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该怎么说呢?”车布登蹙眉。“表面上,她是个内向又温柔乖巧的小姑娘。”
“表面上?”梅儿狐疑地重复。
“表面上。”车布登点头。“事实上,她的心机深沉又恶劣,以捉弄人为乐,她的内向是虚伪的表面,她的温柔乖巧更是骗人的把戏,平常一副恬静小媳妇的模样,暗地里却不断设计各种陷阱整人,每当人家狼狈地中了她的陷阱时,她就躲在旁边偷笑。”
他鄙夷地摇摇头。“但是起初都没有人想到是她在作怪,只以为是承贝子的弟弟在顽皮,直至有一回,她的游戏玩得太过火,导致承贝子的妹妹瘸了腿,策凌郡王一怒之下誓言彻底追究,这才查到一切都是其其格公主搞的鬼,她却还辩称她只不过是太无聊找点乐子而已。”
“好做作,好虚伪,好任性,好顽劣!”梅儿恨恨道。“然后呢?策凌郡王如何惩罚她?”
“没有。”
“没有?”梅儿抗议地尖叫。
“来不及。”车布登摇头。“她根本不担心策凌郡王会惩罚她,照常玩她的整人游戏,没想到在策凌郡王尚未想出适当的方法惩罚她之前,她自己就在设置陷阱坑害人之际,不小心跌入井中淹死了。”
“欸?!”梅儿呆了呆,继而喃喃咕哝,“这可不正是自作自受吗?”
“很不幸的,其其格公主是阿敏济公主最疼爱的小妹妹,她一听说妹妹亡故,痛心之余竟然根据五年前的谣言指控妹妹也是被承贝子虐待而死,无论承贝子如何辩解她都不听……”
“谣言就是这样渲染开来的?”梅儿喃喃道。
“没错。”
“好冤哪,承贝子!”梅儿深深叹息。“这些事先皇全都知情吗?”
“先皇知道。”顿了顿。“我想当今皇上应该也都清楚得很,所以皇上一即位便想到要为他另行指婚。”
“原来如此。”梅儿泄气地嘟囔。
能知道承贝子原来不是虐待狂当然是好事,但这下子她想拿承贝子会虐待妻子的事作借口来退婚的计画便成了泡影。
车布登若有所思地端详她。“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呃?”
“这不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害他浪费了那么多口水。
梅儿静了一下,耸耸肩,车布登见状不禁好奇起来。
“为什么?”难不成她有被虐待狂?
梅儿沉默片刻。
“二哥认为承贝子有可能拒绝这件婚事吗?”
“没可能!”车布登想也不想地回道。“皇上赐婚,谁敢拒绝?”
“我想也是。”梅儿沮丧地垂下螓首。
车布登有点明白了。“你不想嫁给承贝子?”
梅儿抬眸无言瞅着他,可怜生生的。
车布登打量她半天,“你……喜欢老大?”突然做出更进一步的大胆猜测。
梅儿吸了吸鼻子,又垂下两眼。
“这个……”车布登滑稽地咧咧嘴。“恐怕……”
“很难。”梅儿叹气。“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想办法,我不想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眯着奇特的眼神,车布登又凝视她许久。
“你是个好女孩,或许老天真会如你所愿吧!”
车布登看得出梅儿与额尔德之间的不自然,德珠姊妹俩却比他更厉害,她们一眼就察觉到梅儿与额尔德之间的微妙感情,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总是比较细心又敏感的。
“你打算怎么办?”
“我以为我可以放弃,”梅儿坦诚地告诉她们。“但现在,我不想放弃了,我要全力争取。”
“有志气!”德玉拍拍她,然后继续狼吞虎咽梅儿片刻前才做好的茯苓饼。
还热呼呼的呢!
德珠则帮着梅儿把各种点心一一排上盘,准备拿出去伺候男人们。
“可是你想怎么做?”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梅儿苦着脸,慢条斯理地舀两匙茶叶放进茶壶里。“皇上已经同策凌亲王订下这件亲事了,要取消实在不太可能,除非让阿玛去请求皇上,可这样一来,后果便得由阿玛和额娘来承担……”
“他们不会愿意?”
“只要是为我们好,额娘什么都愿意,而只要额娘愿意,阿玛向来都会按照额娘的希望去做,但是我不想啊!”梅儿喃喃道。“我不想让阿玛和额娘为我承受后果,更不该用阿玛额娘的痛苦来交换我的快乐,你们不认为如此吗?”
“我想他们不会……”啪一下打掉德玉又悄悄摸过去的手。“在意。”
“可我在意嘛!”
“那你还能怎样?”
“我……”叹气。“也不知道。”
“那就慢慢来吧,反正还有几个月时间。”
“可是如果我一直想不到办法呢?”
德珠与德玉相对一眼。
“那就得看你怎么选择啰。”
看她怎么选择?
如果……如果真是要让阿玛额娘代她去承受那些因她而招惹来的闲言闲语以换取她自己的幸福,这种选择,是不是很不孝呢?
第八章
由于不想没事就让梅儿命人压着她施礼,珍格格自然不会去住梅儿的别苑,她选择住在隔邻的苑园。
那是属于一位江南大商贾的苑园,珍格格一点名要住到他家,他立刻欢天喜地的高接远迎,恨不得把她供奉到佛堂里头去,好让他四处向人炫耀家里住了一位王室多罗格格,往后他做起生意来不但更容易,说不定还可以来个官商勾……不,官商合作。
“珍哲,你可有想过,这两年你等于是白白浪费时间,何苦?”
“我不会让它成为白白浪费!”
允祁已经摇头摇到没力了。“你现在还能如何?”
“我要找她的把柄,届时……”珍格格冷笑。“她会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
那也是她自找的呀!
