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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陶醉的差一点要从飞机上跳下去以验证万有引力是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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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讲演 遗志无忘九州全（下）
念奴娇
古人咏月，尝云：最好莫如十四夜，一分留得到明宵。余以为然，遂
于中秋前夕赋此词，并书恭呈恩师鸿渐斋主人指正。
九州齐聚，梦觉处，唯待登台一叙。叱咤平生，谁料
是，三托周公致意。海角寻空，天涯望断，泪化合欢雪。
中原和睦，望南多少佳节！
回首汉卿当年，凤儿心动了，由来佳话。少帅惜襟，
一念间，成就千秋功业。故都情悠，常青应笑蒋，老留秃
发。江山如桶，亿尊同酹秋月。
癸未中秋前夕常子倾敬书
孟合欢
青年节时，我陪阿青参加了建陵的五四纪念大会。开幕之后，主持人突然宣布新近被大家公推为建陵青联会主席的常青上台发言。一时间掌声四起，我立时听到雷鸣般的欢呼声——我便也之推波助澜。
阿青当即起身，四下里各先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望了我一眼，我便回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阿青在女主持人引领下上了台后，就即兴作了一番讲演：
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朋友们：
首先我要向大家问一声晚安，再就是要感谢主持人和大家的盛情，邀请
我在这么一个极其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为建陵的五四纪念大会作一个演
讲。因为事先也没有做好准备，我就即兴讲一些，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家
见谅。
记得我以前有一位同学曾经写过一段话，名字就叫《站在生命的尾巴上
呐喊》。我给大家背一下：我们这一代，是精神上失落的一代，是欲望上骤
升的一代，是诗意消逝的一代，是激情湮没的一代，是被俗不可耐所包围的
一代。我们在迷茫中彷徨，彷徨于迷惘之中；我们在人生的边际徘徊，徘徊
在种种诱惑的边缘；还有不愿被同化，遭嫉妒受排挤的几个——站在生命的
尾巴上呐喊。
我的这位同学认为，人生不过是在迷茫中痛苦着，并在痛苦中执著着。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认为与其消极地迷茫着，不若像邓小平说的那样
“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这就要求我们应放眼于世界，而着手于校园；放眼
与长远，而着手于当前。因为世界终将是我们的，未来也必将属于我们。我
们这些所谓天之骄子就应该像原清华校长罗家伦说的那样，要负起更重大的
责任来。他说道知识分子既然得天独厚，受了人间的特惠，就应该对于国家
民族社会人群，负起更大的责任来。我们要像梁任公诗中说的那样，立身岂
患无余地，报国惟忧或后时！
这些才是五四的精神，才是我们广大青少年的榜样和力量！因此我衷心
祈望我们大家能够和衷共济，帮助建陵甚至更多地方的学子们，并与之一道
建立起新人生观，养成道德的勇气，从而负起知识的责任——用外文说就是
“Intillectual Responsibilty&；quot；。
讲到这里，阿青突然话风一转，慷慨激昂道：
可是现在却有许多年轻人都忘记或者还不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么得
来的！但我也相信，有更多的人是还没有忘记并依然记得，这是用无数先辈
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们之中不仅有众多驰骋沙场的英勇之将士们，同时
也有当时中国之各行各界的许许多多的人士，当然还有五四前后数十近百年
我们无数的热血青年哪！那是整个中华民族凝聚出了空前强大的团结力和顽
强的斗志，才不屈不挠地坚持到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回首百年，沧海桑田。推翻帝制，民国肇建；护法救国，复辟梦难现。
黄埔初立，慷慨北伐，国共忠义显；大革命失败，十年对峙，同室相煎人心
寒。西安事变，再度携手赴国难，八年浴血抗战，终逐日寇神州欢。烽火硝
烟，再掀内战手足相残，又是三年；新中国成立天下暖，惟有两岸待团圆！
这一段讲完，台下又是掌声雷动，喝彩一片。而阿青却又转了话风，似乎准备用最后的一段话结束讲演：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了，差一点男儿有泪欲倾弹——倾盆大雨的倾
啊。（笑声）好了，言归正传。对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所奉行的基本方针与
政策，我个人认为可以用四个字和一句话来概括，即悟时、务实——这其中
悟时是务实的前提。过去我们之所以走了一些弯路，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好务
实这个前提。但是我们也欣慰地看到，我们真有幸生在这个时代，现在的中
国正朝着光明的大道上走去——以她与时俱进锐意进取的步伐向着更大的辉
煌迈进！
最后，我就用自己构想的中华复兴三步曲与大家共勉。因为时间有限，
我就只讲一下其中的核心理念吧：
一、求其在我，九州一同！
二、济弱扶倾，天下为公！
