让!多谢诸位好酒好菜相待,告辞。”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范逸看着他的背影问:“请问高姓大名?在哪就职?日后也好拜访。”
“故人不可见,空白一分头。我没有职业,乞食为生。”那人头也不回地说。
“你是柯晚香?”我追过去问。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 ;天地搭台演悲欢,人世沧桑尝冷暖
那人停住脚步,迟疑了片刻,复往门外走。
“你站住!作为一个父亲,你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的儿子丢给别人来帮你养大吗?”我失声嚷道。
那人转过身来,眼里泛着泪光,哽咽着说:“我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孤身一人尚且不能填饱肚皮,再让我带着九思,难道让他跟着我遭罪吗?小儿九思这么多年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我全知道,但我无以为报,只盼着九思将来能有出息。”
“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见他一面吗?柯九思可是坚信他的父亲迟早会来接他回家的,他把你留给他的那个图画本当作宝贝,托付给范逸爸爸替他好生保管着。”说着我也掉下泪来。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人生几度秋凉,柯晚香的头上已是白发斑斑,多年穷困潦倒的生活在他的额头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当年,就是在他的画摊前,我与范大人相遇,范大人在柯晚香的画上题“北青萝”,我说范大人写的字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而如今,范大人早已仙逝,人生来去匆匆,多少怨恨埋在其中?
范逸走过来对柯晚香说:“你不用担心,只要有双手,难道还怕找不到饭吃?如果你愿意,北青萝酒店门前那块空地永远留给你,你可以重操旧(无)(错)(小说)m。quLEDU。coM业摆画摊。”
“这年头谁还会去买一个没有名气的人画的画?摆画摊还不如做乞丐。”柯晚香摇了摇头说。
我怕他还想走,急忙说:“我们酒店里的会计前几天辞职走了,如果你愿意,就留在我们这里做会计好不好?”
听了我说的话后柯晚香却咧开嘴笑了:“我哪会算账,顶多我可以站在门前做个保安,这个工作我倒能胜任。”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你真的愿意站在门前做保安?”
柯晚香点了点头说:“是的,做保安有什么不好?既有饭吃,又可以每天看到我的孩子,何乐而不为?不过,我也只是愿意给你们打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我宁愿饿死也不会给他们做工的。”
严贤明拍了拍柯晚香的肩膀说:“好吧,兄弟,那你就暂且留在这儿好好地工作吧,工作之余你还可以画画,如果你缺钱花,想卖画作,就寄到法国给我,我帮你销售,价格一定不会很低的。我们如果想要画出好的作品或写出好的文章,是不能抱着功利心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能成名也好,不能成名也罢,只要去做就行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名气会超越我的,因为你的内心比我静!”
……
第二天一早,严贤明登上飞机回法国去了。
半个月后,范逸也被调往省城工作,他接到调令后就收拾行李携王慧盟去省城。他们走的这天天上落着小雨,本来他们是让我不要去送行的,但我还是抱着何与君去车站送他们。
送走范逸夫妇后,我心里很惆怅,于是决定去纪念馆拜祭光武帝刘秀和阴丽华,祈望能早日和良兵共度良辰好景。
《水天相接》
最爱徘徊在烟雨中
想象着与你狭路相逢
岁月流转,物换星移
多少雨雪风霜的侵袭
你依然令我着迷
逝去的日子
像那花开时一树的繁华
零落和凋残于尘土
你是淹没在红尘里的一首歌
余韵缭绕心扉
相见却无期
所有生命都是无助的
被命运在那时间的长河里淘
良兵,我们不是旁观者
我们是其中聚散匆匆的一首小令
尘缘多舛但却情有独钟
或许某年某日
在烟雨中
我一回头,
就笼罩在你暖暖的目光中
我来到汉光武纪念馆跪拜过刘秀夫妇,许下和良兵团圆的心愿,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一转身,却触碰到秦淼淼冰冷的目光,她就站在那看着我,我从她的目光里捕捉到的尽是仇恨。她有什么理由恨我?她把我深爱的良兵害得坐牢了,应该是我恨她才对。
我下意识地抱紧何与君,生怕秦淼淼伤害到她。
几分钟后,秦淼淼先开口说话:“昨天,我特意带上良兵大哥爱吃的几个菜去监狱看他,他以为是你去了,人未到,先呼唤着‘春晨’,当看到是我后,他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消失了,霎时变得冷若冰霜,看向我的目光里分明藏着鄙视和厌恶,不像看你时那般爱恋缠绵的眼神。他自始至终未同我说一句话,我带去的菜他碰都没碰,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你的吗?他为什么就对我这般冷漠,却对你百般恩爱?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弱水三千,我只想饮这一瓢,难道我从小失去父母受的苦难还不够多吗?命运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命运对你不公平,命运难道就偏爱我了?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让我感到无可奈何的家,父母脾气不好,经常拿我当出气筒,好多次,我都想要离家出走的。读小学时,我的大姑姑和小姑姑相继被病魔夺去生命,留下我风烛残年的奶奶,而我的奶奶,又在我从医学院毕业后很久都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因为生活无望而喝了剧毒农药,亲人的离世就像一把刀,在我的心上戳了又戳,命运就是如此偏爱我的!”我越说越激动,“然而让我难以释怀的是我的小姨,她是因为良兵的哥哥移情别恋而自尽的,我曾发誓要为她报仇,可是后来我放下仇恨了,别人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费尽心机害死了本不该接受惩罚的良兵的侄儿,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