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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之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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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你在出事地点现身的理由,我不想多做深究!不过你已和风间家小姐成婚,无论如何她名义上是你的正室,所以多少请顾及到她的感受!”

  “请您放心!!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君寻的表情似笑非笑,一阵悲哀扫过他的心——为何这样的悲剧总是这样循环反复……出于政治上的考量,父亲无奈迎娶了母亲和月泷夫人,但作为丑恶利益下的牺牲品,父亲和她们之间没有丝毫感情可言。这一切的一切才筑就了而后的悲剧——悠姬受尽委屈,母亲难耐寂寞,最终选择了背叛……

  现在,自己也无奈将风间小姐纳为正室,是否会酿成另一段无可挽回的悲剧……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不会,因为他与风间小姐只是有名无实的……若不是他们之间早已各有打算,自己也不会轻易屈服于父亲的命令……

  本打算在那位小姐的计划付诸现实后,自己再另做打算,但是现在似乎得重新思量了——待悠姬归来后,他便……只是想起悠姬被清野影虏走的情形,君寻不禁捏紧了自己的双拳。

  那个该死的清野影……不知悠姬现在的状况是否安好……

  “你在想悠姬吧!!!”

  君寻闻言不由一怔,只见德川将军的神情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带着苦涩的微笑喃喃地说道,

  “也许你们都以为我不近人情,但并非只有你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他神情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身在这样的家族有太多的无奈,能和自己爱的人相守相依,有时只是一种奢望……”

  自嘲地摇摇头,望向窗外,一群飞鸟划天而过,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弯起嘴角——曾几何时,他亦幻想过与自己最爱的人双宿双栖,但而今他们更多的是两两相望、无语凝咽……

  “这次悠姬如能平安归来,我便不再干涉你们的感情!只要风间小姐同意,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君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自己所熟悉的父亲吗?完全失去了雄师般的凌厉气势,神情万般落寞与惆怅!

  德川将军见状,无奈苦笑。方才所说的一切也许让自己威严扫地了吧……不过已经无谓了,覆在自己脸上的这张假面具已经太旧了,是时候卸下了……

  拍拍君寻的肩膀,低声说道——

  “楠叶已经去了,我只有悠姬一个女儿了!请好好待他!!”

  “……谢谢您,父亲!!”

  第一次,君寻带着诚挚的心意恭敬地向他鞠躬。

  “去吧!趁我没有改变心意,尽早将悠姬带回来!!!”

  德川将军淡淡颌首,挥手示意君寻可以出发了。待君寻步出了房间,他疲惫地埋入座椅之中脑海中浮现出女儿秀美的脸庞……

  只要悠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即使局外人对他们“兄妹”相恋的事实嗤之以鼻也罢,他已无心再为名声这种身外物所困扰……

  他真心希望这命运多叵的孩子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因为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骨肉啊……

  
  

第二十五话
当幕府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际,一个寂寥的声音正坐在一条静谧的湖泊边,兀自出神……

  “清野!”

  一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机械地转过头去,一张清秀的脸蛋映入了眼帘……

  “哦!是未绪啊……”

  只是淡淡地回应着,便回首继续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怔怔出神……

  “你身为首领,士气怎可如此低落?!拜托你振作点!!”

  名唤未绪的少女忿忿地走到清野的面前,神情中则交织着复杂的情愫……

  “对不起!请让开些,你挡了我的视线了!”

  清野影的声音冰冷有礼而有礼,眼神则始终没有从眼前的湖面移开。未绪见状皱起了眉头,她故意挡去清野的视线,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这样作践自己值得吗?何况,何况……”

  未绪的眼眶中已隐现着泪水,缓缓蹲下身去,正视那漂亮却迷惘的双眸——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未婚妻?!”

  清野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对不起!那只是你父亲一相情愿的做法!若不是顾及到你们家族对军队的贡献,我是不会默许这门婚事的!”

  似乎觉得这样决绝有些欠妥,清野影深叹一声,无奈地拍了拍未绪的肩膀——

  “一直以来,我欣赏你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视你为是战场上最得力的伙伴,所以今后请别再干涉我的私事,这样,会抹杀我对你的赞赏!”

  闻言,未绪的心底升起委屈之意——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且不论他对自己的态度,望着眼前这颓然毫无干劲的清野,她有些忿忿——

  向来意气风发的他究竟是怎么了?!堂堂叛军首领为了一来路不明的女人茶饭不思、意志消沉!实在太不象话了……

  思及此,她的脑海中浮现方才在军中所耳闻的流言蜚语,似乎将士们已对自己的首领深有不满——因为在这严峻的形势之中,他竟不理军中大小事务,终日躲到荒郊野外疗慰情伤,再这样下去,他该如何服众……

  素来心高气傲的未绪不由流下伤心的泪水,现在她好心来劝他回头是岸,反倒被他无情地奚落……若面前之人不是自己最钟情的男子,早就将手中的马鞭挥过去了……

  “对不起,方才我的语气有些过激了”

  见未绪一脸黯然,清野影只得移开视线,幽幽地说道——

  “我是不会放弃那个女孩的,找个比我出色的男人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等待了……”

  “你有你的执着!我有我的执着!!”

