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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子听了丢丢的想法,撇了撇嘴,“你造不出来!”
丢丢说:“我现在就是想想,等我长大了再造。”
小虎子说:“你爷爷就是工厂的,他那么老了,都造不出来。你长大了就能造出来吗?”
丢丢:“……,我又没说造那种会变形状的。”
小虎子:“不会变形的也不行啊。”
丢丢:“你都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行?”
小虎子:“……,没做过也知道啊。”
丢丢:“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出来呢?”
“那我把这辈子跟你打赌赢来的东西,全都还给你!!!”
“好,一言为定!”
“拉钩!”
“那你哪天开始造?”
“我说了,等我长大了再说。”
“好,等你长大了再说。”
当天晚上,爷爷的工具箱被丢丢偷走了。
第三天晚上,爷爷剥夺了丢丢看《变形金刚》的权利。
丢丢长这么大头一回哭了,伤心了一晚上。
时光飞逝,丢丢已经开始读大学了。
虽然他一直没造出来真正的机器人,但梦想从未止步。
凡是跟机器人有关的东西,他都很关心。
凡是跟制造有关的,他都很喜欢。
张胜(小虎子),在念初中的时候就搬家了,之后很少看得到他。
张胜在走之前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丢丢,等你造出真正的机器人,一定要告诉我。”
然后他擦着泪,带走了这些年李应龙打赌输给他的所有东西——各种玩具漫画,整整一大包。
“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的!”
李应龙挥着手,装得很豪迈。
等人走远了,他才擦眼泪。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哭。;
第二章 再参加一个比赛
李应龙从虎子搬走之后,就一头扎进造机器人的研究里。
从一个人自己研究,到把爷爷和爸爸也拉进来帮忙。rì子一直过得很充实。
一开始盲目地想做个机器人,不知怎么做,只做了个盒子。后来安上四条腿,成了没头的乌龟。再后来装了个电池带动的发动机,成了会移动的乌龟……应龙一天天长大,手上的机器人也越来越高科技。终于有一天,应龙自己做出来一个会起立行走的机器人。美中不足的是平衡不好,得用手柄控制才能走。嗯,好吧,还不会转弯。
可自己动手的乐趣,和成功的自豪感是无可替代的。应龙跟其他同龄的孩子比起来,牺牲了许多玩的时间,睡觉的时间,看电视的时间,甚至是学习的时间。应龙的手艺越来越好,甚至只有爷爷才会的一些手艺他也能做,当然不能跟爷爷比,但是比爸爸强多了,自然也比其他孩子强多了。
爸爸看到应龙的兴趣和特长,觉得应该鼓励。就带他去参加各种机器人和模型的比赛,拿了很多小比赛的前三名。他也看到了其他人制作的机器人和航模,收获不小。全家人都觉得应龙了不起,邻居没有不赞他手巧的。可是应龙总对自己的机器人觉得有些不太满意。心里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转眼高中了,学习越来越累,时间越来越少,家里人担心应龙玩物丧志,影响学习和升学。不再支持他研究机器人。应龙跟爸爸商量,只要再参加最后一个比赛,就不再研究机器人,专心学习。那是全市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也是应龙所知道的水平最高范围最大的机器人大赛。应龙希望在学业繁忙之前,可以有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更加专业的机器人制作。爷爷说:“再不好好学,你就只能和爷爷一样呆在工场里头当工人了。该好好学习了,不能再搞机器人。”
爸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除了爸爸,似乎其他人都不太支持。应龙一样很高兴,至少有一个人是明确表态支持自己的。回到房间不眠不休地做了一个星期。全家人都不知他在干什么。参赛的前几天,这件准备拿去参赛的作品,终于在全家人面前亮了相。
一条真正的机械手臂!把全家人都惊呆了。一个高中学生,做出来一条用接线手柄可以控制动作的机械手臂。外型近似人体结构,由上臂和下臂及手部组成。虽然只有一只,但是可以由一个成年人戴在身体上,或者捆绑到某个固定的物体上。再使用手柄来cāo控手臂的动作,能够进行简单的抓、提、推、拉、按、抬等模仿人手臂的动作。动作有些慢,有些晃动,但可以真正地拿起杯子,再移动到别的地方,再放开。里面的水洒出来一点点,那是因为应龙的cāo作还不是太熟练。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爷爷第一个赞叹:“不得了啊。工场里干了七八年的工匠,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你还是个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东西。难得。”很显然,爷爷做为手艺人,在工场里当了许多年大工匠,什么样的零件和稀奇古怪的设备都做过,他是最有资格从专业技术范畴评论这件作品。爸爸问:“这手,还能做别的事情吗?”应龙开始cāo作,机械手臂开始上下左右地挥动,没多长时间,动作越来越流畅。渐渐地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只手在空中画着三角形,画着四边形,画着圆形,然后很有节奏感地左右摆动,像是在指挥。然后应龙cāo作手臂,抓来一本放在不远处的教科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很艰难地尝试翻书。几次之后,终于翻开了。手掌的尖端压在书上的文字上,一行一行地移动。好像人在阅读的同时,用手指着自己阅读的地方。然后手臂开始上扬,一下一下地打在书页上,慢慢地大家听出了节奏感。应龙是在用手臂演示打节拍。虽然整个过程并不十分流畅,动作有时显得非常涊,但是观众们还是感到神奇。一个高中生,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妈妈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手臂要是安在人身上,残疾人就不用戴假肢了。要不是这手长得像个夹子,跟真手就差不多了。”
