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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来我看!”
吴三桂急忙拿过信拆开,借着明亮的火把,只见信上写道:
“周仓拜呈吴将军展阅:目前听说吴将军谋取山海关,将军大可不必兴师动众,城中守将牛大山乃是见异思迁,鼠目寸光的草莽之辈,将军只需假扮大顺军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即可。望将军见信后火速挥师夺关,万勿贻误良机……”
吴三桂一见,果然是周仓亲笔所书,心中大悦,不禁哈哈大笑。
“传我命令,立刻前进!”
就这样,大军开到城下已是将近黎明。
牛大山正在帅府饮酒作乐,忽听有人来报说是闯王的军队来了,牛大山将信将疑,闯王的军队来这儿干什么?
他披挂好,来到城上,登上城头举目一看,只见城下大队火把中,闯字大旗哗啦啦迎风飘摆,后面黑压压的大军数不清
只听城下一名将军粗喉大嗓吼道:
“牛将军听着:刘大帅命我唐将军来山海关换防,请牛将军回北京受封!北京热闹死了,金钱美女官爵样样都有,牛将军请回!快下来开城!”
牛大山一听高兴得抓耳搔腮,“嗅”的一嗓子吼出,飞步下城,亲自打开城门,大喊:
“快进,快进!我要马上回京……唐将军在哪儿?去拿钥匙……”
吴三桂见城门打开,心中大喜,忙传令进城。
大队骑兵涌入城门,部队严整。
“哎,唐将军在哪儿……”牛大山心里觉得不对味,可转念一想,人家是刘宗敏的部队,自然威风些……正在他发愣时,四五名大汉围上,将牛大山三下五除二捆了起来。“这……这是做啥子?”牛大山大喊。
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时,吴三桂催马来到他的近前,骂道:
“此等废物,留在世上何用,给我推到一旁斩了!”
“不,不要,我犯了什么错?”
正当牛大山扭动身子乱嚷的时候,几名大汉已经把他推到旁边,一刀将人头砍下。
山海关就像糊里糊涂弄到手一样,又糊里糊涂丢了。城内的农民军自从“接收”了山海关以来,警惕性低得可怜,再加上有好多明军的降将,军心十分涣散,与吴三桂守山海关时的兵精将勇大相径庭。今天,大部分士卒还在居民家里享乐,有赌钱的,有吃喝的,有嫖女人的,有的还带着一班人马去城外打猎,当吴三桂的军队进城之后,他们都有些蒙头转向,不明底细。
吴三桂从一名守军的口里知道了山海关城内的情况,不禁火冒三丈,他那只大手使劲往马鞍上一拍,气呼呼地说:“什么他娘的防备,如同儿戏!我要是也像他们这样,那大明朝岂不早已归属清朝,这群贼匪草寇!”正在这时,一群人背着各色的山鸡野兔等猎物,边挂刀,手执弓,满睑汗水,呼啸着涌了过来。见到三桂的大队人马时,他们吃惊地站住了。
一个身穿号衣的猎手首先对着吴三桂开了口:
“你是何人?”
看着穿戴和说话的口气,他大概是个小头目,粗声粗气的,两只溜溜转的眼睛里射出一股凶光。
吴三桂打量着这些人,心里气愤地骂道:“畜生!清兵就要打来了,你们还有这种雅兴闲情!”“你们是干什么的?”吴三桂一挥斩将刀,他的腔调压倒了对方。
那小校一听,心说:“哼,好硬的口气!难倒我们是商人不成!”他回头得意地看了看三十几位兄弟,又看了看吴三桂:“我们是守关的!”
“守关的!”吴三桂哼了一声,“不去守关,竟有心思打猎,砍了你的狗头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大哥,这个混帐东西有恃无恐,竟敢拦截督帅,如此欺人,胆也忒大了!”旁边的杨坤说道。吴三桂更是怒不可遏:
“来人!”“启禀将爷,有何吩咐?”“把这群围山狩猎的杂种都给我绑了!”
“是!”亲兵应声而下,三十几个农民兵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吴三桂的亲兵用刀威逼着束手就擒了。
“杨坤,郭云龙,胡守亮!”“在,在,在,将军有何吩咐?”
“我派你们分率五千人马将城内守军分别包围,找不到的,也要搜出来,抓到之后,全部斩杀!”
“是!”
三员将领令而行,吴三桂和其他人径奔帅府而来。
吴三桂回到帅府,心里忧心忡忡。
山海关虽然是失而复得了,可是兵员不足,粮饱贫乏,每到一处净是哀怨之声,另外城外的一些必要防御设施也不齐全,有些关卡连游骑探哨也没有。一旦清军打来,整个山海关怎可能上下一致,左右相应呢?
吴三桂心里暗暗寻思,若要把山海关重新变成铁关,非彻底整治一番不可,在回山海关的路上,他已经把如何整治的办法粗略地想好了。他心急如火,决定明天一早即刻在山海关实现全面整治。
第二天,天还没亮,山海关城头又插上了“吴”字号的大明军旗。
吴三桂此时正和众将在议事大厅内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与众将寒喧一番之后,吴三桂便谈起山海关的防备现状,并查验核实了防备图与兵饷屯粮等一应帐册。“如今我等已重又夺回山海关,关宁铁骑如同大明的最后一滴血脉,三桂身负皇恩;凡事有不通之处,需各位将军点化指教。”
方献廷道:“一片孤城万仞山,我军奇袭了山海关,消灭了二万大顺军;北面面对满洲铁骑,南面面对李自成数十万大顺军。如今当务之急,是山海关的防备。”“既然如此,明天还需众位兄弟随我清点山海关的屯粮数目,并巡视山海关的防务,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我等愿往!”
吴三桂会心一笑,把手一挥道:
“明日校场点兵,再作道理!”
