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四合院分了-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五爷小酌了一口:“咱两黄旗的地界旗地多,要是都盖上官房,还怕没房住。就怕,”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兆四爷就给接了过去。“就怕衙门明卖、营造厂私搂,来个麻子敲门——坑人到家。祖上留下的公产,不明不白地成了私产。盖几间当幌子的门面房,这风来透雨来漏的老虎活,还不知道怎么分法,只怕在二屋里就把事都给办了。”   

  玉大爷长叹一声:“东岳庙的大算盘——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一算。我就信这句话。”   

  兆四爷乐了:“庙是人修的,修庙是积阴德求个来世。这四九城中到底有多少座庙,谁也说不清,我在柳泉居听宛平县的钱师爷说,顺治爷时下诏将汉人迁往外城时,定下了僧、道不在迁出之列,会来事的主就舍宅为寺,变住宅为子孙庙,子孙庙是代代相传的家产。这招玩灵了后,住在外城的汉官就纷纷在四九城的旗地上建寺,叫什么庙寓。太监们更会玩,说是建寺为太后祈寿,为皇上祈福,求个御笔寺匾,子孙庙就变成了皇家香火地,敕建的寺庙捐税全免。玩得更邪的主儿修个尼姑庵,招一群小女子带发修行,在清静之地金屋藏娇,那才叫够味儿呢。”   

  那五爷皱了皱眉头说:“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轰。修庙是赎罪,怎么会是这样。”兆四爷捧起大碗咂了一大口:“干了坏事想赎罪的人是好人,这年头哪找这好人去呀。要是有,他准能成佛。想赎罪是有佛缘、佛心、佛根,是大善人,这年头可找不着了。我告诉您说,还有玩得高的主,拿出笔银子,把庙里的和尚给打点好了,天下丛林的公产就变成了子孙庙,这叫作化公为私。化公为私最简而易行。能玩的主都有来头。庙是越来越多了,闹得泥胎有房住,活人没房住。西天佛祖可不是缺房户。”   

  那五爷吓得直摇手:“快别说了,我听着就害怕。”兆四爷乐了:“人家干着都不怕,您听着怕什么呀?这年头是正不压邪,阳不胜阴。邪人、阴人才吃得开。正人君子没好果子吃,老实人没饭吃。”   

  玉大爷一直没说话,大碗中的酒也没见下去。两眼直盯着兆四爷,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长嘘了一声之后,终于开了口:“事是这么回事,话不能这么说。谁做出来的事,谁担着,今生来世,子孙后代都躲不了。话都说白了也没意思,还是喝酒吧,到大碗居来,不是找乐呵来了吗。”   

  三位爷举起了大碗,碰了一下,兆四爷说了声“干!”那五爷说:“别!干了我非趴下不可。”玉大爷说:“慢慢喝,要了这么多的下酒菜,不能糟践呀。这酒味够厚的,闻着就透着醇、透着香。”   

  玉大爷一边说,一边把大碗端在鼻子底下闻。那五爷见到此态不由得笑了,说:“真是茶、酒不分家,您是怎么喝茶就怎么喝酒。”   

  三位爷刚开聊,就听街上一阵大乱,振天鞭一个劲的响,双方都喝令对方让道。兆四爷站起来,想去看个究竟。玉大爷给拦住了:“争道的事不能去管,走道的管不了坐车的事。咱们还是喝自个的酒。”   

  兆四爷坐了下来:“我不冒傻气,我是看个热闹,看体面人怎么打架。”话音刚落下,大街上也就静下来了。兆四爷问张小三是怎么回事。小三子说:“您要不忙着上饺子压酒,我就给您从头说。”“不忙、不忙,这坛老白干不错,再添三个整碗。”“那我就给您从头说:   

  “自打一开春,这旧鼓楼大街就不消停。宫中的大总管李连英在酒醋局建宅子,占的是内务府的官地,把半条胡同都给圈了进去。二总管崔玉桂在钟楼后身的娘娘庙大兴土木,加盖了西路。是听风水先生说了,向西扩七丈,才能傍上龙尾的王气。西路的前门在豆腐池,后门在张旺胡同,占的是镶黄旗的官地。   