  未绪抹去眼角的泪水,神情决绝地凝视着清野——

  “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你!!而且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再因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而颓废下去!!!”

  “……随便你……”

  清野影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便不再作声。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棵树下,解开缰绳跨上坐骑扬长而去。

  只是他未发现,身后未绪正带着意味深长的神情凝视着自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二十六话
咚咚……

  “请问是……”

  “我是未绪,专程来拜访那位小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纸门被缓缓打开,一张温柔的笑颜展现在未绪的面前,正是清野的妹妹堇……

  “有事吗?”

  堇将未绪迎进屋内,望着那坐在窗边、神情木然的美人,未绪淡淡一笑:

  “听说这位小姐已有三天未进食了,所以带些自己做的料理,看看合不合她的胃口!”

  她侧身而立,一个女仆恭敬地端上盛满美味佳肴的餐桌——

  “堇,能让我与这位小姐好好谈谈吗?!毕竟这关系到我和影今后的命运……”

  “对不起,未绪姐姐,都是哥哥……”

  未绪自嘲的笑容让堇心生一阵内疚……

  哥哥的确是太过分了,他怎能这样伤害自己的未婚妻?!这些天她常常望见未绪潸然泪下,那凄楚的神情任谁看见了,都会心生酸楚……而他疯狂的举动也让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受到极大的伤害……回首望向那沉默不语的女孩——即使三天来她没有说过一个字,但眼底流出的悲戚让人为之黯然神伤……

  堇轻轻摇了摇头,垂首走向门外。既然是女人间的心结,还是由她们自己来解决吧……

  “拜托了,姐姐!”

  她最后望了一眼悠姬,惆怅地说道——

  “其实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一切都是哥哥的不是,所以请你谅解她吧!”

  “我明白!!”

  未绪微微颌首,便轻轻阂上了纸门。

  “你的名字叫悠姬吧!我是影的未婚妻,名叫鹰廷未绪!”

  缓缓跪坐于悠姬的面前,友好地微笑着。

  “……”

  见悠姬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无措,她友好地微笑着。

  “请别在意!我并不是来挑衅的!!这次前来,纯粹是为了影几日前荒唐的行为向你道歉!”

  她优雅地斟酒给悠姬——

  “望你能原谅他的卤莽!毕竟最后他还是收手了,不是吗?”

  这自称是清野未婚妻的女子究竟意欲何为?

  悠姬踌躇地望着眼前的酒杯,那轻描淡写的神情让她疑窦丛生……难道这个女子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夫出轨吗?甚至还亲自来向她道歉……

  “哼!!也许你认为我的行为很可疑吧?!”

  未绪放下酒杯,惆怅地望向窗外——

  “说实话,影的行为的确很愤怒,也很失望……”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沉默半晌之后,方幽幽地继续说道——

  “但是他是我未来的丈夫,我无理取闹、将这里闹得天翻地覆又有什么意义?!这样只会让他讨厌我、疏远我……”

  未绪摇了摇头,带着无奈的神情正视着悠姬,伸手握住了那双柔荑——

  “知道吗?我现在只希望能尽快平息这件事……如果影再这样颓废下去,他首领的头衔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囊中物!”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神情……再这样下去,清野过往的心血一定会付诸东流——叛军本是乌合之众,但在他整顿之后逐渐步上正轨,现在足可和强大的幕府势力抗衡……但涉及权利的地方便会隐藏黑暗,即使是民众集结的叛军也不能例外——在军中,一些老将对这位年轻的首领其实并非心服口服,在某些重大决策上,时不时与清野影正面冲突,据她在这些人身边安插的眼线回报,他们正集结势力,打算趁现在清野一蹶不振的状况,谋夺首领之位……

  “所以务必请你原谅他!!作为军队的灵魂,他不能再终日不务正业了……”

  望着未绪复杂的神情,悠姬的心中亦为之恻然……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清野为何不去珍惜,偏要……

  忆起数日前不堪的场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接过未绪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用这苦涩的液体冲淡心中深切的落寞……

  “我可以原谅他,但是……”

  她将脸蛋埋入自己的双手——

  “未绪小姐,你能转告他吗?放过我吧!!我真的好想回家……”

  曾经是多么渴望逃离那阴森的府邸,但现在,她又是如此思念那个家——即使亲情是淡漠的,但这是她最后的避风港,何况……脑海中浮现那张俊颜,君寻,她是多么渴望能飞回他温暖的怀抱……

  “在那个‘家’中,有你最心爱的人吧……”

  那种时而期待、时而黯然的神情实在太过熟悉了……

  未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是的,这正是坠入爱河的女子的患得患失——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是怎样的男子占据了她的心——为了那个“他”,拒绝了无数女子为之疯狂的清野……真的有些好奇啊……

  未绪带着怅然的微笑,轻声问道——

  “能告诉我,你的‘他’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德川,不,五十岚君寻!”

  踌躇了半晌,悠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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