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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倪紧闭着双眼,这一刻,心竟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
“烈。”她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小脸上充满母亲般的疼惜。
她想明白了——他轻颤的身躯在告诉她,他是在紧张,其实他心里很在乎她,很担心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拥有她……
充实的幸福。
满腔满怀。
蓝倪继续轻拍着他厚实的背,娇躯上沉重的压力都变成了一种甜蜜的负荷。
感情不就是这么简单么?
她爱他,爱人间需要的是信任,就在刹那间,她原谅了他。
孤独的心找到了依靠,她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他。虽然前路上还有很多荆棘,但是,她该以一颗宽大的心去坦然面对,唯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殇烈一直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幽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身上更迷人的香味,只要他一碰到她,便会陶醉。
愤怒狂躁的心早已平静下来,箍住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紧得几乎要将怀中的女人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女人,在乎到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
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因一个女人而担心,紧张……
他的出生注定了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费过心思,偏偏遇到了她,他甘之如饴。
……
“烈。”她每叫他一次,他便轻颤一次。
“请你相信我,因为我爱你!”
那是来自天堂的声音。
殇烈猛地抬头,深邃无比的黑眸对上她的眼睛,那瞳眸清澈无比映着他的脸。
他声音嘎哑得已不像他自己:“再说一次!”
“我爱你!”
说完,她笑了。
“请你相信我!”
她主动拉下他的脖子。
一切仿佛烟消云散,男人严肃冷酷的脸庞因这一句话而融化,他再次稳住她,霸道而温柔。
他低沉地宣誓以回报她的表白——“你是属于本王的!”
或许,这就是他爱的表达。
对她而言,她满足了。
当他再次占有她的时候,温柔与甜蜜紧紧环绕着他们,在这样的时候,殇烈暂时把一切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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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纹窗半开著,细心的平儿与淡儿,还在窗口边罩了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
蓝倪坐在窗边,小手搁在雪白的素裙上,视而不见地望著窗外。
偶尔清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低头张开手掌,掌心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碧玉,碧玉之上雕刻着飞腾的灵兽,灵兽张牙舞爪生气勃勃,那股霸气跟刖夙之王真像。
这是昨日误会和解之时,殇烈亲手系于她颈上的——
“蓝儿,本王送一样礼物给你。”他掏出一块碧玉,看她的眸光很温柔。
她以前替他宽衣之时有见过此玉,只是未曾留意它的样子。
接过它,剔透的碧玉还隐隐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抬眼问道:“这是要补偿我吗?”
他摇摇头:“此玉是本王赐于你的,你收下就好。”
其实,他这样做也的确是算对之前误会的一点补偿。
他没有告诉她,这块碧玉更是他自幼随身之物,玉身之上的灵兽刻纹正是王权象征。反正他已认定,无论她是否有着什么不愿与他透露的秘密,她都是他的国妃。
“来,本王为你带上。”不打算多做解释,他轻轻解开金丝绳,细心地为她系上。
摸着碧玉,她随口问道:“你也送礼物给其他妃子吗?”
殇烈勾起冷薄的唇笑了笑:“怎么,你吃醋了?”
“没有。”
她轻轻摇头,否认掉心中微微的酸意,他是君王,那么多后宫佳丽,要送多少给她们,她都管不着。
听到她不在乎地回答,殇烈抿起嘴角:“若是你不喜欢,本王以后只送礼物给你一人便是。”
一个男人当然会送礼物给女人,何况他是一个君王,后宫的妃子岂能过得太寒酸?只要那些女人伺候得他开心,他基本上会答应她们的要求。
不过……
唯有蓝儿,才是他主动而真心想送礼物的人,这块碧玉还何其珍贵。
蓝倪从他故作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捕捉到了认真,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感觉的。
想到此,那块泛着微微冰凉的碧玉紧贴着她的胸口,慰烫了她的心。
……
“娘娘,您要去哪?”
见蓝倪走出屋子,平儿与淡儿关切地问道。
“我去看看大王。”平日里,殇烈再忙都会来夙清宫走走,今儿个都已到午时还不见王的身影。
平儿抿嘴一笑,大胆地打趣道:“娘娘才一个上午没看到大王,就着急啦?”
蓝倪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她的确越来越的确于他的存在,只要一刻没看到他,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身世……诅咒……
这些在他面前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如果她可以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守住这淡淡的幸福,该多好。
淡儿扯了扯平儿的袖口,皱眉道:“禀娘娘,奴婢今儿一早就看到大臣们匆匆赶去早朝,可能到现在还未退朝呢。”
“现在还未退朝?”蓝倪沉吟,心中暗自揣忖,该不是边关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走,我得去看看。”她加快脚下的步子,飞快地朝龙夙宫走去。
才走到回廊之处,远远看到群臣自殿中退下,他们三三两两,神情肃然,边走边议论。
蓝倪颦眉继续前行,不断地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殇烈一定在伤神了。
“娘娘请留步。”巴都冷漠的声音响起,待蓝倪抬头,那个高大忠实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边,他微微垂首,“早朝之时不得有他人进入殿内。”
平儿瞪了巴都一眼,疑惑这看似老实的侍卫是不是吃错了药?于是,她大声说道:“巴都统领,你看清楚,这位是国妃娘娘,国妃娘娘也算是他人吗?”