三、永不称霸，世界和平！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当阿青讲完，三鞠躬下台后，那位女主持人第一个激动地上前和他热烈拥抱——看的我腹胃奇酸。台下的人们则几乎要拍肿手喊破嗓子，掌声与喝彩声歇斯底里地交织成一片，甚至还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我自己也感动得眸内雨润，心里思绪万千，叹了一口气想：只要中华民族还有这样的人在，就绝不会被任何力量打败。
然后我就又记起了祖父在那本已经被我赠予阿青的《台湾通史》末叶的一段眉批：
世界大势不可阻，人心向背不可违。两岸骨肉至亲，何以睽隔至今
而由外族渔利哉？惟当携手，共谋中华民族之宏伟复兴，如是功业岂秦
皇汉武所能及，堪谓九州之再造矣！
中秋佳节那日，我父亲也到了鸿渐斋来拜望内舅，并和我一同陪舅爷爷过节。母亲因为仍在岛内未能同至，托父亲一定代她向阿舅问好。而值此佳日，阿青却也由于去参与筹组中秋佳节建陵校友联欢会再次未见到我阿爸，不过他托小白送来了一幅字给舅爷爷。
舅爷爷叫我把字打开观阅，我便小心翼翼地将字轴放在茶几上缓缓展开。然后我一眼就认出了阿青用的正是舅爷爷送给他的澄心堂宣纸和一得阁上佳的好墨，阿爸则脱口叫到好字。我们陪舅爷爷一起观赏着阿青的字，只见是一阕《念奴娇》，其字遒媚劲健，自然精妙，侧笔取势，藏露之间却又似别有怀抱，且皆为繁体。
看毕，舅爷爷忍不住赞道：妙极此词！妙极此词！此词一出，则吾之词作尽废矣！吾观今世之诗词无出其右，无出其又啊。
阿爸也在一边颔首道：确实是好字、好词，想来阿舅的这位高足一定蛮不错的。对了，这词中还嵌有阿欢和他的名字，倒也真的蛮有心啊。
舅爷爷侧首望了看的正陶醉的我一眼，说道：这阕词中的三托是怎么回事，我曾对你们浮女俩都说过。今天呢，我就来告诉你们这江山如桶的典故吧。
我不甚晓得此句还有什么特别之典，就仔细听舅爷爷说了起来：相传啊，明代才子解缙有一次入宫面圣，一不小心将金殿上的两只御桶打碎了一只。皇帝责问于他，他便答道，臣闻自古只有一桶（统）天下，故为陛下碎之。皇帝听后便转怒为喜，不再追究于他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舅爷爷和阿青这师徒俩真是默契十足啊。只听舅爷爷继续说道：这阕词中，登台一叙是一语双关，江山如桶实则意有三重，这些就让你们自己去慢慢领会、体味吧。阿欢，去把我的引首章取来。
当我将那枚“鸿渐斋”章取来后，舅爷爷亲手用它沾了印泥，然后用力地盖在了阿青那幅字的右上方，说道：此词绝佳，我就不再题点了。阿欢，你与子倾多有善缘，现在我就把他的这幅字并我的印章一并送给你，你收好了。
阿爸忙说：阿欢，你还不快谢谢舅爷爷？
我知道舅爷爷送人东西是绝不会收回的，而且阿青的字我自然是乐意笑纳的，便双手接过了舅爷爷递过来的字轴和印章。
不久后，舅爷爷突然旧病复发，再次住进了医院。过了一段时间，他却病情加重，且有继续恶化的迹象。因此，舅爷爷的长子——也就是我的表叔顾海鲲、女儿顾海鸿皆携子女来了南京探望他老人家。而且，我的母亲也在父亲陪同下从岛内来到了这儿拜望阿舅。
一日，舅爷爷单独把我和阿青留在了他病房里。随后，他叫我们都坐到床边，接着他就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张便笺来，递给了阿青。阿青接过后就和我一起看了起来，只见其上用毛笔抄着一段话，并题道书赠子倾、合欢：
生活中有太多让人身不由己的事，我们总要迫不得已地为他人作嫁
衣裳。能够在滚滚红尘中给我们以支撑的，正是希望；即使是最不现实
的希望，也能够让我们觉得活着、受苦受累是值得的。正如毛驴唇前悬
着的麦穗，看得见却吃不到，但是为了要吃到，就得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啊，走啊，走啊。
生命的度过不过如此。当全部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之时，也就是生命
走到了尽头之日。
待我们看完后，舅爷爷忽然用如炯的双目盯着我们说道：你们都要记住，永远不要失去爱与希望。这么多年来，我就是靠着希望撑过来的。我是台湾人，但也在大陆生活了几十年，亲眼见证了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看得出来今天的大陆虽仍面临着种种问题甚至黑暗，但我深信，中国一定会在大同与小异之间走向大同，在黑暗与光明之间走向光明！
舅爷爷说到这儿，又望着阿青说道：我们台湾由于历史上曾遭受过许多的艰辛、不幸和屈辱，所以现在有人对大陆在心理上还有一定的抵触情绪。但我相信，只要大陆的人们都能像阿青你一样，不带有任何偏见地热爱、体谅与关注我们的台湾同胞，这种情况就一定会有所改观的。到时候，就会像你那首诗《桥》中说的那样……
我和阿青静静地听着，舅爷爷说到这儿却如有所思地喘了口气，接着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你们俩小囡仔给我唱支歌吧，我老人家可是很想听那首《把根留住》哟！
这时我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舅爷爷今天有些回光返照之兆。当我和阿青为他唱完《把根留住》后，只见他眼眶中噙着泪花嘴角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阿青便问道；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和阿欢吗？
舅爷爷吃力地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把我的左手和阿青的右手重叠放在一起。我就俯耳贴在他耳边听着，边听边告诉阿青，只听舅爷爷说道：阿欢，阿青，我真想听你们两个好孩子都叫我一声舅爷爷……
真没想到他老人家病到这份上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