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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哪有人说的话在一本书中全找得到的?”你不后悔?”杏儿挑起一边的眉头,脸上尽是刻意装出来的好心。”我们就赌,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不得有任何异议,如何?”裴冷笙愈想愈觉得自己赢定了。
“这可是你说的哟!”杏儿坏坏的说,“任何事都不得有异议哪!那冷筑,你要不要也加注呢?”她突然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冷筑,反正愈多人愈好玩。
“是啦!二哥,我一定赢的,你押在我身上绝不会吃亏的。”
裴冷筑脸上仍是那一贯的笑容,他将眼光在杏儿和裴冷萧之间转了一圈,只倒也有个底。
“我和大哥一样,你们谁赢都好,只是大嫂若赢,我就奏一曲临江仙,一方面是助兴,另一方面算是为大嫂的巧智喝采。”
这盘面上看来裴冷笙是赢面极大,可是以否儿的机灵,此事尚难有论断,他裴冷筑可不做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
“聪明!”杏儿佩服的说。
这个裴冷筑真不愧是“笑面诸葛”,想整到他可真是难。不过,这天下有她整不到的人吗?她的脑袋可比他们进步了一千多年哪!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这只狐狸抓来开刀。
“现在胜负未分哪!大嫂得提出证据来证明我得了那个什么绕舌的怪病儿,不然这次你可就输定了。”裴冷笙得意的说。
他这个由未来来的大嫂好像天生是他的克星,打她一出现,他就乖乖的双手奉上了冷竹岛中最古灵精怪的宝座,不仅玩不过她,就连他一向最有信心的巧辩之术也败得连反击的力量也没有。
不过,这样的局面今天就会完全改观,这一次他是赢定了。
“那你就听好了!你没事在我这个太岁的头上动土,就是‘乱挖土’,然后在我说你进入第二阶段的疑神疑鬼后,马上就受我”左右”的进入了第三阶段,赌这么个你必输的赌,你还否认你不是得了心因性格土症而头亮坏去?”
杏儿这一长串的话听得裴冷笙是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大声的抗议:“你这些话根本一点道理也没有,你也没有说出我的话是哪本书上全找得到,如何断定我打这个是必输之赌,既然不是必输之赌,我又有何受人左右之说?”
他裴冷空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针见血的否定就推翻了杏儿的理论,把自己从圈套中硬是拉了出来。
“看来你还真是有点小聪明嘛!”杏儿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当然,这下大嫂你就……”
裴冷萧的得意在杏儿那甜得有些坏的笑容中隐去,应该是他赢了吧!可是,他大嫂的笑容硬生生的让他脚底发凉,一股大祸临头的感觉没由来的袭上了心头。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呢?”
“大嫂,威胁不是正人君子所应为之事,愿赌就要服输。”裴冷丝小心翼翼的提出声明,不然有大哥这么强大的后盾在,他赢了也没搞头。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正人君子了?去!去!别把那一套没事找事做的准则用在我身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就算要赢也会让你输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现在是我赢呀!”裴冷笙皱起了眉头说。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认输啦?”杏儿假意的提起一边的嘴角,双手抱胸的脱了那个不知自己大难临头的裴冷萧一眼。
“可……”
“可是什么?你是想说我还没有说出你最后的‘照本宣科’症状吗?’杏儿卖个关子的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除了裴冷笙的呼吸稍嫌急促了些,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兴意盎然,等着看她会说出什么样令人拍案叫绝的回答。
“快说嘛!杏儿妈妈,我想知道什么书会让冷萧叔叔的话全在里面。”这小奇不愧是小孩子心性,当下就忍不住的追着杏儿要答案。
“字典罗!你看看他说的话儿在字典不都找得全吗?所以这回还是我赢了。小子,愿赌服输哟!”
天!这……太过分了!
这是什么废话嘛!他的话每个字在字典当然找得全,哪个人的话在字典找不全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杏儿的回答也没有错,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着了人家的道,除了认了之外,他还能说些什么?
“是啦!我认输。”裴冷萧一脸的苦瓜相。
“好一个回答,裴冷筑也心服,在此奏一曲也算是当然。”裴冷筑微笑的摇摇头,对这大嫂的古灵精怪除了佩服之外,还是佩服。
奏起手中的筑,如行云流水的扬起了临江仙这一首柔腻的曲子。筑原本是种有着激昂狂放音质的乐器,是以古有高渐离击筑送荆问刺秦王之说,可是到了裴冷筑的手中,竟也能将临江仙这首轻灵小调诠释得令人为之如痴如醉,这裴冷筑击筑的功力亦可见一般。
正当乐曲急转直上之时,突然当的一声,筑上的弦竟然断了一根,断弦还在裴冷筑的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快速的滴上了筑器。
杏儿连忙唤人送上金创药,一边熟练的包扎,嘴上也不曾稍停的损起他来了。“早就说你击筑的技术烂透了,你还不相信,这会儿连你的还月筑都抗议了。”
裴冷筑自是知道这是杏儿表达她关心的方式,他这个大嫂心中愈在乎时,讲起话儿就是这种调调,大哥真是幸运能拥有这样的妻子。
想着,他的目光在空中和裴冷萧交会,看见裴冷萧了然的眼神,他微一点头的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是我大嫂,我一定会爱上你。”
这句话一出口,当场有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个是裴冷笙,另一个是杏儿。
裴冷笙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二哥,你不想活了。”谁都知道裴冷箫对他这个宝贝爱妻在乎到了什么地步。
而杏儿更是被他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的望看他。“你别开玩笑了!”