“你根本无法接近她,怎么找?”
“不必我去接近她,”珍格格嘴角勾起狡猾的阴笑。“有周大富派他的下人去帮我盯着便足够了。”
她得意洋洋地在那边想象“美好”的未来,没察觉到自己的未婚夫容恒只在一旁苦思。
他究竟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可怕的未婚妻?
穿过花园,经过竹林,梅儿匆匆走向莲花池,尚隔着老远便瞧见额尔德背手伫立在池畔沉思。
“大哥,我要去买香料,你想一道去逛逛吗?”
“……不用了。”
“哦!那我自己去好了。”
梅儿才回身,身后便传来额尔德的急呼。
“慢着!”
梅儿闻声回眸。“什么事?”
额尔德眉头打了个结。“车布登呢?”
“二哥出去了,还没回来。”
“德玉?”
“她今天……咳咳,不太方便。”
“德珠?”
“正在洗发。”
“……我陪妳去吧!”
“好啊!”梅儿立刻眉开眼笑地蹦过去想要挽着他的手,如同往昔那样,但,果然不出她所料,他马上飘开三步。
见她失望地沮丧着脸,额尔德垂眸掩住眼中的痛苦。“走吧!”
就在这一瞬间,梅儿决定了,决定要把这件事向额娘全盘托出,无论她怎么想,这件事也只有请阿玛出面才有办法解决,纵然这么做是她太自私,但……
她只想要他一个人啊!
“格格,格格,有了,有了!”
抓着周府的婢女,果月拉开大步急奔向珍格格暂居的春风阁,沿路还大叫大嚷着,一见到主子更是欢天喜地──以后格格就不会再拿她们这些可怜的奴才们出气了吧?
“格格,有了!”
不过她的说话技巧的确有待改进,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话居然说的这么溜,还喊得这么大声,难怪珍格格一听便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
“死丫头,我叫你再胡言乱语!”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是说,格格不是要找公……呃,她的把柄吗?”说着,果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推推周府的婢女。“快啊!玉彩,还不快告诉格格你今儿个瞧见什么了!”
“哦!奴婢瞧见隔壁那位小姑娘跟着一个男人出来,他们在城里逛了好久,奴婢想他们必定是一对儿……”
“一对儿?”珍格格双眼大睁,瞳眸里瞬间盈满兴奋的神采。“你怎么知道?他们很亲热吗?”
“不,他们并不亲热,但是奴婢瞧见那位小姑娘看着那男人的眼神充满爱慕之意,而那男人也不时趁小姑娘没注意时悄悄凝视她,那目光更是深情款款,温柔爱怜……”说到这儿,玉彩双颊忽地飞上两朵桃花。“比奴婢的男人注视奴婢的目光更情深呢!”
珍格格眼里恶意的光芒越来越闪亮。“妳看清楚了?”
“是,奴婢瞧的清清楚楚的!”
“是隔壁那位小姑娘?”
“对,约莫……十五、六岁吧!”
“那男人是……”
“那男人长得可俊了,可惜太严肃。”
“是额尔德?”珍格格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是车布登呢!”顿了顿,蓦而狂笑。“太好了,梅蕊,我说过会让你后悔莫及你不信,这下子你该信了吧?哼哼,我要你直接踏入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
自然,容恒仍在她身边──因为她不容许他离开半步,而且把那阴险刻薄的巫婆狂笑声一丝不漏地接收入耳,他差点就落下眼泪来。
好,决定了,他要出家当和尚,打死也不娶这个女人!
由于梅儿又学了好多菜,敞厅里,今儿晌午又是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几人一一落坐,正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不意珍格格竟然未经通报一路直闯进来。
“别紧张,我只是来告辞的。”
珍格格笑咪咪的一脸“我善良无害又友善”的表情,看得大家背脊直发冷,一致公认眼前那副笑容是“笑里藏刀”的表率。
“告辞?”梅儿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实在猜不透对方又打算干什么。
“对,我要回京里了。”
“哦!”梅儿点点头,等待她的下文。
“其实我本来想说直接走人的,可二十三叔老说你我是堂姊妹,实在不应该搞得这么僵,所以呢!我就“好意”来警告你一下啰!”
“警告?”梅儿有点不安。“你要警告我什么?”
珍格格笑得很猖狂。“警告你我已经知道啦!”
“你究竟知道什么了?”
“知道……”轻蔑的眼斜向额尔德,嘴角勾起不屑的纹迹。“你和额尔德之间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关系到何种程度我是不知啦!说不定已有了奸情也未可知,我想这最好还是让皇上亲自来问你比较好,对不?”
红润可爱的娇靥在瞬息间转为煞白,梅儿睁大惊慌的眼,满脸不知所措,小嘴儿又张又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珍格格更是得意。“我猜你原是想让你阿玛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另外择选其他郡主格格代你嫁给承贝子,过个两年三年后再将你指配给额尔德,没错吧?”
梅儿心虚地别开眼。
“真是聪明!”珍格格扬起讥讪的眼神。“可惜格格我已经知晓这一切,回京后我会先行去找太后,如此一来,这件事便不能私了,否则大家都要自行找男人,皇上的旨意谁还听?届时你若不乖乖嫁给承贝子,想想皇上会如何处理?嗯?”
梅儿抑止不住地抖了一下。
“对极了,”珍格格咯咯笑得好开心。“小小护卫竟敢妄想染指堂堂公主,不砍头已是便宜他了!”
梅儿无力地闭上眼。
珍格格满意了。“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传言承贝子是个有虐待癖的男人,我想你最好有点觉悟比较好,虽说你是个公主,但他毕竟已有虐死两个妻子的纪录,谁知道他会如何对付你?所以我诚心建议你……”
珍格格幸灾乐祸的提供一大堆可笑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