应龙说:“还不行,cāo作太麻烦,我两只手都不太够用的。一只手的人肯定用不了。”
nǎinǎi不无骄傲地说:“我觉得挺好。真要比赛,肯定能拿冠军。就是大了点儿,不太好搬运。”
应龙抓了抓头,“而且还太重了,我肯定背不动。”
整个手臂带肩部共重39公斤,快赶上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了,一个高中生是无论如何拎不起来的。另外,耗电量也很高!必须使用交流电,一般的电池根本带不动。应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所以不说,是怕nǎinǎi心疼电费。
等大家各种震惊、各种讨论、各种赞扬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应龙问:“我参加比赛,就是想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没有人能比我做的更好。比赛回来,我就再也不搞了,专心学习。”爷爷点头说:“这孩子行,有分寸。爷爷支持你。去!”全家人再无异议。
比赛这天,来的家长比孩子多,看热闹的比参赛的多。整个展厅到处都有小孩子兴奋的尖叫,掌声此起彼伏。最受欢迎的几件作品里,有应龙的一件。因为一直在自己的作品那里做演示,应龙还没有空去看别人的作品。大赛评委过一会儿才能来。等他们看过演示之后,应龙决定去别人那里见识见识。因为自己的机械手臂,除了自己没人会cāo控,对爷爷和爸爸来说,cāo作显得太复杂。交给别人,又怕给弄坏了。评委们过来了,围着应龙和作品。等应龙演示完,评委们开始鼓掌。只有一个年纪有点儿大的老头儿没出声,人家鼓完掌,他只点了点头就走了。他认为自己做的应该很不错,没理由不惊讶啊。应龙有些不爽。他从小就很喜欢看观众们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
他没时间跟一个不欣赏他的老人家呕气,他很想近距离地看看别人的作品,这是他来参赛的目的。把作品交给爸爸代管,跑出去看了一圈别人的作品。大多平平无奇,更接近摇控航模。只有一两件让应龙觉得有亮点。
第一件,是一个小机器人,靠电池供电,两个拳头高。被放在一个大桌子上,在用木板片儿摆出的迷宫里找出路,迷宫只有一个出口。神奇的是,无论你把这个小机器人放在迷宫的任何位置上,他总能在历经周折之后,走到出口的位置。遗憾的是小机器人比较容易被卡在转角的地方。
另一件,也是一条机械手臂!也是一条单肩手臂,可用手柄cāo作!只不过没有手,而且不具备人类手臂的那种关节,更像由一条蛇的关节组成的,类似触手。拿东西时是靠关节卷起来才能抓住物体。移动时非常不平稳,如果物体接近球体就根本卷(拿)不起来了。但是明显比应龙做的手臂更容易cāo作,只要稍加练习,一般人也能使用。如果手够巧,一只手也cāo作得了。遗憾的是,这东西似乎防身更好用些。像极了铁做的软鞭,指挥、打节拍和翻书这些需要jīng准度的动作,它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使用不当时,也很容易误伤自己。力量也更弱些。比应龙的仿人手臂的优点就是轻,而且不用交流电,只用一堆大号电池拼装的电源就能使用。可以由演示的人直接背在身上或挂在身前。
应龙认为章鱼手臂跟自己的仿人手臂各有优劣,难分上下。但内心里又总觉得自己的更好些。至于走迷宫的小机器人……应龙一时有些犹豫,自己倒底是手控的机械,可人家是自动的,不太好比较。
公布结果时,应龙惊呆了。;
第三章 手艺再好打造不出灵魂
第一名是迷宫机器人,第二名是自己的仿人手臂,第三名是章鱼手臂。
应龙有些不服,他去领奖台领奖的时候,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乖乖地排着队去领奖,而是直接走上台,去问那些评委:“请问老师,我的作品为什么是第二名?”当时麦克风没关,全场的人在噪音很大的进行曲当中,依然清楚地听到了应龙的问题。几个评委当时就呆在当场,很显然他们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只有那个没鼓掌的老头笑了,还笑得很开心。当其他评委因为不知所措显得很尴尬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开始起哄。有人开始给应龙鼓掌,有人还大声喊“好样的!”,有人开始吹哨,场面混乱。其中一个评委故作冷静,铁青着脸对应龙说:“你是哪个学校的?是谁让你在这里闹事儿?”应龙从小就犟,怕她一个胖老太太?爷爷小时候因为调皮打他,扫帚都打断了,也没看应龙服过软儿。“我没闹事!我就想问问为什么?能给个理由吗?”老太太非常不爽,今天算是遇上扎手的孩子了。一般情况下,这种比赛从来都是只公布结果,不公布评判和计分过程的(当年的比赛确实是没有mín ;zhǔ可言的)。她站起来开始找大赛的组织人员,大概是想找保安之类的人好把应龙拉走,或者就是想借这个动作吓走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李应龙很犟地杵在那,一动不动,就是想要个说法。观众们哄得更厉害了,开始在台下齐声喊:“解~释~!解~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