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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坚持在八月份到来的时候仍然没有一点点收获。陈赓生终于听从了大家的建议不再无望的寻找了,他渐渐的从苦痛中走出来收拾东西,好好的想着怎么过下去。看到陈赓生从苦痛中渐渐的走出,最高兴的莫过于春桃了。她看到陈赓生收拾东西,她也羞涩的帮着收拾,直至两个人的手不经意碰触的时候,她大胆的把他粗糙的大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陈庚生有点惊慌,慌忙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开,而随即听到春桃说的话更使他惊慌不已。
“哥,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一块过吧,有个女人帮衬,会过的好一些。”这不多短短的几十个字,又经春桃欲语还羞的轻轻说出来,可是在陈赓生感觉却无异于胸口被种种的敲打了一棒,以至于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他忍不住深深的屏了一口气,紧张的望了春桃一眼便把都扭向了一边,而嘴上却断断续续的说着“不、不,春桃妹子,你这么好,我没有这个福分,我已经对不起翠花了,不能再对不起你。”说完他立即抽回了手,跑到了一边和富贵华高高兴兴的说笑,可是无论他们说笑的声音有多么大,却总不能掩去春桃的话语。“哥,我们一块过吧,有个女人帮衬,会过的好一些。”“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跟着你我才觉得踏实。”这些话仿佛放电影似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带着这久久挥之不去的声音和久久挥之不去的痛苦,陈赓生和大家又出发了。他们经过了许久的长途跋涉,通过了一道道沙梁和漠野围成的屏障,路过了一个个荒漠里的驿站,克服了缺水缺粮又困乏的劳累,躲过了一路路土匪的截击,他们终于到达了充满神秘色彩的瀚海绿岛,他们完全进入了新疆的地界,他们对新疆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艾山江夫妇说的没错,他们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草原,看到了成群成群的牛羊,看到了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他们本以为会就此歇脚过上安定的生活,却不想听到了艾山江夫妇说“我们的爷爷说我们的家乡在伊犁,那里是林则徐以前呆过的地方”。
“那里还有多远?”春桃又问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好好的看看吧!”艾山江夫妇的确不知道,他们也是第一次到达新疆,尽收眼帘的东西使得他们有些困惑是否真的到达了新疆。陈赓生也不知道,虽然他的父亲在新疆生活了五年,但父亲从来都没有明确告诉他们通往新疆的路途如何。他记得父亲是通过苏联绕道到达伊犁的,也许他根本没有走过这条布满荆棘的荒漠,也许除了生活的那个城市他从来没有到过新疆其他的城市,也不知道其他城市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困惑的问着父亲、问着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作者题外话:他本来要带着妻儿走上幸福之路,他们本来已经到了向往的世外桃源,可是一场意外使得翠花和秀秀被土匪劫走,撕心裂肺的他苦苦的寻找,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音讯。他痛苦,他彷徨,他害怕,多情的春桃妹子看到暗恋的男人如此的伤痛,大胆的说出了埋藏多年的秘密。可是这句“我们一块过”的倾诉却使得他无所适从,躲避逃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进疆
他们来到的是新疆第一重镇哈密。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如同这里的城墙一样,到处都有着斑驳的痕迹,刻画着岁月的年轮。这座古老的城市里充满了浓郁的异族风情。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红酒绿,没有青砖小径,没有车流穿梭。他们看到的没有粉刷颜色的一处一处的院落,裸露着泥土的本来颜色,和那土黄的道路及四处飞扬的尘土浑然天成。他们看到了用浓艳色彩粉刷的大门和窗户,在那尘土飞扬的时刻显得是那么的别具一格。他们看到了在尘土飞扬的大街上快乐而又友善的人们。男人们都留着又黑又浓的大胡子,头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白布,有的上身穿着薄薄的长外套、下身穿着薄薄的长裤或是用布围起来的裙子,脚下都穿着黑漆头鞋,同汉族人雨天里穿的靴筒将上面一截去掉了一般;有的穿一件长长的衣服中间用布带子一扎,下摆自然而然成了裙子的样子。女人们大都蒙着厚厚的面纱,白色的、褐色的、黑色的、灰色的面纱蒙住了女人的脸。但厚厚的面纱遮不住女人们爱美的心,那细细长长的辫子从面纱下面露了出来,色彩艳丽的衣裙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他们也能看到不带面纱的年轻女子,和古丽长的一个样子,细细长长的辫子随风而动说不出多么的好看。孩子们是最无拘无束的,他们有的穿着一件小坎肩,有的套一件花衣服,有的穿一个长裙快乐的光着脚丫奔跑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时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在这里唯有这笑声他们是听得懂的。
今天是赶巴扎的日子,县城里及附近的人们都来了,他们有的骑着马,有的赶着毛驴车,有的就靠两天腿行走几十里为的是参加热闹的巴扎。做买卖的男女老少都将买卖的货物顶在头上来来往往的穿梭在人群里,一篮子鸡蛋、一袋子土豆、一小袋玉米或者几个雕刻的小玩意都成了买卖的对象。有的浑身都挂满了各式各样、各种花色的围巾、披肩和面纱,站在拥挤的人群里不停的叫卖。有的忙着赶制器具,铁器和木件、红铜制品和红木器具源源不断的从低矮而又热火朝天的铺子里生产出来。有的交易着牲畜,骆驼、大马、牛羊、鸡鸭成群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各种牲畜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有的正在那里吃饭就餐,香喷喷的手抓羊肉、呲呲冒油的大串烤肉、热乎乎的薄皮烤包、圆乎乎的滚边油囊,白丝丝的清水凉粉、冰凉凉的雪花刨冰&;#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美味的食物不断的呈现的人们眼前。还有的是许久不见的亲朋好友,无论相隔多么远,只要认出就会毫不在乎的高声叫喊着问好,然后在拥挤的人群里旁若无人的侃侃而谈。他们绝然想不到他们看到的新疆的人是这个样子,就连艾山江夫妇都十分的诧异。