裴冷筑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冷箫,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没让大哥的脸变色还真可惜,不过吓到了大嫂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裴冷筑!”
杏儿整个人差点跌到地上,这该死的裴冷筑,平常就是一脸狐笑,讲起话来让人根本摸不清楚是真是假,差一点儿害她吓死!记着好了,此仇不报,她杏字就让他倒过来写。
“就看在我即将远行的份上,大嫂就大人有大量,如何?”
“你要去哪里?”杏儿的眼睛闪了闪。笑话!整了她就想跑,门儿都没有。
“还月筑的弦断的同时,我信手卜了一个卦,有远行之兆,看来我必须去会一会一个老朋友,而且还月筑的弦需原制造者方能修补,趁此我也想去造访那个有人称‘天下第一巧手’的孟冬月。”
“天下第一巧手?”杏儿倒听出几分兴趣来了。别的她是可有可无,说到玩,她的精神就全上来了。
“是啊!孟冬月这个人是个打造乐器的高手,她所做出来的乐器,不论音质或外形,都堪称当今世上的翘楚,不过,这个人倒也神秘的紧,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裴冷笙这个安静不了的小子,祸从口出的教训才刚领教,这会儿又急急的插话。
“这么个神秘法。”哇!真是愈听愈有趣。
“听说欲见上此人一面,需经过明义、辨曲、扬音三关。所谓明义乃明音律之奥义,辨曲乃辨五曲、九引、十二操;而扬音需杨音扣人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听说至今仍无人能闯三关而见这奇人一面,二哥,是不是有兴趣阁上一闯?”裴冷笙将他所知的一切一口气的讲完,然后煞是有趣的看了裴冷筑一眼。
“知音难寻,能以乐会友不也是人间一大乐事?”裴冷筑原就对这个行事特立的孟冬月有兴趣,解谜又一向是他的兴趣,尤其是这种高难度的谜。
就来比比看,到底是天下第一巧手的才思巧,还是他笑面诸葛的智慧高了。
在长安酒楼二楼西厢的一个包厢中,有两个人对着桌上满满的佳肴,却没有一个人动一下手中的象牙箸。
“大舅子,你会不会觉得玉笛子好似冲着我们而来?我们当初由狄长思手中夺来的十一个琅琊音玉,算算在玉笛子的盗取下只残存四个,我怕再这样下去,会牵扯出我们当年灭门夺玉之事。”
虽然玉笛子并非只盗取他们府中或托镖的东西,可是他们手中的琅琊音玉只剩其四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是愈来愈担心这件事或许和他们十年前杀了麟台监(约今日之国立编译馆馆长)狄长思一家有关。
“我的直觉是玉笛子和狄长思这个人一定有关。”公孙昕好半响才回话,而一出口就教杨玉仙心中为之一震。
“大舅于,你知道玉笛子的身分了?不然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不知道,不过我曾请人暗中调查过,那玉笛子所盗之物皆会送给那些陋巷百姓,唯独琅琊音玉却从不曾出现,由此我可以断定,这玉笛子的目标应该是我们手中的琅琊音玉。”
“可是,当年我们不是把狄家的人全都杀了,这个玉笛子的真正身分是什么?”为了斩草除根,他们当年不管是男女老少,一个也不放过,怎么可能在十年后又冒出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
“我只能确定这玉笛子是为琅琊音玉而来,至于他的目的是要报仇,还是要琅琊音玉中的宝藏就不得而知了。”
当初,在一个因缘凑巧下,公孙昕和他的妹夫杨玉仙得知在狄长思手中的十二块琅琊音玉中藏有一个绝世的珍宝,于是他们起了贪念,便使计买通杀手,杀人夺玉。
没想到他们杀了狄长思一家人后,数来数去就只找到十一块音玉,所以至今仍能不知古书所载的绝世珍宝是什么。
而今十一块音玉又有大半落入那个神出鬼没的玉笛子手中,教他们怎能不悒郁?
“反正我们一定要杀了玉笛子,否则当年的事若是露了馅,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杨玉仙是标准的小人嘴脸,贪生怕死又敢做不敢当,才一听到玉笛子可能和当年的事有关,额际便冷汗直流。
“玉笛子是一定不能留,但是我怀疑,他这么努力的想拿回琅琊音玉,或许我们一直遍寻不着的应钟珩就在他手中,若真是如此,那我们总算能一睹古书中记载的绝世珍宝。”公孙昕至今仍念念不忘那个绝世珍宝。
“可是现在大部分的音玉都落入了那个神出鬼没的玉笛子手中,我们别说得到宝藏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事迹露了出来,到时候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你放心好了,我全都计划好了,我已奏请皇上,说此事和冷竹岛有关,请皇上下旨要冷竹岛对此事有个交代。”
“冷竹岛?这不可能,皇上不会相信的,谁不知道冷竹岛富可敌国,哪需要用这种手段?”杨玉仙连连摇头。
“我知道皇上不会信的,可是他仍是会下旨给冷竹岛,有冷竹岛插手,就算玉笛子再如何神通广大,也绝对会现形,到时我们不仅可以追回失玉,且还能得到最后的那块应钟珩,找到珍宝。”
一想到多年的愿望即将实现,这时的公孙昕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第二章
从古到今,变动的时间、空间总让人有沧海桑田、世事多变之感,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恒古不变的,而人类嚼舌根、传谣言的习惯就是其中之一。玉茗楼可说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名店,时常座无虚席,所以任何消息都可以在此互相传递而不被遗漏,是以就算称这个地方为“消息号子”一点也不为过。
这也是孟冬月常来这儿的原因,如果不是为了能在这儿听到许多可用的消息,以她如此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