  “两家一开工,这旧鼓楼大街就挤满了拉料的大车,赶车的也是狗仗人势,一边走一边甩振天鞭,喝令走道的、推车的让路。刚才是两家的车碰到一块儿了,刚要打起来,可是报名号后就收了手。”   

  兆四爷嘿嘿一乐:“这场乱子没看上,要是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那才好呢,动了刀子,才有看头呢。”玉大爷嘘了口气,直摇头。那五爷说:“在宫里还没争够,争到大马路上来了,这也太霸道了吧。”         

虹←桥←书←吧←BOOK。←  

第12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12)         

  张小三转身又端上了三个整碗,兆四爷一仰脖,把碗中的酒给干了:“我可是第二碗了。”   

  小三子的一通白话,引起了三位爷的话题。兆四爷说:“真邪行,李连英在黄化门、方砖厂、西棉花胡同、海淀镇都有宅子,哪所都占了十几亩地,又跑到酒醋局建宅子。活挨了一刀绝了后,自己又住在宫里,盖这么多的宅子干什么?真想不明白。”   

  玉大爷说:“我小时候,酒醋局还是宫中的酿酒做醋之所,主事的官是个八品顶戴,人挺随和。自从闹长毛起,酒醋局就停办了,荒废了。这块地皮是官地,就让李大总管看上了,这半条胡同也就姓李了。”   

  那五爷呆呆地听着,直出神,小酌了一口后自言自语地说:“都无后了,盖这么多的房子干什么呀!占的又都是官地,不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兆四爷把话茬接了下来:“不怕!不怕!缺德人的祖坟上都打着三道铁箍,骂不崩。自己修坟时先打上九道箍。九九归一,缺德入地。阳宅是占城里的官地;阴宅是占城外的官地。阳宅占十几亩;阴宅一占就是几十亩,上百亩。闹得城里是寸地寸金,四郊是寸地寸银。种田的快没地种了,都变成了看坟户。闹得死人有穴睡,活人没饭吃。”听到这,玉大爷发了话:“有看坟的,没上坟的,不是也白搭吗!”   

  “您说缺德人无后,可是人家能娶三妻四妾,有七子八婿。就是靠当太监发的,也照样续香火。拿崔玉桂说吧,他干老是桂公爷,那可是国丈爷,有了这个干老,他可就是光绪爷的干舅子,是国舅爷。崔玉桂若是收儿子,准有人排队待选,争着叫亲爹。披麻带孝扛大幡时不用找叫花子,体面人照样向前挤。谁摔盆,谁能承袭一套宅子,改姓换祖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五爷一边摇头,一边又酌了一小口,唏嘘了一声:“这世道,这人心。我这个人呀,是事办不了,架打不了,气生不了,人丢不了,只能想开点儿,一了百了,不争了,听天由命。”   

  那五爷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兆四爷。人都说那五窝囊,兆四精明。分官房的信一下来,兆四可没闲着,跑细了腿可是事没办成,气没少生。架虽没打,人可丢了。这么精明的兆四爷,出马就让人坑了雏,杀了熟,能说不丢人吗!想到这气往上一撞,手里的大碗也就往上一举,一仰脖子第三个整碗又给干了。玉大爷拦道:“这大碗酒可不是这喝法,不能说干就干,得慢慢咂滋味。”   

  兆四有半斤的量,再多喝点也成。可是酒喝得急,就上了头。常言道,酒后吐真情,似醉非醉时,说的都是实话。兆四爷伸手把那五爷跟前的整碗端了过来,喝了一大口。冲着玉大爷苦笑:“您老哥让我咂滋味,这两天我是酸、甜、苦、辣、臭,五味都尝尽了。还咂什么滋味,倒胃呀。”   

