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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若寡人带一支军队,可勾践却守信而不带,你让勾践小觑寡人吗?”
伍子胥:“岂可因别人的小看而让自己有失?大王,你让老臣胆战心惊了!”
夫差:“起来吧相国,你若真不放心,可遣一支军队随寡人而去,但必须离开寡人二十里之远。若近一步,寡人便要杀他!相国须得交代清楚了。”
伍子胥:“大王,你是在拿国之安危与勾践作赌注啊。”
夫差:“相国放心,寡人一定不会输。”
伍子胥:“一旦有输,便悔之晚矣!”
吴越边境,日。
帷幔四张,围出一长形的露天篷帐,帐外已立侍人。
勾践率范蠡、皓进及岩鹰先至篷帐外,他身后果然只有百名侍卫。不一会儿,夫差也率伍子胥、王孙骆及百名侍卫速来。文种作为陪同,车辇跟随在王孙骆之后。
篷帐的两头各开一门,两门的侍人几乎同时撩帘,夫差与勾践入,众臣跟在各自的大王身后而入,双方的侍卫于篷帐外各守一半,端戟昂立。
夫差与勾践微笑而相互行礼。夫差:“越王,别来安否?”
勾践:“托吴王之福,尚安。”
双方各自踞矮几而端坐,勾践道:“吴王,寡人与你一晤很不易啊。你我所坐之地仍为越地,所以寡人自尊为主,而吴王是客,吴王不怪吧?”
夫差:“此番之晤是越王所倡,更何况总会有主客之分,何怪?既然你是主,寡人为客,越王打算以何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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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8)
勾践:“寡人听说吴王钟鸣列鼎而食,寡人穷啊,无钟,惟有丝竹之音,扰吴王清听了。来人!”
伍子胥闻此已十分警觉,目光望向一旁所立的吴国侍卫统领微使眼色。
已有多名乐人至,端坐后,顿时有乐声起,果然是丝竹之音。跟着便有多名侍人抬八鼎而入帐。鼎内是整块的牛、羊、鹿、麂等肉,还冒着热气。跪着的侍人以短刀片肉,先奉于夫差,然后是勾践,双方的大臣面前也皆奉肉,然后便是斟酒。
勾践端酒:“吴王,越吴两国虽有战,却也有和。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为两国百姓着想,此酒能化去以往的恩怨吗?”
夫差也端了酒,正要开口说话,伍子胥却道:“慢着!”
勾践:“伍相国有教吗?”
伍子胥:“越王陛下,国与国间,有战有和本是常情,是是非非,很难辩明,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国先王却薨在贵国将军灵姑浮的手里,这是一笔再清楚不过的账。其他账我们可以不算,这笔账你们总该算吧?”
勾践:“如何算?”
伍子胥:“这关乎到我国的尊严,更关乎到让众军众民有服,我们也不敢要得太多,只要灵姑浮的头颅!”
勾践:“伍相国的确所要不多!”
伍子胥:“那好,就请越王陛下先清了这笔账。”
勾践:“范蠡,你来给伍相国清这笔账吧。”
“遵命!”范蠡对伍子胥一揖道,“相国大人,范蠡一向敬佩你的为人,都道你爱憎分明,有一双洞察一切的慧眼,自你的眼下难逃一丝纰漏。可范蠡却不明白,你们的先王是因伤而薨,难道伍相国竟未查看先王之伤究竟是何兵器所伤?”伍子胥未料到这一着,因而愣着。范蠡又道,“伍相国,贵国先王究竟是何兵器所伤,吴国的太宰伯嚭以及车御都知道,伍相国竟疏忽了一问吗?”
夫差:“寡人也不知先王是何兵器所伤,既然说起,那就查问个明白!相国,先王的车御不就在寡人的车上吗?”
伍子胥不得不道:“带车御来!”吴侍卫统领出帐,一会儿便将车御带进,车御跪下。伍子胥问道,“你照实说,先王是被何种兵器所伤?”