翌日卯时,天刚麻麻亮,吴三桂和众将催马来到山海关校场。
将士们已经排列成队。三通鼓毕,只见吴三桂腰挎宝剑,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缓缓辔骑到阵前。杨坤,郭云龙等山海关的偏将、参将、把总、哨头等等大小头目,均依次尾随于后。
旋即,山海关各营兵将清点完毕,其实,吴三桂早对此了如指掌,只不过想借机显一显自己治军有方罢了。点过了卯,吴三桂不禁哈哈大笑,传令把两个月的粮饷如数发下,各关,各营,各哨兵员重新安排。随后,吴三桂便与方献廷,胡守亮去巡视山海关的防务。他不看犹可,一看心中万分恼火,山海关的防务不但松懈,有的城墙已经坍塌,有的卡子连必要的隔障都没有,诸如擂木,滚石箭矢等更为缺少。照此情形清军不攻则已,一攻即破,哪里能谈得上长久固守。吴三桂严令两天之内把坍塌倒坏的城墙修复整齐。
吴三桂查完关防,便和其他人一齐留驻关上,这一天,他不停脚地在城上转来转去,一会儿修城墙,一会儿又运置擂石,一刻不歇,第二天,他又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一直奔忙到晚上才回帅府。
劳累了一天的吴三桂独自一人坐在案前,案上的灯花噼噼啪啪地跳着,他周身疲倦地坐着。几天来山海关所碰到的情况又在眼前浮现。他想山海关的粮草倒是可以筹集,可是山海关外的清兵越聚越多,情势紧迫而一触即发。不过,清兵虽然兵多势大,但也不可怕,只要山海关等十几个要寨没有闪失,完全可以凭险固守。满洲铁骑是历来的死对头,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敌人;而更为可恶的是,李自成才是毁家灭国夺妾籍产的重大仇人!都是强大的敌人。若两敌联手,则关宁八万人马岂不倾刻灰飞烟灭!就是单独作战,关宁之军也不足以独挡任何一方面。
这是吴三桂心情极为复杂的时刻,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要降清,而是想力挽狂澜,收复失地,振兴朝纲,杀死仇人,方是他大丈夫的忠孝之本。
吴三桂打开窗子,望着窗外葱郁的群山,直觉得心里波翻浪涌。
吴三桂正沉思间,杨坤闯了进来,急急道:
“大哥,小甘岭关卡抓住一个冲关的家伙!”
“是干什么的!”吴三桂忙问。
“他自称是关东六操寨的百姓,说是去打猎,除身携猎叉和弓箭外,还有红玛瑙坠子。看来不像是百姓,倒像是清兵的探子。”“带来了吗?”吴三桂问。
“带来了,就在帐外!”
“快带进来!”
“是!”
杨坤出去功夫不大,就带进来一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
那个冲关的家伙自称姓李就在地上连连叩首请罪。吴三桂看着那串内光透亮的玛瑙坠子,心想一个百姓哪里来的如此贵重的红玛瑙,又怎么能在打猎时带着呢?那个家秋起初只招认自己是打猎的,那付红玛瑙坠子是祖上的传家宝,他时时带在身上,吴三桂见他一时不吐真言,喝令将他推出斩了。这下他才吓得不得不招供。“小人乃是清军骑兵的一名探事小校,来山海关打探军情,不想被你们抓获!”
“我问你,现在清军在什么地方?”“现在关外五十里的地方驻扎!”“有多少人马!”“骑步五千余人!”
“快说,有何动向!”
“明天将要来冲关,他们尚不知道是吴将军占领了山海关。”
“如此甚妙!”吴三桂得到这一消息不禁大喜,“把这个清兵押下去!”
“是!”杨坤答应着派人把那个清兵带了出去。
吴三桂即刻叫来杨坤,郭云龙二将。
“明日清军必来谋袭山海关,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调集一万人马,埋伏在鹰嘴崖和虎口涧山道两侧,等清军大队人马一过,就给他来个突然袭击,让他们全军覆没。诸位看如何?”
“妙!妙!”
二人像孩子似的拍手,嘴里连声称道。
第二天拂晓,天还没有亮,吴三桂已经浑身披挂整齐。
“将军,一切齐备,就等您的将令!”杨坤匆匆赶来道。
吴三桂翻身上马,随杨坤来到已经列队待命的两队骑兵面前,略一审视,投以满意的目光,便挥鞭下令:“出发”!
此时,天还没有放亮,山海关异常谧静。干山万岭,沐浴着明月淡淡的清辉。谁能想到在这美妙的夜晚,都正在酝酿着一场残酷的拼杀呢!
吴三桂带着他的兵马在鹰嘴崖和虎口涧一带险要地势中埋伏好时,东方已经发白了。
埋伏在虎口涧的吴三桂传下话儿:“谁也不准打盹儿,盯住山下边的那条官道听候号令!”他一会望着山下清兵的方向,一会儿望望山海关。山野静极了,只有远处的山海关营寨上的灯光时明时灭。
吴三桂想:这次伏击战一定要打好。这样才能争得充裕的时间,再把山海关各关加固一下,兵力调配一下,让骄横的鞑子看见山海关就闻风丧胆。
沉吟片刻,他又情不自禁地向山下清军方向望去。他似乎看到清军正像野兽一样朝山海关扑来,妄想把山海关这块肥肉一口吞掉,他巡视了一下埋伏在虎口之间两侧的人马,心中恨恨地说:
“来吧!满鞑子!别以为大明可以由你们任意宰割。”
夜风带着轻寒向他袭来,他不禁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征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通向山海关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了“哒哒哒”杂乱的马蹄声,吴三桂浑身一震,他“嗖”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另一只手握着令旗,紧张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