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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何人?还不下马受降!”
耶律斜轸仰天大笑道:“杨业!你若肯投降,本帅保你荣华富贵,若是执意要与本帅较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杨业举枪策马,耶律斜轸只接了两个回合,叫了声:“好厉害的杨业!”把枪一收,后退了数步。跟在杨业身后的杨延玉拍马欲追,被杨业厉声喝住:
“吾儿且慢!”
见契丹军队并不往前冲杀,杨业意识到附近必有伏兵,又朝耶律斜轸叫道:
“无名鼠辈,还敢与杨业交锋吗?”
耶律斜轸不再答话,一直向后退却。伏在两旁的萧达览见杨业不再追赶,知道杨业有了防备,再等也没有用了,于是大呼一声,伏兵数千猛蹿出来。正在后退的耶律斜轸也返转身来,两军一道排山倒海般地压向杨业。杨业急命杨延玉带兵后退,自己挺着钢枪截住耶律斜轸,迫使他不能继续追杀,就这样且战且退,一直退回了狼牙村。耶律斜轸与萧达览哪里肯放,挥兵合围,杨业急忙率兵再退。
再说潘美和王侁抵达陈家谷口后,二人分兵各伏于谷口东西两山之上。等了一天多,一直没见杨业的踪影,王侁有些撑不住,迂回到潘美这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潘帅,杨业该不会降了契丹吧?”
“绝不可能!”潘美毫不犹豫地答道。“王将军想得太多了。依本帅看,杨无敌倒很有可能把契丹人打败了呢!”
王侁虽然嫉恨杨业,但对他的凶猛是毫不怀疑的。潘美这句话他相信,不过这更引起了他的嫉妒:果如潘美所说,那么反击战关键的一功岂不记在了杨业头上?想到这里,不由又问潘美道:
“杨业孤军纵然取胜,没有大军接应,岂不危殆?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如立即发兵向北,与杨业会合,潘帅以为如何?”
“战争之时,瞬息万变。杨业既然让我等在此静候,想必有他的道理,王将军不妨再等一等!”潘美不同意移兵下山。
“再等下去,万一杨业那里形势有变,岂不又犯了贻误军机的大忌?”王侁极力动员潘美。“潘帅,曹彬那一路已经败了,如果我西路再有不利,皇上面前就无法交待了。潘帅还是果断下山,切不可贻误战机啊!”
潘美仰头望天,日已近西,杨业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心里也有些犹豫。
见潘美举棋不定,王侁拱手叫道:“潘帅,末将带一队人马前去察看,不能再耽搁了!”说罢,不等潘美应允,拨马便走,命校卒随他前去追击敌军。潘美见王侁已行,一时心摇,也猜想杨业是孤军进了朔州,于是点起兵马,朝北冲去。
且说杨业被耶律斜轸、萧达览死死咬住,虽然且战且退,怎奈契丹人多势众,又多骑兵,竟把杨业数千兵马冲得七零八落。那萧达览斗志正盛,一会儿率骑兵冲到杨业后路堵截,一会儿杀进杨业军中,可怜数千精壮,从狼牙村向南退了不足五十里,只剩下二三百人了!杨延玉紧紧护在父亲身边左击右挡,然而乱军之中,杨业已经身受数伤,只勉强保住了性命。黄昏时分,杨业终于来到陈家谷口,扯足嗓门儿大叫道:
“潘元帅!潘元帅!杨某到了!”
谷中只传出几声闷闷的回响,没有任何宋军下山接应。杨业见状,绝望地叫道:
“潘元帅呀!为何不听杨业之言啊!”
“父亲,别喊了,追兵已经过来了!”杨延玉紧贴着杨业的马叫道:“快躲一躲!快!”说着急催杨业往西边一片树林里跑,后面的二三百河东兵紧紧跟随老少二将。进林之后,杨延玉连忙把杨业扶下马,递给他一个水葫芦:“父亲,喝口水!”