巴都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答道:“请娘娘见谅,这是刖夙国国规。”
只听淡儿道:“国妃娘娘只是体恤大王,特意来问候,这也犯了国规?”
“请娘娘恕罪。”
蓝倪看了看巴都,隐隐觉得今天的巴都与平时有几分不同,那僵硬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她朝几丈之外的大殿门口望去,只见两排侍卫尽责地站立两旁,个个神情谨慎肃穆。
她会心一笑,看来巴都真的是位很克己守责的统领,怪不得殇烈如此信任他。
“你按法办事,何罪之有?我还是先回去了。”
白衣晃动,清香飘散在空气之间。
“蓝儿来了?”蓝倪还未走几步,殇烈沙哑的声音传来。
“奴婢给大王请安!”
“大王。”巴都见殇烈已跨出大殿,垂首请安之时以异样的眼光扫过蓝倪的脸,他对这位国妃娘娘有不少疑惑,却暂时不敢跟大王言明。
听到呼唤,蓝倪飞快转过身,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眉宇间的疲惫。
她快步走了过去,水亮的大眼注满了担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手指插过她的秀发,丝丝冰凉而柔顺,不顾其他人在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淡笑:“本王今夜要出宫。”
“出宫?出什么事了?”她惊讶地张开小嘴,眼中闪过疑问。
殇烈点点头,将她雪白而纤柔的身子揽入怀中,沉声道:“你在宫中好好等候本王归来。”
闻着他熟悉的气息,一股不安逐渐充斥心间,她惊问:“你要去很久?是边关的问题吗?”
他点点头,不经意收起了坚实的下巴,黑眸之中尽是深沉的冰冷。
“你要多久才回?”她紧抓住他的衣襟,不安在扩大,“我跟你一起去。”
殇烈盯住她担忧的瞳眸,勾起一抹笑:“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宫中等候!”
巴都见大王与蓝倪二人如此“浓情蜜意”,浓眉一皱,大声地说道:“时辰不早,请大王以国事为先。”
殇烈闻言,再次摸了摸蓝倪光滑如丝的秀发,道:“蓝儿,本王还有重要事,你先回去休息。”
“烈……”
“听话!”
殇烈突然咬一下她柔嫩的唇瓣,然后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大步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表情已恢复成冰冷骇人。
是的,边关有险情,他必须立刻亲自前往。
轩昂的身影,金色的王袍,在风中轻扬,看着他匆忙离去,蓝倪被一种深沉的担忧笼罩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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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分别
灰色的天空,夜色渐起,空气显得更加冷薄。
马蹄飞践,扬起一片朦胧的尘土。远远地看到白色的帐营,马背上的首领突然勒住缰绳,马蹄便高高扬起,仰天而啸。
风呼呼而吹,所有的战马一齐驻足,仰啸齐喑,气势昂扬。
刖夙边关之地,距离殇上千里,要塞处常年由盛将军把守,未料此次军中出了奸细,主营遭敌人袭击,盛将军不得不带军暂时转移战地。
听到足以令地面震动的马嘶之声,飞快地从营帐旁飞窜出数名手持长刀的士兵。
“是大王……”
“参见大王!”士兵们一见到马背上的首领,连忙单膝跪地施礼。
为首的正是殇烈,他身穿甲胄,黄金的铠甲在朦胧的幕色中熠熠闪光,把他俊逸的眉目衬托出了别样的冷然。自昨夜紧急整装出发,挑选出最好的战马,到现在已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临近边境的后备帐营,如今俊挺的面容依然英姿焕发。
又从营帐中飞快地奔出几人。
“末将侯清平参见大王,知大王要亲自前来,末将已等候多时。”单膝跪地之人乃盛胜将军的部下,特意在此地等候援军。
“侯将军不必多礼。”
利落翻身下马,殇烈一手握紧腰中之剑,一手叉腰,望了望越发深沉的天色,肃着一张脸大步朝营帐走去,巴都等人已同下马快步跟上。
……
营帐内。
殇烈皱眉沉思,低眼凝视着木桌上的地图,抬头问道:“如今盛将军那边军情如何?”
侯清平答道:“禀王,盛将军正在严查军中所有人员,军队暂时转到二级营地,重新部署,预计敌方暂时不会来攻。”
殇烈沉吟不语,盯着地图上的某处良久,再次开口:“已经知道对方是哪国的人吗?上次可有抓获俘虏?”
“那些黑衣人大约百十人,个个身手了得,一看便是精心训练的高手。他们都是趁营地兄弟们换班之时突然袭入,直攻我主营……”侯清平眼中流露忿忿之色,“盛将军带我等奋力抗敌,有抓住几个俘虏,未料这是一帮死士,未等将军问话他们就已自刎身亡。”
听到此,殇烈的黑眸已是暗然一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在隐忍地思索。
巴都见状,上前道:“侯将军放心,有大王亲自带阵,一定可以查出背后之人,打退敌军。”
侯清平崇敬地看了他们大王一眼,有力地点头道:“末将愿随大王誓死杀敌,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殇烈一手轻抚下巴,朝他们招招手,然后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西