车御:“回相国话,是戟!”
范蠡:“可我国将军灵姑浮使的是戈。”
夫差:“灵姑浮使戈,寡人可证。”
伍子胥再问车御:“究竟如何回事?”
车御:“是越将与王子累厮杀,王子累的戟被震脱手,才伤到先王。”
范蠡:“伍相国,这你该明白了吧?”
伍子胥厉对车御:“为何不早说?”
车御:“没人问过在下啊。”
伍子胥:“越王陛下,可这与灵姑浮仍有干系。”
“好了。”夫差已阻止道,“今日寡人与越王是为议和而来,伤和气的话少说为好。越王,寡人敬你。”
两位大王各自敬酒,双方的大臣们也相互而敬,惟有伍子胥既不举爵,也没人敬他酒,显得落落寡合。
勾践:“吴王,寡人希望自这爵酒起,越吴之交前途广阔。”
夫差:“好说。越王的善意寡人领了,用不了多久,越王也一定会看到寡人的友好之举,你越国的商贾也可入我国行商,而且让他们赚钱。”
勾践:“如此,两国的百姓有望了!”
文种此时却端了酒道:“吴王陛下,让文种敬你。”夫差喊声好,一饮而尽。文种又敬勾践,范蠡朝他使眼色,他竟视而不见,文种道,“大王,既如此,文种随吴王陛下再入吴为使,请大王准奏。”
勾践:“文种,何必急于一时呢?”
文种:“大王与吴王陛下创如此良机,文种也不能不急了。”
勾践只能点头表示准奏。
岩鹰忽匆匆入帐,对范蠡耳语。范蠡大惊,忙对勾践耳语道:“大王,五里之外发现吴军!”
勾践脸色微变,端起一爵酒:“吴王,今日之晤可谓硕果累累,你我饮了这爵酒后,就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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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9)
“越王,时辰还早,不用急嘛。”夫差道。勾践却将酒一饮,转身即走。“慢!”夫差喊着,竟起身走向勾践。
岩鹰已“呛”的抽出了剑,大喊着:“大王快走!”
这一抽剑,帐内帐外立时大乱,纷纷兵器相向。
“谁也不许动手!”夫差喊着,又问勾践,“越王,如何回事?”
勾践:“寡人若再迟走片刻,你的大军一到,寡人就走不掉了吧?”
夫差的脸色已一变:“越王若还相信寡人,寡人立刻把领兵之将的头颅摆到此帐中来!”见勾践没有再走的意思,夫差问,“相国,是谁在领兵?”
伍子胥的脸色极其难看:“胥门巢。”
夫差对他的侍卫统领道:“骑快马去将胥门巢的头颅取来!”
伍子胥:“大王不可!”
“快去!”侍卫统领出帐,夫差又道,“越王,若说此是误会你一定不信,寡人就实话告诉你,寡人的身后确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可寡人让他们必须跟在二十里之外,岂料此将竟敢违命!越王放心,他的头颅片刻就到。”
勾践:“这又何必呢?”
“越王请。”夫差道。勾践心存疑虑,仍旧坐下。夫差喊,“斟酒!”侍人为其斟酒,夫差朝勾践一亮,一饮而尽。勾践也饮,却微沾其唇。夫差道,“都坐下!”众人坐下,气氛却仍紧张。
不久后,吴侍卫统领果真拎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向夫差复命。
夫差伸手揪了首级摆于自己的案几,这才一笑道:“越王,寡人以此首级向你赔罪!”
勾践:“吴王为有信竟不惜斩将,令寡人佩服。”
夫差:“只要越王不疑。来,饮酒!”
伍子胥:“越王,我王为吴越有交,已有信了,越王将以何而为信?”
勾践:“寡人膝下惟有一爱子,为吴王不疑,三日后寡人将此爱子送往吴王城为质,如何?”
