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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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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威廉·斯坦贝克,母亲玛丽·斯坦贝克,”克雷格继续讲,那声音就像是在梦游,“父亲原是埃森大学的教授,1916年4月12日我出生在那儿。1921年,父亲受聘爱丁堡大学,我们一家来到了英国。35年我们入了英国籍。原以为,这样我们就是真的英国人了,其实并不是,不管是自己的内心,还是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永远是德国人。”克雷格停了停,欲言又止。

  “战争爆发后,我们这些德国裔的都成了‘第五纵队’的成员。今年5月初,我们被告知,不要随意离开家。后来就不让父亲去学校上课了。5月17日,我们被警察从家中带走,给送到伯恩利的临时集结营,那里还集中着五百多名像我们一样的德国侨民。我们的证件被没收了,失去了行动自由。6月29日,上面通知,要送我们去澳大利亚,因为我们是‘最危险的敌人’。7月1日凌晨,我们被送到利物浦码头,上了那艘‘阿伦多拉星号’邮轮,一起走的大概有1200人。第二天早上,我刚醒来,听见一声巨响,船上就燃起了大火。大家都乱了,说是遇上了潜艇,船就要沉了。我拉着父母,跑上甲板。我找到三件救生衣,刚穿上,又是一声巨响,我看到我父亲从我身边被抛了出去,我还没叫出声,就失去了知觉。我想,我是被炸晕了。当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周围没有人,没有船,什么也没有。我在漆黑的海里飘了很久,原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那双灰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克雷格的声音让罗杰上尉感到心酸,他上前按住克雷格的肩膀,感觉到那肩膀在看不见地颤动。他把水递给克雷格,克雷格接过来,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忽然,他抬起眼睛,看着上尉:“长官,那鱼雷不是你们发射的吧?”

  罗杰上尉震了一下,他们受命,“袭击一切敌国舰船。”但是他决不会袭击一艘满载1200名乘客的没有武装的邮轮,他希望进行一场“干净的战争”。当他听到U-35的这一“壮举”时,很不以为然,而且后来知道这些遇难者竟是他们自己的同胞。面对克雷格忧伤的目光,上尉无奈地摇摇头:“不!不是我们!这不能怪任何人,现在是战争。”

  克雷格点点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它人获救吗?”

  上尉又只能摇头:“我们这边恐怕没有了。当时英国人马上赶来了,他们应该救起一些。”他觉得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高个青年眼中的忧伤与迷茫同他纯正的雅利安血统极不相称,这使他很不好受。他不禁安慰道:“不要太伤心了,也许你的父母还活着。等战争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或许是想转移话题,罗杰上尉翻弄着桌上克雷格的随身物品。东西很少:一张‘阿伦多拉星号’的船票,罗杰上尉就是根据他断定克雷格是那次惨案的幸存者;一只钱包,里面有少量的英镑;一支帕克金笔,上面的铭文表明是1937年爱丁堡大学优秀毕业生的奖品;还有一只怀表引起了上尉的兴趣。那是一块瑞士产的宝铂金表,表已停了,时间定在了七点四十三分零八秒,‘阿伦多拉星号’爆炸沉没的那一刻。表盖的里面,刻着一位美丽女士的头像,下面用德文刻着“中国公主”。

  “这是你的?”上尉把怀表递给克雷格。

  “是。”克雷格接过怀表,爱惜地抚摸着。

  “这块表可是价值不菲啊,好像对你很重要。”

  “是的。这是卡尔森送给我的,是她母亲的遗物。”

  “这个卡尔森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你,跟你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啊。她还在英国吗?”罗杰上尉语气中丝毫没有虚假的感觉。

  “不,38年她就回德国了,现在应该在柏林。她是柏林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那就好了,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你的朋友。”罗杰上尉真心地为阿里克斯高兴。如果能找到那个姑娘,阿里克斯就能从不幸中走出来。

  “你在德国还有其它亲属吗?”

  “近亲应该没有了,这也是我父亲决定入英国籍的原因之一。”

  罗杰上尉还想问一些其它问题,但他看见克雷格脸色苍白,好像很疲惫,于是他让克雷格好好休息。“你现在回家了,阿里克斯,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克雷格注意到:罗杰上尉已不知不觉地称呼他“阿里克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这可不在计划之内
太累了,加上头痛,克雷格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他不能,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知道他睡着后会发生什么。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在心里一遍遍地复述有关阿里克斯和卡尔森的所有细节。温尼告诉他的也不是很多,不知道仅凭这些,能不能使别人相信他?那些盖世太保、党卫队?还有卡尔森?

  克雷格知道本轻轻地走了进来,他已经进出好多次了,总是蹑手蹑脚,生怕吵醒自己。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克雷格心想,如果不是战争,我们真可以成为朋友。

  有些东西让克雷格感觉不对劲。潜艇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机器声、说话声、走动声,都没有了。他睁开眼睛,看见本站在床边,左手竖起十指,放在嘴唇上;右手轻轻地按在他胸前,示意他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潜艇里静得出奇,没有一丝声响,不仅没人走动,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似的。本紧张地看着上面,一定是遇上敌人了,应该是英国人在用深水炸弹攻击潜艇。“这又不在温尼的计划之内,他没有安排好,让皇家海军今天不要对这附近的德国潜艇发动攻击。”