带着浓浓的好奇他们欣赏着陌生的古城,这是完全不同于陈赓生以往所见的情形,这里在陈赓生的字典里完全都是陌生。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习俗,陌生的人群,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这种陌生使得他们有几分害怕,因为在偌大的集市里他们完全听不到一句熟悉的话语,他们仿佛到达了另一个国度,仿佛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情景、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们不知道如何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也不知该如何打听房东弟弟的住处。艾山江夫妇是生在湖南、长在湖南的,可是他们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会说他们的语言。于是他们尝试着与这里的人说几句话。古丽是热情而又大胆的,她朝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人走去,可是她刚刚说了一句话便看到蒙着面纱的女人朝着她狠狠的瞪了几眼,她只好怯怯的回来了。
陈赓生没有见过新疆生长的维吾尔族人,更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他只能寄希望于汉族同胞,他们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寻找着熟悉的汉族面孔。这种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他们找到了一处写着汉字的车马店。车马店老板是回族人,到过迪化、去过甘肃,他热情的招呼着大伙,一一回答着陈赓生他们的疑问。他们本以为会听到“就在前面不远,拐个弯就到了”、“离这里不多两三里地”之类的话语,却不想听到了“那里在迪化附近,离这里还有上千公里呢!”“那里挺远的,还要走四五天时间”之类的回答。春桃听到这样的话几乎要哭了起来。“走了这么多天还有这么远,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迪化离伊犁远吗?”陈庚生忍不住问,他不相信这么遥远的地方仍然属于新疆。
“那是美丽的地方,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车马店老板说着,用手指着前面的路。
他们又继续上路了。这一天下午他们来到了吐鲁番,虽然已到初秋,但这里依然热的不得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看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的少数民族,男的穿着坎肩、带着花帽,蓄着胡子,女的穿着艳丽的长裙,留着长长的头发,说着他怎么也听不懂的话语,和在哈密见到的一模一样。怎么这里到处都是少数民族呢?如果迪化那里也是这样,岂不是非常难以沟通吗?
日落时分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汉族人开的小饭馆。虽然依然陌生,但起码语言是相通的。小饭馆老板看到有人来,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随即倒上了热腾腾的茶水。陈庚生喝了一口,有点不习惯,饭馆老板说新疆这个地方基本上都和这种茶,这叫砖茶,对身体有好处。小饭馆不大,从外表看来和这里的住家房屋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土坯房,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挂了一个招牌,上面写着王记饭馆。陈赓生问饭馆老板是什么地方;小老板听他问这个问题,一下子觉得不可思议。“这里是吐鲁番,西游记里的火焰山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以前一位大诗人还写过一首诗,说这里“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火山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他说到这里笑了,他已经忘记了诗词的后段了,更不知道是哪位诗人写的。陈赓生后来查到了,这首诗是唐代的边塞诗人曾岑写的。
他问他们准备到哪里去,陈赓生说到迪化。
“迪化?那可是好地方呀,五湖四海的人都有,物资比这里丰富多了。”
“你去过那里吗?”陈赓生问。
“没有,听我爷爷说,我们清朝的时候就随着部队到了这里,屯田种地,一家有好多亩地,他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种地,一眼望不到边。”
“那日子应该过得很好。”
“那时候过得比现在好一些,可是好景不长啊。”
“为什么?”
“屯边的时候实行部队管理;后来部队走了;我们就归当地政府管;可是当地的地主剥削的太厉害了;我们辛辛苦苦干上一年啥也没有;尤其这里还归哈密王统治;我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不仅汉族人闹、维吾尔族人也闹,从我十几岁就有人天天起义,仗从这里打到那里,但还是过不上好日子。”小老板边说边叹气。他问陈赓生他们怎么到了这里,陈赓生就说天灾人祸过不下去了。
“看来到处都一样啊。”
陈赓生若有所思。他问小老板迪化那边会不会和这里一样。
“应该比这里好一些,最起码没有哈密王的剥削,而且那里是汉族人聚集的地方,沟通起来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听到这话,大伙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一些。
正当他们吃晚饭准备离开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欢快的音乐。
“这里要举行盛大的活动吗?”古丽问小老板。
“这些天农民起义队伍获得了胜利,群众自发的搞庆祝仪式呢。”
“怎么庆祝呢?”
“维吾尔族人民喜欢唱歌跳舞,一会儿你们会看到男男女女唱歌跳舞的人群过来。”
正如小老板所料,大约十分钟后歌舞队伍呈现在他们眼前。陈赓生看到女的都穿着艳丽的长裙,头上戴着漂亮的花帽,长长的辫子一根又一根,男的有的拿着手鼓,有的拿着长琴,都在那里欢快的边谈边唱。
“他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