夫差:“有信即可,何必质子?”
勾践:“一定要质。”
吴越两王会晤直至黄昏时才散。出篷帐时,勾践送夫差。趁此时机,范蠡塞给文种一团东西……
夫差等先行登车,勾践一揖相送。夫差:“越王,就此别过。”
勾践:“吴王一路有安。”
夫差的车队已行,文种竟又随夫差等而去。
勾践书宫,夜。
众将排立着。勾践端立于王案后,正严声道:“灵姑浮!”
灵姑浮:“末将在!”
勾践:“寡人仍用你为司马,授大将军,统领三军!”
灵姑浮:“末将领命!”
勾践:“诸稽郢!”
诸稽郢:“末将在!”
勾践:“你仍为左司马,授大将军,助灵姑浮统领三军!”
诸稽郢:“末将领命!”
勾践:“其余众将各晋爵一级,率其所部,好好为国效力!”
众将:“谢大王隆恩!”
勾践挥手,众将皆退后,勾践又喊:“苦成,宣石买。”
国宾驿馆,夜。
文种正展开范蠡塞给他的锦帛而读,顿时大惊失色!
灵姑浮府,夜。
石买进府后,茫然而苦笑。灵姑浮连忙迎上:“外父,有何难事?”石买:“姑浮啊,外父不知如何说啊。”
鸢萝:“父亲,姑浮面前,什么话都可说啊。”
石买:“大王召见外父,竟托外父守国。”
鸢萝:“这可是好事啊。这表明大王又信任了父亲。”
灵姑浮:“让外父把话说完。”
石买:“外父不解的是,大王为何不让范蠡守国。”
灵姑浮:“据小婿看,范蠡擅离职守,虽有大才,大王却不敢太信任他。”
石买:“不会如此简单,外父以为,大王所顾虑的恐怕仍然是我啊。”
灵姑浮:“大王为何还有此虑?”
石买:“若大王不再虑我之忠,就只能说明,他对兵出椒山之战,心里缺少大底啊。”
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10)
灵姑浮:“外父多虑了吧,姑浮以为,此战大王有必胜的把握。”
石买苦笑道:“若果如你所言,那外父更担心了。”
鸢萝:“父亲担心什么?”
石买:“大王仍旧在考察老夫。”
鸢萝:“那父亲就好好守国,让大王去考察好了。”
“不。”石买摇颅而道,“若此战仍有胜,那是皆大欢喜之事,为父不会有任何事情。可若失利,那为父又将首当其冲!”灵姑浮与鸢萝这才一愣!石买接着道,“不瞒你们说,为父已经不起折腾。这许多年来,为父经历了多少事,看了无数的人,为父惟一看不懂的人,就是大王。为父把握不住他的想法,更摸不透他的心思。如此为官,为父心慌啊。”
鸢萝:“经父亲这么一说,女儿明白了。”
灵姑浮:“可大王已委国于外父,外父很难推辞啊。”
石买:“不得不推!”
灵姑浮:“如何推呢?”
勾践书宫,日。
石买朝勾践颤巍巍地跪下。勾践:“石买啊,你是老臣了,可免跪。”
石买:“大王,老臣有愧。”
勾践:“何愧?”
石买:“老臣有心报国,却才能有限。更何况,年岁不饶人,身心俱疲!为免误事误国,负了大王重托,请大王开恩,让臣告老吧。”
勾践对石买之请,略感意外,便道:“石买啊,你给寡人出难题了。”
石买:“此时此刻,不能为大王分忧,老臣可谓心如刀割!可……”
“你不用再说了。”勾践打断了石买,“寡人知你的心思。好吧,寡人准了。”
石买:“谢大王隆恩。”
勾践:“你献给寡人的府第与采地,寡人再还给你。好好地享享清福,你若对朝政有好的见地,可随时来宫中找寡人聊。这王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