  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后,一声巨响打破寂静。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爆炸接二连三,潜艇剧烈地晃动起来。本扑倒在克雷格身上,既像要保护着他,又像要从他那儿寻求庇护。外面传来疯狂的叫喊声、救命声、管道暴裂声、东西碰撞声、液体喷射声,水兵们在快速地奔跑,浓烟从舱门布帘的缝隙中漫进来,一定是哪里着火了。他们感到潜艇在迅速上浮,不一会儿,潜艇发出两声闷响,接着又是两声,那是潜艇在发射鱼雷。“1,2,3,4,5,6,该炸了!”本低声自语道,但是没有动静。又过了二秒钟,终于一声巨响,这次的爆炸比刚才的深水炸弹还要剧烈,但明显距离要远。本兴奋地跳起来,长舒一口气。克雷格看到:本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战胜敌人后的*,不如说是劫后余生的轻松。

  现在,克雷格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他是不能随便走出这间船舱的。“我去看看。”本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告诉他:“轮机房的供油管给炸裂了,那里所有的人都给烧死了,发动机也不动了,现在潜艇只能在海面上漂浮了。他们都上了甲板。艇长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海面上去透透气。”

  “现在吗?”

  本点点头。

  
  克雷格跟着本来到舰桥上。这正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大海的尽头,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一跃一跃地,跳动,上升,突然,红日放射出万道霞光,照亮了广阔无垠的大海,照亮了燃烧冒烟的军舰,也照亮了救生艇上幸存的英国水兵,一切都变得那么灿烂,那么美,那种不真实的美让人心痛。

  有那么一刻,克雷格几乎呆了。在经历了那样一个艰难漫长的夜晚之后,今天的日出是多么的不同,从此以后,一切都变了。英国水兵的呼救声把他拉回现实中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真情流露。没想到站在一边的罗杰上尉一边指挥水兵给英国人送去面包、罐头,一边向克雷格解释道:“我只能这么做,我们没地方安置他们。愿上帝保佑他们。”随后,上尉叹了口气,苦笑道:“愿上帝也保佑我们吧!其实我们跟他们一样。你看,阿里克斯,天已经大亮了,像这样在水面漂浮,我们很容易被发现的。我们也回不了基地,如果再碰上英国人,那就完了。”

  “发动机没有办法修好吗?”克雷格在迅速的思考着,阿里克斯是工程力学方面的专家,他对发动机很在行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他自己,在西点军校时,就获得了机械工程的学士学位。修理潜艇上的柴油发动机应该也没问题,只要它不是损坏得太厉害就行。更何况即便修不好,他也可以亲眼看一下U潜艇上的发动机构造 。

  “不好说,轮机舱的人都死了。”

  “也许我可以试试。”

  “是吗?那太好了!”

  “这不违反规定吧?”

  “管他呢。”罗杰上尉爽朗地笑了。

  
  他们一起来到艇尾的轮机舱,尸体已经被清理掉了,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燃烧人体的焦糊味儿,浓烈的柴油味儿,刺鼻的汗水味儿和氢氧化锂令人恶心的臭味。这种氢氧化锂是用来净化、重复循环空气调节器里的氧气的。加上氧气严重不足,克雷格一进机舱就几乎被熏晕过去。他定了定神,对发动机进行了仔细查看,心中有了底。其实发动机并没有多大损坏,只是油路断了,把几处裂口修好就行了,但这也要化点时间。轮机舱里又闷又热,一会儿,克雷格就汗流浃背了,他觉得头越来越重,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坚持!坚持一下就好了!他对自己说,努力集中精神。半个小时后,发动机终于修好了。在发动机的隆隆轰鸣声中,所有在场的人都欢呼雀跃,罗杰上尉高兴地上前拥抱克雷格。“你真行!阿里克斯,太好了!”就在那一刻,克雷格再也支援不住了,他眼一黑,腿一软,倒在了罗杰上尉的怀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多尼戈尔潜艇基地
克雷格时睡时醒,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推他。

  “嗨!阿里克斯,醒醒,我们到家了。”

  “本,我们到德国了?我睡了多久了?”

  “不,这是爱尔兰。来,我扶你起来。”本帮着他穿上衣服,克雷格浑身滚烫,面带潮红。

  “爱尔兰,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补给基地,在多尼戈尔,英国人不知道的。”

  “是吗?”克雷格使劲记住这个地方。

  克雷格在本的帮助下上了舰桥,那里已经有副担架等着了。他们把他抬到岸上的医务室,马上他又陷入昏睡之中。但在他还清醒的时候,他把看到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脑子里:这是一个建造在悬崖下的潜艇船坞,空中侦察看不到。在远处的吃水线处,有几扇巨大的铁门,像运河的水闸。他一下明白了:是海潮,潜艇只有在涨潮时才能进出。涨潮时,铁门升上去,潜艇就可以漂浮出去了。船坞里并排停放着两艘潜艇,工人们正在忙碌着,用皮管添加燃料,焊接、修补裂缝,修理绳索,源源不断地把很重的木箱和麻袋扛上去。这里好像有德国人,还有爱尔兰人。基地虽然简陋,但这已经足够了。

  昏睡中,在潜意识里,克雷格努力忘记自己原来的一切,强迫自己只想阿里克斯,想卡尔森,想卡尔森的那张照片。他知道,自己在现在的情况下,很可能因高烧而神志不清,说胡话,但愿不要让德国人听出什么破绽。就这样,他反反复复,使劲地想卡尔森,想的头都疼了。慢慢的,卡尔森不再只是一个照片上的姑娘了,而好像真的已经认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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