杨业把葫芦拨到一边,瞅着眼前环列的校卒悲心欲碎,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杨业自归宋以来,捍卫边疆,抵御贼寇,无愧于天矣!如今王侁那贼竟欲置我于死地,潘美又是个糊涂之人,我命休矣!我命休矣!你等都有老父老母,妻子儿女,现在逃命还来得及,都走吧,快走吧!快呀!”
第二十八回 曹彬伐幽州战败(9)
“杨将军,我们不走!”
“我们随将军血战到底!”
众校卒有的哭泣,有的哽咽,齐刷刷跪在杨业面前。
“老将军叫你们走就赶快走吧!”杨延玉大声吼叫。然而没有一个人动身。突然,杨延玉“啊呀”大叫了一声,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他后心被箭射中,一股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紧接着重重地栽倒在地上,那双眼睛还圆圆地睁着。
“延玉儿!”杨业悲号一声,俯在地上抚着杨延玉,老泪纵横地叫道,过了片刻,倏地站起身,骑上马,望着远处逼过来的敌兵大吼一声:“杨业来也!”飞也似地驰向敌群,不料远处“嗖嗖嗖嗖”又是数箭连射过来,杨业挥舞钢枪将箭镞击落在地,那马却中了好几箭,前蹄顿失,将杨业掀下马来。成群的契丹士卒蜂拥过来,萧达览一个劲儿地叫:
“活捉杨业!活捉杨业!”
跟随在杨业后面的河东兵都已疲极,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拼,个个都像发了疯的猛兽,与契丹兵厮杀成一团。黄尘在夕阳中掀腾,鲜血一股股地喷射,半个时辰过去,数百河东兵无一生还,全部殉难于陈家谷口。
气息奄奄的杨业被萧达览运回军帐。帐里燃着数枝火把,二三十个校卒围在卧地不动的杨业身边。见杨业睁开眼睛,萧达览朝他拱手施礼,说道:
“杨将军,末将久已对你敬服得五体投地,如今终于在这里见面了!末将愿与杨将军同心协力,共击宋贼!”说到这里,命身边小校道:“快给杨将军弄点儿水来!”
小校很快取来水葫芦,伏在杨业身边,轻手轻脚地往杨业嘴里灌,怎奈杨业紧闭着双唇,水顺着他的嘴角儿流到地上。
“杨将军,士为知己者死!你归降宋朝,受人猜忌,才落到如今这一步!”萧达览接着劝降。“宋朝人心术不正,自相残害,比不得大契丹人,真正是一个义字当先!望将军养好身体,随末将归国,再展雄图。”
杨业朝萧达览瞥了一眼,静静地说道:
“将军不必费心了,杨业有死而已!”
第二十九回 李昉无为遭罢相(1)
赵光义初闻姚桦哥战死,深深嗟叹,急忙命人给张永德送去抚慰诏书。时隔未久,又得前线战报,说杨业也已殉国,气得大骂:
“究竟是何人陷杨将军于死地?究竟是何人?朕绝不会饶恕他!”
阎承翰将潘美的奏报呈给赵光义,又补充道:“陛下息怒,潘将军在战报中多有自责。但是据来使称,置杨业于死地、贪天功为己有的乃是监军王侁,望陛下酌情责罚。”
“一派胡言!”赵光义怒斥阎承翰。“逼死朕的良将还要朕酌情责罚?他们置杨业于死地的时候为什么不酌情?快去,唤张齐贤和张洎前来!”
“是是!”阎承翰急忙出宫传命,片刻跑回。“陛下息怒,免得伤了龙体呀!”
赵光义气咻咻地坐定,又问:“谁到京师递的战报?”
“回陛下,是杨业的长子杨延昭差人送来的。”
“杨延昭现在何处?”
“还在潘美麾下。”
赵光义思忖片刻,命道:“你去传朕旨意,命杨延昭火速回京,朕要亲自向他赔罪!”