  那五爷听了后困惑不解:“您别生气,慢慢说。”兆四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这话不说出来窝心,说出来让您二位听了也堵心。”玉大爷说:“慢慢喝,慢慢说,还是说出来好,让我们哥俩帮你拿拿主意。”   

  “哪有什么主意可拿呀,就是两个字——银子。衙门口向南开,没钱别进来。”说着兆四又端起了大碗。   

  玉大爷给按住了,说:“先说说,不忙着喝。”兆四把大碗放下,打开了话匣子:   

  “一听说各旗都要盖官房,我就奔了都统衙门想得个准信,也想运动运动。谁知到了俸饷房一问,当值的爷说:‘衙门里不好说话,您到德胜门里北益兴开个雅间候着我,歇晌午时我和各房主事的过去和您聊聊,免得衙门里人多嘴杂。’   

  “我心想是这个理,就到北益兴占了个雅间。不一会这位爷就来了,身后跟着四位。他们还没有坐定,跑堂的就进来了。我递上菜牌子,这位爷一挥手:‘这我熟,不用看。’对跑堂的说:‘先上一个八珍拼盘下酒 ,要大的。再上清蒸乳鸽、红烧全鱼、炖牛尾、炒虾仁、五香烧鸡、扒肉条、火爆三样、红烧鸭块。再来两个凉菜爽爽口,就上水晶肘、拌肚丝吧。汤得实在点,上一个一品锅,要海鲜的。再来一个甜菜,就上拔丝山药。一共几个了?’         

。←虹←桥书←吧←  

第13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13)         

  “堂倌一数正好十三个。这位爷说:‘好!十三太保定乾坤。’回过头对我说:‘乾坤已定,您这事也就稳了,准能办成。’这菜可把我点晕菜了,刚想说来二斤南路的礼贤老白干吧,没想到这位爷比我嘴快:‘上坛老汾酒。’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堂倌说:‘三斤的没货了。’‘那就上五斤的。’   

  “我一听可真傻了眼。跑堂的转身走了,这位爷喝了口香片后,才做自我介绍:‘在下姓白’,然后指着跟进来的四位说:‘这位是档房的郾先生,这位是册房的郎先生,这位是押房的姚先生,这位是行房的首先生。’五位爷的姓氏排一起是白、郾、郎、姚、首。这不是白眼狼摇头吗!白眼狼一摇头,还能办什么事。   

  “这时白爷又说话了:‘我们哥五个在衙门中虽不是主事的,可都是拿事的,都爱交个朋友。你有事到衙门里找不到我们,就到北益兴来找,八九不离十。这里的跑堂的全认识我。’郾爷说:‘谁办事都得先到档房调单子。’郎爷说:‘调完了档单就得到册房注册。’姚爷说:‘押房不行押,公事出不了衙门。’首爷把头一摇说:‘别小瞧我们行房,拖上半个月,什么好事就都拖黄了。’   

  “话说到这,八珍大拼就端上来了,老汾酒也打开了坛子。五位爷也不说话了,撇开腮帮子往里装。酒足饭饱之后,白爷对我说:‘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一有准信,我第一个告诉你。咱们有事就在北益兴见,这离都统衙门不过两箭地,来着方便。下午我还当值,得先走一步。’说着捧起汾酒坛子一晃荡:‘还能有二斤多。’提溜着就走了。四位爷也跟在他后面全走了。跑堂的进来结账,差点就把我扒了光腚。”   

  玉大爷先是一边听一边摇头,后是看着黑釉大碗发呆。那五爷把大碗端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端起来,就是不见酒下去。嘴里不停地说着:“怎么能这样呀,祖上都是一块从龙入关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旗字来,人不亲旗还亲,号坎还亲……”   

  兆四爷哈哈大笑:“祖上是穿一个号坎的有什么用?亲哥俩为了争袭爵,闹了个你死我活。为了一所四合院,别说翻脸,动刀子的都有。机灵的自己不干,拿钱买黑道上的人干。远的不说,北魏胡同的老杨家出的事,您二位可全知道。这年头,干了这碗酒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