张齐贤和张洎先后进殿,赵光义也不多言,把潘美一路的情况简单一说,问张齐贤道:
“你现在是枢密副使,你说,潘美和王侁该定什么罪?”
“陛下,战事尚未平息,现在就定将帅的罪,岂不乱了军心?”张齐贤连忙禀道。
赵光义怒气正盛,张齐贤话音刚落,立即说道:
“现在不定罪,军纪不肃,岂不更乱军心?快说,按律这两个人该当如何处置?”
“降官处分!”
“降官?太便宜了吧?”赵光义对张齐贤的回答大为不满,质问道:“你这个枢密副使就打算这么当?”
“陛下!容臣插一句嘴!”张洎见局面僵住,适时开口道。“张枢密出于对武臣的爱护,主张降官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臣以为潘、王二将军无端置杨业于死地,损失惨重,不重罚不足以厌服军心。”
“这还差不多,说说看!”
“潘美身为主帅,损失大将;王侁心胸狭窄,逼死良臣,无异于自相残杀,断绝陛下的股肱,罪责甚重。臣以为均该除去官身,安置散郡!”
张齐贤一听就急了,瞪了张洎一眼,说道:
“张大人是想让契丹人顺顺当当打进河东吗?把他两个除了名,下官以为除了命你张大人去任主帅,再没别的办法了!”
“张枢密!”张洎还了张齐贤一个白眼。“别急嘛,听听陛下是何旨意!”
赵光义稍微消了点儿气,说道:“你们也不要以为朕是个不纳谏的皇帝。你二人的意见,朕各听一半儿:张洎立即草诏,削潘美三官,戴罪立功;王侁除籍为民,让他滚到金州反省去!”
“陛下!王侁是周朝过来的老将,身经数战,功劳卓著啊!”张齐贤为王侁求情道。
赵光义恨恨地说:“朕就是看在他立过功的份上,才处置得如此轻,如若不然,砍掉他的脑袋也不为过!逼死杨业,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西线战局危险了!”
“陛下!”张齐贤亢声说道:“臣知陛下日日为战事忧虑,甚为痛心。臣请前往河东,代杨业为代州知州,望陛下恩准!”
见张齐贤如此昂扬,赵光义思忖片刻,说道:“用人之际,爱卿能够挺身而出,朕心甚慰!”转而吩咐张洎:“再拟两道旨,一是命张枢密出为代州知州,与潘美合力阻击契丹;还有一道。”说到这里,赵光义停了好一会儿。“命李继隆撤回定州,把曹彬宣回汴京来!”
把曹彬宣回来?这无疑意味着要治曹彬失律败军之罪。张齐贤问道:
“陛下,曹枢密回来,谁指挥东路大军?”
赵光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朕又败了!”
张齐贤终于明白:此战宋朝以失败而告结束,自己远赴河东,也不过是去支撑支撑门面,阻截契丹南下,真正的进攻已经不可能有了!“陛下,臣明日就出发!”
赵光义点头应允。望着张齐贤退去,不无感慨地对张洎说道:
“曹彬太辜负朕的信任了!还有那个潘美,朕也真是把他看得太高了,经此一战,才知道他是个没用的老东西!唉!朕的信臣,越来越少了!”
“陛下不必如此忧烦,老将去了,自然会有新秀脱颖而出。臣听说这一次李继隆、荆嗣、郭守文等将军打得都非常出色嘛!”张洎安慰赵光义道。
“你说人老了会不会糊涂?”赵光义的语调有些凄凉。张洎谄媚一笑,答道:“陛下这话问得可真巧,以臣看来,有的人老了会糊涂,有的人没老也糊涂,譬如潘美、曹彬,还有,还有……”
“痛痛快快地说嘛!”
张洎觑了赵光义一眼,见他已经从暴怒转为凄凉,鼓起勇气奏道:
“还有李丞相,臣以为多少也有点儿糊涂了!”
“你是说李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